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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山神(第一百二十七节:夜闯山神庙)

南疆秘事 秀玲珑 2024-11-16 10:20
  还在品味故事的细节,不想舍长却忽然又打了个电话给我。电话才刚接通,他就没好气的对我埋怨道,“哎,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小妮子的,好言跟她叹了这么久,她竟然想把我的车子也当成他老爸的车子给吞了,现在别说那箱子里的钱了,就替他爸办事的那点丧葬费也要不回来了。以后要是再遇上这种事,我绝对提起箱子就跑,那死人架子,别人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但经他这一提醒,我才又想起了那些躺在红木盒子里,还未入土的小家伙。既然事前答应了会将他们好好安葬,那么现在也是我们出手履行承诺的时候了,随即也不啰嗦,立马转移话题,让舍长开车去找五爷,吩咐他带上手下的伙计,去摆放小鬼真身的那栋房子里和我会合。
当我载着可欣和董沫若曦再次来到那里时,五爷他们已经先到了。由我领着,一行八九人走到了那间陈列着很多红木盒子的密室中,当我好不容易从墙壁上找到了电灯开关,将屋子整间点亮时,出现在眼前的景致就马上让五爷等一干专靠古董冥器发家的地老鼠眼前一亮,差点没当场露了原形。
颤抖着缓缓的从盒子里取出了一具用金帛包裹的干尸,五爷咋舌称赞道,“这样的好东西,还就真不多见呐,就这样一具小鬼真身,少东家你信不信,我一出手就能给它买个二三十万的!也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攒了几辈子的福分,才遇上了这么一座小金库啊。”说话的同时,手也没闲着,还相继掀开了相邻的其他几个木头盒子,看他眼放金光,恨不得把这些东西尽数收入囊中的贪婪样,我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即,怕他会误会我的本意,真找人把这批东西都给带走,我立马上前阻止他道,“五爷,我想您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就这些小孩的尸体,我是想把他们都给葬了。干了这么久冥器生意,我想您应该也懂这样一个道理,只要是人,都讲究一个落叶归根的情结,虽然我们找不到他们生前的住址,但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把他们的尸首给葬了,也能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告慰吧。如果你要是真当我是少东家的话,就别打这批东西的主意,还是就地葬了为好!”
听言看着我,无奈的点了点头,五爷说道,“好吧,那就依着你的意思,把他们都给葬了,不过我有言在先,这种东西要是直接拿土埋的话,肯定容易出事,为了防止尸变,我建议咱们还是挖坑先把他们烧成骨灰的好!”
其实想想也是,为了不给后边来的人留下麻烦,我随即便点头同意了五爷的建议。等挖好坑,将那些婴孩的尸骨尽数倒入坑中,浇上汽油后,五爷和他那一众手下便心疼的背过身去,一直都没回头再看过坑中的东西。
烧完之后,也没闲着,立马让那几位爷帮着我和舍长又一起把那些粉末好生掩埋起来。尔后,我们便又各自开车,从来时的路返了回去。
专心的开着车,一时也没开口同身边的两位美女说些什么,当我们的车子刚好行驶到一片草甸边上时,从草甸当中,忽然便窜出了个周身鲜血淋漓,几乎一丝不挂的家伙。
由于事发突然,我们躲闪不及,我们的车子便一头朝那家伙撞了过去。只闻咚一声巨响,那家伙便从路的中央高高飞起,狠狠的摔在了离我们车大概十多米的远的地方。
心里砰砰狂跳着,想自己这次肯定是酿下了大祸,可没成想,当我打开车门,刚想下车的时候,那家伙忽然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恶毒的盯着我,一步三摇的朝车子的方向走了过来,当那家伙离我们仅有不足一米的距离时,我也终于从他眼中看到了千目虫的影子。
随即也顾不得解释,率先引出血灵玉中的触手向他发难,可没想到的是,当那些触手正以合围之势,想要一招将他治住的时候,他就忽然夸张的矮身,从那些触手间灵巧的逃了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又消失在了那片荒草丛中。
心里思忖着要不要追出去,这时五爷也已经来到了我们身后。疑惑的看着我,五爷问我方才我撞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因为并不想把无关的人也给卷进来,我便随便编了个什么理由把五爷给忽悠了回去。
一时间,在这片空当的旷野中,只剩下了我和可欣、董沫若曦、舍长四个活人。见我为难的样子,舍长马上凑到我耳边小声问道,“怎么,刚才你撞的难道又是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闻言轻轻点头,我说,“嗯,应该是吧,只是这家伙的身手和速度看起来都和普通的行尸不大一样,所以,我刚才才没轻易追出去。”
对我嘿嘿一笑,舍长接着说,“原来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啊,不过这次兄弟顶你,想知道真相就快点追过去看看啊!”
听言一想也是,的确,有如在这干想浪费时间,我又为何不先去探探虚实再说呢。随即立刻同他们讲了每个人应该注意的事情,和行动时的纪律,尔后,我们就一起进到了那片深的几乎望不到边的草甸当中。
索性,顺着那片倒掉的草叶,我们还是很快便从里边走了出来。在草场的边缘,我们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几间破败的瓦房。独零零的立在那里,在门口的地方还有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当我们小心的靠在边上,正准备往里窥探时,那几间破瓦房里最大的那间屋子里,就忽然爆出了阵夺目的亮光。
见景心头不由不惊,这荒郊野岭,破庙残壁的,哪里又可能有什么人家呢。但现在往里看,里边亮起来的分明就是一堆烧燃了的柴火,如果不是里边有人的话,难道我们还碰上鬼了不成。
才这么想着,那屋里的火堆竟又忽然被人给灭了,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正惊恐的想要提醒他们注意时,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舍长就忽然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闻声眉头一皱,差点没被他这一咋呼吓得摔到地上,没好气的看着他那边,我小声问道,“哎呀,我说哥你又怎么了?”
见我问他,仍旧哆哆嗦嗦的半天也没从嘴里吐出半个字来,等情绪稍微又平复了些后,他才战战兢兢的同我说道,“刚才……刚才有人摸了我的屁……屁股!”
听他那说话的态度,简直还像被人占了便宜一样,恶心的看了他一眼,我说道,“得了,你这小子能有人摸就算不错了,就算有鬼摸你,肯定也是饥渴久了,饥不择食才下的手!”
话才说完,周围忽然就爆出了阵女人尖利的笑声,在那阵由远及近,忽左忽右的笑声中,挡在我们面前的屋门就忽然被一阵狂风从里边吹了开来。
心惊胆战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也没多想就朝那阵狂风灌过来的方向逃了出去。当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将血灵玉掏出来时,它竟也一点反应也没有。
心里不禁怀疑我们是否只不过是遇上了什么人的恶作剧,这么想着,周围的环境竟也兀自平静了平静了下来。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是决定先在屋里查探一番。让他们点亮了各自手头上的照明工具,当光线照满这间屋子时,正中央,一个泥塑的山神形象便赫然印入了我们眼中。
虽年代久远,用材也颇为普通,但从那尊泥塑当中,我们还是看出了当年雕刻者煞费苦心的雕工。仅从纹路上来说,整座雕像身上的纹路就被修理的及其平整,如果不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的话,这种雕像也是毫无什么闪光点可言的。
紧接着,在塑像身前,我们还看到了很多变质腐败的贡品,看样子这庙也是荒废了很久的样子,可地上那纯黑色的炭灰,又分明在提醒我们,方才肯定有人在这里走动过。
从那间破庙里转出来,外边忽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伴着雨水,我们只好又怏怏的退回到了那间破庙里,伴着一道亮彻云霄的闪电,还隐藏在黑暗中的一些景致,也幽幽的露了出来。
冷不丁只见极尊凶神恶煞的神像分立祠堂的左右两边,在闪电的照射下,那种狰狞的表情,忽然又更诡异了一些。
不过还好电闪雷鸣之际,我还是在这间破庙的角落里找到了些不知何时被人捡来的干柴。掏出龙鹰匕,仔细将木柴砍开,点了堆能够取暖驱寒的篝火,当火光亮起,寒意渐散之后,可欣却忽然很不搭调的看着我们,说起了一些流传于民间,很多人都可能听说诡异之事。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倒还好,可舍长这家伙却先受不了了。一边摆手和可欣求饶,舍长一边说道,“你这什么居心啊,不知道你胖哥怕鬼吗?”
第一百二十八节:山神诡事
俗话说,在我地盘这,里就地听我的。说起这山神庙,流传下来的故事自然也不再少数。当然都说了是故事嘛,其中难免会有一些不尽实的地方,主要都是上几辈人不开明时流传下来的段子。
下边我也就给大家说说可欣同我们说的几则小故事。这些故事里头一则,说的就是一个对神灵不敬,最终亡了性命的二流强盗。说到这个故事,当地的一些老人脑里,至今也残存着一些记忆。
现在把时间拨回到了五六十年代,当时虽然全国形势一片大好,但在西南一代,还是不时会有土匪以及敌特分子出来兴风作浪。而我们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也正与当时活动在当地的一个土匪头子有关系。虽说并不是什么手底下兵强马壮的狠角色,可仗着自己一直都盘踞着块易守难攻的险地,这人领导的武装分子,也就成了当地的一大毒瘤。
在早先年的时候,由于曾今帮助过国军的部队,这人在与人民作对其间,还被国民政府的残存特务受了个反共救国军少将的头衔。几年来,一直怀揣着国民政府真能反攻回来,给自己加官进爵的碎梦,为了能够让那些所谓的特派员满意,他也经常会主动带人下山袭扰当地的新生政权,如若有所斩获,抓获了我军人员,又或是从自己内部清查出情报人员,他都会毫不留情的以种种最为严苛的方式结束掉他们的生命。
直到现在,他曾经盘踞的那座山头上,仍旧保留有很多当时的防御工事,以及一些专门用于惩治俘虏和间谍人员的行刑工具和场所,其中有一处叫耗子洞的所在,就不知残害了多少战士和无辜群众的生命。正所谓这耗子洞,指的就是一个只有一头通风的地洞,当每次要向俘获人员搜集情报时,他都会让人先把俘虏关进耗子洞里,尔后便往洞中不断添加烧燃的秸秆、辣椒等物,因为本就是个一头通风,并且又是修筑在顺风口的地洞,当那些气息炙热,刺鼻,呛人心喉的气体囫囵着灌入地洞之后,里边的人一般都坚持不了几分钟,就会气绝身亡。
这大半辈子下来,好事没干什么,坏事基本做绝。在他四十岁生日那天,终于也收到了他的恶报。话说这一天,碧空中幽幽的散着几滴细雨,这人忽然兴致大发,率领着手下人,到自己山头周边的一片林子里猎起了动物。
不曾想,当他正打算拔枪射杀一只野鹿的时候,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转而就演变成了一阵漂泊大雨。为了躲避突如其来的暴雨,他们一干人等便不得不在一个自称熟知周边环境的人带领下,冲到了一间破败的山神庙中避雨。按照可欣的说法,当时那土匪头子避雨的所在,也正和我们所在的地点有几分相似。同样的阴冷偏漏,同样的破败不堪,只是屋内的那尊神像,却始终神采焕发,有如新生一般。
双目打量着屋内的环境,发现似乎也只有那山神呆的地方才是屋内最为干爽的。忍着刺骨寒风,受着头顶侧漏的雨水,这土匪头子不禁怒从心来,道起了这山神爷的不是,随即差人动作,说要将这尊碍事的神像从原本的地方搬走砸碎。
还没等那些为其马首是瞻的小喽啰动手,那个带路来这里的人便马上一头跪倒在其面前,惊恐的警告他道,“爷,这动山神爷的灵像可是万万不能为之的事情啊!俗话说的好啊,这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是如今我们借住这里,可千万别犯了山神爷的威严呐!”
听言自然不以为然,甚至还怒气冲冲的给了那人一大耳瓜子。一边喝令手下人麻利的撬起了山神的雕像,一边大声骂了句软蛋。待神像被摔在地上一块块砸成粉末之后,他还很不解气的向手下的人叫嚣说,“你们都给我听好喽,在爷的地盘,爷就是神!老子是玉皇大帝,是这山神小儿的祖宗,别说他只是个土神仙,就算是当年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来了,我也敢骑在他头顶上撒尿!”
闻言也不敢反驳,一众人等马上单膝跪地,大呼司令英明。当这土匪头子正趾高气昂的准备移驾山神刚刚耸立的地方时,屋外忽然刮起了阵遮天盖地的狂风。伴着这阵狂风,还有一个臂上起着脓疮,全身溃烂,口歪眼邪的老头子混了进来,嘴里一边说这些令人费解的话,那老头还一边朝那土匪头子的所在移了过去。
见这么一脏老头子,立马心生不爽,先让手下人将其围在中间赏了一顿毒打。就像被打只不过是只沙袋一般,一直等老头被手下人给打成血葫芦后才狠狠的瞪着他,让围着的他的几人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不屑的对准地上吐了口痰,他大声对那老头吼道,“大胆乞丐,你究竟是什么人,老子的地方你也敢闯,快说,你是不是那边派来的探子,想要从这打探什么情况,你要是老实交代的话,爷也许一高兴就能放了你,如若再想这等装疯卖傻的话,就别怪老爷我不讲情面了!”
言毕只等着那老头回话,可没成想那那老头子只张着一张鲜血淋漓的嘴同他说了“你死定了”四个字。话音未落,那土匪头子便气不过掏出枪来瞄准那老头的脑壳来了一枪。
一时间回声四起,整座天幕中都回荡着那种悲惨的声响,连着血水,老头几乎都没挣扎就躺在地上幽幽的没了气息。待胆大者前去翻查其身体时,突然便从其衣物内找到了一块刻有山神官名和名字的排位。
此时,见者无不为之大惊,虽然当自己看到那块排位时也是惊骇不已。可为了撑圆面子,不让手下人笑话,他还是很没所谓的对周围人摆了摆手,尽量镇定的盯着周围一干众人,他说道,“今个弟兄们算是立了大功,为民除害,杀了这山里的假神仙。不过要是有人胆敢反悔,怂了的话,老子绝对轻饶不了他!”
话音刚落,那天空中忽然就爆出了电闪雷鸣的景象,其中一道闪电,正直直的劈中了这人身后的那堵墙壁。伴着轰然崩塌的声音,很多砖石便同时毫不留情的砸到了那人的躯体之上,没几秒的功夫,这土匪头子就被严丝合缝的埋到了转头堆下边。
此情此景,无不让在场的人心生寒意,纷纷跪倒在那老头的尸体前虔诚的告起饶来,一直都没敢直视那老头的尸体,当其中一个人实在趴不动了,抬头的瞬间,面前老头的尸首便忽然不见了踪影。
立即起身叫起周边的几个弟兄,又在四周都仔细的找了找,可无奈除了留在地上的那枚弹壳之外,哪又还有什么东西。
惊吓之余,耳边忽然又传来了那老头疯笑的声音,像是在调侃,又像是在警告,那老头对他们说道,“今天你们动了我的真身,明天我就拆了你们的骨头,让你们不得好死!”
听着声音,立刻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又各自不同了说了很多以示谢罪的言语。大概快要天黑的时候,老头的声音和那阵突如其来的暴雨,都终于缓缓的平复了下去。
不过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做了亏心事,鬼不敲也怕。自从那群人再从山神庙回来的时候,好几个人便受不了那种压力,选择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活着的人,也大多精神失常,常会说些胡话。
到此,这个故事也算告了一段落。望着周围诡异的气氛,我忽然便觉得周围的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的注视着我们。
警觉的拔出匕首,神经质的绕着周围走了一圈,可无奈周围除了凉风,也就只剩下周围的虫鸣。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我也只得拍着脑门,安慰自己说这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从四周搜集了些干枯的树叶和杂草作为取暖的材料,躲在角落里生起了一堆篝火,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可欣忽然又开始了自己的另一个故事。
说到这个故事,时间就和现在比较接近了。传说那是一件发生在十多年前的事情,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对爱好探险登山的年轻人来到了一片城郊的荒山当中。
不知是事先准备不足,还是该他们倒霉,当他们进山后不久,便突然迷失了方向。在百般无奈之际,突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间冒着炊烟的房子。虽然看上去十分破旧,但可谓总算也找到了点生的希望。
随即也不耽搁,两人兴高采烈地朝那房子的所在大步奔了过去。正待抬手敲门之时,屋子的门忽然就从里边被人给打开了。
说这开门者,正是一个身着粗布麻衣,朴素异常的老头。一见他们二人,那老头便笑嘻嘻的对他们说道,“怎么,您二位是迷路了吗?”
一听这老头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并且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两人当即便点头称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和老头说起了他们的遭遇。在听过他们的事情之后,老头先是微笑着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第一百二十九节:说山神
好生招待了他们,甚至还为他们绘制了一幅出山的路线图。把那幅图交给他们之前,老头先是给他们讲了一个有关山神的故事。因为时间有限,我也就不再赘述,只同你们说个梗概。老头所说的那个故事,大致说的是每座山根据地域划分,都存在一位管辖生灵万物,能驱灵物,能唤风雨的山神。一切进入其领地的外人,都必须入乡随俗,遵守由他所订下的规矩。如若不然,山神就会拿出最严厉的手段惩戒,甚至是降灾于整个地区。
当然了,既然都说了是神仙,自然也不会只有索取,而不思善缘。每当山里有人落难,又或是需要援助的时候,作为一方之主,山神都会挺身而出,尽自己所能,去扶助,支撑他们度过为难。并且更新鲜的是,山神这东西竟然也存在着类似换届选举的说法,就如同流官制度一样,在自己的任期结束之后,上边马上就会委派新的合适人选下来,继续履行山神职责,守护一方平安。
说了那么多,终于算是把话头引了出来,一边依依不舍的将地图递到那对情侣手上,老头一边说道,“这个地方,原来也是一间山神庙,只不过周围的一些村寨都早在一百多年前就绝户了,所以没了香火。我能来到这个地方看守这间庙宇,也是应了祖宗的遗训,为了报答山神对我们家的恩情。在你们出去之前,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能否答应?”
听到他的话,一想这老头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况且现在又画了地图帮助自己出山,可以说也算是自己的恩人。当即,甚至都没问对方到底要自己做的是什么,那对情侣便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不过还好,那老头的要求确实也不怎么难,只不过是希望他们能够为他提供些装饰神庙的材料。在送他们上路之后,老头依旧十分执着的叮嘱他们道,“你们答应我的事,务必需要做到,记住,好人是会有好报的!”
转头大声应允老头的词句,随后,二人便立刻马不停蹄的对照老头所给的地图去了出了山。可这答应归答应,记不记得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出山不久,两人就顺其自然的将当初答应老头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整日忙于生计,料理人情世故。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可他们仍旧没能想起当时答应老头的事情,就算是凑巧路过,他们也再没去过那个地方。某日,那违约的后果终于也降临到了他们头上。在一次外出旅行的途中,他们竟再次陷进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境况当中。凭着求生的本能,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又想上次那样找起了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不知不觉间,两人眼前竟又出现了幅似曾相识的景象。
破旧的房屋,开裂的墙壁,以及那面目狰狞可怖的神像,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告诉他们,这次迷失对他们而言,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心里这么想着,他们的判断力立刻也受到了来自恐惧和心虚的影响。还没走出多远,那个在一年之前帮助过他们的老头便忽然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不过和一年之前不同的是,老头身上的衣物已经从那套很朴素的粗布麻衣变成了一袭十分古怪的古代官服,同时就连神态也多了几分威严之感。
不及他们开口,那老头立刻严厉的向质问他们道,“当初我们的约定,你们为何不遵守,难道你们忘了我给你们说过的故事,对山神不敬,是会受到惩罚的吗?”说话的同时,提起手边的玉如意向四边晃了晃,转瞬间,很多面露凶狠,身形各异的野兽便齐齐的跳出来,把那对情侣给团团的围到了他们中间。
见这架势,更是紧张的差点没都扶着对方尿了裤子,那对小情侣腿脚一软,扑通一声齐齐的跪倒在了那身着官服的老头面前。脸部肌肉不自觉的抽动着,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整话来。憋到最后,那男的也只不过结结巴巴的喊出了一声饶命罢了。
对于暴怒的山神而言,这一句饶命又怎能平复得了他胸中的怨气,大手一挥,几只野兽便如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一齐朝那两人扑将上去,只两三秒的时间,他们身上的衣物就被抓了个七零八落,宛若两个要饭的乞丐一般。但好在那山神似乎也只有给他们个下马威的意思,及时制止了那些猛兽进一步的动作,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们,山神大步越过那些围住他们的野兽来到了两人跟前。
而后也不说什么,而是伸手一把将那女的提到了自己跟前。趁着那男的还没被自己眼前的景象给吓蒙,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山神立即开口大声说道,“作为你们不诚实的代价,我现在就暂时先将你的女友扣为人质。念在本神今儿心情好的份上,你只要照着我们先前的约定,给我那些粉饰修缮庙宇的材料就好,如果你胆敢再不守信用,你就等在乱葬岗替她收尸吧!”
闻言,立刻趴在地上,虔诚的点头称是,一溜烟的功夫,他立刻又顺着前边野兽的带领出了山。
按照常人的思维,要是遇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出山之后的第一个想法,自然是遵照着山神的意思置购物品,尽快为自己的女友赎身,讨山神的欢心。可我们故事里的这位哥,却很逆天的回家收拾起行李,做出了与正常人完全相反的反应。也就因为他负心的举动,他的女友便很苦逼的被山神给留到了身边。
转瞬间时光飞逝,一晃眼四十年后,当初的那位山神也最终卸任,把位子移交给了下一任上边委任的小神。当再有人在那座山里迷失时,出来帮助他们的人,也就成了一个白发发苍苍的老太太。
听完故事,外边的风声渐渐也弱了许多。一边继续往火堆里添着柴火,我一边也对可欣刚刚可欣所说的故事随便评论了几句。
接着我的话茬,就连董沫若曦这小丫头号称从来不信这套玩意的人也开口说了几句。凭着自己的专业素养,董沫若曦很随意的说道,“其实山神这种概念在很多古代典籍当中都出现过。《礼记?祭法》就有云: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并且在类似于《山海经》、《太平广记》、《聊斋志异》等书也对山神有过具体的描述。作为被神话和被人格化了的尊者,他们一般都具有保佑一方的职责和摧毁万物的能力。就像可欣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只要你虔诚的对待山神,他们就会给予庇佑,保证自己子民的安康。相反的,山神同样也是有仇必报,惩恶扬善的形象。对于那些不尊重自己,或者触犯了规矩的人,他们通常都会运用发力,让其不得善终。在古代科技还不够发达的时候,人们如果遇上了山洪、地震等人力不可抗拒的灾难,他们便很单纯的把这一切都归结到山神身上。当遇上这种情况时,人们便会在一方领袖的带领之下,举行一系列以祭拜山神为中心主旨的活动,根据习俗不同,人们祭祀山神的仪式和所用的祭品也各有不同。”
听到这里,似乎也对面前这个无论是面相还是身材都很花瓶的女生产生了一种不同的感觉。忽然就连看董沫若曦的眼神也变了一些,可欣诚服的对她说道,“哇,看来你懂的也不少嘛,今天一见,真是刮目相看呐!”
闻言,立刻不好意思的摆手,董沫若曦羞涩的回答她道,“哪里啦,我这也是专业需求,所以顺带学的嘛。说到山神这东西,最神秘还数藏地,在他们看来,每座山,无论大小,都居住着一个能呼风唤雨,保佑终生平安的神仙。按照地域和教派的不同,那些山神也会有各自的形象和作用。按照藏人的说法,拜山神者,不仅能心想事成,健康长寿,一些虔诚的信徒,还能得到山神最特殊的关怀,从山神那里获得别人所不能比的好处!这也就是为何无论是佛教徒还是苯教徒都会对山神加以膜拜,甚至有转神山等不辞辛劳的祭拜形式。”
话说到这,我也就转神山一词稍作解释。因为山神崇拜,本就是藏地出现较早的几种原始崇拜之一。在地势较高的青藏一带,受到人们崇拜的神山或山神大致就有唐古拉、雅拉香波、阿尼玛卿等高俊的山脉。在藏区祭祀神山的仪式当中,既有转神山一说,每当这一仪式开始的时候,只有男人才有资格上山,对山神进行膜拜。同时,打猎、聚会等一系列可能触犯到山神威严的行为也是被严令禁止的。就连采药等一系列可以支持自身日常生活的行为也必须择日而行,先对山神展开祭拜。对一些藏民而言,如若在神山上高声喧哗,说不敬话语的人,都是会受到来自山神最严厉的惩罚的。
第一百三十节:野鬼穿行
转神山的本意,是藏传佛教认为,在节日举行的当天,众多佛界仙人会齐聚一堂,在某座神山显灵。被显灵的那座神山,即为圣山,有时也有圣湖或圣水。因为对于这些神灵而言,只能祭祀,却不能祈祷,所以,在节日降临的当天,神灵的信徒们便会齐聚一堂,通过登高转山、插树挂经幡等方式来祭祀神灵,以求神灵能够看到自己的虔诚,从而赐福于己。
在转神山的当天,一支由不同职业,不同年龄段所组成的祭祀大军便会一齐上山,沿途不时叩拜,开始他们的祭祀仪式。在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人会愿意半途而废。根据教义的解释,转神山一圈者,既可洗尽一生罪孽,重获清白之身;转神山十圈者,可免入地狱之苦,重获新生或升入天界;而转神山超过百圈的人,就能在死后立地成佛,成为人们世代膜拜和敬仰的神佛。
话回破庙,就当董沫若曦说的正热闹时,我先前看到过的那个黑影竟忽然又从角落里闪了出来。不过似乎并没有要和我们正面接触的意思,那家伙在离我们仅有几尺之遥,正要看清他的面目时便再次不见了踪影。留在我们面前只是那除了火光之外无尽的黑暗,以及夜晚干冷的阴风。
瞬间,本已松懈下的情绪又再次紧张到了极点,有些神经的盯着周围黑咕隆咚的一切,忽然,我的耳边又响起了一阵及其刺耳,并且令人胆颤的鸦鸣声。碍于传统习惯,总认为听见乌鸦的叫声是一种不好的预兆。虽然并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还是下意识的将龙鹰匕掏出来横在自己胸前,做出了迎敌的准备,可直到十多分钟后,那家伙也始终没再出来袭扰我们。
缓缓的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竟已是夜里一点多了。由于怕这黑灯瞎火的出去容易被别人搞偷袭,我们最终决定还是留在这里凑合着过上一夜。
作为在场唯一的男性朋友,守夜的重任自然也砸到了我的头上。一边嘱咐她们夜里千万别睡得太死,以免来不及应变随时可能发生的紧急状况,我仍旧机械的向自己面前的火堆中添着柴火。
就这样,好不容易挨到了夜里三点多钟,抵不住连日里来的疲惫,一股倦意也从我胸中慢慢涌了上来。眼瞧着这上下眼皮已经很不听话的打起了架,不出几分钟,我肯定就得扛不住睡死过去。这个时候,在破庙正中的位置,忽然又爆出了一阵很不寻常的响动。
应着这个声音,我的意识顿时也清醒了许多。立刻起身叫醒了两个睡相极为难看的美女,我让她们跟着我,一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其过程猥琐的,几乎可以用一步三挪来形容,当我们来到方才发出声响的地方,那声音也早已无际可查,散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当手电的光束打在那个地方时,那个面目狰狞,全身破旧不堪,甚至还被什么不知名动物噬咬了几个破洞的山神像便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同时都惊讶的忘了要怎么去同身边的人表达,那个声音却忽然又很不怀好意的再次响了起来。
聪明的借助四周的漆黑的环境隐藏了自己,一时间,我们同他又陷到了一场不公平的捉迷藏游戏中。
脑袋飞速旋转着,想要找出一个可以引他现身的方法,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却很不合时宜的体味到了来自身边两位女性,对黑暗和未知独有的恐惧。尽量缓和气氛,和她们开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玩笑,我只希望她们能平静一些,给我时间来思考对策,以免陷到那种无奈而又毫无意义的拉锯战当中。
就在我正滔滔不绝的讲着,好不容易才将她俩的情绪抚平了一些的时候,我的胸口上,忽然就被什么东西给重重的击打了一下。伴着那股力道,身体很不自然向后一顷,倒在了身后的可欣身上,应着她的一声尖叫。那家伙都没给我爬起来的机会,便继续乘胜追击,又在我左腿重重的来了一记。
疼痛难忍的,顺嘴骂了句“奶奶个腿”,正待我恢复元气,想要冲出去,对那人发起致命一击的时候,四周却又陷到了那种了无生气的寂静当中。不过也就是在这种绝对安静的情况下,我的心绪又更明朗了一些,既然这家伙喜欢趁人不备,专搞突然袭击,那我何不制造几个假象,让其自投罗网呢?
心里这般想着,我也就继续和她俩不停的说起了话,但与前边所不同的是,这次我并未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安抚她们身上,嘴上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手里却始终紧紧的握着龙鹰匕,暗中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果然,在观察到这种情形之后,那家伙立马便按耐不住,又再次从角落中闪了出来。就在他正信心满满的,端着一支像是长枪的武器再次向我刺过来时,我立刻回身,使出全力,朝他手里所拿的家伙狠狠的劈了下去。
电光火石间,只闻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一截长长的铁棍就应声落到了地上。看着自己手里的断成两截的家伙,那家伙不由的也一阵发懵,呆在原地,一时再没做出任何动作。
趁着这个机会,立刻跨前一步,想要将其擒住,可谁料我这边身形一动,那个家伙便又伸手皎洁的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朝火堆的方向扑将过去,一脚把这破屋中最后的光线也给踢灭了。
瞬间只觉两眼一黑,随着最后一点火星的湮灭,四周的环境随即也沉入了一片黑暗当中。警觉的环视着周围的黑暗,生怕这家伙会利用我们短暂的失明期再次向我们发动攻击,我立刻小声让可欣和董沫若曦都朝我这边靠了过来。
闻言也不含糊,迅速一左一右的回到了我身边。身体发颤的靠在我肩膀上,可欣小声问道,“刚才袭击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我说,“奶奶了个腿的,老夫方才光顾着对付他了,也没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从身形上可以断定,他很可能是个人!”
听到我说那只不过是个人,可欣那颤栗的身体终于也平复了一些。果然,人最恐惧的东西,还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敬畏。只要清楚了威胁的来源,即使它是无法根治的,但最起码,我们的心里也会不自觉的好受一些。
随即立即制止她们打开一切可能产生光源的东西,同我静静的一起倾听着周围的响动。终于,在杂乱的虫鸣风动之间,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些极其不和谐的东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轻轻踩出几步,移动到了声音消失的位置,果然,从我们杂草中,立刻缓缓爬出了一条人形。但也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的几朵云彩却又被风吹着,很调皮的遮挡了这阴暗的夜空中唯一的光源,本才明朗了一些形势,顿时又恢复到了那种互不相扰,无限僵持的状态中。
而且更要命的是,就在这种紧要关头,舍长那生儿子绝对没屁眼的二货居然又给我打了个电话。铃音方才响起,我的脸上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赏了一记。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十分惧惮我手里的家伙,并未像第一次那样对我进行连续打击,而是又转身潜回到了那片漆黑的草丛当中。
愤愤的掏出手机,还不等舍长开口,我立刻便将他给好好臭骂了一顿。闻声也到不恼,反而还拿我开起了玩笑。在电话那头,舍长那家伙甚至还很欠揍的问我,是不是因为两个女人为了争夺我,而产生了流血冲突,才会如此盛怒于他。
听言也懒得跟他争辩,立马让他挂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一听我语气不对,这小子也就没敢再说什么,应声把电话给挂了,突然心生一计,我的脑袋里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让我一招制敌,出奇制胜的方法。
马上也不忙着高兴,立刻照着心里所想先设置了个一分钟后的闹钟,紧接着将手机熄灭,放到了那间破庙的房角处,让可欣和董沫若曦一起随我悄悄的潜到了离庙不远的一从杂草中,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这蠢货上当,自己来咬我布置好的鱼钩了。
按照计划,在一分多钟以后,那闹铃的声音果然幽幽的响了起来。伴着一阵与周边环境完全另类的光亮,一个全身黑色的家伙,果然再次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看那架势仿佛就像是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似的,手里抄起块石头就朝手机的所在重重掷了出去。在那手机被他砸中的同时,我也果断出击,从背后一把将他紧紧的抱进到自己怀里。
见状自然也不肯就范,立刻使出全身力气,跟我来了个拼死一搏,顺着那巨大的力道,我和他便一齐摔倒在了地上。因为担心随时可能会止不住他,而现在用腾不出手来,我立马伸头狠狠的朝他后脑的所在顶了出去。
这一下子出去,就连我自己也给弄得两眼一抹黑,差点没眼冒金星当场昏死过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应着我这不要命的一击,这家伙也终于幽幽的昏死在了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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