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棋盘暗语藏玄机，王爷静候佳人意

苏云绮捏着那张薄薄的笺纸，指尖有些微微的凉意。
“等你。”
简简单单两个字，由晋王景程那龙飞凤舞的朱砂印章盖出来，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得苏云绮心里七上八下的。
等她？等她干嘛？
等她主动送上门去，投怀送抱，当他晋王府的红颜知己？还是等她绞尽脑汁，解了他这盘新的棋局，再巴巴地送去给他消遣解闷？
苏云绮撇了撇嘴，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叉腰吐槽了：“这位爷，您还真是会‘惜字如金’啊！多写几个字能累死您还是怎么着？好歹也暗示一下，您老人家到底是在等什么嘛！”
她将那张棋谱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晋王布下的这局棋，比之上次她送去的那局“新局待启”，又精妙了数倍。
黑白棋子犬牙交错，看似处处是活路，实则步步是陷阱，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啧，有点意思。”苏云绮的指尖在棋盘上轻轻划过，眼底闪过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
前世，她的人生就是一盘死局，任人摆布，毫无还手之力。这一世，她不仅要破局，更要成为那个执棋之人！
至于晋王景程……
苏云绮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这位深不可测的王爷，既然有雅兴跟她“隔空对弈”，她若是不好好“奉陪”一番，岂不是显得太不识抬举了？
“画屏，”苏云绮唤了一声。
“奴婢在。”画屏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了过来。
“去，把我书房里那套最好的羊脂白玉棋子取来，再备上文房四宝。”苏云绮吩咐道，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是，小姐。”画屏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又要搞什么名堂，但还是乖乖地应了声，转身去准备。
很快，上好的宣纸铺开，墨香袅袅。
苏云绮净了手，拈起一枚黑子，凝神片刻，却并未急于破解晋王的那局棋。
她另起炉灶，在宣纸的另一侧，也布下了一个新的棋局。
这个棋局，与晋王的那局棋遥相呼应，黑白纠缠，杀机暗藏，却又在看似绝境之处，留有一线生机。
仿佛两条蛰伏的巨龙，在云雾中盘旋对峙，只待时机一到，便要搅动风云。
画完棋谱，苏云绮沉吟片刻，提笔蘸墨，在棋盘的下方，写下了一行娟秀却又带着几分锋芒的小字：
“王爷棋道精深，云绮自愧弗如。”
“然，棋局如弈心，千变万化，存乎一心。云绮不才，亦布一局，此局名为‘凤求凰’，非求一朝相守，只问棋逢对手。不知王爷，可愿与云绮联袂此局，一探其中奥妙？”
写罢，她并未署名，只在落款处，依旧画了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梅花。
那梅花，不似寻常闺秀所绘那般娇柔婉约，反而带着几分傲雪凌霜的清冷与孤高。
“凤求凰？”画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嘀咕道，“小姐，您……您这写的是不是也太……太大胆了些？”
虽然她不懂棋，但也看得出自家小姐这棋局和题字，都透着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意味。
苏云绮将写好的笺纸吹干，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一个新的素雅信封之中，递给画屏，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大胆么？或许吧。不过，对付聪明人，有时候，就得用些非常手段。”
她顿了顿，又叮嘱道：“你将此信，依旧秘密送往晋王府，交予子安便是。记住，此事万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柳若烟那个长舌妇。”
“是，小姐，奴婢明白。”画屏郑重地点了点头，将信揣入怀中，快步离去。
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小姐了。
以前的小姐，虽然也聪慧，却温婉娴静，心思单纯。
如今的小姐，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心思深沉，行事果决，还带着几分……嗯，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和“霸气”。
不过，这样的改变，倒也让她觉得……挺带劲的！
待画屏走后，苏云绮重新拿起晋王送来的那张棋谱，仔细端详起来。
“晋王殿下，你不是喜欢下棋吗？我便陪你好好下一盘。只是不知，这盘棋的棋子，除了你我，还会有哪些‘不速之客’呢？”
她隐隐有些期待，当晋王看到她这封“凤求凰”的“邀请函”时，会是何种表情。
是会觉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还是会……欣赏她的这份“胆识”和“才情”？
接下来的几日，晋王府那边依旧是静悄悄的，仿佛苏云绮那封“凤求凰”的信，又一次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苏云绮面上不显，每日依旧是看书习字，调理身体，偶尔也会研究一下晋王送来的那几本棋谱，日子过得倒也清净。
只是，她心里却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这位晋王殿下，莫不是被我这‘凤求凰’给吓着了？不应该啊，能在那场腥风血雨的夺嫡之争中笑到最后的男人，怎么会被区区一个棋局和几个字给难住？”
还是说，他压根就没把她这个小小的国公府嫡女放在眼里，觉得她的“挑衅”太过幼稚，不屑回应？
“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苏云绮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随即又觉得这个比喻不大恰当。
她可不是太监，晋王现在也不是皇帝。
她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几株开得正盛的腊梅，心思有些飘忽。
这几日，柳若烟倒是安分了不少。听说自上次在柳老太君寿宴上接连丢人现眼之后，她回去便大病了一场，柳府那边请了好几位大夫，闹得鸡飞狗跳。
苏云绮对此，只有一个评价：活该！
自作孽，不可活。
柳若烟今日之果，皆是她前世种下的因。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画屏端着一碟新做的梅花香饼走了进来，见自家小姐又对着窗外出神，不由得好奇问道。
苏云绮回过神，捏起一块香饼，咬了一小口，含糊道：“没什么，在想……某些人是不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了。”
画屏眨了眨眼，没太明白自家小姐话中的“某些人”指的是谁。
她只当小姐又在为什么朝政大事烦心，便也不敢多问，只是道：“小姐，过几日便是上元佳节了。听闻今年宫中要在德安门外搭设彩棚，与民同乐，还会燃放三日的烟花呢。小姐可要去瞧瞧热闹？”
上元节？
苏云绮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前世的上元节，她曾与顾明远一同去观灯赏月，那时的她，满心欢喜，以为觅得了良人，却不知，那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而柳若烟，则是在那日上元灯会上，“无意”间让她听到了顾明远与几位同窗高谈阔论，畅想未来，字字句句都透着对她的“深情”和对未来的“期许”，让她更加坚定了非顾明远不嫁的决心。
如今想来，那一切，都不过是柳若烟和顾明远联手演给她看的一出好戏罢了。
这一世，她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不过，这上元灯会，倒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人多眼杂，鱼龙混杂，正是……“偶遇”和“制造意外”的好时机。
“上元灯会啊……”苏云绮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去，自然是要去的。只是，今年这灯会，怕是要比往年更热闹些了。”
她顿了顿，又吩咐道：“画屏，你去打听一下，看看柳若烟和顾明远那边，对这上元灯会，可有什么安排？”
“是，小姐。”画屏应下，心中对自家小姐的“未卜先知”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下来的几日，苏云绮一边“耐心”等待着晋王府的回音，一边为即将到来的上元节做着准备。
她特意让画屏去外面采买了一些制作花灯的材料，每日里便在绮兰苑中，亲手扎制花灯。
她扎的花灯，样式新颖别致，有惟妙惟肖的兔子灯，有展翅欲飞的凤凰灯，还有寓意吉祥的莲花灯，每一盏都精巧绝伦，引得府中的丫鬟婆子们都啧啧称奇，纷纷向她讨教制作方法。
苏云绮倒也不藏私，将制作方法倾囊相授，一时间，整个镇国公府都掀起了一股扎花灯的热潮。
柳若烟自然也听说了此事。
她心中本就对苏云绮又嫉又恨，如今见苏云绮又在扎花灯上出尽了风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也学着苏云绮的样子，买来了材料，想要扎一盏比苏云绮更漂亮，更别致的花灯，在上元灯会上一鸣惊人。
只可惜，她柳若烟虽然心比天高，奈何手残。
那些竹篾彩纸在她手中，不是被折断，就是被撕破，好不容易扎起来一个灯笼架子，也是歪歪扭扭，不成样子，气得她当场就摔了东西，哭闹不止。
顾明远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是暗暗摇头。
他发现，自从上次落水之后，苏云绮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行事作风与以往大相径庭，就连这平日里不甚在意的女红手工，也变得如此出类拔萃。
反观柳若烟，除了会哭会闹会撒娇，似乎……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了。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莫名的烦躁和……悔意？
不，他顾明远是不会后悔的！苏云绮再好，也不过是个将门之女，粗鄙不堪。柳若烟虽然刁蛮了些，但她父亲乃是当朝丞相，日后定能助他平步青云！
顾明远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却不知，他那点小心思，早已被苏云绮看得一清二楚。
这日午后，苏云绮正在绮兰苑中，悠闲地品着香茗，欣赏着自己亲手扎制的，一盏栩栩如生的“游龙戏凤”灯，画屏忽然从外面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激动。
“小姐！小姐！晋王府……晋王府来人了！”画屏喘着气说道。
“哦？”苏云绮闻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是子安来了吗？让他进来吧。”
“是……是晋王殿下……亲自来了！”画屏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苏云绮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晋王景程，竟然亲自来了？！
他……他想干什么？！
苏云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重生以来，虽然与晋王有过几次“偶遇”和“隔空互动”，但那都是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进行的。
如今他竟然大张旗鼓地亲自登门拜访，这……这简直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小姐，您……您没事吧？”画屏见苏云绮脸色煞白，连忙上前扶住她，担忧地问道。
苏云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快……快去请王爷到花厅奉茶。记住，此事切不可声张，莫要惊动了母亲和父亲。”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猜不透晋王此举的用意。
难道……难道他真的被我那“凤求凰”给“打动”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来“一探究竟”？
不不不，晋王景程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他此举，定然另有深意！
画屏应了声，连忙转身出去安排。
苏云绮在原地踱了几步，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深吸一口气，暗道：“苏云绮啊苏云绮，你可是重生回来复仇的，区区一个晋王，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太没出息了！”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换上了一件藕荷色的素面褙子，力求让自己看起来端庄得体，又不失沉稳。
待一切准备妥当，她才深吸一口气，朝着花厅走去。
镇国公府的花厅内，晋王景程正端坐在主位之上，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暗绣竹纹锦袍，腰间系着一块成色极佳的墨玉玉佩，长发以一支简单的碧玉簪束起，整个人瞧着清雅俊逸，风度翩翩，却又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皇家贵气。
他身旁，只站着眉清目秀的子安。
苏云绮走进花厅，对着景程盈盈一拜：“臣女苏云绮，参见晋王殿下，王爷万安。不知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她的声音，虽然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泠与从容。
景程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向苏云绮，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温润如玉：“苏大小姐不必多礼，请起。本王今日冒昧到访，叨扰之处，还望大小姐海涵才是。”
苏云绮依言起身，在下首相坐，心中却在暗自腹诽：“王爷您这哪里是‘叨扰’，简直是‘惊吓’好吗？您这一来，我这镇国公府，怕是要被京城里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浅浅一笑：“王爷言重了。王爷肯屈尊驾临，实乃我镇国公府的荣幸。不知王爷今日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景程闻言，嘴角微扬，那笑容，在苏云绮看来，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升级版——“千年老狐狸的微笑”。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慢条斯理地说道：“本王今日前来，倒也并无他事。只是……前几日收到苏大小姐送来的一局‘凤求凰’，着实让本王……眼前一亮，心痒难耐啊。”
苏云绮闻言，心中“咯噔”一下。
果然是为了那局棋来的！
她故作羞涩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让王爷见笑了。臣女不过是班门弄斧，胡乱摆弄罢了，岂敢劳王爷挂怀。”
“苏大小姐过谦了。”景程的目光落在苏云绮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和玩味，“大小姐那局‘凤求凰’，看似柔情婉转，实则暗藏杀机，攻守兼备，进退有度，确是一局好棋。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戏谑：“大小姐这‘凤求凰’，究竟是求的哪只‘凰’？又想与本王……如何‘联袂此局’呢？”
苏云绮闻言，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
这个晋王，还真是……会抓重点！
她就知道，她那“凤求凰”三个字，定然会引起他的“误会”。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迎上景程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王爷明鉴。臣女所求之‘凰’，非指一人，而是指那棋盘之上，变幻莫测的棋局之魂。臣女所愿‘联袂’者，亦非王爷本人，而是王爷那高深莫测的棋道智慧。”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凤求凰”的“真意”，又巧妙地将话题引回到了“棋”上，顺便还捧了一下晋王的“棋道智慧”。
景程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轻笑一声：“苏大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口齿伶俐。本王佩服。”
他顿了顿，又道：“既然大小姐有此雅兴，本王自然乐意奉陪。只是，这棋局，隔空对弈，终究是少了几分意趣。不知大小姐，可愿与本王……当面对弈一局？”
当面对弈？！
苏云绮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这位晋王殿下，还真是……得寸进尺啊！
先是隔空送礼，隔空邀棋，如今竟然直接提出要“当面对弈”！
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跟她下棋？
苏云绮可不信。
她沉吟片刻，正要开口婉拒，却听景程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当然，本王也知晓，苏大小姐乃是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与外男单独对弈，恐有不便。不过……过几日便是上元佳节，听闻德安门外，彩灯高悬，热闹非凡。本王届时也会去凑个热闹。若是苏大小姐也有此雅兴，或许……我们可以在那万千灯火之中，寻一处清净之地，手谈一局，岂不也是一桩雅事？”
上元灯会？
苏云绮闻言，心中一动。
她原本就打算去上元灯会“瞧瞧热闹”，顺便再给柳若烟和顾明远“添点堵”。
如今晋王也提出要去，这……这难道是天意？
她抬眸看向景程，只见他眼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眼神，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
苏云绮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个透明人似的，所有的想法和算计，都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爽，却又……隐隐有些兴奋。
“既然王爷有此雅兴，臣女自然乐意奉陪。”苏云绮微微一笑，答应了下来，“只是，上元灯会人多眼杂，若想寻一处清净之地对弈，怕是不易。”
景程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苏大小姐不必担心。本王自有安排。到时候，只需大小姐……依约而至便可。”
他顿了顿，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递给苏云绮：“这是本王的一点小小信物。上元节那晚，大小姐只需带着此物，到德安门外最大的那盏‘走马灯’下，自会有人接引。”
苏云绮接过锦囊，入手温润，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雕工精致的白玉梅花佩。那梅花佩的样式，与她之前送给晋王的那朵梅花落款，竟有几分神似。
“这……”苏云绮看着那枚玉佩，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位晋王殿下，心思可真是……细腻得可怕。
“苏大小姐，”景程站起身，准备告辞，“本王便不在此多做叨扰了。上元之夜，本王……静候佳音。”
说罢，他便带着子安，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施施然地离去了。
苏云绮站在原地，捏着手中的梅花玉佩，看着晋王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小姐，您……您真的要跟晋王殿下……去上元灯会啊？”画屏在一旁小声地问道，脸上充满了担忧。
她总觉得，自家小姐与这位晋王殿下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危险了。
苏云绮回过神，将那枚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去，自然是要去的。这么精彩的大戏，我若是不去凑个热闹，岂不是太可惜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更何况，我倒要看看，这位深不可测的晋王殿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这盘棋，又究竟想下到何种地步。”
上元之夜，万家灯火，人潮汹涌。
她与晋王，在这繁华喧嚣的京城之中，究竟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苏云绮忽然觉得，这重活一世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当柳若烟和顾明远，在那上元灯会上，再次“偶遇”她与晋王“亲密互动”时，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嗯，光是想想，就觉得……解气！
苏云绮伸了个懒腰，心情大好。
“画屏，去，把我前几日新做的那件海棠红的掐金丝鸾鸟纹样的斗篷取出来。上元节那晚，本小姐要……艳压群芳！”
至于晋王殿下的“棋局”……
呵呵，来日方长，慢慢下便是。
她苏云绮，有的是耐心，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