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衔尾蛇

江枫和林楚闻言，如遭雷击！
如果苏橙橙说的是真的，那么眼前这看似玄幻恐怖的景象，其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冰冷而恶毒的科学阴谋！他们不是在召唤邪神，而是在进行一场骇人听闻的、以活人为目标的精神控制实验！
“他们的目标是谁？！”林楚强忍着眩晕，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是……是所有……所有被‘仪式’吸引，或者……或者被他们诱骗到这里的人！包括……包括那些黑袍信徒！他们想通过这个‘仪式’，对这些人进行深度……深度精神植入！将他们变成……变成绝对服从的……傀儡！”苏橙橙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衔尾蛇’……他，他想建立一个……一个由他绝对控制的……影子王国！”
影子王国！
江枫瞬间明白了！那些失踪的企业家、学者、艺术家……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精英，如果这些人全部被“衔尾蛇”精神控制，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博士’，‘普罗米修斯’……他，他是……国际上臭名昭著的……非法……非法脑神经科学和……和心理操控专家……几年前……几年前在欧洲失踪……没想到……没想到被‘衔尾蛇’招募了！”
“那个‘卡瓦卡之眼’……天空中的眼睛……是……是‘普罗米修斯’设计的……超大功率……全息投影和……和次声波……定向辐射装置……结合……结合致幻剂……制造……制造集体……集体精神冲击……为……为最终的……精神植入……扫清障碍！”
苏橙橙艰难地说完最后几个字，通讯便彻底中断，只剩下一片刺耳的电流噪音。
但她传递的信息，却像一把锋利的钥匙，瞬间解开了江枫和林楚心中最大的迷惑！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以伪科学和迷信为外衣的、针对特定人群的、大规模精神控制阴谋！
那些所谓的“能量场”、“时空扭曲”，都是由高科技手段制造出来的，足以以假乱真的恐怖幻象，其目的就是击溃受术者的心理防线，让他们在极度的恐惧和迷茫中，接受来自“卡瓦卡之心”——那个神经信号放大器——所发出的精神指令！
“混蛋！原来是这样！”赵铁柱也听到了耳机中苏橙橙断断续续的话，他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飞一个扑上来的黑袍人，“老子还以为真他妈见鬼了！搞了半天是一帮狗娘养的在装神弄鬼，搞精神控制！”
江枫深吸一口气，苏橙橙的情报让他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了许多。既然不是真正的超自然力量，那就一定有破解的方法！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祭坛。沈芸依旧静静地倚靠在图腾柱上，胸口的鲜血已经凝固，脸上那抹凄然的微笑显得如此刺眼。
她刚才的举动……难道她早就知道了这个仪式的真相？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阻止子弹破坏那个“神经信号放大器”，从而避免更可怕的精神植入发生？还是说，她本身也是这个实验的一部分，她的死亡，也是“校准信号”的一环？
江枫不敢再想下去。
“林楚！既然是精神控制，那一定有核心的控制设备！除了那个‘卡瓦卡之心’，应该还有主控台！”江枫看向林楚，眼神坚定。
林楚点了点头，她也迅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大脑高速运转：“没错！‘普罗米修斯’不可能只依靠一个‘放大器’来完成如此复杂的精神植入！一定有一个中心控制系统，用来调整信号频率、植入内容，并监控整个过程！那个戴金丝眼镜的魏松年，他手中的遥控器，可能只是一个子控制器，或者是一个启动装置！”
“主控台会在哪里？”赵铁柱一边射击，一边问道。
“最安全、最隐蔽，也最能总览全局的地方！”江枫的目光扫视着整个观测大厅。
大厅中央是祭坛，周围是狂热的黑袍人。魏松年站在祭坛不远处，依旧沉浸在“卡瓦卡之眼”降临的狂喜之中。
江枫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观测大厅侧面，一个不起眼的、通往二楼环形走廊的旋转楼梯。那个楼梯口，被几个高大的书架和一些废弃的仪器挡住，显得非常隐蔽。
“那里！”江枫指着那个楼梯口，“如果我是‘普罗米修斯’，我会把主控台设在二楼的某个房间，既能俯瞰整个仪式现场，又不容易被发现！”
“我去！”林楚当机立断，她的身手比江枫和赵铁柱更适合潜入。
“小心！”江枫叮嘱道。
林楚对他点了点头，猫着腰，利用现场的混乱和那些黑袍人疯狂的举动做掩护，如同一只灵猫般，悄无声息地向着那个旋转楼梯的方向潜行而去。
江枫则和赵铁柱背靠背，艰难地抵挡着那些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黑袍人。这些人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疯狂地攻击，悍不畏死。
“他妈的！这些人跟中了邪一样！”赵铁柱一边换弹匣，一边骂道，“老子子弹都快打光了！”
“他们已经被初步精神控制了！”江枫沉声道，“我们必须撑到林楚找到主控台！”
就在这时，魏松年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脸上的狂喜慢慢褪去，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手中的遥控器再次举起，似乎想要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不能让他再按了！”江枫怒吼一声，猛地向前一扑，撞开两个黑袍人，手中的92式手枪再次举起，这一次，他瞄准的是魏松年握着遥控器的手腕！
“砰！”
又是一声枪响！
魏松年反应极快，似乎预感到了危险，手腕猛地一缩！
子弹擦着他的手背飞过，带起一溜血花，遥控器也脱手飞出，“啪嗒”一声掉在了几米外的地上。
“啊！”魏松年发出一声痛呼，捂着受伤的手腕，眼神怨毒地看向江枫，“你找死！”
他身形一晃，竟然不顾手上的伤势，从腰间拔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闪烁着幽蓝色的寒光，如同毒蛇般向江枫扑来！
江枫没想到魏松年竟然还随身携带武器，而且身手似乎也不弱。他立刻矮身躲避，同时一脚踹向魏松年的小腹。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魏松年的招式狠辣而诡异，匕首专攻江枫的要害。而江枫凭借着“系统”赋予的格斗技巧和力量，虽然赤手空拳，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另一边，林楚已经成功潜入到了旋转楼梯口。她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些挡路的杂物，闪身进入了楼梯。
楼梯狭窄而陡峭，向上盘旋。二楼是一个环形的走廊，围绕着下方的观测大厅。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紧闭的房门，门上挂着“资料室”、“暗房”、“休息室”等早已褪色的标牌。
林楚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楼下传来的打斗声和黑袍人的嘶吼声，二楼显得异常安静。
她逐个房间进行排查。这些房间大多布满了灰尘，里面堆放着废弃的仪器和发霉的文件，显然不是主控室的理想场所。
当她走到走廊尽头，一间标着“主任办公室”的房门前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扇门与其他房门不同，虽然也有些陈旧，但门锁却被人更换过，是崭新的电子密码锁。而且，门缝底下，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蓝光，还有极其细微的电流“嗡嗡”声。
就是这里！
林楚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金属丝和一片薄薄的卡片——这是她以前为了研究某些特殊案例，学习过的一些开锁技巧。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没有人。
然后，她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试破解那个电子密码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楼下，江枫和魏松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魏松年虽然格斗技巧不如江枫，但他似乎也服用过某种药物，体力惊人，而且招招搏命，让江枫一时间也难以脱身。
赵铁柱那边的情况更加不妙，他的子弹已经所剩无几，而那些黑袍人依旧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他只能依靠警棍和拳脚勉力支撑，身上已经添了好几处伤口。
天空中的那只血色“卡瓦卡之眼”依旧冰冷地注视着一切，散发出的无形压力越来越强。观测大厅中央的“卡瓦卡之心”搏动也越来越快，红光几乎要将整个空间吞噬。
“噗！”
江枫抓住一个机会，一记凶狠的肘击，狠狠砸在魏松年的肋下！
魏松年闷哼一声，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手中的匕首也险些脱手。
就在江枫准备乘胜追击，彻底制服魏松年的时候——
“咔哒。”
一声微弱的电子锁开启声，从二楼的方向传来。
紧接着，林楚清冷而急促的声音在江枫的耳机中响起：“枫哥！找到了！主控室在这里！里面……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球形装置，连接着无数线路！还有……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昏倒在控制台旁边！他……他好像是……‘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竟然在主控室里，而且还昏倒了？
“立刻关闭那个球形装置！那就是他们的核心控制中枢！”江枫急忙喊道。
“我在尝试！但……但是控制台的系统非常复杂，有很多加密程序！”林楚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魏松年听到耳机中江枫的喊话，脸色骤变，他顾不上身上的伤痛，猛地转身，想要冲向那个掉落在地上的遥控器！
“休想！”江枫一个箭步上前，再次拦住了他！
“给我滚开！”魏松年彻底疯狂了，他嘶吼着，手中的匕首如同狂风暴雨般向江枫攻去！
二楼，主控室内。
林楚站在一个巨大的、布满了复杂仪表的控制台前。控制台的中央，是一个直径约两米的透明玻璃球体，球体内部，闪烁着无数细密的电弧，连接着下方密密麻麻的线路，一直延伸到观测大厅中央祭坛上的那颗“卡瓦卡之心”。
显然，这个球体就是苏橙橙所说的“核心控制中枢”，而“卡瓦卡之心”只是一个终端放大和发射装置。
一个身穿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者，歪倒在控制台旁边的椅子上，不省人事。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恐和不甘的表情。看样子，他就是那个代号“普罗米修斯”的“博士”。他为什么会昏倒在这里？是被人袭击了？还是……
林楚没有时间多想，她试图操作控制台，关闭那个球形装置，但控制系统却弹出了层层叠叠的密码验证和权限认证窗口。
“该死！”林楚低声咒骂了一句，她虽然懂一些计算机技术，但面对这种专门设计的、高度加密的控制系统，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控制台下方，一个不起眼的红色紧急制动拉杆。拉杆旁边，用英文小字写着“EMERGENCYSHUTDOWN”紧急关闭。
这应该是物理强制断电装置！
林楚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不再犹豫，伸出手，用尽全力，猛地向下拉动了那个红色的拉杆！
“嘎吱——吱呀——”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电流短路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