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火杖

“林楚！控制住那个瘦子！我去救人！”江枫大喊一声，虚晃一招逼退壮汉，返身再次扑向祭台。
“休想！”持斧壮汉怒吼一声，再次挥舞着斧头追了上来。
而那个瘦高个，在听到江枫要去救人时，也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发出一声尖啸，手中的火杖猛地向前一指，一道带着火星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粉末，朝着林楚他们撒了过来！
“小心！是刺激性粉末！”林楚反应极快，立刻后退一步，同时用手臂挡在脸前。
老王和小李也急忙闪避，但还是吸入了一些粉末，顿时咳嗽不止，眼睛也有些睁不开。
瘦高个趁此机会，竟然不顾一切地朝着祭台冲去，似乎想要阻止江枫。
情况万分危急！
江枫正全力割着女子脚踝上的绳索，眼看就要成功，却感觉脑后恶风不善。他来不及多想，猛地将女子往旁边一推，同时自己也向另一侧翻滚。
“铛！”一声巨响，斧头重重地劈在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石屑四溅。
而那个瘦高个也冲到了祭台边，手中的火杖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浪，直刺江枫的面门！
江枫此刻背靠祭台，避无可避！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矫健的身影如猎豹般从侧面扑出，一记迅猛的鞭腿，狠狠抽在了瘦高个持火杖的手腕上！
“啪！”
瘦高个惨叫一声，火杖脱手飞出，掉在地上，火焰也熄灭了大半。
出手的是林楚！
她刚才虽然被粉末干扰，但很快调整过来，看到江枫遇险，立刻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她酷爱运动，身手本就极好，这一腿又快又狠，直接废掉了瘦高个的一条手臂。
江枫得到喘息之机，立刻翻身而起，一脚踹在持斧壮汉的小腹上，将他踹得连连后退。
“橙橙！控制住瘦子！老王小李，掩护！”江枫指挥若定，自己则再次冲向壮汉。
苏橙橙虽然有些害怕，但此刻也鼓足了勇气，上前用枪指住了那个抱着手腕惨叫的瘦高个。老王和小李也忍着咳嗽，重新举起了枪。
持斧壮汉见同伴被制服，又看到越来越多的警察出现，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随即被更加疯狂的凶戾所取代。他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斧头，朝着江枫猛攻过来，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江枫冷静应对，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手与壮汉周旋。他的“系统”清晰地分析出壮汉的每一个攻击动作和破绽。
几个回合之后，江枫抓住一个机会，身体一矮，躲过壮汉横扫过来的一斧，同时欺身而上，一记精准的擒拿，反扭住壮汉持斧的手腕，用力一错！
“咔嚓！”一声骨骼错位的声音。
“啊——！”壮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手中的斧头“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江枫顺势一记膝撞，狠狠顶在壮汉的胸口。壮汉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呼……”江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迅速上前，用膝盖压住壮汉的背部，从腰间摸出手铐，“咔哒”一声，将壮汉的双手反铐起来。
“都控制住了！”江枫对着耳麦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刚才躲避斧头时，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斧刃的边缘擦过，划破了衣服和皮肉。
林楚此时也已经用约束带将那个瘦高个捆了个结实。她快步走到江枫身边，看到他后背渗血的衣服，眉头紧蹙：“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江枫摆了摆手，转向那个刚刚被他彻底解救下来的女子。
女子惊魂未定，蜷缩在祭台边，瑟瑟发抖，看着江枫和林楚，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别怕，我们是警察，你安全了。”林楚的声音难得地放柔和了一些，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子身上。
苏橙橙也跑了过来，扶起女子，轻声安慰着。
后续的支援警力很快赶到，包括赵铁柱也亲自带队冲了进来。
看到两名凶手被成功制服，人质安全获救，赵铁柱一直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重重地拍了拍江枫的肩膀：“好小子！干得漂亮！”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江枫后背的伤口上，笑容立刻收敛，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赶紧的，先处理伤口！小李，马上叫救护车！”
技术队的同事们开始对现场进行细致的勘查和取证。两个凶手被押了出去，人质也被送往医院进行检查和安抚。
地下室里，那股血腥和焚香的怪异气味依旧浓烈，但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的阴霾，似乎终于消散了一些。
江枫在苏橙橙的搀扶下，暂时坐在了一旁的石阶上。林楚拿来了急救包，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后背的伤口。
“嘶……”消毒酒精接触到伤口，江枫还是忍不住咧了咧嘴。
“忍着点。”林楚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不过，这斧头要是再偏一点，你今天就得躺着出去了。”
江枫苦笑一声：“那也得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你那个‘系统’，这次又帮你分析出什么了？”林楚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
江枫心中一动，知道林楚对自己的一些异常表现有所察觉，但他还不能完全暴露“系统”的存在。
“可能是……直觉比较准吧。”他含糊地说道，“而且，那个壮汉虽然力气大，但招式比较简单，破绽很多。”
林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以后行动小心点，别总拿自己的命去赌。你这条咸鱼，要是真翻了船，队里还得重新招人，麻烦。”
江枫听着她这独特的“关心”，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遵命，林顾问。”
赵铁柱走了过来，脸色凝重：“初步审讯，那两个家伙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反复念叨着什么‘神启’、‘净化’之类的疯话。看样子，精神状态都不太正常。”
“他们不是主谋。”林楚突然开口，语气肯定。
“哦？”赵铁柱和江枫都看向她。
林楚站起身，目光扫过祭台和周围那些怪异的符号：“这两个人，更像是被洗脑的狂热信徒，或者说是执行者。他们有狂热的信仰，但缺乏策划如此精密案件的智力和组织能力。从他们选择的作案地点，准备的‘仪式’道具，以及劫持人质的手法来看，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更狡猾，更有计划性的‘导师’或者‘首领’。”
江枫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在精神病院和这里看到的仪式符号，虽然怪诞，但有一定的规律性和重复性。这说明存在一套相对固定的‘教义’或‘仪轨’。这两个执行者，更像是按照某个‘剧本’在表演。”
“你的意思是，我们抓住的只是小喽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外面？”赵铁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有这个可能。”林楚道，“而且，这个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那个最初在废弃精神病院留下‘作品’，并驾驶黑色SUV逃离的人。他可能通过某种方式，远程指挥这两个人进行后续的‘仪式’，或者，这两个人只是他庞大计划中的一环，甚至是被他利用的棋子。”
江枫的“系统”此时也给出了一条提示：“根据现有线索分析，两名被捕嫌疑人的行为模式高度统一，表现出强烈的被操控特征。其所提及的‘神启’与‘净化’等词汇，与某些极端地下教派的教义相似。建议从被解救人质处获取更多关于被劫持过程的细节，同时对两名嫌疑人的社会关系和背景进行深度挖掘，寻找其与‘上线’的联系。”
“赵队，”江枫开口，“林顾问说得对。我们需要立刻对这两个嫌疑人的住所、通讯记录、社交网络进行全面搜查。同时，详细询问刚刚获救的那位女士，看她在被劫持和囚禁的过程中，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特别的人或事。也许能找到指向那个幕后主使的线索。”
赵铁柱点了点头：“好！老王，小李，你们立刻去办！务必挖出他们所有的社会关系！”
他又看向江枫和林楚：“你们两个，也辛苦了。江枫，你先去医院处理伤口，然后好好休息。林楚，你协助对获救人质进行心理疏导和询问。”
“是！”
晨曦刺破了东方的天际线，将淡金色的光芒洒向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夜惊魂的城市。市局附属医院的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依旧清晰可闻。江枫趴在病床上，医生正在为他后背那条被斧刃划开的伤口进行最后的清创和包扎。
“嘶——轻点，大夫，我这细皮嫩肉的。”江枫龇牙咧嘴，还不忘贫一句。其实伤口不算深，但火辣辣的疼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林楚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冷不丁冒出一句：“再晚半秒，就不是细皮嫩肉，是开膛破肚了。下次记得用你那‘超常的直觉’早点预判。”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眼底带着一丝淡淡的青黑，但精神依旧锐利。
江枫从枕头上抬起半边脸，嘿嘿一笑：“这不是有林顾问您这位高手在旁策应嘛，我这不是放心大胆地冲锋陷阵。”
“少贫嘴。”林楚递过一件干净的T恤，“赵队在外面等，让你处理完伤口就过去，有新情况。”
江枫三下五除二套上T恤，活动了一下肩膀，伤口被牵扯得一阵刺痛，但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和可能再次发生的惨案相比，这点皮肉伤不值一提。
走出病房，赵铁柱正焦躁地在走廊里踱步，手里夹着一支快燃尽的香烟。苏橙橙也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黑乎乎的东西。
“醒了？伤怎么样？”赵铁柱看到江枫出来，掐灭烟头，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赵队，小场面。”江枫摆了摆手，目光落到苏橙橙手里的证物袋上，“这是……？”
“枫哥，你看这个！”苏橙橙献宝似的举起证物袋，“这是我在‘黑石山房’地下室入口附近的泥地里发现的，当时被踩进土里了，差点没看见。技术队的同事初步清理了一下，说是一枚徽章！”
证物袋里的徽章大约拇指大小，材质非金非铁，呈现出一种暗沉的古铜色。虽然表面沾染着泥土，边缘也有磨损和踩踏的痕迹，但依然能隐约看到上面镌刻着一种极为复杂怪异的图案，像是由某种扭曲的藤蔓和不知名的兽首组合而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谲气息。
“这徽章有什么特别的吗？”江枫接过证物袋，仔细端详着。他的“系统”立刻开始对徽章的图案、材质进行扫描分析。
“特别大了！”赵铁柱接过话茬，脸色凝重，“技术队对这枚徽章的材质进行了初步分析，又比对了一些数据库里的资料，发现它的制作工艺和一种特殊的合金配比，与七年前轰动一时的‘欧洲博物馆连环失窃案’中，一个被称为‘夜枭之眼’的神秘收藏家团体所使用的标志物，高度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