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黑石山房

江枫心中一凛：“受害者呢？”
“目前还没有发现受害者。但是，现场发现了一些女性衣物和饰品，不是之前精神病院案受害者的！我们担心，凶手可能已经劫持了新的目标！”赵铁柱的声音急促，“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手头玄妙观的线索，全速赶往东郊‘黑石山房’！我已经通知了特警支队，他们会从另一个方向包抄。记住，如果遭遇嫌疑人，务必以人质安全为第一要务！”
“明白！”江枫挂断电话，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朝着东郊方向疾驰而去。
苏橙橙紧紧抓住扶手，脸色有些苍白：“枫哥，凶手……他真的又准备动手了？”
“恐怕是的。”江枫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油门几乎踩到了底，“我们必须在他完成‘仪式’之前阻止他！”
黑色的轿车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城市的灯光在车窗外迅速倒退，仿佛时光也在加速流逝。
江枫的“系统”此刻已经将“黑石山房”的地形图、周边道路、以及林楚他们发现的地下室位置，全部纳入了运算。一个初步的突击和救援方案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橙橙，你负责在外围接应，保持通讯畅通，随时向赵队汇报情况。如果发生交火，立即呼叫支援，不要擅自进入。”江枫冷静地布置着任务。
“那你呢？枫哥？”苏橙橙担心地问。
“我先进去探查情况。如果人质还在，我会想办法先救人。”江枫的眼神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但他别无选择。
大约四十分钟后，江枫他们赶到了东郊“黑石山房”的外围。这里果然如周教授所说，一片荒芜，残垣断壁在稀疏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几辆警车已经隐蔽在远处的树林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林楚带着两名警员迎了上来，她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急切：“江枫，你来了！我们初步勘察，地下室只有一个主要出入口，但不能排除有其他秘道。里面光线很暗，结构复杂，我们不敢贸然深入，怕惊动凶手，伤害到可能存在的人质。”
“现场发现的女性衣物和饰品，能确认身份吗？”江枫问道。
林楚摇了摇头：“正在通过失踪人口数据库进行比对，暂时还没有结果。但根据物品的新旧程度和散落情况看，受害者被劫持的时间应该不长，可能就在几个小时之内。”
江枫点了点头，看向那栋在夜色中如同怪兽般矗立的“黑石山房”主楼。他的“系统”已经将主楼的结构在脑海中构建出来，并标记出了通往地下室的最佳路径。
“我从西侧的破损窗户潜入，那里距离地下室入口最近，也最不容易被发现。”江枫沉声道，“林顾问，你和你的组员在外围监控，一旦我发出信号，或者里面有异动，你们再配合特警行动。”
“太危险了，江枫！”林楚皱眉，“我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你一个人进去……”
“相信我。”江枫打断了她，语气不容置疑，“我有分寸。时间不多了。”
说完，他不再犹豫，检查了一下手枪的保险，又从车里取出一个小巧但强光的手电筒，以及一个微型无线耳麦，戴上后压低声音测试了一下：“橙橙，能听到吗？”
“清晰，枫哥！”苏橙橙在通讯频道里回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江枫深吸一口气，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朝着“黑石山房”那黑洞洞的窗口潜去。
废弃的精神病院建筑内部，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和尘埃混合的怪异气味。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户，在布满蛛网的走廊里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更添几分诡异。
江枫凭借着“系统”对建筑结构的精准导航，以及自身良好的体能和潜行技巧，如幽灵般在迷宫似的建筑内穿行。他的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呼吸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很快，他来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和一种莫名的、令人不安的焚香气味从下方幽幽传来。
江枫没有急于下去，而是先利用墙角的掩护，侧耳倾听。
地下室里很安静，没有任何人声或明显的活动迹象。但这种安静，反而更让人心悸。
他缓缓探出半个头，用手电筒的光束飞快地扫了一下楼梯下方。楼梯是老旧的石头砌成，蜿蜒向下，通往一片未知的黑暗。
“系统，分析气味成分和可能的声源。”江枫在心中默念。
“系统提示：检测到人类血液、动物血液、硫磺、木炭燃烧残留物、以及多种不明植物混合焚烧的复杂气味。未检测到明显生命体活动声源，但存在微弱的、规律性的滴水声和疑似布料摩擦声。”
布料摩擦声？
江枫心中一紧。难道人质就在下面，而且可能被捆绑着？
他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下潜行。
越往下走，血腥味和焚香的气味就越浓烈，几乎令人作呕。地下室的温度也比上面低了不少，阴冷潮湿。
终于，他走到了石阶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扇虚掩着的破旧木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摇曳光芒，像是蜡烛的光。
江枫屏住呼吸，轻轻推开木门一条缝隙，向内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地下室，中间用石头垒砌了一个简陋的祭台，与精神病院现场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祭台周围，用不知名的颜料画着各种怪诞扭曲的符号。几根手臂粗细的蜡烛在祭台四周燃烧着，跳动的火光将整个地下室映照得忽明忽暗，光影幢幢。
祭台上，赫然躺着一个被捆绑结实、嘴巴被堵住的年轻女子！
女子穿着单薄的睡衣，手脚被粗麻绳紧紧束缚在祭台的四个角，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她长发凌乱，脸上布满泪痕和惊恐，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着。
幸运的是，她还活着！
江枫迅速扫视整个地下室。除了祭台上的女子，他没有看到其他人。凶手不在？还是隐藏在暗处？
“系统，扫描生命体征。”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区域内存在一个高度紧张的生命体。未发现其他明显生命体征。但请注意，左前方角落堆放杂物区域，存在微弱的红外信号异常，疑似有小型发热源或伪装。”
左前方角落！
江枫目光一凝，望向那个堆满了破旧家具和布料的角落。那里光线最暗，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他没有声张，而是继续观察祭台上的女子。她的手腕和脚踝已经被麻绳勒出了深深的血痕，再不解救，恐怕会有危险。
必须先救人！
江枫打定主意，准备行动。
就在这时，地下室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在拨弄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带着一丝病态兴奋的男声响了起来，仿佛在吟唱着某种古老的咒语：
“时辰……快到了……”
声音是从祭台后方更深处的黑暗中传来的！那里似乎还有一个小隔间或通道。
凶手在！而且不止一个？或者，他在和谁说话？
江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
他必须在凶手完成他的“仪式”之前，救下人质，并制服凶手。
他看了一眼祭台上的女子，又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和左前方可疑的角落，大脑在飞速运转，计算着最佳的行动方案。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有任何犹豫。
突然，祭台上的女子似乎也听到了那个声音，挣扎得更加剧烈，眼中充满了绝望。
江枫不再迟疑。他猛地推开木门，一个箭步冲向祭台，同时低吼一声，试图吸引凶手的注意力：“警察！不许动！”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乎在声音发出的同时，人已经扑到了祭台边，一手拔出随身携带的战术匕首，就去割女子手腕上的绳索。
“呜呜！”女子看到突然出现的江枫，先是一惊，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谁？！”祭台后方的黑暗中，那个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愕和愤怒。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与此同时，左前方杂物堆后面，也猛地窜出一个黑影，手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把短柄的斧头，恶狠狠地朝着江枫的后心劈来！
前后夹击！
江枫心头一凛，割绳索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他的“系统”在瞬间给出了最佳应对方案。
“橙橙！A计划！立刻突击！”江枫对着耳麦低吼一声，同时身体猛地向左侧一矮，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身后袭来的斧头。斧刃带着风声从他头顶掠过，劈在了祭台的石沿上，迸出几点火星。
他顺势一个翻滚，拉开了与身后偷袭者的距离，手中的匕首也成功割断了女子一只手腕上的绳索。
“啊！”女子一只手得到解放，立刻就去扯嘴里的布团。
“找死！”身后那个手持斧头的黑影，再次扑了上来。此人身材魁梧，动作却异常迅捷。
而祭台后方，也冲出来一个瘦高个，同样戴着面具，手中拿着一根燃烧着奇异火焰的木杖，口中念念有词，神情癫狂。
两个凶手！
江枫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既要保护人质，又要对付两个悍不畏死的凶徒。
“砰！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室入口方向传来了枪声！
是林楚他们！
“警察！放下武器！”林楚清冷而有力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紧接着，几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束射了进来，将原本昏暗的地下室照得亮如白昼。
持斧的壮汉和拿火杖的瘦高个都是一愣，动作也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
就是现在！
江枫抓住这个机会，不退反进，猛地一个低扫腿，攻向持斧壮汉的下盘。壮汉猝不及防，闷哼一声，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
江枫得势不饶人，一个垫步上前，手肘狠狠击打在壮汉的肋下。
“呃！”壮汉发出一声痛呼，手中的斧头也险些脱手。
而另一边，林楚已经带着两名警员冲了进来，与那个手持火杖的瘦高个形成了对峙。
“把火杖放下！否则我们开枪了！”老王大声喝道，手中的枪稳稳地指着瘦高个。
瘦高个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警察的警告置若罔闻，反而将火杖举得更高，口中吟唱的声音也更加尖利刺耳：“不……不能中断……伟大的仪式……马上就要完成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枫哥，小心！”苏橙橙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她也端着枪，紧张地瞄准着场内。
江枫此刻已经暂时压制住了持斧壮汉，但他知道，这种压制只是暂时的。壮汉的力量极大，而且似乎悍不畏死。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祭台上的女子，她已经扯掉了嘴里的布团，正在努力挣脱另一只手和双脚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