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福尔马林

【系统：检测到多处微量人体组织残留，主要分布于祭坛区域。检测到多种化学品残留，包括强酸、强碱、福尔马林以及一种未知的神经抑制剂成分。多处发现‘锇’元素粉末痕迹。】
“福尔马林……神经抑制剂……”江枫心中一凛，这些东西，与周民强制作“标本”的手法不谋而合。看来，这里不仅是祭祀场所，很可能也是处理“素材”的工场！
小刘则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些生锈的铁笼和铁链，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暗褐色的痕迹。
“头儿，看这个！”小刘压低声音喊道。
众人凑过去，只见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破旧的麻袋和编织袋，其中一个麻袋的袋口没有扎紧，露出了里面的一些东西——几件明显是女性的、沾满污泥和血迹的衣物，还有一些廉价的首饰，如塑料发卡、玻璃珠手链等。
“这是……受害者的遗物？”林楚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些东西，无疑印证了这里曾经囚禁和残害过无辜者。
江枫的心也沉了下去。他伸手从一个编织袋里摸索了一下，触手冰凉，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叠被水浸泡过又晾干的学生证和身份证！照片上的面容大多年轻，带着稚气，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快速翻看了一下，至少有七八张不同的证件！
“混蛋！”老马低声咒骂了一句，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就在这时，江枫的目光被祭坛后方的一扇不起眼的暗门吸引了。那扇门隐藏在墙壁的阴影中，如果不是【系统】高亮提示，很容易被忽略。
他示意了一下，四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暗门。门是木质的，上面没有锁，只是虚掩着。
江枫深吸一口气，用枪管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隙。一股更加浓烈、更加令人作呕的气味从门缝里涌了出来，其中夹杂着浓重的消毒水味，但依然无法掩盖那股源自腐败的恶臭。
门后，是一个更小的房间，大约只有十来个平方。房间中央，摆放着几个巨大的不锈钢水槽，旁边还有一些玻璃器皿、手术刀具、橡胶管和一些不知用途的金属器械，活像一个简陋的地下解剖室或化学实验室。
其中一个水槽里，浸泡着一些模糊不清的、似乎是人体组织的东西，水槽上方的架子上，则摆放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玻璃罐，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着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标本”——扭曲的肢体、变形的器官，甚至还有……几颗被处理过的人头！
饶是江枫和老马这样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老刑警，看到这一幕，胃里也是一阵翻腾。林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她强忍着不适，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个恐怖的“实验室”。小刘则直接捂住了嘴，差点吐出来。
“这些……这些就是周民强笔记里提到的……‘引路人’提供的‘半成品’？”江枫艰难地开口，声音都有些嘶哑。
周民强的“艺术”，已经足够变态，但眼前这个“引路人”的工场，其残忍和恐怖程度，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楚指着一个角落里堆放的几个特制保温箱，以及旁边散落的一些医用冰袋和注射器，说道：“看那里，那些箱子和设备，似乎是用来运输和保存……这些‘材料’的。‘引路人’不仅提供‘素材’，甚至还负责前期的‘处理’和‘保鲜’。”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这个发现，让“引路人”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变得更加具体和狰狞——他不仅仅是一个蛊惑者、一个幕后黑手，更是一个亲自动手、手段残忍的屠夫！
江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这个房间。他注意到，在一个不锈钢操作台上，散落着一些刚刚使用过的工具，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旁边的一个垃圾桶里，则丢弃着一些带血的橡胶手套和纱布。
“这里……不久前还有人用过！”江枫断然道。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地下室入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吱呀”声，紧接着是几声压抑的、似乎是人声的动静！
四人脸色骤变！
“有人来了！”老马反应最快，立刻举枪指向入口方向。
江枫和林楚也迅速转身，枪口对准了石阶。
【系统：警告！多名不明身份人员正在接近！其中一人携带管制刀具，另一人能量波动异常，疑似长期接触精神类致幻药物！】
“赵队！有情况！目标出现！人数至少两人，可能更多！我们可能暴露了！”江枫迅速通过耳麦低声汇报。
“什么？！”赵铁柱的声音也紧张起来，“立刻撤退！不要硬拼！我马上命令大部队向你们靠拢！”
“恐怕来不及了！”江枫话音未落，就听到石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句含糊不清的、带着浓重口音的对话声。
“妈的，怎么有股生人味儿……”
“是不是条子摸上来了？”
“管他娘的！先下去看看！要是真有不开眼的，直接剁了喂鱼！”
声音越来越近，显然对方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退路，已经被堵死！
这个地下室只有一个入口，现在被对方占据，他们成了瓮中之鳖！
“藏起来！准备战斗！”江枫当机立断，迅速扫视四周。这个恐怖的“实验室”空间狭小，几乎没有像样的掩体。
林楚指了指那几个巨大的不锈钢水槽：“水槽后面！可以勉强作为掩护！”
四人迅速移动到水槽后方，背靠着冰冷的金属，紧张地注视着门口。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紧接着，几道手电筒的光柱晃了进来，伴随着一个粗犷沙哑的声音：“里面的人，给老子滚出来！不然爷爷们就丢催泪弹了！”
声音与杨雪描述的那个用对讲机通话的沙哑男声，有七八分相似！
江枫的眼神变得冰冷。他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林楚，林楚也正看着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老马和小刘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虽然紧张，但作为老刑警的职业素养让他们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冷静。
“别出声，等他们进来！”江枫低声命令。他需要判断对方的人数和火力。
门口的光柱晃动了几下，似乎在犹豫。
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门口被扔了进来，“嘭”的一声落在地上，冒起一股刺鼻的浓烟！
“是烟雾弹！小心！”江枫大喊一声，同时屏住了呼吸。好在这种烟雾弹只是干扰视线，并没有催泪效果。
浓烟迅速弥漫开来，整个实验室变得一片模糊。
紧接着，几个黑影借着烟雾的掩护，端着武器冲了进来！
“砰！砰！”
对方率先开火，子弹打在不锈钢水槽上，迸发出刺耳的声响和耀眼的火花！
“还击！”江枫大吼一声，果断开枪！
枪声在狭小的地下空间内猛烈炸响，震耳欲聋！火光在浓烟中时隐时现，子弹呼啸着穿梭，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硝烟和血腥味。
江枫依托水槽的掩护，冷静地进行点射。他的【系统】在烟雾中依然能够大致锁定对方的位置和动作轨迹，这让他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林楚的身手也异常矫健，她没有与对方进行激烈的对射，而是利用烟雾和地形，不断变换位置，寻找着对方的破绽，时不时打出精准的冷枪。
老马和小刘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枪，虽然火力不如对方猛烈，但射击精准，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激烈的枪战持续了大约一分多钟，双方互有损伤。江枫感觉手臂被流弹擦过，火辣辣地疼，但他咬牙坚持着。
突然，烟雾中传来一声惨叫，一个黑影踉跄着倒了下去。是小刘击中了一名敌人！
“干得好！”江枫喊道。
但对方的火力依然凶猛，而且他们似乎对这里的地形更加熟悉。
就在这时，赵铁柱焦急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江枫！江枫！听到回答！支援部队还有三分钟到达！坚持住！”
“收到！我们正在抵抗！”江枫大声回应，但心中却越来越沉。三分钟，在如此激烈的交火中，实在太漫长了！
突然，一个黑影借着烟雾的掩护，猛地从侧面扑向了林楚！手中一把雪亮的砍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劈下！
“林楚小心！”江枫骇然失色，想要救援却被另一名敌人的火力压制。
林楚反应极快，一个敏捷的侧滚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的一刀。但持刀的敌人如同疯狗一般，紧追不舍，刀刀不离林楚的要害！
林楚的配枪在刚才的翻滚中不慎脱手，只能狼狈地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老马怒吼一声，不顾暴露自己的危险，猛地从掩体后站起身，对着那名持刀的敌人连开三枪！
“噗噗噗！”三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了敌人的胸口！那名敌人身体一僵，手中的砍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不甘地倒了下去。
但几乎在同时，另一名敌人手中的微型冲锋枪也响了，密集的子弹扫向老马！
“老马！”江枫目眦欲裂！
老马的胸前爆出几团血花，身体晃了晃，缓缓地倒了下去，眼神中带着一丝遗憾和不舍，看向江枫的方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便没了声息。
“老马！！！”江枫和小刘同时发出悲痛的呼喊。
老马牺牲了！这位在刑侦战线上奋斗了一辈子的老刑警，为了掩护战友，倒在了这个阴暗肮脏的地下魔窟！
江枫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悲愤与怒火交织，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我要杀了你们这群畜生！”江枫怒吼着，不再顾忌节省子弹，对着烟雾中晃动的黑影疯狂扫射！
【系统：警告！宿主情绪极度不稳定！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心率过快！请保持冷静！】
但此刻的江枫，已经听不进任何警告。他只想为老马报仇！
就在这危急关头，地下室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更加密集的枪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以及赵铁柱那熟悉的大嗓门：“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刑侦支队！”
支援到了！
听到赵铁柱的声音，剩下的两名敌人明显慌了神，火力也弱了下来。
江枫趁此机会，一个精准的点射，击中了其中一名敌人持枪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武器脱手。
最后一名敌人见势不妙，怪叫一声，转身就想从某个不易察觉的暗道逃跑。
“哪里跑！”林楚不知何时捡回了自己的配枪，眼中含泪，对着那名企图逃跑的敌人果断开枪！
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对方的大腿，那人惨叫着扑倒在地。
枪声终于停歇。
浓烟渐渐散去，地下实验室内一片狼藉。三名敌人倒在血泊中，两人死亡，一人重伤。
而警方这边，老马英勇牺牲，江枫手臂和小刘腿部都中了枪，鲜血染红了警服。林楚虽然没有中枪，但脸上也沾染了硝烟和血污，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赵铁柱带着大批荷枪实弹的特警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尤其是倒在血泊中的老马，这位硬汉的眼圈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