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瑞兽图

她又拿出那枚金属令牌，上面的文字依旧像天书一样，看得她头晕眼花。但她隐隐觉得，这令牌上的文字，和这瑞兽图腾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可是，娘娘，”小安子挠了挠头，有些困惑地问道，“就算这玉佩和太后娘娘屏风上的图案一样，又能说明什么呢？这瑞兽它到底是什么呀？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程尚尚被问住了。是啊，这瑞兽到底是什么？它代表着什么？如果连这个都搞不清楚，那她找到再多的线索也是枉然。
她看着纸上那歪歪扭扭的瑞兽，又看了看玉佩上那栩栩如生的雕刻，心中一阵无力。她这个现代文盲，面对这些东西，简直就是睁眼瞎。
“唉，我要是懂这些就好了。”程尚尚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她那点“变废为宝”的手工技能，在这种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古代文化活字典”，一个能帮她解读这些神秘符号的专家。
就在程尚尚一筹莫展，对着那张“抽象派”瑞兽图发呆的时候，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小安子，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娘娘！奴才想到了！”小安子有些激动地说道。
“想到什么了？”程尚尚和小竹子同时看向他。
小安子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道：“娘娘，您还记得您之前让奴才打听，宫里有没有谁对古物、古文字比较有研究吗？”
“记得啊，怎么了？你打听到了？”程尚尚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她之前确实交代过小安子办这件事，只是后来事情一多，她自己都快忘了。
“奴才这几日一直在暗中留意呢，”小安子有些得意地说道，“还真让奴才打听到了一个人！”
“快说！是谁？”程尚尚催促道，眼中充满了期待。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是宫里的藏书阁，有一位姓古的老典籍官，叫古翰。听说这位古大人，在宫里待了几十年了，一辈子都扑在那些故纸堆里，对前朝的各种图腾纹样、古文字什么的，最有研究了！宫里但凡有些年头的古董字画，遇到什么疑难杂症，都会请他去瞧瞧呢！”小安子一口气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藏书阁？古翰？”程尚尚眼睛一亮，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希望。这个消息，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如果这位古翰大人真的像小安子说的那样博古通今，那他一定能认出这个瑞兽图腾，甚至说不定还能看懂令牌上的“天书”！
“太好了！小安子，你可真是我的福星！”程尚尚激动地拍了拍小安子的肩膀，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小安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能为娘娘分忧，是奴才的本分。”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找这位古大人啊！”程尚尚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她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到藏书阁，把这位古翰大人请过来，好好问个清楚。
“娘娘，您先别急。”小安子连忙拉住她，面露难色地说道，“这位古大人奴才听说，他的脾气呃有点古怪。”
“古怪？”程尚尚挑了挑眉，“怎么个古怪法？”她心想，搞学术研究的人，有点个性也正常。只要他有真才实学，脾气古怪点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听说他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尤其是不喜欢被外人打扰。平日里就一个人闷在藏书阁里，跟那些书卷作伴。而且，这藏书阁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那里存放的都是皇家典籍，戒备森严，等闲的宫人根本靠近不了，更别说咱们这些呃位份不高的娘娘了。”小安子越说声音越小，显然也觉得这事儿有点棘手。
程尚尚听了这话，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蔫了一半。
是啊，藏书阁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家的图书馆，是存放国家重要文献和珍贵古籍的所在，堪称皇家禁地。别说她这个“程娘娘”了，就算是那些位份高的妃嫔，若没有皇上的特许，恐怕也难以踏足。
更何况，还有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典籍官。万一人家不待见她，不肯帮忙，那她岂不是白跑一趟？
“这可怎么办呢？”程尚尚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她不能就这么放弃。这个瑞兽图案，是她目前唯一的线索，她必须想办法弄清楚它的来历。
小竹子也愁眉苦脸地说道：“是啊，娘娘，藏书阁那种地方，咱们怎么进得去呀？万一被守卫拦住了，或者被有心人瞧见了，说咱们图谋不轨，那可就麻烦了。”她一想到淑妃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就觉得不寒而栗。
淑妃！
程尚尚脑中灵光一闪。对啊，还有淑妃那帮人呢！她们今天在慈宁宫吃了瘪，心里肯定憋着一股气，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琢磨着报复她呢。如果她冒冒失失地跑去藏书阁，万一被她们抓住把柄，那可真是自投罗网了。
不行，不能硬闯，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程尚尚在殿内踱来踱去，脑子里的小马达飞速运转起来。
“硬闯肯定是不行的，”她自言自语道，“偷偷摸摸地潜进去？也不行，太危险了，万一被当成刺客抓起来，那可就玩完了。”她可不想刚从“冷宫弃妃”的泥潭里爬出来，就又掉进“图谋不轨”的深坑里。
“那能不能想个什么由头，光明正大地进去呢？”小竹子试探着问道。
“光明正大的由头？”程尚尚停下脚步，摩挲着下巴，开始琢磨起来。
要进藏书阁，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总不能直接跟守卫说：“嘿，哥们儿，我这儿有个看不懂的瑞兽图，想找你们古大人给瞧瞧，顺便再帮我翻译几句天书？”估计她话还没说完，就先被当成疯子叉出去了。
她一个后宫妃嫔，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突然对藏书阁这种地方产生兴趣，本身就很可疑。
“有了！”程尚尚突然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手掌，脸上露出了一个“计上心来”的狡黠笑容。
“娘娘，您想到办法了？”小安子和小竹子异口同声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期待。
程尚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故作神秘地说道：“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既然直接去不行，那就曲线救国！她是谁？她是程尚尚，是拥有“变废为宝”、“废物利用”、“收纳整理”三大神技的现代居家小能手！这点小困难，还能难得住她？
“小安子，”程尚尚看向小安子，吩咐道，“你再去打听打听，那位古翰大人，除了研究古籍图腾之外，平日里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喜好？或者说，他有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说服这位脾气古怪的老先生帮忙，总得先投其所好，找到突破口才行。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小安子领命，转身便要出去。
“等等！”程尚尚又叫住他，补充道，“打听的时候，做得隐秘些，别让人察觉到咱们的意图。尤其是要避开淑妃她们的耳目。”她可不想自己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先被敌人知道了。
“娘娘放心，奴才省得！”小安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离去。
小安子走后，程尚尚又对小竹子说道：“小竹子，你去把我那些做手工的家当都找出来，尤其是那些零碎的布头、丝线、还有一些我之前收集的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娘娘，您要这些做什么？”小竹子有些不解地问道。都什么时候了，娘娘还有心思做手工？
程尚尚神秘一笑：“当然是做‘敲门砖’啦！”她打算发挥自己的特长，给那位古翰大人准备一份“见面礼”。一份独一无二、投其所好，又能展现她“诚意”的礼物。
她就不信了，凭她这双巧手，还打动不了一个“沉迷学术无法自拔”的老学究？
接下来的几天，昭华殿内，程尚尚几乎是足不出户，一门心思地扑在了她的“秘密武器”的制作上。
小安子那边也很快传来了消息。据他打探，那位古翰大人，确实如传闻中所说，脾气古怪，不喜与人交往，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整理古籍。他居住的藏书阁偏殿，据说堆满了各种散乱的书卷和拓片，连个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他还听说，古翰大人对那些年久失修、濒临损坏的古籍最为痛心，常常一个人对着那些残破的书页唉声叹气。
“年久失修的古籍？堆满书卷的偏殿？”程尚尚听了小安子的回报，眼睛越来越亮。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突破口啊！
她最擅长的是什么？是收纳整理！是变废为宝！
如果她能帮古翰大人把他那“狗窝”一样的工作室整理得井井有条，再顺便帮他修复几卷“病入膏肓”的古籍，那还怕他不承自己的人情，不肯帮忙吗？
程尚尚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她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构思如何设计一款既实用又美观，还带着点“古风”的“多功能书卷收纳及修复工具套装”了。
当然，光有“敲门砖”还不够，她还需要一个光明正大接近藏书阁，并且能够合理地向古翰大人展示自己“才华”的借口。
这个借口嘛程尚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日一早，程尚尚特意起了个大早，让小竹子给她梳了个相对端庄的发髻，换上了一套颜色沉稳但不失雅致的秋香色宫装。然后，她又亲自从自己那些“宝贝疙瘩”里，挑选出几样她最近精心制作的“小发明”——一个是用细竹篾和彩色丝线编织而成的小巧玲珑的“多层分类针线笸箩”，一个是她用废弃的锦缎布头拼接缝制，并用硬纸板加固做成的“便携式幼儿识字卡片收纳册”，还有一个是她用几根打磨光滑的木条和细麻绳巧妙组合，可以自由伸缩折叠的“迷你晾晒架”，专门用来晾晒一些小件的衣物或者嗯，小皇子画的那些“大作”。
这些东西，看似不起眼，却都凝聚了程尚尚的巧思和精湛的手工技艺。她相信，识货的人，一定能看出其中的价值。
一切准备妥当，程尚尚又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宸·小宝，在他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深吸一口气，对小安子和小竹子说道：“走，咱们今天去给皇上送点‘小惊喜’！”
“啊？给皇上送惊喜？”小安子和小竹子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娘娘不是要去藏书阁找古大人吗？怎么又扯上皇上了？
程尚尚但笑不语，胸有成竹地率先走出了昭华殿。
她当然不是真的要去给皇帝送什么“惊喜”。她的目标，是通过皇帝，拿到一张可以光明正大出入藏书阁，并且能让那位古翰大人对她“另眼相看”的“通行证”。
昭华殿离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养心殿，路途并不算近。一路上，程尚尚抱着她那些“宝贝”，小安子和小竹子则提着一个小食盒，里面装着几样程尚尚特意让小厨房准备的，据说是皇帝宸默平日里比较偏爱的清淡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