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寻宝游戏

“娘娘，这偏殿里都是些陈年旧物，又脏又沉，您还是别亲自动手了，让奴才们来就行。”小安子看着那间积满灰尘、蛛网遍布的偏殿，有些不忍心让程尚尚进去。
“没事，我就是总指挥。”程尚尚笑着摆摆手，“你们负责搬运，我负责规划。正好，把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清理出去，说不定还能找出些‘宝贝’来呢！”她这“变废为宝”的瘾，是越来越大了。
三人说干就干，戴上程尚尚用旧布头做的简易口罩和头巾，便投入了这场“昭华殿清洁大作战”。
偏殿里的东西确实多而杂，有破损的旧家具，有蒙尘的旧摆设，有虫蛀的旧书籍，还有许多不知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已经看不出原貌的零碎物件。
小安子和小竹子负责将那些大件的、确定无用的东西往外搬，程尚尚则在一旁指挥，并仔细检查那些被判定为“垃圾”的物品，生怕错过了什么可以再利用的“材料”。
“娘娘，这堆烂木头和破布，还要留着吗？”小安子指着墙角一堆散发着霉味的杂物，问道。
程尚尚走过去，用一根木棍拨拉了几下，皱了皱眉：“这些木头都糟朽了，布也烂得不成样子了，估计是没什么用了。都扔了吧。”
小安子应了一声，正准备将那堆东西整个抱出去，突然“咦”了一声，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程尚尚问道。
“娘娘，您看这个。”小安子从那堆烂布和碎木屑中，扒拉出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东西，递到程尚尚面前。
那是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的扁平木盒，因为年代久远，又深埋在杂物堆里，表面沾满了污垢和霉斑，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材质。盒子边缘有些破损，但整体结构还算完整，上面似乎还有一个小小的铜扣，也已经锈迹斑斑。
“这是什么？”程尚尚接过那个小木盒，入手微沉，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她用袖子擦了擦表面的污垢，隐约能看到木质的纹理，似乎是某种硬木。
“奴才也不知道，刚才差点就跟那些垃圾一起扔了。”小安子道，“看着像是装东西的盒子，就是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东西。”
程尚尚也有些好奇。这偏殿荒废已久，里面的东西，少说也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史了。这个小木盒，会是谁留下来的呢？里面又会装着什么秘密？
她试着去拨弄那个生锈的铜扣，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咔哒”一声，将铜扣打开。
随着盒盖缓缓开启，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木香和尘封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程尚尚和小安子都屏住呼吸，凑近了往里看。
只见盒内铺着一层已经褪色发黄的丝绒，丝绒之上，静静地躺着几件物品。
一件是一枚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玉佩，玉质温润，却并非时下流行的样式，上面雕刻着一种奇异的瑞兽图案，线条古朴，程尚尚从未见过。
另一件，则是一枚造型奇特的金属令牌，非金非铁，颜色暗沉，上面刻着一些细密的、如同蝌蚪一般的符号，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还有几张叠在一起的泛黄纸张，边缘已经残破不堪，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那并非本朝的文字。
“这这是什么东西？”小安子瞪大了眼睛，小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紧张。他虽然不识字，但也看得出，这些东西，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古老气息。
程尚尚的心，也“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她虽然对这个朝代的历史了解不多，但原主的记忆中，对本朝和前朝的一些基本情况还是有些印象的。眼前这些东西，无论是玉佩的雕工、令牌的样式，还是纸张上的文字，都与本朝的风格迥异，反而更像是更像是史书上记载的、已经覆灭了近百年的前朝——大夏王朝的遗物！
前朝遗物？！
程尚尚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本朝，私藏前朝禁物，那可是等同于谋逆的大罪！一旦被人发现，别说她这个小小的“程娘娘”了，就是整个昭华殿，都得跟着掉脑袋！
她下意识地“啪”一声，将盒盖猛地合上，心脏怦怦狂跳。
“娘娘，您您怎么了？”小安子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程尚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小安子，这东西你刚才扒拉出来的时候，还有谁看见了？”
“就就奴才和您，还有小竹子在外面搬东西，应该没看见。”小安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色有些发白。
程尚尚看了一眼殿外，小竹子还在哼着小曲，费力地拖着一个破旧的木箱往外走，丝毫没有察觉到殿内的异样。
“这个盒子，还有里面的东西，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程尚尚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地对小安子说道，“你明白吗？”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小安子连连点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娘娘，那那这东西，咱们要怎么办啊？是是赶紧销毁了，还是”
销毁？程尚尚看着手中这个沉甸甸的小木盒，心中犹豫不决。
如果只是一些普通的旧物，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就处理掉了。但是，这些明显是前朝的东西，而且看起来似乎还颇为重要，就这么销毁了，会不会太可惜了？万一万一这里面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呢？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里面藏着天大的麻烦！
这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啊！
就在程尚尚心中天人交战之际，偏殿门口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
“母妃，安安叔叔，你们在里面藏什么好吃的呀？钰儿也想看！”宸·小宝奶声奶气地问道，他刚刚睡醒午觉，发现母妃和安安叔叔都不见了，便自己找了过来。
程尚尚吓了一跳，连忙将木盒藏到身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钰儿乖，母妃和安安叔叔在打扫卫生呢，这里灰尘大，你快出去玩。”
“不嘛不嘛，钰儿要帮母妃打扫！”宸·小宝说着，已经颠颠儿地跑了进来，小鼻子还使劲嗅了嗅，“咦？什么味道呀？香香的，又有点臭臭的”他好奇地东张西望，很快就注意到了程尚尚藏在身后的手，“母妃，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是给钰儿的新玩具吗？”
程尚尚一个激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忙侧身躲开儿子的“突袭”，脑子里警铃大作。我的小祖宗喂！这可不是什么新玩具，这玩意儿要是被你嚷嚷出去，咱娘俩的小命估计就得提前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咳咳，钰儿乖啊，”程尚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往常一样温柔可亲，但那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的心虚，“母妃手里拿的呢，是是一个装满了‘秘密’的盒子，这个秘密呀，太小太小了，小到只有母妃一个人能看，钰儿还太小，等钰儿长大了，长得比母妃还要高了，母妃再告诉你，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瞧瞧我这临场应变能力，现代育儿专家都得给我鼓掌！用“秘密”来勾起孩子的好奇心，同时又巧妙地设定一个遥不可及的“解锁条件”，简直完美！
宸·小宝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地看着程尚尚。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又比划了一下程尚尚的身高，然后认真地问道：“那钰儿要吃好多好多饭饭，长得高高大大的，是不是就能知道母妃的秘密了？”
“对对对！钰儿真是太聪明了！”程尚尚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不失时机地进行了一番“好好吃饭才能长高高”的正面教育。心里却在哀嚎：等你长得比我还高，黄花菜都凉透八百回了！那时候，这盒子的秘密估计早就不是秘密，或者咱们娘俩早就因为这秘密而“消失”了。
小安子在一旁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的汗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他虽然不知道那盒子里究竟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玩意儿，但看娘娘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知道绝非善物。他紧张地搓着手，眼神在程尚尚和宸·小宝之间来回扫视，生怕小皇子一个不小心，就把这“秘密”给捅了出去。
“娘娘，要不要不奴才先带小皇子出去玩？”小安子看程尚尚好不容易暂时稳住了宸·小宝，连忙小声提议道。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带着小皇子这个“不定时炸弹”。
程尚尚求之不得，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好好，小安子，你带钰儿去院子里玩会儿滑梯，就是母妃前几天用竹子和旧木板做的那个。记得看着点儿，别让他摔着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把儿子支开，然后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母妃，我也要帮你打扫！”宸·小宝却不依，小手抓着程尚尚的衣角，一副“我是勤劳小蜜蜂”的架势。
“哎呀，钰儿最乖了，知道帮母妃分担。”程尚尚蹲下身，捧着儿子的小脸蛋，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不过呢，这里面的灰尘太大了，母妃怕钰儿吸进鼻子里会咳嗽。你看，母妃和小安子叔叔都戴着这个‘防尘罩’呢，”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用旧布头做的简易口罩，“钰儿没有，所以不能待在这里哦。等母妃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再请钰儿进来参观，好不好？”
她一边哄着，一边给小安子使了个眼色。小安子心领神会，立刻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用彩色丝线编的小蜻蜓，在宸·小宝眼前晃了晃：“小皇子，您看这是什么？奴才刚学会做的，咱们去院子里让它飞起来，好不好？”
宸·小宝的注意力果然被那只小巧玲珑的蜻蜓吸引了过去，他“哇”了一声，暂时忘记了“秘密盒子”和“打扫卫生”的事情，伸出小手就要去抓。
小安子趁机拉着宸·小宝的手，连哄带劝地将他带出了偏殿。临出门前，他还回头给了程尚尚一个“娘娘您保重，奴才会誓死守护小皇子”的悲壮眼神，搞得程尚尚哭笑不得。
偏殿内终于只剩下程尚尚一个人。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她走到殿门口，警惕地往外看了看，确定小安子已经带着宸·小宝走远了，小竹子还在另一边哼哧哼哧地搬运杂物，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将那个沉甸甸的小木盒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雷。怎么办？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来头？看那玉佩和令牌的样式，还有那些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十有八九是前朝的东西。私藏前朝禁物，在这个时代，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原主是怎么得到这个盒子的？是她家族的遗物吗？记忆中，原主程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五品京官之女，家族早已败落，按理说不应该和什么前朝秘辛扯上关系啊。难道难道原主被打入冷宫，也和这个盒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