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七星锁龙棺

齐墨眼疾手快，一把拉开黎若，自己却被血尸的爪子划破了胸口。鲜血涌出，血尸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动作更加疯狂。
“跑！”齐墨低吼一声，拉着黎若就往暗河深处冲去。
血尸在身后紧追不舍，水花四溅。两人拼命奔跑，拐过几个弯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门上刻着八卦图案，中央是一个凹槽。
“机关门！”黎若喘着气道，“需要钥匙！”
齐墨回头看了一眼，血尸已经追了上来。他咬牙道：“赌一把！”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从墓里带出来的青铜符牌，猛地按进了凹槽中！
石门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缓缓开启。两人冲进门内，血尸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外面，发出愤怒的嘶吼。
齐墨瘫坐在地上，胸口火辣辣地疼。黎若的情况更糟，血纹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撑住……”齐墨咬牙站起身，打量四周。
门后是一间石室，中央摆着一口青铜棺椁，棺盖上刻满了符文。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已经褪色的黄符，地上散落着一些干枯的草药和法器。
“这里……就是那位方士的墓室？”黎若虚弱地问。
齐墨点头，走到棺椁前，仔细查看。棺盖上刻着一行小字：“长生非虚，血咒可解。”
他心中一动，用力推开棺盖。棺内没有尸体，只有一卷竹简和一个小巧的玉盒。
齐墨拿起竹简，展开一看，上面记载的正是解除血咒的方法——以方士留下的“净血丹”服下，再以符咒镇压体内怨气，方可化解。
他立刻打开玉盒，里面果然躺着一枚暗红色的药丸。
“找到了！”他松了口气，将药丸递给黎若，“快服下！”
黎若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片刻后，她手臂上的血纹开始缓缓消退，脸色也渐渐恢复。
“有效！”她惊喜道。
齐墨也服下另一枚药丸，胸口的伤口不再流血，血纹也逐渐消失。
就在这时，石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血尸正在疯狂地冲击屏障！
“它要进来了！”黎若脸色一变。
齐墨迅速翻看竹简，发现末尾还记载了一段话：“血尸乃怨气所化，唯有以净血丹化入水中，洒其尸身，方可彻底消灭。”
他立刻从棺椁旁找到一个铜壶，里面还有少许清水。他将最后一枚净血丹捏碎，溶入水中，随后看向黎若：“准备好，它一进来，就泼它！”
黎若点头，两人紧盯着石门。
“轰！”
石门终于被撞开，血尸咆哮着冲了进来！
齐墨眼疾手快，一壶药水全部泼在了血尸身上！
“嗤——”
血尸的身上冒出一阵白烟，它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迅速腐烂，最终化为一滩血水，渗入了地缝中。
石室内恢复了寂静。
黎若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总算……结束了。”
齐墨却摇了摇头，看向棺椁：“不，还没结束。”
他拿起竹简，指着最后一行字：“长生之术的秘密，藏在‘六陵’之中。这里，只是第一处。”
黎若苦笑：“所以，我们还得继续找下去？”
齐墨收起竹简，目光坚定：“既然已经卷进来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石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在齐墨沉静的脸上。他指尖仍停留在那卷竹简上，竹片上的裂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侵蚀。黎若靠坐在墙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她盯着那口被打开的棺椁，眼神复杂。
“六陵……”她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也就是说，我们还得再闯五个这样的地方？”
齐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竹简完全展开，借着火光仔细查看上面的内容。竹简上的文字并非普通的篆书，而是夹杂着某种古老的密文，他曾在祖父留下的古籍中见过类似的符号，但解读起来仍然困难。
“六陵不是普通的陵墓。”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它们不是按照风水布局建造的，而是按照某种‘锁龙’的阵法排列，每一座陵墓都镇压着不同的东西。”
黎若皱眉：“镇压？你是说，这些陵墓里关着的不是死人，而是……别的东西？”
齐墨点头：“按照竹简上的记载，秦始皇当年为了寻求长生，曾命方士以六座陵墓为阵眼，锁住天地间的‘阴气’，以求逆天改命。但后来不知为何，这个计划被废弃了，六陵的位置也成了谜。”
黎若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等等，如果这些陵墓是用来镇压阴气的，那我们现在打开了一座，岂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石室深处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动。两人同时警觉地转头，目光死死盯着黑暗的角落。
“还没结束。”齐墨低声说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
石室内的烛火摇曳，将齐墨和黎若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那阵细微的“沙沙”声仍在继续，像是某种多足生物在石缝间爬行，又像是干枯的手指在刮擦地面。
齐墨没有动，只是微微侧耳，目光锁定在石室深处的黑暗里。他的手指仍按在竹简上，指腹能清晰感受到竹片上的纹路，那些古老的文字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温度，让他后背隐隐发寒。
黎若缓缓站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冷芒。她压低声音道：“你确定这地方只是废弃的？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齐墨没有回答，而是将竹简小心卷起，塞进背包。他早就注意到，自从他们打开那口青铜棺后，整个石室的气氛就变了——原本干燥的空气里多了一丝潮湿的腥气，像是地下河的水汽渗了进来，又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六陵锁龙……”他低声重复着竹简上的记载，“如果这座陵墓真是其中之一，那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触动了某种禁制。”
黎若皱眉：“禁制？你是说……机关？还是别的什么？”
齐墨摇头：“不是机关。”他指向石室四角的青铜灯盏，那些灯盏原本熄灭多年，此刻却诡异地燃起了幽绿色的火苗，“是更古老的东西。”
话音刚落，石室深处传来“咔哒”一声脆响，像是某种机括被触发。紧接着，地面微微震动，石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黎若猛地抓住齐墨的手臂：“地震？”
“不是。”齐墨目光一沉，“是墓在‘醒’。”
石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齐墨稳住身形，手指紧紧扣住背包带。背包里装着那卷记载着“六陵锁龙”秘密的竹简，此刻正隐隐发烫。他是北京一家古董店的老板，三十出头，因家学渊源对古代墓葬极有研究。这次南下，原本只是为了追查一批流失的战国帛书，却意外卷入了这场关于长生秘术的漩涡。
黎若握紧短刀，警惕地环顾四周。她是个身手利落的考古系研究生，专攻秦汉墓葬结构。两人在追查帛书下落时结识，如今已成生死搭档。
“咔——咔咔——”
石壁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原本严丝合缝的墙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潮湿的霉味混着某种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齐墨下意识捂住口鼻。借着幽绿的烛光，他看到裂缝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台阶上布满青苔，边缘处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有人经常从这里进出。”黎若压低声音，用刀尖指了指台阶上几处新鲜的刮痕，“不会超过三天。”
齐墨点头，从包里取出强光手电。光束照进通道时，台阶上的青苔竟诡异地蠕动起来，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躲避光线。他心头一紧，这地方比他想象的还要邪门。
“跟紧我。”他率先迈步，靴子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整条通道突然亮起幽蓝的磷火。两侧石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壁画，描绘着无数人跪拜祭祀的场景。画面中央是个戴着青铜冠冕的身影，正在接受活人献祭。
黎若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秦代祭祀图？”
“不止。”齐墨的手电照向壁画角落，那里有个不起眼的符号——两条交错的蛇形纹，“这是徐福的标志。”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徐福，秦始皇派往东海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方士，传说他带走三千童男童女后杳无音信。如果这里真与徐福有关，那所谓的“六陵锁龙”很可能就是当年寻找长生术的关键。
台阶尽头是个圆形地宫，中央摆着七口黑漆棺材，按北斗七星排列。每口棺材上都缠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链子上挂满已经氧化变黑的铜铃。地宫四角立着四个青铜人俑，面部表情狰狞，手中各持不同法器。
“七星镇魂局。”齐墨声音发紧，“这是道家的镇邪阵法，用来困住…”
“困住什么？”黎若追问。
齐墨没回答，因为他发现最中间那口棺材的盖子，已经被人挪开过。他示意黎若警戒，自己缓步上前。棺材里铺着已经发黑的丝绸，上面躺着一具干尸。尸体身着秦代方士服饰，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掌中捧着一个玉盒。
“不对劲。”黎若突然说，“你看他的指甲。”
干尸的手指指甲异常长，而且呈现诡异的青黑色。更可怕的是，尸体的嘴角似乎…在上扬？
齐墨猛地后退一步，同时听到身后传来“叮铃”一声。回头看去，最靠近入口的那尊青铜人俑，不知何时已经转向了他们这边。
“活祭要开始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地宫中回荡。齐墨浑身汗毛倒竖，这声音竟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干尸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浑浊的眼球缓缓转动，最终锁定了两人。棺材周围的铁链开始剧烈晃动，铜铃发出刺耳的声响。四尊青铜人俑同时迈步，关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黎若的短刀已经出鞘：“现在怎么办？”
齐墨快速扫视地宫，目光停在穹顶的壁画上。那里画着一条被七把剑钉住的龙，龙眼处镶嵌着两颗夜明珠。他想起竹简上的记载：“七星锁龙，以血为引…”
“黎若，我需要你帮我争取三十秒。”他飞快地从包里取出那卷竹简，“我知道怎么破解这个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