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血咒

齐墨迅速起身，拉着她躲到神像后方。透过缝隙，他们看到三个黑衣人走进祠堂，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正是之前在山下见过的那个领头人。
“搜！”男人冷声下令。
另外两人立刻分散开来，在祠堂内四处翻找。其中一人走到井边，伸手推了推石板，皱眉道：“老大，这井被封住了。”
领头男人走过来，盯着石板上的符文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果然在这里。”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齐墨瞳孔一缩——那把匕首的样式他认得，是“他们”组织特有的武器，刀柄上刻着诡异的蛇纹。
男人用匕首在石板上划了几下，符文竟然开始泛出淡淡的红光，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石板微微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不好！”齐墨心中一沉，立刻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他们想强行破开封印！
黎若也察觉到了危险，低声道：“怎么办？”
齐墨咬牙，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低声念了几句咒语，随后将符纸贴在神像背后。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飘散。
几乎在同一时刻，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声，紧接着是树枝断裂的声响。黑衣人们立刻警觉起来，领头男人厉声道：“出去看看！”
两人迅速冲出祠堂，只剩下领头男人站在原地，目光阴冷地扫视四周。
齐墨知道机会难得，猛地从神像后冲出，一拳砸向对方后颈。男人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反手一刀划向齐墨的咽喉。
齐墨仰头躲过，顺势一脚踹向对方膝盖。男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匕首脱手飞出。齐墨趁机扑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黎若从另一边绕过来，捡起地上的匕首，对准男人的后背刺去。男人似乎背后长了眼睛，猛地翻身避开，同时一把掐住黎若的脖子，将她狠狠按在墙上。
“找死！”男人冷笑。
黎若呼吸困难，脸色涨红，手中的匕首也被打落。齐墨见状，怒吼一声扑上去，一拳砸在男人太阳穴上。男人吃痛，松开了黎若，但随即反手一拳击中齐墨腹部。
齐墨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撞在供桌上。供桌轰然倒塌，神像摔得粉碎。
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阴森道：“你们逃不掉的。”
就在这时，祠堂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井口的石板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一道血红色的雾气从井中涌出，迅速弥漫整个祠堂。
男人脸色大变：“糟了！”
齐墨也意识到情况不妙，拉起黎若就往门外冲。然而刚跑出几步，那红雾便如活物一般缠了上来，瞬间将三人笼罩其中。
齐墨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侵入体内，眼前一阵眩晕。他咬牙稳住身形，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血红色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咒印。
黎若的情况更糟，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男人同样被红雾缠身，但他似乎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含在口中，红雾竟无法近身。他冷冷地看了齐墨一眼，转身冲出祠堂，消失在夜色中。
齐墨无暇顾及他，赶紧扶起黎若：“你怎么样？”
黎若虚弱地摇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吸我的血……”
齐墨心中一沉，看向自己手臂上的血纹，忽然想起古籍中记载的一种邪术——血咒。
“我们中了血咒。”他沉声道，“必须尽快找到破解的方法，否则……”
话未说完，祠堂外再次传来脚步声。齐墨警觉地抬头，看到几个村民打扮的人举着火把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看了一眼祠堂内的景象，叹息道：“果然还是有人动了封印。”
齐墨警惕地盯着他们：“你们是谁？”
老者摇头：“我们是这村子的守墓人，世代看守这口井。你们闯大祸了……”
他走上前，仔细查看齐墨和黎若手臂上的血纹，脸色愈发凝重：“血咒已发，三日之内，若不解除，必死无疑。”
黎若颤声道：“有办法破解吗？”
老者沉默片刻，缓缓道：“有，但需要找到下咒之人，或者……找到血咒的源头。”
齐墨握紧拳头：“源头在哪？”
老者看向那口仍在涌出红雾的古井，低声道：“在井下的墓里。”
祠堂内的红雾仍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血腥混合的气味。齐墨扶着黎若，两人手臂上的血纹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
白发老者——自称是村子的守墓人——站在井边，浑浊的双眼盯着那口仍在渗出红雾的古井，神情凝重。他身后跟着几个村民，皆是面色阴沉，手中火把的光映在他们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这口井，叫‘锁阴井’。”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底下镇着的，是当年修建这座祠堂时，从山里挖出来的东西。”
齐墨皱眉：“什么东西？”
老者沉默片刻，才道：“一具血尸。”
黎若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她虽不是第一次下墓，但血尸这种东西，向来是盗墓行当里最邪门的玩意儿之一。传说血尸是因某种邪术而尸身不腐，甚至能活动的尸体，浑身渗血，触之即死。
“血尸？”齐墨沉声问，“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者叹了口气：“这村子，原本是守陵人的后代。几百年前，有人在山里发现了一座古墓，墓主人据说是秦朝时期的一位方士，专为始皇帝炼制长生不老药。后来墓被挖开，里面的东西跑了出来，死了不少人。最后是一位道士用符咒将血尸封在了这口井里，才平息了祸事。”
齐墨心中一动。秦朝方士、长生不老药——这些线索，和他们一直在追查的东西不谋而合。
“所以，这血尸和长生之术有关？”他问。
老者点头：“据说那方士临死前，将长生药的秘密藏在了墓里。后来有人想找，结果触动了血尸的封印，死无全尸。”
齐墨和黎若对视一眼。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寻找与长生之术有关的线索。没想到阴差阳错，竟在这里撞上了。
“那血咒又是怎么回事？”黎若虚弱地问。
老者看向她手臂上的血纹，低声道：“血咒是血尸的怨气所化，中咒者三日之内，必被吸干精血而亡。除非……”
“除非什么？”齐墨追问。
“除非找到血尸的源头，毁掉它的尸身，或者……”老者顿了顿，“或者找到当年那位方士留下的解咒之法。”
齐墨眯起眼：“解咒之法在墓里？”
老者点头：“传说如此。”
黎若咬了咬唇：“可那口井已经被打开了，血尸岂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祠堂的地面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井口的石板发出“咔”的一声脆响，裂痕蔓延。
老者的脸色骤变：“不好！血尸要出来了！”
几个村民立刻后退，脸上浮现出恐惧之色。齐墨一把拉起黎若，低声道：“先离开这里！”
老者却拦住他们：“你们中了血咒，跑不掉的！血尸会追着你们，直到吸干你们的血！”
齐墨冷冷道：“那你说怎么办？”
老者深吸一口气：“下井，找到血尸的源头，毁了它！”
黎若脸色苍白：“现在下井？那不是送死吗？”
老者摇头：“血尸刚醒，还未完全恢复行动力。现在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齐墨沉默片刻，看向黎若。她的情况越来越糟，血纹已经蔓延到了肩膀，若不尽快解决，恐怕撑不过今晚。
“好。”他最终点头，“我们下井。”
老者松了口气，转身对村民吩咐了几句。很快，有人拿来了一捆粗麻绳和几支火把。
“井很深，底下有水道，通向那座古墓。”老者将绳子系在井边的石柱上，另一端垂入井中，“你们下去后，沿着水道走，尽头就是墓室。”
齐墨检查了一下绳子，确认牢固后，对黎若道：“我先下，你跟在我后面。”
黎若点头，尽管虚弱，但眼神依旧坚定。
齐墨抓住绳子，缓缓滑入井中。井壁湿滑，长满了青苔，阴冷的水汽扑面而来。他低头看去，井底一片漆黑，只有隐约的水声回荡。
下到一半时，他突然感觉绳子微微一沉，抬头一看，黎若也跟了下来。她的动作有些迟缓，显然血咒的影响越来越严重。
“撑得住吗？”齐墨低声问。
黎若勉强笑了笑：“死不了。”
两人继续向下，终于踩到了井底。井底积了一层浅水，冰凉刺骨。齐墨举起火把，火光映照下，井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些已经被水汽侵蚀得模糊不清。
“这边。”他指了指前方。井底一侧，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处。
两人弯腰钻进通道，水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带起哗啦的水声。通道越走越宽，最后竟变成了一条地下暗河。
暗河两侧的石壁上，隐约能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齐墨举着火把照了照，发现石壁上刻着一些壁画，内容多是炼丹、祭祀的场景。
“看来没找错地方。”黎若低声道，“这里的确和那位方士有关。”
齐墨点头，正要继续前进，突然，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爬了出来。
两人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火把的光线边缘，一个模糊的影子缓缓浮现——那是一个人形的轮廓，浑身湿漉漉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仿佛被血浸透。
“血尸……”黎若的声音微微发抖。
那东西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缓缓抬起头。它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肉，却给人一种被死死盯住的错觉。
齐墨握紧了手中的短刀，低声道：“慢慢后退。”
两人缓缓挪动脚步，血尸却突然动了！它猛地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齐墨一把推开黎若，自己侧身闪避，血尸的利爪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一道血痕。他反手一刀刺向血尸的后背，刀锋却如同扎进了烂泥，毫无着力感。
血尸发出一声嘶吼，转身再次扑来。黎若强撑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血尸的手臂。匕首刺入的瞬间，血尸的动作微微一滞，但随即更加狂暴地挥爪抓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