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尸解仙

他伸手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
“有机关？”黎若问。
齐墨仔细检查门框，忽然在右下角发现了一个凹陷的掌印。他犹豫了一下，将手掌按了上去。
“咔嚓——”
石门缓缓开启，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间宽敞的墓室。
墓室中央摆放着一口青铜棺椁，棺盖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铁链，铁链上挂满了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在棺椁周围，跪着十二具干尸，每一具都保持着双手捧心的姿势，仿佛在举行某种仪式。
黎若呼吸一滞：“这些……都是祭品？”
齐墨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青铜棺椁。
棺椁上的铁链忽然剧烈晃动起来，铃铛声越来越急促，像是某种警告。
“不好！”齐墨猛地拉住黎若后退，“棺椁里的东西要醒了！”
话音刚落，棺盖突然炸裂，一道黑影从棺中缓缓坐起……
棺盖炸裂的瞬间，一股阴冷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齐墨猛地拽住黎若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
黑影缓缓从棺中坐起，借着微弱的手电光，他们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那是一具干尸，却又不完全是。它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像是被某种特殊的防腐手段处理过，肌肉萎缩却未完全腐烂，眼眶深陷，却诡异地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珠，仿佛能穿透黑暗，直直盯着他们。
“尸解仙……”齐墨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骇。
黎若攥紧了手中的匕首，指节发白：“什么尸解仙？”
“古代方士追求长生的一种邪术。”齐墨死死盯着那具干尸，语速极快，“传说人死之后，以特殊秘法封存肉身，魂魄不散，历经千年，可借尸还魂，重返人间。”
干尸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像是腐朽的木头摩擦发出的声响，它缓缓抬起手臂，干枯的手指指向他们，指甲漆黑如铁，泛着冷光。
“跑！”齐墨一把推开黎若，自己则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刀，刀锋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寒芒。
干尸猛地从棺中跃出，动作快得不像一具尸体，直扑齐墨而来！
齐墨的短刀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冷光，刀锋直逼干尸咽喉。那具青灰色的尸体却以诡异的角度扭转身躯，干枯的手爪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仿佛铁钳般死死箍住他的骨头。
“黎若！快走！”齐墨咬牙低吼，左手迅速从腰间摸出一把铜钱，猛地拍向干尸额头。铜钱上刻着模糊的符文，在接触干尸皮肤的瞬间，竟发出一声刺耳的“嗤”响，像是烧红的铁块烙在腐肉上。
干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嚎，松开了钳制，踉跄后退几步。黎若没有犹豫，抄起地上的背包，从侧面绕到齐墨身旁，匕首横握，警惕地盯着那具仍在挣扎的怪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声音紧绷，呼吸急促。
“尸解仙的失败品。”齐墨甩了甩被捏得生疼的手腕，眼神阴沉，“古代方士追求长生，有些疯子会拿活人做实验，用秘药和符咒强行封存肉身，试图让魂魄不散。但大多数都失败了，尸体不腐不烂，却成了这种半死不活的怪物。”
干尸的额头被铜钱灼烧出一片焦黑，但它很快又站稳了身形，浑浊的眼珠转动，死死锁定两人。它的动作比普通僵尸灵活太多，甚至能看出生前习武的痕迹。
“它生前可能是个方士。”齐墨低声道，“小心点，这种尸解失败的产物，怨气极重。”
干尸突然暴起，速度快得几乎拉出一道残影，直扑黎若而去！黎若反应极快，侧身闪避，匕首顺势划过干尸的手臂，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那皮肤坚硬如铁。
齐墨趁机从侧面一脚踹向干尸膝窝，干尸身形一晃，却反手一爪扫向他的咽喉。他仰头避开，刀锋上挑，这次瞄准了干尸的双眼。
“噗嗤！”短刀刺入一只浑浊的眼球，黑红色的腐液喷溅而出。干尸发出刺耳的尖啸，疯狂挥舞双臂，齐墨被一股巨力掀翻，后背重重撞在墓室的石壁上，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黎若趁机从背包里抽出一捆红线，迅速绕到干尸身后，红线在她手中如同活物般缠绕上干尸的脖颈。那红线看似普通，却在接触到干尸皮肤的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束尸线？”齐墨咳出一口血沫，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从黑市淘的，没想到真有用。”黎若咬牙收紧红线，干尸的动作顿时迟缓下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
齐墨抓住机会，猛地跃起，短刀狠狠刺入干尸另一只眼睛，刀锋贯穿头颅，从后脑透出。干尸剧烈抽搐几下，终于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墓室内一时寂静，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黎若松开红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解决了？”
“暂时。”齐墨蹲下身，用刀尖拨开干尸的衣襟，露出胸口处一块暗青色的印记——那是一个模糊的符文，形似扭曲的蛇形。
“这是……”黎若皱眉。
“巫蛊道的标记。”齐墨的声音冷了下来，“看来这座墓和西南那群养蛊的有关联。”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墓室比想象中要大，除了中央的青铜棺椁，四周还散落着几个陶罐和腐朽的木箱。墙壁上刻满了壁画，虽然褪色严重，但仍能辨认出一些内容——画中描绘的是一群身着奇异服饰的人，正在举行某种仪式，而仪式的中心，是一口巨大的鼎。
“他们在炼药。”齐墨走近壁画，手指抚过那些斑驳的线条，“这些人……在追求长生。”
黎若走到他身旁，忽然指向壁画的一角：“你看这里。”
那是一个被众人簇拥的身影，头戴高冠，衣着华贵，面容却模糊不清。在他脚下，跪伏着数十名奴隶模样的人，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奴隶的胸口，都刻着和干尸身上一模一样的蛇形符文。
“活人祭品。”齐墨眼神阴沉，“用活人做药引，真是疯子。”
黎若忽然打了个寒颤：“齐墨，你说……这墓里会不会还有别的‘尸解仙’？”
话音刚落，墓室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两人同时转头，只见黑暗的甬道中，缓缓浮现出几双浑浊的眼睛……
黑暗的甬道深处，那些浑浊的眼睛缓缓逼近，窸窸窣窣的爬行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无数干枯的指节摩擦着石壁。齐墨握紧短刀，刀锋上的黑血还未干涸，顺着刃口滴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嗒”声。
黎若迅速从背包里摸出一把铜钱，红线缠绕在指间，低声道：“不止一个。”
“退后。”齐墨侧身挡在她前面，目光死死盯着甬道。
下一秒，那些东西终于爬了出来——是干尸，和刚才那具几乎一模一样，胸口刻着蛇形符文，皮肤青灰干瘪，眼珠浑浊却透着诡异的凶光。它们四肢着地，动作却比人类更加灵活，像是某种被邪术操控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一、二、三……五个。”黎若快速数了一遍，声音绷紧，“我们被包围了。”
齐墨没说话，目光扫过四周。墓室空间不算大，唯一的出口就是他们进来的那条甬道，但现在已经被堵死。干尸们缓缓散开，呈半圆形逼近，显然是有意识地封堵他们的退路。
“这些家伙……有脑子？”黎若咬牙。
“不是脑子，是本能。”齐墨低声道，“尸解失败的产物，魂魄被困在躯壳里，只剩下杀戮的执念。”
最前面的干尸突然暴起，猛地扑向齐墨！他侧身闪避，短刀横斩，刀刃划过干尸的脖颈，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这些家伙的皮肤比刚才那具还要坚硬！
干尸一击不中，反手一爪扫向齐墨面门，他仰头避开，刀锋上挑，直刺干尸咽喉。这一次，他用尽全力，刀尖终于刺入干尸的喉管，黑血喷溅而出。干尸嘶吼着后退，但另外四具已经同时扑了上来！
黎若猛地甩出铜钱，红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缠住一具干尸的脖颈。铜钱接触到干尸皮肤的瞬间，金光乍现，干尸的动作顿时一滞，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她趁机冲上前，匕首狠狠刺入干尸的眼窝，黑血喷溅在她手上，腐蚀性极强，皮肤瞬间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小心它们的血！”齐墨低喝一声，一脚踹开逼近的另一具干尸，反手一刀刺入它的胸口。刀锋与符文接触的瞬间，干尸突然剧烈抽搐，像是遭受了某种反噬，随即瘫软倒地。
“符文是弱点！”齐墨立刻反应过来，“攻击它们胸口的标记！”
黎若闻言，立刻改变策略，匕首不再盲目攻击，而是瞄准干尸胸口的蛇形符文。果然，符文被破坏的瞬间，干尸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轰然倒地。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解决掉剩下的三具干尸。墓室内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他们粗重的喘息声。
黎若甩了甩被腐蚀的手，皱眉道：“这些血……有毒。”
齐墨从包里翻出一小瓶药粉，递给她：“止血散，能缓解腐蚀。”
她接过药粉，撒在伤口上，疼痛顿时减轻不少。齐墨则蹲下身，检查那些干尸的符文。每一具的标记都略有不同，但核心图案都是那条扭曲的蛇形。
“巫蛊道的‘蛇蜕术’。”他低声道，“传说中，蛇蜕皮代表新生，这些符文……可能是某种转生的仪式。”
黎若皱眉：“你是说，这些干尸……是被人故意做成这样的？”
“不止。”齐墨站起身，目光扫向墓室深处的甬道，“这些家伙只是守门的，真正的主谋，恐怕还在里面。”
黎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甬道尽头隐约有微弱的光亮，像是烛火摇曳。她心头一紧：“还有人？”
“不一定。”齐墨摇头，“可能是长明灯，或者……别的东西。”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枚铜钱，擦干净血迹，重新放回口袋。黎若注意到他的动作，忽然问道：“你这些铜钱……是特制的？”
“嗯。”齐墨没有多解释，“走吧，小心点。”
两人沿着甬道继续前进，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潮湿阴冷，墙壁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震裂过。甬道尽头是一扇半开的石门，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