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秦始皇的自述

齐墨的衣襟被撕开一道口子，皮肤上顿时浮现几道血痕。他闷哼一声，迅速后退，额头渗出冷汗。
“齐墨！”黎若焦急喊道。
“别过来！”齐墨低喝，目光紧锁尸语者，“这东西速度太快，硬拼不行。”
尸语者似乎并不急于杀死他们，而是站在原地，歪着头打量二人，像是在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模样。
“你们……为何而来？”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令人毛骨悚然。
齐墨没有回答，而是迅速扫视四周，寻找脱身之法。墓室四壁镶嵌着夜明珠，光线幽冷，正中央除了青铜棺椁外，还有一座石台，台上摆放着一只青铜匣子，匣子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
——那东西，或许就是关键。
尸语者见二人不答，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身形再次闪动，直扑黎若！
“小心！”齐墨大喊，同时猛地掷出匕首。
匕首破空而去，尸语者身形一顿，抬手格挡。趁此间隙，齐墨一个箭步冲向石台，伸手抓向青铜匣子。
“砰！”
尸语者一掌拍飞匕首，转身看向齐墨，眼中杀意暴涨。
“找死！”
他身形如电，瞬间逼近齐墨，五指成爪，直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齐墨猛地掀开青铜匣子——
“嗡——”
匣中骤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金光，尸语者的动作戛然而止，像是被某种力量禁锢，僵在原地。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痛苦之色，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果然……”齐墨喘着粗气，盯着匣中之物——那是一枚古朴的玉印，印纽雕刻着一只盘踞的龙，印面刻着四个篆字：“受命于天”。
——这是秦始皇的传国玉玺！
尸语者浑身颤抖，似乎对这玉玺极为畏惧。他挣扎着后退，声音嘶哑：“不……不可能……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齐墨握紧玉玺，冷冷道：“现在，该我问你了——这墓里，到底藏着什么？”
尸语者死死盯着玉玺，眼中闪过挣扎，最终缓缓开口：“长生……之术……”
“谁的长生之术？”齐墨逼问。
“始皇帝……的……秘密……”尸语者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形也开始变得虚幻，仿佛随时会消散。
黎若快步走到齐墨身旁，低声道：“他在消失！”
齐墨皱眉，意识到玉玺的力量正在压制尸语者。他必须抓紧时间问出关键信息。
“这墓是谁的？为什么会有传国玉玺？”
尸语者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化，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墓室深处的一堵墙：“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彻底消散，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墓室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齐墨和黎若沉重的呼吸声。
黎若盯着尸语者消失的地方，喃喃道：“他……就这么没了？”
齐墨收起玉玺，沉声道：“尸语者本就是靠秘术维持的亡魂，玉玺的力量克制了他，他撑不了多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黎若问道。
齐墨看向尸语者所指的那堵墙，目光深邃：“去那边看看。”
两人走到墙前，发现墙上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描绘的是一支军队护送一辆马车进入深山的情景。马车华丽无比，车帘紧闭，看不清里面坐着谁。
“这是……秦始皇东巡？”黎若疑惑道。
齐墨摇头：“不对，东巡路线不经过滇南。这画的是秘密护送。”
他伸手抚过壁画，突然在马车车轮处摸到一道细微的凹槽。
“有机关。”
齐墨用力一按，凹槽下沉，整面墙壁发出沉闷的“轰隆”声，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幽深的甬道。
甬道内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风声呜咽，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黎若咽了口唾沫：“要进去吗？”
齐墨握紧玉玺，目光坚定：“走。”
两人踏入甬道，身后的石门缓缓闭合，将他们彻底隔绝在黑暗之中……
甬道内的黑暗浓稠如墨，齐墨手中的手电光束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只能照亮前方不足两米的范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像是积攒了千年的尘土与尸骨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黎若紧跟在齐墨身后，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这地方……不对劲。”
齐墨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甬道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古怪的符文，有些像是古老的咒语，有些则像是某种祭祀的图案。他伸手触碰了一下，指腹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是摸到了某种金属。
“这些符文……”他低声喃喃，“像是用来镇压什么东西的。”
黎若凑近看了看，眉头紧锁：“我好像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记载，这是秦代方士用来封禁阴魂的咒文。”
“封禁阴魂？”齐墨侧头看她一眼，“你是说，这甬道里……有东西？”
黎若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更加苍白。
两人继续向前走，甬道似乎没有尽头，手电的光线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忽然，齐墨的脚步一顿，手电光束照向前方——甬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石门。
石门紧闭，上面雕刻着一幅诡异的图案：无数人影跪伏在地，像是在朝拜什么，而中央则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这是……”黎若盯着石门，声音有些发颤，“阴兵借道？”
齐墨皱眉：“什么意思？”
“传说秦始皇为了长生，曾命方士炼制阴兵，这些阴兵不生不死，只听从他的号令。”黎若解释道，“而‘阴兵借道’，就是指这些阴兵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出现，活人若是撞见，必死无疑。”
齐墨盯着石门上的图案，目光深沉：“你觉得这石门后面……会有阴兵？”
黎若摇头：“我不知道，但这图案明显是在警告我们——不要进去。”
齐墨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警告？我倒要看看，这石门后面到底藏着什么。”
他伸手推向石门，然而石门纹丝不动。
“有机关。”齐墨收回手，目光在石门上搜寻。很快，他在图案的中央发现了异样——那个模糊的轮廓处，有一个小小的凹槽。
“需要钥匙。”他低声道。
黎若从背包里取出那枚传国玉玺，犹豫道：“会不会是这个？”
齐墨接过玉玺，仔细比对了一下凹槽的形状，点头道：“试试。”
他将玉玺缓缓放入凹槽，严丝合缝。
“咔哒——”
石门内部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整扇石门开始缓缓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退后！”齐墨一把拉住黎若，迅速后退几步。
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风从门缝中吹出，带着腐朽与血腥的气息。齐墨的手电光束照进去，光线像是被吞噬了一般，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进去吗？”黎若声音有些发抖。
齐墨握紧匕首，目光坚定：“走。”
两人踏入石门，身后的石门轰然关闭，彻底断绝了退路。
手电的光线终于能够照亮部分空间——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四根粗壮的青铜柱支撑着穹顶，柱子上缠绕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中央的一座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一口青铜棺椁，棺椁周围跪伏着数十具干尸，它们身着秦代甲胄，手持长戈，像是在守卫着什么。
“阴兵……”黎若倒吸一口凉气。
齐墨的目光却落在了高台后方——那里有一面巨大的石碑，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过去看看。”他低声道。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跪伏的干尸，走向石碑。走近后，齐墨才看清碑上的文字——
“朕受命于天，统御六合，然寿数有限，故寻长生之术。方士徐福言东海有仙山，山中有不死药，朕遣其率童男童女三千，东渡求药。然徐福一去不返，朕知其为诈，遂另寻他法……”
“这是秦始皇的自述？”黎若惊讶道。
齐墨继续往下看——
“朕得异人献计，以活人炼阴兵，以阴兵镇地脉，借地脉之力逆天改命。然此法有违天道，朕虽得长生之机，却亦受天谴，肉身虽存，魂魄渐散……”
“什么意思？”黎若皱眉，“秦始皇真的长生了？”
齐墨摇头：“不，他失败了。他的肉身或许还在，但魂魄已经消散了。”
“那这棺椁里……”黎若看向中央的青铜棺椁，声音发颤。
齐墨目光深沉：“恐怕不是秦始皇，而是……他炼制的阴兵主将。”
话音刚落，高台上的青铜棺椁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敲击棺壁。
黎若浑身一僵：“它……它要出来了？”
齐墨迅速拉着她后退，低声道：“准备跑。”
棺椁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棺盖缓缓滑开一条缝隙，一只苍白的手从缝隙中伸出，五指如钩，死死扣住棺沿。
“跑！”齐墨低喝一声，拽着黎若就往石门方向冲去。
然而，他们刚跑出几步，甬道两侧的干尸突然动了！
“咔嚓——咔嚓——”
干尸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它们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幽绿色的鬼火，手中的长戈齐齐指向两人。
“阴兵……苏醒了……”黎若声音发抖。
齐墨咬牙，匕首横在胸前：“跟紧我！”
阴兵们迈着僵硬的步伐，朝两人逼近。齐墨猛地冲向前，匕首划过最前方阴兵的咽喉，然而刀刃像是砍在了石头上，只迸溅出一串火星。
“没用！”他低吼一声，侧身避开阴兵的长戈，反手一拳砸在对方脸上，阴兵的头颅歪了歪，却并未倒下。
黎若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朱砂，猛地撒向阴兵，朱砂沾身的瞬间，阴兵的动作明显一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朱砂也没用！”她急道。
高台上，青铜棺椁的棺盖已经被彻底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坐起。它身着秦代将军的铠甲，面容干枯如骷髅，双眼却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
“擅闯者……死……”
它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齐墨额头渗出冷汗，目光迅速扫视四周，忽然，他注意到高台后方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似乎是通往更深处的。
“那边！”他一把拉住黎若，朝通道冲去。
阴兵们紧追不舍，它们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数量众多，很快便形成合围之势。齐墨和黎若拼命奔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