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玉印

“不，这是徐福的印。”齐墨仔细端详，“看来他当年确实带回了什么东西。”
阴蛇群开始顺着石柱往上爬，齐墨将玉印收好，沉声道：“得想办法解决这些东西。”
黎若从包里掏出一小包粉末：“试试这个，雄黄加朱砂，应该能挡一阵。”
她将粉末撒向蛇群，阴蛇果然忌惮地后退，但很快又聚集过来。
“撑不了多久。”黎若咬牙，“得找路出去！”
齐墨环顾四周，突然发现石室顶部有一个通风口，大小勉强能容一人通过。
“上面！”他指向通风口，“我先上去，再拉你。”
齐墨纵身一跃，抓住通风口边缘，用力攀了上去。通风口内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他转身伸手：“快！”
黎若将剩余的粉末全部撒出，趁阴蛇退避的瞬间跳起，抓住齐墨的手。两人合力爬进通风口，阴蛇在下方嘶叫，却无法追上。
通风通道内阴暗潮湿，两人匍匐前进，身后隐约还能听到阴蛇游动的声响。
“这通道通向哪里？”黎若低声问。
“不清楚，但肯定比留在下面强。”齐墨继续向前爬行。
通道逐渐向下倾斜，最终通向一间狭小的耳室。耳室内堆满了陶罐，罐口密封，上面贴着符纸。
“别碰那些罐子。”齐墨警告道，“里面可能是殉葬者的内脏。”
黎若点头，小心绕过陶罐群。耳室另一侧有一扇小门，门上的锁已经锈蚀。齐墨用力一推，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门外是一条向上的阶梯，阶梯尽头透出微弱的天光。
“是出口！”黎若惊喜道。
两人快步登上阶梯，终于回到了地面。外面已是深夜，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出一片荒凉的野地。
齐墨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洞口，沉声道：“先离开这里。”
两人走出几步，黎若突然停下：“等等，你看那边。”
不远处的树丛中，隐约有火光闪动。
“有人？”齐墨眯起眼睛。
火光明灭不定，隐约能听到说话声。两人悄悄靠近，躲在树后观察。
火堆旁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正低声说着什么，另外两人认真听着。借着火光，齐墨认出了其中一张脸——
“是赵三。”他低声道，“陈远山的手下。”
黎若皱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是来接应陈远山的。”齐墨观察着另外两人，“生面孔，不像是一路人。”
赵三的声音隐约传来：“…老板进去这么久没消息，八成是折了…”
其中一人冷笑：“陈远山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合作？”
另一人附和：“就是，要不是为了玉印，谁会搭理他？”
赵三脸色难看，但没敢反驳。
黎若低声道：“他们也是冲着玉印来的？”
齐墨点头：“看来不止一伙人在找这东西。”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引擎声，紧接着，几束车灯照了过来。
赵三三人立刻警觉地站起身，手摸向腰间。
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空地边缘，车门打开，走下来四个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穿唐装的中年男子，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
“吴老狗？”赵三脸色一变，“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装男子笑了笑：“赵三，陈远山呢？”
“…死了。”赵三硬着头皮道。
“可惜。”吴老狗摇摇头，目光扫过火堆旁的三人，“不过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三人突然掏出手枪，对准了赵三等人！
赵三大惊：“吴老狗！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吴老狗慢条斯理地说道，“这趟活儿，我接了。”
枪声骤然响起！
齐墨一把拉住黎若，两人迅速趴下。枪声过后，火堆旁只剩下三具尸体。
吴老狗的人开始搜查尸体，其中一人汇报道：“老板，没找到玉印。”
吴老狗眯起眼睛：“继续找，肯定在这附近。”
齐墨和黎若悄悄后退，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黎若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吴老狗猛地转头：“谁？！”
“跑！”齐墨拉起黎若，两人转身就往树林深处冲去。
身后传来吴老狗的怒吼：“抓住他们！”
脚步声和叫骂声迅速逼近，齐墨带着黎若在树林中穿梭，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前方出现一条小溪，溪水湍急。齐墨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黎若紧随其后。冰冷的溪水瞬间浸透全身，两人顺流而下，很快甩开了追兵。
下游一处浅滩，两人艰难地爬上岸，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黎若喘着粗气：“那些人是谁？”
“吴老狗，专门倒卖冥器的中间商。”齐墨拧干衣服上的水，“看来玉印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黎若从口袋里摸出玉印，庆幸道：“还好没丢。”
齐墨站起身：“这里不安全，得尽快离开。”
黎若点头，正要说话，突然瞪大眼睛看向齐墨身后：“小心！”
齐墨猛地回头，只见溪水中缓缓浮起一具尸体——正是刚才被枪杀的赵三！
更可怕的是，赵三的眼睛突然睁开，直勾勾地盯着两人，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赵三的尸体浮在水面上，皮肤泡得发白，眼珠却诡异地转动着，直勾勾地盯着齐墨和黎若。他的嘴角越咧越大，几乎裂到耳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
齐墨猛地后退一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黎若脸色煞白，下意识抓紧了齐墨的袖子：“他……他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齐墨声音低沉，“但这里的东西，未必会让他安分。”
赵三的尸体缓缓从水中爬起，动作僵硬却异常迅速，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滴落的水珠砸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手指关节扭曲变形，指甲不知何时变得漆黑尖锐，像是某种野兽的爪子。
“跑！”齐墨一把拽住黎若的手腕，转身就往石阶上冲。
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水响，赵三的尸体已经追了上来，四肢着地，像野兽一样爬行，速度极快。黎若回头看了一眼，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追上来了！”
齐墨没回头，拽着她一路狂奔，石阶湿滑，几次差点摔倒。他咬牙道：“别回头！往左拐！”
石阶尽头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两侧墙壁上刻满了古怪的符文，像是某种镇压邪祟的咒文。齐墨脚步不停，拉着黎若冲进甬道深处。身后，赵三的爬行声越来越近，喉咙里的“咯咯”声几乎贴到了耳边。
“前面有扇门！”黎若喊道。
甬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上面雕刻着狰狞的兽面，兽眼处镶嵌着两颗暗红色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齐墨冲到门前，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
“打不开！”黎若急道。
齐墨迅速扫视四周，目光落在兽面下方的凹槽上——那形状，恰好和黎若手中的玉印吻合。
“玉印！”他低喝一声。
黎若立刻会意，掏出玉印按进凹槽。玉印嵌入的瞬间，兽眼处的红宝石骤然亮起，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隆”声，缓缓向两侧开启。
两人来不及多想，闪身冲了进去。石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将赵三的嘶吼声隔绝在外。
——
门内是一片宽阔的地下空间，四壁镶嵌着夜明珠，泛着幽冷的光。正中央是一座石台，台上摆放着一口青铜棺椁，棺身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上挂满了符咒和铃铛，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是……主墓室？”黎若喘着气问道。
齐墨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棺椁。棺盖微微错开了一条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不对劲。”他低声道，“这棺椁被人动过。”
话音刚落，棺椁上的铁链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铃铛声急促刺耳，像是某种警告。紧接着，棺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推开，一只苍白的手从缝隙中伸了出来——
那手指修长，指甲却漆黑如墨，和赵三如出一辙。
“又来了！”黎若声音发颤。
齐墨握紧匕首，缓缓后退：“不是赵三……这东西，比赵三麻烦多了。”
棺盖彻底掀开，一个身穿古式长袍的男人从棺中坐起。他的皮肤苍白如纸，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睛。
“擅闯者……”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死。”
黑暗的墓室中，青铜棺椁缓缓开启，那个身着古式长袍的男人从棺中坐起，苍白的手指搭在棺沿，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
“擅闯者……死。”
齐墨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微微侧身，将黎若挡在身后，目光死死盯着棺中之人。
黎若的呼吸急促，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齐墨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这……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齐墨嗓音低沉，“是尸语者。”
尸语者——传闻中，某些古墓里会豢养一种特殊的守墓人，他们生前被施以秘术，死后魂魄不散，肉身不腐，能听懂亡者之言，亦能驱使墓中阴物。这类人往往被葬在主墓室附近，一旦有人闯入，便会苏醒，以活人之血祭奠墓主。
棺中男人缓缓抬头，长发散开，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却毫无温度。
“你们……不该来。”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骤然一闪，竟直接从棺中跃出，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齐墨瞳孔一缩，猛地推开黎若，自己则侧身避让，匕首横挡在胸前。
“锵！”
男人的指甲与匕首相撞，竟发出金属般的碰撞声。齐墨手臂一震，虎口发麻，心中暗惊——这尸语者的指甲竟比刀还硬！
黎若踉跄几步站稳，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警惕地盯着尸语者。她虽不是专业的盗墓人，但这些年跟着齐墨下过不少墓，身手也算利落。
尸语者一击未中，身形如鬼魅般飘忽，再次逼近。齐墨咬牙，匕首划出一道寒光，直取对方咽喉。然而尸语者只是微微偏头，便轻松避开，反手一爪抓向齐墨的胸口。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