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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冰灯寒玉髓

苏小曼的盗墓笔录 水中草 2025-03-28 23:54
“这毛色比我的游戏皮肤还闪。”他伸筷子戳了戳羽毛,“你说东北的狐狸都这么土豪,拉屎是不是能掉金豆子?”
王婶的油锅突然爆出朵油花,面糊在铁勺里诡异地扭成狐狸形状。苏小曼抬头望去,油条摊的煤气灯在老板娘身后投出条蓬松的大尾巴影子,转瞬又缩回人形。
“您家祖上是不是在长白山倒腾过山货?”苏小曼晃着羽毛走近油锅,“胡三太爷的拜帖都送到泡面碗里了。”
王婶的圆脸在蒸汽里模糊了一瞬,围裙上的狐狸脸突然眨了眨眼睛:“我爷爷那辈跑关东,带回来个会说话的擀面杖——后来让太奶奶当柴火烧了。”她舀起勺槐花面糊,“尝尝新研发的镇邪油条?”
淡紫色的面浆滑入油锅,炸出个首尾相连的环状物。顾临安凑过来惊呼:“这不是麦圈吗?您老改行搞儿童早餐了?”
“这叫锁魂圈。”苏小曼用桃木签挑破油条,焦脆的外皮下渗出暗红糖心,“东北野仙抓替身,就爱用这种带缺口的吃食当路引.....。”
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传来唢呐声。八个穿黄袍的外卖小哥抬着贴满符纸的电动车,领头的手持导航罗盘念念有词:“饿了么仙家开道,闲杂人等闪开!”
顾临安差点把泡面扣在算命幡上:“现在阴差都搞互联网+了?”
电动车后座跳下个穿貂皮的老头,脑门上的前进帽还别着朵塑料牡丹。他拄着根肯德基全家桶改装的拐杖,开口就是大碴子味:“老胡家三小子前来串门,给苏家丫头带了个小玩意儿!”
苏小曼盯着老头貂皮里钻出的黄鼠狼尾巴,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胡三太爷您这身混搭风,是要竞选东北亚时尚先生?”
“甭整那没用的!”老头从全家桶掏出个冻梨,“上个月有伙棒槌在长白山挖出个鎏金马桶,现在整个仙家圈都笑岔气了。你们江南人玩阴婚都这么埋汰?”
树梢上的喜鹊突然俯冲下来,叼走冻梨就往老槐树飞。胡三太爷气得直跺脚:“这扁毛畜生跟二百年前一个德行!”
槐树根突然拱起个土包,陈建国秘书送来的糯米袋裂开口子,雪白米粒滚出来竟拼成个箭头,直指王婶的油条摊。顾临安举着吃剩的锁魂圈当望远镜:“老板娘,您面缸在冒绿烟!”
王婶抄起油勺冲回摊位,面缸里的槐花面糊正咕嘟咕嘟冒泡。苏小曼眼疾手快贴了张黄符,面糊表面浮现张美艳的女人脸,开口却是浑厚男声:“三哥你来南方咋不吱声?”
“好家伙!”顾临安戳了戳面缸,“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面精灵?”
“是你奶奶个腿儿!”面糊人脸啐了口,“我胡翠花附在这缸十八年了,王秀娥你个虎娘们,当年非说我附体的擀面杖烧火旺!”
王婶讪笑着往面缸撒了把芝麻:“这不是给您换了豪华单间嘛。”
胡三太爷的全家桶拐杖突然响起《最炫民族风》,他掏出个贴满水钻的手机:“喂?啥?快递被黄皮子劫了?报我名号啊!”转身踹了脚看热闹的外卖小哥,“愣着干啥?赶紧给我整个定位!”
苏小曼趁机把金羽毛插进槐树裂缝,树皮立刻渗出琥珀色汁液。顾临安突然指着树梢怪叫:“快看!张经理在cos人猿泰山!”
浑身缠满藤蔓的张经理正倒挂在枝头,西装口袋里插着根鸡毛掸子。他冲苏小曼挥舞手机,屏幕上是陈氏集团内部邮件截图:“他们要......要拆了巷尾土地庙......建网红直播间.....。”
胡三太爷的貂毛炸成蒲公英:“敢动我老仙家根据地?丫头你等着,我摇个万仙阵过来!”
“别!”苏小曼按住老头的手,“您这阵仗容易上抖音热搜。”
夜市突然陷入黑暗。所有灯笼同时熄灭,槐花巷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顾临安掏出夜光指甲刀照明,看见满地糯米正往土地庙方向流动,组成个巨大的“拆“字。
“玩不起就掀桌啊?”他摸黑往包里掏东西,“我这还有过年剩的摔炮.....。”
苏小曼突然闻到浓烈的狐骚味。二十只荧光绿的眼睛在巷口亮起,胡翠花操控面糊升起个发光笑脸:“三哥你把保家仙训练成夜店气氛组了?”
土地庙方向传来砖瓦坍塌声,胡三太爷气得把前进帽摔地上:“敢动我临时办公点!”他掏出个扩音喇叭喊:“老铁们给我冲!”
外卖电动车集体鸣笛,黄袍小哥们齐刷刷亮出美团的盾牌和饿了么的长矛。王婶抡起油勺敲响面缸,槐花巷居民纷纷推开窗户,刘伯的修鞋锤、李婶的痒痒挠全成了应援物。
“要文斗不要武斗!”苏小曼跳到算命桌上,“陈氏集团雇了拆迁队,咱们给他整个鬼打墙豪华套餐!”
顾临安从包里掏出个蓝牙音箱,最大音量播放《大悲咒》。佛经混着电子鼓点,震得老槐树直掉叶子。胡三太爷的手机突然弹出视频邀请,镜头里出现个戴安全帽的工头,背后是亮着红灯的挖掘机。
“我们是正规施工队!”工头擦着冷汗强撑,“有本事......有本事让鬼出来签拆迁同意书!”
苏小曼勾勾手指,张经理腰间的藤蔓突然伸长,卷着个平板电脑递过来。她点开相册里民国地契照片:“陈启明当年在这块地埋了三百斤朱砂,您现在站的位置.....。”
屏幕里的工头突然原地蹦起,屁股底下窜出股绿火。几十个穿民国学生装的虚影从地底钻出,抱着挖掘机履带唱校歌。顾临安趁机对着镜头做鬼脸:“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土地庙废墟突然升起狐火,蓝幽幽的火光里浮现出个全息投影般的戏台。胡翠花操控面糊捏出个穿旗袍的美人,翘着兰花指开嗓:“~郎君啊~拆人姻缘要挨雷劈~“
苏小曼的手机疯狂震动,陈建国的号码发来二十条求饶短信。她慢悠悠回复:“准备三车东北粘豆包,五箱格瓦斯,明早七点.....。”
“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顾临安凑过来加条件,“要能召唤小龙虾的魔法辣条!”
胡三太爷正跟胡翠花用面糊下五子棋,闻言抬头:“给我整点南方土特产,要那个会跑的铁盒子.....。”
“那叫地铁!”王婶一勺面糊糊掉棋局,“三爷咱能有点出息不?”
晨光微熹时,拆迁队的车辙印变成了狐狸梅花爪。苏小曼靠着老槐树啃油条,看顾临安跟外卖小哥学东北喊麦。胡三太爷的全家桶拐杖里钻出只黄鼠狼,正抱着冻梨啃得满脸汁水。
“这事儿没完。”她对着树洞自言自语,“陈家人眼神不对,怕是惦记上胡三太爷的.....。”
话没说完,树洞里突然滚出个贴着“急冻“标签的包裹。顾临安用筷子挑开包装,里头是个冻得梆硬的狐狸摆件,底座刻着“陈氏生物科技赠。”
胡翠花的面糊人脸突然扭曲:“这不是咱家五姑奶奶吗?去年她说要去南极考察极光.....。”
槐花巷的晨雾裹着油条香,苏小曼捏着冻狐狸的尾巴尖在树皮上蹭出串火星子。顾临安蹲在旁边往自热火锅里倒矿泉水,蒸汽熏得他眼镜片糊成毛玻璃:“这玩意够硬啊,当板砖使能拍死三个黄大仙。”
“东北胡家修的是玄冰道,五姑奶奶的肉身起码冻了三百年。”苏小曼对着阳光端详冰雕狐狸的瞳孔,里头凝着星云状的冰晶,“陈氏集团用液氮快递保家仙,这操作比盗墓贼还缺德。”
胡翠花的面糊人脸在槐花蜜罐里泡澡,闻言翻起三白眼:“当年五丫头说要去搞什么冰川期研究,敢情是被人当冰棍囤了?”蜜汁顺着她下巴滴到算卦的铜钱上,卦象顿时显出个哭脸。
巷口忽然传来叮铃哐啷的动静,八个穿貂的东北大汉抬着冰雕轿子横冲直撞。领头的脑门别着塑料牡丹花,正是裹了件加长款貂皮大衣的胡三太爷。他手里的全家桶拐杖换成肯德基圣诞桶,桶里插着根荧光绿的应援棒。
“老妹儿别慌!”胡三太爷跳下冰轿差点崴脚,“三哥给你摇人了!”他身后钻出个穿花棉袄的黄鼠狼,举着自拍杆用东北腔直播:“铁子们礼物刷起来!给咱老仙家整个排面!”
顾临安憋笑憋出个鼻涕泡,手抖把火锅底料全倒进蜜罐。胡翠花顿时变成麻辣烫口味,面糊人脸呛得直咳嗽:“小兔崽子你谋杀亲奶啊!”
苏小曼拎起冻狐狸晃了晃:“三爷您先看看这个。”冰雕底座“陈氏生物科技“的logo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们敢动保家仙,怕是找到镇冰魄的法子了。”
胡三太爷的塑料牡丹花突然转起来,花瓣里弹出个放大镜。他凑近冰雕嗅了嗅,貂毛领子沾上白霜:“这冻法不对路啊,咱家五丫头修的是寒玉功,咋闻着有股子.....。”老头突然捂住嘴,“哎呀妈,哈尔滨红肠味!”
王婶拎着油勺从摊位探头:“昨儿陈氏集团送来的糯米掺了俄式熏肠粒,说是新品试吃。”她围裙上的狐狸刺绣正在舔爪子,“我拿高压锅压了三小时,愣是没煮烂。”
“坏菜了!”胡翠花操控蜜罐浮到半空,“冰魄遇荤腥要化煞,快把这玩意扔进我的老面缸!”
顾临安抄起冻狐狸当冰壶往摊位推,冰雕滑过青石板路留下道彩虹色轨迹。面缸突然震动起来,十八年的老面肥伸出触须缠住冰雕,缸壁上浮现出东北雪原的幻象。
“有门儿!”苏小曼摸出三枚乾隆通宝往缸口一抛,“巽位生风,坎水归元——起!”
面糊裹着冰雕升到半空,突然炸成朵莲花状。五姑奶奶的虚影在花心闪现,狐耳上别着朵冰凌花:“别费劲了,我在南极让陈家人算计,魂魄困在.....。”话没说完幻象突然扭曲,传出企鹅叫声。
胡三太爷气得把圣诞桶摔成扁铁皮:“敢情他们集团还搞南极旅游?”他掏出贴满水钻的手机拨号,“歪?南极考察站吗?我找帝企鹅族长.....。”
“您老先消停会儿。”苏小曼捡起变形的圣诞桶,“陈氏集团今晚在江边办冰灯展,宣传册上印着千年寒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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