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阁楼阴账

江水的腥气裹着柴油味往鼻腔里钻，杨烁的常仙血在水里洇出淡青色的光晕。七百个保险箱在水底围成八卦阵，江玲儿被五仙虚影缠着往阵眼拖，貂毛大衣的绒毛在水里炸开成蒲公英似的白团。
"接着！"苏媛媛的红绳甩进漩涡，绳头拴着的八卦镜突然映出江玲儿后腰——灰仙爪印正在吞噬蛇鳞纹，"玲姐别碰保险箱！"
江玲儿的美甲抠进淤泥，指甲缝里钻出灰鼠须："由不得我啊！"五仙虚影突然拧成麻花绳，拽着她撞向最近的保险箱。箱盖弹开的瞬间，成捆的股权书涌出来，每张都印着江玲儿的掌纹。
杨烁的铜刀劈开股权书，刀刃却被箱子里伸出的算盘珠卡住。灰仙的虚影从算珠里探出头："丁亥年分红......"
"分你奶奶！"苏阳的铁锹柄捅进保险箱，冻硬的钞票碎屑喷了满脸，"烁子！箱底有东西！"
箱底沉着个鎏金算盘，江玲儿突然抽搐："是我妈的首饰盒！"她脖颈爆出青筋，"老东西连这个都抵押？"
算盘珠突然转动，七百根鼠须从珠孔射出。苏媛媛的八卦镜在岸上急转："坎位生变！杨烁快带她上来！"
杨烁的铜刀突然脱手，刀柄上的常仙纹身游进掌心。他拽着江玲儿的貂毛腰带往上游，五仙虚影却缠住两人的脚踝。水底突然亮起青光，常仙残影附在刀身："阁楼......镇物......"
"说人话！"杨烁呛了口腥水，看见江氏祖宅的倒影在保险箱表面浮现。第三层的阁楼窗户突然炸开，七百张黄表纸顺着水波飘来。
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发热："是镇宅符！玲姐咬破舌尖！"
江玲儿的美甲掐进下唇，血珠刚渗出来就被五仙虚影舔走。杨烁的肾上腺素针管扎进她肩膀："对不住了！"抓着人往符纸最密集处撞去。
黄表纸沾血即燃，火光照亮水底密道。苏阳的铁锹柄卡住保险箱："这边！"他指着突然出现的青砖暗道，"媛媛说生门在东北！"
五仙虚影突然尖啸，水底冒出成串血泡。江玲儿的铂金包突然鼓胀，拉链崩开的瞬间，十八个镀金算盘珠滚出来。杨烁的铜刀劈中珠串："别碰！是灰仙的替身！"
算盘珠在水里炸开，七百只灰鼠顺着裤管往上爬。苏媛媛的红绳缠住两人脚踝："收腿！"绳头拴着的铃铛突然震响，灰鼠群如遭雷击般僵直。
密道尽头传来木材腐朽的霉味，杨烁的铜刀劈开拦路的水草，刀尖突然刺痛——常仙纹身游到虎口处，指引着往右拐。江玲儿突然拽住他衣领："那是我爷爷的书房！"
青砖墙上嵌着江氏祖宅的雕花木门，门环上拴着的灰鼠尾已经风化。苏阳的铁锹柄捅开门板，霉烂的账本哗啦啦涌出来，每本都别着江玲儿小时候的发卡。
"癸未年压岁钱......"灰仙虚影从账本里探头，"连本带利......"
"利你大爷！"江玲儿的高跟鞋踩中虚影，鞋跟突然长出倒刺，"当姑奶奶吃素的？"她扯断貂毛大衣的银链扣，"媛媛！接好了！"
苏媛媛的五帝钱穿过链扣，在掌心转出太极图："乾宫见煞，玲姐你十点钟方向！"
杨烁的铜刀劈开暗格，露出里面鎏金包边的梳妆镜。镜面蒙着层血垢，江玲儿突然捂住心口："这是我妈的陪嫁......"
镜中突然浮现出江玲儿母亲的身影，女人正在往梳妆台暗格里塞账本。灰仙的虚影趴在镜框上："乙酉年改契......"
"改你妈！"江玲儿的美甲抠进镜框缝隙，"我妈不可能......"镜面突然炸裂，碎片里飞出张泛黄的契约，甲方按着江玲儿的婴儿脚印。
苏阳的铁锹柄接住契约："戊子年......这特么是你满月酒当天！"
杨烁的铜刀挑破契约，常仙血混着镜片渣滓甩向虚空："是阴契！玲儿你生辰八字被改了！"
五仙虚影突然凝实，灰仙打算盘的手变成江万山的枯爪："乖孙女......"契约碎片在空中拼成祖宅平面图，"阁楼供桌底下......"
"供你祖宗！"江玲儿突然夺过苏阳的铁锹，砸向平面图中的承重墙位置。地底突然传来木材断裂声，密道顶部开始渗水。
苏媛媛的五帝钱嵌入砖缝："震卦化坤！杨烁！墙里有东西！"
杨烁的铜刀插进砖缝，刀身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住。常仙纹身剧烈游走："是镇物！"他拽着刀柄往外拔，带出个泡得发黑的檀木盒。
盒盖弹开的刹那，七百根绣花针暴雨般射出。江玲儿扯过貂毛大衣遮挡，衣料瞬间被扎成刺猬："白仙的债！"
"不止！"苏媛媛用八卦镜反射针雨，"盒底有柳仙蜕！"
杨烁的铜刀挑开蜕皮，露出底下压着的黄铜钥匙。钥匙柄刻着江氏集团logo，齿痕却带着股腥臊味。常仙残影突然开口："开阁楼......"
五仙虚影突然融合成江万山的尸身，腐烂的手掌抓向钥匙。苏阳的铁锹柄横劈过去："滚你爹的！"尸身炸成鼠群，钥匙却被灰仙叼住。
江玲儿突然扯断项链，珍珠砸中灰仙门牙："还给我！"她踩着苏阳肩膀飞扑，貂毛大衣在空中展开成网。杨烁的铜刀划过钥匙链，常仙血溅在灰仙鼻尖。
灰仙惨叫松口，钥匙坠入水洼。苏媛媛的红绳卷住钥匙柄："丙戌年......这齿痕是黄仙讨封的！"
密道突然剧烈震动，五仙讨债的嘶吼从四面八方涌来。杨烁拽着江玲儿往上游："钥匙给我！"常仙纹身突然刺痛，"阁楼有生路！"
"生你妈！"江玲儿突然抢过钥匙塞进内衣，"要开也是姑奶奶自己开！"
苏阳的铁锹劈开涌来的鼠群："这时候争个屁啊！"他指着突然出现的青石台阶，"上上上！"
台阶尽头是祖宅后院的古井，井口缠着带倒刺的铁链。杨烁的铜刀砍在铁链上迸出火星："玲儿！钥匙！"
江玲儿的高跟鞋卡进井沿："催命啊！"她扯开领口摸钥匙，突然僵住——钥匙正在她掌心融化，黄铜汁液渗进灰仙爪印。
苏媛媛的八卦镜照向井底："癸未年......井里镇着东西！"
五仙虚影从井口溢出，凝聚成江万山的阴笑："乖孙女......"井水突然沸腾，浮出七个泡得发白的襁褓，"该还七房姨太太的债了......"
江玲儿突然夺过杨烁的铜刀，刀尖抵住自己咽喉："老东西！"她划破颈侧皮肤，"姑奶奶把命押给常仙，你猜祂收不收？"
常仙纹身突然游到刀身，青光裹住江玲儿周身。五仙虚影如遭雷击，井水里的襁褓突然沉底。苏媛媛的五帝钱掉进井口："震卦化离！快跳！"
杨烁抱着江玲儿滚进井口，常仙青光裹着两人坠向深处。黑暗里突然亮起七百盏油灯，照出阁楼全景——供桌上摆着五仙牌位，每个都拴着江玲儿的胎发。
"戊寅年剃头......"灰仙牌位突然开口，"胎发抵债......"
江玲儿的高跟鞋踹翻供桌："抵你姥姥！"牌位摔碎的瞬间，地底传来锁链断裂声。杨烁的铜刀插进地板缝隙："镇物在这！"
撬开的地板下露出个描金匣子，苏媛媛的红绳刚碰到匣子就结冰："是阴契正本！"
匣盖弹开的刹那，五仙讨债的嘶吼震得阁楼落灰。契约上的朱砂印突然活过来，化作七条血蛇缠向江玲儿。杨烁的肾上腺素针管扎进蛇头："苏阳！"
"来了！"苏阳的铁锹柄捅破窗户纸，晨光漏进来照在契约上。血蛇突然僵直，江玲儿趁机扯过供桌布裹住契约："烧了这鬼东西！"
"不能烧！"苏媛媛的五帝钱压住桌布，"要改契！玲姐咬破手指！"
江玲儿的美甲掐破指尖，血珠滴在契约甲方位置。杨烁的铜刀挑破乙方印泥："常仙！搭把手！"
常仙纹身突然游出刀身，青光裹着血珠重写契约。五仙虚影撞破阁楼门，灰仙的算盘珠暴雨般射来。苏阳抡起铁锹拍碎窗框："跳！"
四人坠入后院的荷花池，池底突然伸出七百只鬼手。江玲儿蹬掉高跟鞋："姑奶奶跟你们拼了！"她扯断貂毛大衣的银链扣，链子抽向最近的鬼手。
杨烁的铜刀突然泛起青光，常仙残影完全附身："丙戌年冬至......"刀尖划破池面，映出江氏集团大楼的倒影，"破局！"
大楼承重柱突然开裂，五仙讨债的嘶吼变成惨叫。苏媛媛的五帝钱浮出水面："乾坤归位！"她拽着江玲儿往岸上爬，"玲姐快！改契成了！"
灰仙的算盘在池底炸成碎片，江玲儿趴在岸边干呕："完事了？"
"完事？"苏阳指着祖宅冒出的青烟，"你爷把镇物埋在化粪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