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五仙摆渡劫

十三艘渡轮掀起的冰浪拍在江堤上，船头五色幡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领头的船老大戴着柳木面具，手里那把带血的铜刀在晨光中泛着青芒。江玲儿攥着杨烁的铜刀刚要冲过去，突然被苏阳扯住貂毛大衣的后领。
"玲姐你虎啊！"苏阳的铁锹柄戳进冻土，"那船头挂着灰仙的算盘你没瞅见？"
江玲儿的高跟鞋在冰面上打滑："姑奶奶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苏媛媛的五帝钱在掌心转得飞快，"震卦变坎卦，这水里有东西要上岸......"
话音未落，领头的渡轮突然鸣笛。船身撞碎薄冰的刹那，七百个泡得发白的麻袋从船舱滚落。麻绳遇水崩断，露出里面成捆的旧账本——每本封皮都印着江氏集团的logo，装订线是灰鼠须拧成的细绳。
"是江家抵押给五仙的产业！"杨烁的常仙纹身在手腕处发烫，"玲儿你仔细看，那些账本在冒血！"
江玲儿的美甲掐进掌心："老东西到底押了多少......"
"不止产业。"苏媛媛突然指向第二艘渡轮，"看那船头的红灯笼！"
暗红色的灯笼在桅杆上摇晃，灯罩上画着白仙刺猬的图案。船舱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七百个襁褓顺着甲板滑向江面。襁褓布浸水后显出暗纹，正是江氏祖宅的平面图。
"丁卯年惊蛰......"杨烁突然想起医学院的人体解剖图，"你爷爷把祖宅改成了五仙堂？"
江玲儿突然干呕："我说怎么小时候总在阁楼看见刺猬......"
第三艘渡轮的舱门轰然洞开，十八口朱漆棺材竖着漂出船舱。棺材盖上钉着黄铜名牌，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全是江氏集团董事会的名字。领头的船老大突然举起铜刀，刀尖直指江玲儿。
"江万山嫡孙女......"船老大的声音像是铁勺刮锅底，"该上船对账了......"
苏阳的铁锹柄横在胸前："对你奶奶个腿儿！"
江玲儿突然扯开貂毛大衣，从内袋掏出个鎏金打火机："不是要账吗？"她点燃大衣内衬的貂毛，"姑奶奶现在就烧给你们看！"
火苗窜起的瞬间，十三艘渡轮同时鸣笛。船头五色幡旗突然绷直如刀，江心浮冰上冒出三百个鼠头人身的怪物。这些畜生穿着江氏集团的工装，胸前别着镀金工牌，手里都捧着带血的算盘。
"是灰仙的讨债傀！"杨烁的常仙纹身刺痛，"玲儿快灭火！"
火势已经燎到江玲儿的卷发，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抛向半空："坎水克离火！"她抓起把雪塞进江玲儿衣领，"玲姐低头！"
冰火相激的雾气中，船老大的铜刀破空劈来。杨烁拽着江玲儿滚向堤岸，刀刃擦着苏阳的铁锹柄迸出火星。领头的灰仙傀突然拨动算盘，江玲儿手机里的转账记录突然投射到冰面上。
"戊寅年腊月......"灰仙傀的鼠须颤抖，"江氏地产收购案......"
江玲儿的高跟鞋猛踹冰面："那是正常商业......"
"收购价用的是五仙堂的香灰钱。"杨烁的常仙纹身游到脖颈，"你看那些零的写法！"
冰面上的数字突然扭曲成灰鼠形状，每个小数点都变成鼠眼。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结冰："是阴账！玲儿你爷爷用五仙的供奉金做假账！"
第四艘渡轮的舱门突然炸开，七百张镀金名片如飞刀般射来。杨烁的铜刀舞成光幕，刀刃与名片相撞发出金铁交鸣。江玲儿突然惨叫——有张名片削断她一缕卷发，发丝落地变成灰鼠须。
"这是要改你的命格！"苏阳的铁锹拍碎冰面，"烁子！医学院那套管不管用？"
杨烁突然扯开急救包，手术刀划破掌心："管不管用都得试试！"常仙血混着朱砂甩向灰仙傀，"媛媛！起卦！"
"乾宫见煞，巽位生门！"苏媛媛的五帝钱在雪地转出八卦图，"往东走！"
五人刚挪动脚步，东面的冰层突然塌陷。第五艘渡轮破冰而出，船头绑着的黄幡上画着柳仙图腾。船舱里涌出腥臭的黑水，七百条蜕皮蛇在冰面上游走，每褪下一层皮就显出江氏集团的财务报表。
"丙戌年审计报告......"柳仙傀的蛇信子舔过冰面，"虚报的利润都喂了蛇......"
江玲儿的铂金包砸中蛇头："那是财务总监做假账！"
"但用的是你爷爷养的蛇蜕。"杨烁的铜刀挑开蛇皮，"你看夹层里的符咒！"
蛇皮内侧用血画着北斗纹，苏媛媛突然拽过江玲儿的手："玲姐你后腰！"
江玲儿扯开羊绒衫，后腰的灰仙爪印正在蔓延成蛇鳞纹。杨烁的手术刀突然发烫："五仙债在融合！"
第六艘渡轮的汽笛声压过所有声响，船头白幡上的刺猬图案突然活过来。七百根银针从船舱射出，在冰面上拼出江氏医院的平面图。领头的白仙傀捧着个玻璃罐，罐里泡着江玲儿出生时的脐带。
"丁丑年冬至......"白仙傀的银针指向江玲儿，"剖腹产的时辰是算好的......"
江玲儿突然浑身发抖："我妈说我是顺产......"
"但手术记录显示用了柳仙蜕皮镇痛。"杨烁的常仙纹身游到眉心，"你看罐子里的福尔马林颜色！"
液体泛着诡异的青绿色，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炸裂："是泡过蛇蜕的药水！玲姐你的生辰......"
话没说完，第七艘渡轮撞上江堤。船头黑幡上的黄仙图腾睁开血眸，七百本股权书从舱门涌出。领头的黄仙傀戴着金丝眼镜，爪握江玲儿留学时的成绩单。
"庚辰年托福考试......"黄仙傀的眼镜链哗啦作响，"考场里供着黄仙牌位......"
江玲儿突然拽住杨烁的衣领："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杨烁的铜刀劈开股权书，"看水里！"
江心突然冒出成串气泡，第八艘渡轮缓缓上浮。船头的五色幡旗同时燃烧，七百个牌位从船舱漂出。领头的船老大摘下面具，露出江万山泡胀的脸。
"乖孙女......"江万山的尸身发出铁链拖拽声，"该清总账了......"
苏阳的铁锹柄重重砸在冰面："清你大爷！"冰层突然裂开蛛网纹，"烁子！常仙不是说两清了吗？"
"常仙清的是他的因果。"杨烁的常仙纹身彻底消失，"江家的债......"
五艘渡轮突然合围，船头幡旗组成五仙阵。江玲儿的高跟鞋深陷冰窟，貂毛大衣被狂风吹向江心。苏媛媛的红绳缠住她手腕："玲姐抓住！"
"抓住个屁！"江玲儿突然扯断红绳，"姑奶奶今天就跟他们拼了！"
她踩着冰面冲向主船，杨烁的铜刀紧随其后。船老大的尸身突然裂开，五道虚影从体内钻出——灰仙打算盘，黄仙翻账本，白仙捏银针，柳仙甩蛇蜕，常仙......
"常仙在这！"杨烁的铜刀突然泛起青光，刀刃映出常仙残影，"你答应过......"
"我只说还清自己的债。"常仙残影指向江玲儿，"她的债，得自己扛。"
五仙虚影突然融合，化作巨浪扑向江玲儿。杨烁的手术刀划破掌心，常仙血混着朱砂洒向浪头："媛媛！起死卦！"
"坤宫死门开！"苏媛媛的五帝钱深深嵌入冰面，"玲姐接住！"
江玲儿接住抛来的鎏金打火机，点燃貂毛大衣扔向浪头。火光中突然显出张地契——正是江氏祖宅的房本。领头的灰仙虚影突然尖啸："抵押物！"
"抵押你祖宗！"江玲儿从内衣夹层扯出真正的房本，"真当姑奶奶没准备？"
五仙虚影突然停滞，杨烁的铜刀趁机劈开浪头。苏媛媛的五帝钱在冰面转出太极图："丙戌年......地契编号不对！"
船老大的尸身突然炸裂，七百张假地契如雪片纷飞。江玲儿突然踉跄——真的房本正在她手中自燃，火苗里显出江万山的阴笑。
"乖孙女......"假地契在空中拼成江氏祖坟的格局，"你爹埋在哪根承重柱下......"
江玲儿突然跪在冰面，美甲抠进冻土："老东西你不得好死！"
第九艘渡轮突然撞破冰层，船头绑着口描金棺材。棺盖弹开的刹那，江玲儿母亲的遗照浮出水面。照片突然开口："玲儿......妈妈是被......"
"闭嘴！"江玲儿的高跟鞋砸中遗照，"你们没资格提我妈！"
杨烁的铜刀突然刺痛："玲儿！看冰面倒影！"
江心漩涡中浮现出江氏集团大楼的倒影，承重柱里隐约可见人形轮廓。苏阳的铁锹柄颤抖："那些柱子......"
"是五仙讨债的祭品。"苏媛媛的红绳缠住江玲儿脚踝，"玲姐不能再往前了！"
五仙虚影再次凝聚，这次化作巨大的债字压向江面。杨烁的铜刀插进冰层："常仙！你特么说话！"
常仙残影突然附上刀身："破局点在祖宅阁楼......"
话未说完，第十艘渡轮的汽笛震碎冰层。江玲儿突然坠入刺骨江水，五仙虚影如附骨之疽缠上来。杨烁纵身入水的刹那，看见江底沉着七百个贴封条的保险箱——每个都印着江氏集团的鹰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