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许愿树下藏玄机，白莲花自食其果

柳若烟此刻正拿着一条崭新的红绸，笑盈盈地递给苏云绮：“表姐，我们也来写个心愿吧？心诚则灵哦。”她又转向顾明远，眼中波光流转，“顾公子，你也写一个？”
顾明远含笑点头，目光却始终胶着在苏云绮身上，仿佛想从她那平静无波的脸上瞧出一丝异样来。他温声道：“苏大小姐有什么心愿，不妨写下，佛祖定会庇佑。”
苏云绮心中冷笑，佛祖若真有灵，第一个就该把你们这对狗男女劈了！面上却是一副病弱初愈的模样，微微蹙眉：“我身子还有些乏，写字怕是手抖，不如……”她顿了顿，目光在柳若烟和顾明远之间转了一圈，带着一丝戏谑，“不如请顾公子代笔？”
这话一出，柳若烟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但很快便被她掩饰过去，依旧巧笑倩兮：“是啊是啊，顾公子文采斐然，由他代笔，定能让表姐的心愿更容易上达天听呢！”
顾明远闻言，心中一喜，只当苏云绮这是对他另眼相看，忙殷勤道：“能为苏大小姐效劳，是明远的荣幸。不知大小姐想许什么愿？”
苏云绮唇角微弯，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异样的穿透力：“我的心愿很简单，只盼——善恶有报，天道昭彰。奸佞小人，无处遁形。忠正好人，福寿安康。”
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缓慢，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柳若烟和顾明远。
顾明远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只觉得那“奸佞小人”四个字格外刺耳，但看苏云绮神色如常，又觉得自己多心了，便依言将这几句话写在了红绸上。
柳若烟在一旁看着，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发虚，总觉得苏云绮这话意有所指。她强笑道：“表姐的心愿真是……心怀天下呢。”
“是啊，”苏云绮接过写好的红绸，亲自走到许愿树下，寻了个显眼的位置系上，那红绸在风中飘荡，上面的字迹也若隐若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苏家世代忠良，自然盼望天道清明。”
她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柳若烟：“表妹，你的心愿呢？可写好了？”
柳若烟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拿起自己的红绸，也学着苏云绮的样子，走到树下系好。
她心中暗自祈祷，希望顾明远能早日看清苏云绮的“真面目”，与自己双宿双飞，更希望父亲的宏图大业早日实现。
苏云绮看着柳若烟那副故作虔诚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一世，她倒要看看，柳若烟的这些“美梦”，是如何一个个破碎的。
许完愿，柳若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故作神秘地拉了拉苏云绮的衣袖，压低声音道：“表姐，我方才听寺里的小沙弥说，后山有一处‘听禅轩’，景致清幽，最适合静心。而且……而且我好像看到姑父身边的几位护卫往那边去了，说不定姑父也在那里呢。我们去给姑父请个安，好不好？”
来了！苏云绮心中冷笑，这“听禅轩”，前世她可没少被柳若烟“引”过去。那里确实清幽，也确实是柳若烟安排“好戏”的绝佳场所。
前世，她就是在这听禅轩附近，“无意”中听到了父亲与幕僚商议如何应对柳承志在朝中日益膨胀的势力，其中不乏一些对柳承志的尖锐批评和防备之策。这些话，后来都被柳若烟添油加醋地传到了柳承志耳中，成了柳承志忌惮并最终构陷苏家的“铁证”之一。
这一世，她倒要看看，柳若烟又想让她“听”到些什么。
苏云绮故作惊喜道：“哦？父亲也来了吗？那我们快去瞧瞧！”她拉起柳若烟的手，比她还要急切几分，“父亲公务繁忙，难得有此雅兴，我们做女儿的，理应前去问安。”
柳若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但见苏云绮一脸“天真”，便也放下心来，暗道表姐果然还是那个没脑子的草包，这么轻易就上钩了。
顾明远自然也跟了上来，他今日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接近苏云绮，此刻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表现的机会。
三人沿着青石小径，七拐八绕，很快便来到了一处更为僻静的山坳。
只见翠竹掩映之间，一座古朴雅致的轩榭隐约可见，匾额上书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听禅轩”。
还未走近，便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从轩内传来。
柳若烟立刻紧张起来，拉住苏云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表姐，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我们……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她嘴上这么说，脚下却悄悄地引着苏云绮往轩窗的方向挪动，一副“我只是路过，不小心听到，绝非有意偷听”的无辜模样。
苏云绮心中冷笑，这演技，不去唱大戏真是屈才了。她也配合地放轻了脚步，脸上露出几分好奇和一丝“不该如此”的犹豫。
只听轩内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压低和神秘。
一个声音略显尖细：“哎，你听说了没？最近京城里都传遍了，说那丞相府的柳大小姐，就是镇国公府的那个表小姐柳若烟，心思可不单纯呢！”
另一个声音则圆润一些：“哦？此话怎讲？我瞧着那位柳小姐，平日里总是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跟在苏大小姐身边，像个乖巧的妹妹似的。”
尖细声音嗤笑一声：“妹妹？我看是披着羊皮的狼吧！我可是听我那在侯府当差的表姐说了，这位柳小姐，跟那位新晋的顾公子，走得可不是一般的近呢！三天两头借着探望苏大小姐的名义，往镇国公府跑，实则呢，是去跟顾公子私下里眉来眼去的！”
“啊？竟有此事？”圆润声音惊呼道，“那顾公子不是苏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吗？听闻苏大小姐对他颇有好感，镇国公府似乎也有意招他为婿呢。”
“有好感？”尖细声音带着几分不屑，“我看苏大小姐是被蒙在鼓里吧！那柳若烟，一边在苏大小姐面前装好人，替顾明远说好话，一边又暗地里勾搭顾明远。指不定安的什么心呢！说不定是想让顾明远攀上镇国公府这棵大树，日后她也好跟着沾光，或者……干脆是想等顾明远成了镇国公府的姑爷，再来个鸠占鹊巢？”
“天哪！这……这也太歹毒了吧！亏我以前还觉得她楚楚可怜，是个好姑娘呢！”
轩内的对话还在继续，而轩外的柳若烟，脸色早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偶遇”，竟然会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这些人是谁？她们怎么会知道这些？
柳若烟慌乱地看向苏云绮，只见苏云绮正一脸震惊地捂着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受伤的神色，仿佛刚刚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表……表姐……”柳若烟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想拉苏云绮离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发软。
苏云绮“如梦初醒”般，猛地转过头，看着柳若烟，眼中水光盈盈，带着几分茫然，几分委屈，还有几分被背叛的痛楚：“表妹……她们……她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和顾公子……你们……”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和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足以让任何人心生怜惜，同时也坐实了她对那番对话内容的“相信”。
顾明远此刻也是一脸的尴尬和恼怒。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更没想到苏云绮会是这副反应。
他急忙辩解道：“苏大小姐，你千万别听她们胡说！我和若烟表妹清清白白，绝无私情！她们定是受人指使，故意在此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他说着，便要冲进轩内去理论。
“站住！”苏云绮忽然厉声喝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明远脚步一顿，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眼前的苏云绮，虽然依旧是那副病弱的模样，但那双眼中闪过的寒光，却让他心中莫名一悸。
苏云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声音带着哭腔，却条理清晰：“顾公子，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如今她们只是在背后议论，你若贸然冲进去，岂不是显得我们心虚？再者，这里是相国寺清净之地，岂容喧哗？”
她转向柳若烟，眼中满是“失望”：“表妹，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可是无风不起浪，她们为何偏偏要这样说你和顾公子？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吧？”
柳若烟此刻早已是六神无主，被苏云绮这番话一逼，更是慌乱不堪。她拼命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表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和顾公子……我们只是……只是偶尔多说了几句话而已，绝没有她们说的那么不堪！她们是污蔑！是诽谤！”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若是换做前世的苏云绮，定会心疼不已，好言安慰。
但此刻的苏云绮，心中只有冷笑。这出戏，演得可真精彩！
她故作沉吟片刻，随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柳若烟说道：“表妹，既然如此，我们便进去问个清楚！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嚼舌根，败坏你和顾公子的名声！我苏云绮的表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说着，她便当先一步，朝着听禅轩内走去。
柳若烟和顾明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他们本想阻止，但苏云绮已经走了进去，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轩内，两个穿着普通布衣的妇人正坐在窗边，看到苏云绮三人突然闯入，皆是一脸惊愕。
“你……你们是什么人？”那尖细声音的妇人有些心虚地问道。
苏云绮目光清冷地扫了她们一眼，淡淡道：“我是镇国公府的苏云绮。方才在轩外，听到二位在议论我表妹柳若烟和顾公子的一些……私事。不知二位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传闻？”
她虽然语气平静，但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势，却让两个妇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那圆润声音的妇人还算镇定些，她站起身，福了福身子，道：“回苏大小姐的话，我们姐妹二人不过是闲来无事，在此歇脚聊天，说的也都是些道听途说来的闲话，当不得真。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小姐和柳小姐、顾公子海涵。”
“道听途说？”苏云绮挑了挑眉，“这京城里的传闻，可真是传得快啊。不知二位可否告知，是从何处‘道听途说’来的？”
两个妇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支支吾吾。
她们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妇人，今日来上香，偶然听到了一些关于柳家和顾家的风言风语，便在此处私下议论几句，哪想到会被正主抓个正着。
柳若烟见状，心中稍安。
只要这两个妇人不说出什么确凿的证据，她便可以一口咬定是她们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画屏忽然上前一步，对苏云绮道：“小姐，奴婢认得她们。这两个妇人，一个是城东张屠户家的婆娘，另一个是开杂货铺的李掌柜的浑家。她们平日里最是长舌，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地议论是非。”
苏云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看向那两个妇人，声音依旧平淡：“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表妹和顾公子平日里行事太过引人注目，才会招来这些闲言碎语了。”
她这话看似是在替柳若烟和顾明远开脱，实则却暗指他们之间确有不清不楚之处，才会引人非议。
顾明远脸色铁青，他堂堂一个读书人，竟被两个市井妇人如此编排，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怒声道：“你们这些无知妇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败坏我等名声！可知这是何等罪过？”
那两个妇人被他一喝，吓得缩了缩脖子。
苏云绮却轻轻按住了顾明远的手，柔声道：“顾公子息怒。她们不过是市井妇人，听风便是雨，当不得真。只是……此事关乎我表妹和顾公子的清誉，若不澄清，恐怕日后还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顿了顿，看向柳若烟，眼中带着一丝“关切”：“表妹，你与顾公子之间，想必是清清白白的。只是，瓜田李下，还需避嫌才是。日后，你们还是少些私下往来为好，免得再落人口实。”
这话一出，柳若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苏云绮这分明是在警告她，让她以后离顾明远远一点！
她心中又气又急，却又无法反驳。毕竟，今日这事，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顾明远也听出了苏云绮话中的疏离之意，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他原本还指望着通过今日之事，进一步博得苏云绮的好感，没想到却弄巧成拙，反而让她对自己和柳若烟产生了怀疑。
苏云绮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对那两个妇人道：“今日之事，念在你们是无心之失，便不与你们计较了。只是，日后还望二位慎言，莫要再随意传播未经证实之言，否则，休怪本小姐不客气。”
那两个妇人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地称是，灰溜溜地跑了。
待她们走后，听禅轩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柳若烟低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眼泪汪汪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顾明远则是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苏云绮打破了沉默，叹了口气道：“今日之事，真是扫兴。表妹，顾公子，我看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吧。这相国寺，今日怕是与我们八字不合。”
她说完，便率先转身，朝着轩外走去。画屏紧随其后。
柳若烟和顾明远无法，也只能怏怏地跟上。
回去的路上，三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柳若烟几次想开口解释，但看到苏云绮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今日之后，苏云绮定然对她和顾明远心生芥蒂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两个长舌妇所赐！柳若烟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查出是谁在背后搞鬼，让她如此难堪！
她却不知，那两个妇人虽然是无意中撞破了她的“好事”，但苏云绮却是在听到她们议论的第一时间，便决定将计就计，借她们的口，给柳若烟和顾明远一个深刻的“教训”。
至于那两个妇人为何会恰好议论此事……苏云绮只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柳若烟和顾明远平日里暗通款曲，自以为隐秘，却不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马车缓缓驶离相国寺，苏云绮掀开车帘，回头望了一眼那掩映在青山翠柏间的古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柳若烟，顾明远，这只是个开始。
好戏，还在后头呢！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相国寺后山的一处隐蔽茶亭内，晋王景程正悠然品着香茗。
他身旁的子安忍不住笑道：“殿下，您都瞧见了？那位苏大小姐，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三言两语，就让那柳若烟和顾明远吃了个哑巴亏，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佩服，佩服！”
景程放下手中的茶杯，深邃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本王方才还说她走路不稳，看来，是本王看走眼了。她这路，走得可比谁都稳当，还顺便给别人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
他顿了顿，饶有兴致地说道：“这个苏云绮，比本王想象中，还要有趣得多。她似乎……很不喜欢她的那位表妹和那位顾公子啊。”
子安点头道：“何止是不喜欢，奴才瞧着，倒像是……有仇似的。只是不知，这仇从何而来。”
景程嘴角微扬，眼神幽远：“这京城的水，是越来越浑了。不过，水浑了，才好摸鱼，不是吗？”
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波澜壮阔的棋局。
苏云绮……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又加深了几分印记。
他忽然对这个看似柔弱，实则满腹心机的女子，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期待。
或许，她会成为这盘棋局中，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数。
或者，是盟友？
景程的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精光。
此刻的苏云绮，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那位晋王殿下的眼中。她正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脑中却在飞快地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今日之事，虽然只是小惩大诫，但也足以让柳若烟和顾明远心生警惕，日后行事定会更加小心。
不过，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复仇之路，道阻且长。她有的是耐心，和他们慢慢玩。
回到镇国公府，苏云绮以身子不适为由，直接回了自己的绮兰苑，连晚膳都是在房中用的。
柳若烟派人来探望了几次，都被画屏以“小姐已经歇下了”为由挡了回去。
柳若烟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愈发恼恨，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苏云绮这是在生她的气，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亲近了。
这让她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焦躁。若是失去了苏云绮这个“挡箭牌”和“踏脚石”，她和顾明远的“大计”，岂不是要受到影响？
不行，她必须想办法，尽快挽回与苏云绮的关系！
夜深人静，苏云绮却毫无睡意。她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卷书，目光却有些放空。
今日在相国寺与晋王景程的两次“偶遇”，让她心中始终有些不安。
这位晋王，给她的感觉太过神秘莫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桃花眼，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仿佛无所遁形。
前世，她对这位王爷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最终登上了帝位。这一世，过早地与他产生交集，不知是福是祸。
“小姐，夜深了，您该歇息了。”画屏端着一杯热牛乳走了进来，轻声道。
苏云绮回过神，接过牛乳，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摇晃着杯子，问道：“画屏，你对晋王此人，有多少了解？”
画屏想了想，道：“回小姐，奴婢只知道晋王殿下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生母早逝，在宫中一向低调，不问朝政，平日里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建树，只听说他喜好游山玩水，偶尔也会参加一些文人雅集，但都表现平平，并不出彩。”
苏云绮点了点头，这与她前世的认知基本一致。
一个能隐忍蛰伏多年，最终一鸣惊人夺得帝位的人，又岂会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无害？
“画屏，”苏云绮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从今日起，你派人多留意一下晋王府的动向。记住，只需留意，切不可惊动任何人。”
画屏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地应下：“是，奴婢明白了。”
苏云绮将杯中的牛乳一饮而尽，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晋王景程……
她隐隐觉得，这个人，将会是她复仇之路上，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而她，必须在他真正展露锋芒之前，看清他的底牌。
月光如水，洒在苏云绮清冷的脸庞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新的一局棋，已经悄然开始。
而执棋之人，除了她，似乎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