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失踪诅咒

江枫也紧紧盯着画面中的女子。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面容姣好，但此刻因为愤怒和伤痛而显得有些扭曲。她的眼神，像是一把淬毒的刀，死死地盯着李富贵离开的方向。
“查！这个女人是谁！”赵铁柱对王经理吼道。
王经理早已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从旁边的一份内部员工资料中翻找着。很快，他抽出一张带着照片的员工登记表。
“是……是她……她叫秦岚，是我们这里……之前的头牌之一。不过……她在李富贵出事后第二天，就……就突然辞职不干了，也联系不上了。”
秦岚！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划过江枫的脑海！
果然是她！那个在李富贵日记中被轻描淡写提及，却可能隐藏着最深怨念的女人！而她在会所与李富贵发生冲突并受伤流血的时间，恰好在王老太太目击到有人扔带头发的稻草人之前不久！
“立刻对这个秦岚进行布控！调查她的住址和所有社会关系！”赵铁柱果断下令，同时用对讲机向局里汇报情况，请求支援。
与此同时，江枫将那个从王经理桌上拿到的“袖扣U盘”交给了随同赵铁柱一同前来的技术支援人员。技术人员立刻用专业设备对U盘进行破解和读取。
几分钟后，技术人员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赵队，江警官，这个U盘里的东西……很劲爆！”技术员压低了声音，“里面存了大量视频文件，都是这家会所一些‘特殊包间’的偷拍录像！涉及到很多……嗯，敏感人物。其中，就有几段是关于李富贵的，而且，比我们刚才看到的走廊监控，内容更加……不堪入目。里面清晰地记录了李富贵虐待、侮辱秦岚的过程，还有秦岚的反抗和哭泣……”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富贵，这个表面光鲜的网红，背地里竟然如此龌龊和变态！
“这些视频，立刻全部拷贝封存！”赵铁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个魅影会所，藏污纳垢，必须一查到底！”
林楚的眼神冰冷：“秦岚在遭受了如此严重的虐待和侮辱后，又被李富贵当众推搡受伤，她的愤怒和怨恨可想而知。她制作那些带有头发的稻草人进行诅咒，完全符合她当时的心理状态。而她额头受伤流的血，出现在李富贵家马桶的下水管道，这说明……她在受伤后，很有可能去过李富贵家，并且在卫生间发生过什么！”
“她是去报复的！”江枫断言，“她带着满腔的恨意和伤痛，去找李富贵算账！然后……在她之后，刘燕又出现了！”
案情，似乎正在朝着一个更加清晰，但也更加黑暗的方向发展。
现在，最大的疑问是，秦岚在李富贵家做了什么？她是不是真正的凶手？还是说，她只是重伤了李富贵，而刘燕是最后补刀的人？或者，还有更复杂的可能？
【系统提示：关键线索人物‘秦岚’出现，主线任务‘协助查明所有与李富贵有染的女性身份，并找出其中最具作案嫌疑的三名人选’进度更新2/3。奖励：初级格斗术被动技能，永久提升身体协调性和反应速度。】
江枫感到身体里似乎涌入了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四肢百骸都变得更加轻盈和协调。这个奖励，来得正是时候。
“赵队，”江枫开口，“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秦岚。她现在是最关键的突破口。同时，对李富贵家的二次复勘，特别是卫生间，可能需要更细致的排查，看看有没有秦岚留下的其他痕迹。”
“没错！”赵铁柱大手一挥，“局里已经派人去查秦岚的落脚点了。我们这边，拿到这些证据，立刻回局里！这个案子，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魅影会所时，苏橙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和急促。
魅影会所那间灯光依旧暧昧但气氛已然冰冷的监控室里，苏橙橙通过对讲机传来的消息，如同又一颗重磅炸弹，在赵铁柱、江枫和林楚的心头炸响。
“赵队！江枫哥！林咨询师！下水管道的血迹DNA初步比对结果出来了！虽然在现有数据库里没有直接匹配到身份，但是……但是通过家族谱系关联比对，发现这份DNA与五年前本市发生的一起悬案受害者的DNA，存在高度的母系亲缘关系！”
五年前的悬案？母系亲缘关系？
秦岚，这个刚刚浮出水面的关键嫌疑人，竟然还牵扯着一桩陈年旧案的阴影。李富贵的死，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将深藏水底的淤泥也一并翻搅了上来。
赵铁柱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五年前的悬案……是哪一起？”他对着对讲机追问，声音因为震惊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沙哑。
对讲机那头，苏橙橙的声音也有些发飘：“是……是五年前城南公园发生的那起……女大学生离奇失踪案，后来在公园人工湖底发现了她的……部分遗骸，但因为线索断裂，一直没能破案。受害者名叫柳青青，当时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关注……”
柳青青……这个名字，对于市局的老刑警们来说，并不陌生。那是一块压在他们心头多年的石头，也是一抹难以抹去的遗憾。
江枫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虽然刚入警队不久，但也曾听队里的前辈提起过这桩悬案。据说当时动用了大量警力，但最终因为线索中断，凶手始终逍遥法外。而现在，秦岚的DNA，竟然与那位不幸的受害者柳青青存在母系亲缘关系。这意味着，她们可能是姐妹，或者表姐妹，甚至更近的血亲。
林楚的镜片反射着监控屏幕的光，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母系亲缘关系……这是否意味着，秦岚的某些行为模式，或者她所遭遇的某些不幸，与柳青青的案件有所关联？创伤是会遗传的，尤其是在一个家庭内部。”
“这个秦岚，到底是什么人？”赵铁柱咬着牙，魅影会所的王经理此刻已经彻底蔫了，瘫坐在椅子上，不敢再有任何隐瞒。他提供的关于秦岚的资料非常有限，只知道她大约一年前来到魅影会所，凭借出色的外貌和手段，很快成了头牌之一，但平时话不多，显得有些孤僻。
“不管她是什么人，现在她都是解开李富贵案，甚至可能触及那起悬案的关键！”江枫斩钉截铁地说道，“她额头受伤流血，时间上与李富贵家中下水道血迹吻合，她制作的稻草人也与刘燕的不同。她在魅影会所与李富贵发生激烈冲突后，第二天就辞职失踪，这一切都说明她有重大嫌疑，并且可能知道更多内幕。”
赵铁柱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能再等了！立刻！马上！对秦岚进行全面布控！苏橙橙，利用我们现在掌握的关于秦岚的有限信息，包括她在魅影会所登记的身份信息，银行卡流水，通讯记录，以及所有可能的社会关系，立刻进行大数据筛查和轨迹分析，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她的落脚点！”
“是！赵队！”苏橙橙在那头应道，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江枫，林咨询师，我们立刻回局里统筹！王经理，你涉嫌包庇、妨碍公务，还有你这个U盘里的东西，”赵铁柱指了指那个已经被技术人员收缴的存着大量偷拍视频的U盘，“够你喝一壶的了！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王经理面如死灰，连连点头，再也不敢有半分反抗。
警笛呼啸，划破了城市的夜空。江枫、赵铁柱和林楚带着满腹的疑问和沉甸甸的线索，从魅影会所返回市局。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李富贵案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最初的预想。
回到市局刑侦支队，已经是深夜。但整个办公区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被调动了起来。苏橙橙和几名技术骨干正紧张地在电脑前忙碌着，屏幕上不断闪过各种数据流和地理信息。
“怎么样了？有线索吗？”赵铁柱一进门就急切地问道。
苏橙橙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指着屏幕上的一处标记点：“赵队，江枫哥，林咨询师，我们通过对秦岚在魅影会所登记的一个不常用的银行卡进行流水追踪，发现她在三天前，也就是从魅影会所辞职的当天，曾经在城西的一个ATM机取过一笔现金。数额不大，只有两千块。我们顺着这个线索，调取了ATM机周边的监控，发现她取完钱后，进入了附近一个叫做‘龙蛇混杂’的城乡结合部——西瓦子巷。”
“西瓦子巷？”赵铁柱眉头紧锁，“那地方我知道，是个老旧的棚户区，人员流动性极大，管理混乱，很多外来务工人员和一些……嗯，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聚集在那边，想要在那里面找人，可不容易。”
江枫的心也沉了一下。西瓦子巷，他也有所耳闻，那里的出租屋如迷宫般复杂，而且很多都没有正规登记。
“我们进一步通过对那个区域的通讯基站数据进行模糊匹配，发现一个与秦岚登记手机号码有过短暂信号重合的可疑号码，虽然很快就关机了，但我们定位到了一个大概的区域。”一名技术警员补充道，“根据当地派出所提供的租房信息摸排，那个区域有一批租户的登记信息非常模糊，甚至有些是假身份。”
“范围能缩小到多大？”江枫追问。
“大概是西瓦子巷三号院到七号院之间，那里有十几栋二层或三层的自建出租楼，住了至少上百户人家。”苏橙橙指着电子地图上被红圈标注出来的区域，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
时间紧迫，秦岚随时都可能再次转移。
“不能再等了！”赵铁柱当机立断，“江枫，你和我，带上两队人，立刻去西瓦子巷！林咨询师，您也一起去，或许能从环境和细节中发现一些我们注意不到的东西。苏橙橙，你和技术组继续在局里支援，随时保持联系，一旦有新的发现立刻通知我们！”
“是！”众人齐声应道。
凌晨一点，夜色如墨。几辆没有鸣警笛的警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西瓦子巷的外围。江枫、赵铁柱、林楚以及十余名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迅速下车，在夜幕的掩护下，朝着目标区域潜行而去。
西瓦子巷名副其实，狭窄、潮湿、昏暗。两侧是密密麻麻的自建楼，楼与楼之间的间距极小，几乎是“握手楼”。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的腐臭味、廉价饭菜的油烟味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混合气味。偶尔有几扇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但更多的是一片死寂。
“目标区域就在前面，三号院到七号院。”赵铁柱压低声音，通过耳麦指挥着，“分头行动，两两一组，逐户排查。注意安全，目标人物秦岚可能具有攻击性，而且我们不清楚她是否还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