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揭晓在即

“指挥中心说刘燕的车就在这附近。”老赵压低声音，示意大家放慢脚步，分散开，利用周围的掩体观察。
江枫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采石场内外。他的视力似乎比以前更好了一些，能够清晰地捕捉到远处的一些细节。
【宿主请注意！左前方七点钟方向，铁丝网破损处内侧，有车辆轮胎痕迹！】
系统提示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
江枫心中一动，目光立刻投向系统提示的方位。果然，在一处明显被人为破坏的铁丝网缺口内侧，地面上留有几道清晰的轮胎压痕，从痕迹的新旧程度看，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他立刻通过对讲机轻声汇报：“赵队，七点钟方向，铁丝网破口，有新的轮胎印，像是往采石场里面开进去了。”
“收到。大家小心，我们从破口进去，注意搜索车辆。”老赵回应道。
四人迅速调整队形，江枫和老赵在前，林楚和苏橙橙居中策应，小心翼翼地从铁丝网的破口处进入了废弃采石场。
采石场内杂草丛生，散落着各种废弃的石块和生锈的机械零件。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柴油味和铁锈味。
“分头找找，看车停在哪里。”老赵低声吩咐。
江枫的目光快速扫过每一个可能的藏车点。采石场的面积不小，地形也比较复杂，有几处被挖出的大坑，还有一些残存的工棚。
【系统提示：右前方，大型废弃挖掘机后方，有目标车辆反应！】
江枫精神一振，立刻打手势示意老赵。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向那台巨大的黄色挖掘机靠近。挖掘机锈迹斑斑，静静地趴在那里，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
绕到挖掘机后方，一辆白色的女士小轿车果然停在那里，车头朝外，似乎随时准备离开。车窗紧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是刘燕的车！
老赵做了个手势，示意江枫从左侧包抄，他自己从右侧靠近。林楚和苏橙橙也从后方跟了上来，保持着安全距离。
江枫深吸一口气，尽量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驾驶室一侧。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风吹过采石场发出的呜呜声。
贴近车窗，江枫小心地朝里面望去。
驾驶座上没有人。副驾驶和后座也空着。
“车里没人！”江枫低声对老赵说。
老赵也已经确认了另一侧的情况。他轻轻拉了拉车门，锁着。
“她人去哪了？”苏橙橙小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林楚的目光则投向了采石场更深处，通往水库方向的小路。“她可能已经带着东西去水库边了。”
老赵果断道：“小苏，你留在这里查看一下车内外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注意安全。我们三个追上去！”
“是！”苏橙橙应道，立刻戴上手套，开始仔细检查车辆外部，并尝试透过车窗观察内部情况。
老赵、江枫和林楚则沿着采石场边缘一条被踩踏出来的小路，快速向水库方向追去。这条小路蜿蜒曲折，两旁是茂密的灌木和一人多高的杂草，视野受限。
江枫的体力优势在此时显现出来，他紧跟在老赵身后，气息匀称。林楚也毫不逊色，她的步伐轻盈而富有节奏，显然有良好的运动基础。
【系统警告：前方五十米，芦苇荡边缘，目标人物出现！情绪极不稳定！】
江枫心中一凛，立刻低声提醒：“赵队，林咨询师，前面芦苇荡，目标可能就在那！”
三人立刻放慢脚步，拨开挡路的枝叶，悄悄向芦苇荡靠近。
很快，一片宽阔的水域出现在眼前，正是东郊水库。水面在晨光下泛着粼粼波光。而在水库边一片茂密的芦苇荡边缘，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女人背对着他们，正蹲在地上，似乎在摆弄着什么。
从身形和衣着判断，应该就是刘燕。
她脚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此刻正从包里往外掏东西。
“刘燕！”老赵突然出声喝道，声音洪亮而威严。
那女人显然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回过头来。
正是他们要找的刘燕！她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憔셔，但此刻却布满了惊慌和绝望。她手中正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看样子是想往水里扔。
“警察！别动！”江枫也同时喝道，和老赵一左一右，迅速向她包抄过去。
刘燕看到突然出现的三名警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想将手中的塑料袋扔进水库，但老赵和江枫的动作更快。
江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抓向刘燕的手腕。刘燕尖叫一声，拼命挣扎，另一只手胡乱挥舞，试图推开江枫。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后面的林楚突然动了。她的速度极快，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从侧面切入，一个精准的擒拿动作，右手扣住刘燕挥舞的手臂，左手顺势一带，同时脚下一个巧妙的绊摔。
“啊！”刘燕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整个人重心失衡，向后倒去。
江枫眼疾手快，顺势控制住她拿着塑料袋的手，将袋子夺了过来。老赵也及时上前，扶住了即将摔倒的刘燕，并迅速用约束带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不过几秒钟时间。
苏橙橙也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跑了过来，看到刘燕被制服，才松了口气。
江枫看着林楚，心中暗暗佩服。这女人的身手，可真不是盖的，干净利落，专业！难怪系统提示他多跟林楚学习，看来不光是脑子，身手也值得学。
林楚制服刘燕后，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她退后一步，目光落在江枫手中的黑色塑料袋上。
老赵扶着情绪激动的刘燕，厉声问道：“刘燕，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警察！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这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刘燕剧烈地喘息着，头发有些散乱，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她死死地盯着江枫手中的塑料袋，嘴唇哆嗦着，却一言不发。
江枫打开塑料袋，里面露出一堆杂物。
一个外形酷似电视遥控器，但按钮更简单的黑色装置，上面还有一根短短的天线——这很可能就是那个增压泵的遥控器！
还有几节用剩的PVC水管，一卷黑色的防水胶带，几颗不同规格的螺丝，一把小号的美工刀，以及一副沾着些许泥土和黄褐色污渍的白色棉线手套。
除此之外，袋子里还有一小捆干枯的麦秸秆和几根红色的细绳，与他们在李富贵小区垃圾桶里发现的那些东西一模一样！
“遥控器！麦秸秆！红绳！”老赵看着这些东西，眼神变得凌厉无比，“刘燕，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来的？李富贵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刘燕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躲闪，但依旧紧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江枫注意到，在塑料袋的底部，还有几张被揉成一团的纸。他小心地将其展开。
一张是某品牌智能马桶的详细结构图和安装说明，上面还有用红笔勾画的痕迹，特别是在水箱进水管和控制面板部分。
另外几张，则是打印出来的李富贵和不同女性的亲密照片，与他们在李富贵家中暗格里发现的那些照片是同一批！只是这几张照片的边角，被人用黑色记号笔狠狠地涂抹过，似乎想要掩盖什么。
“这些照片……”江枫眉头紧锁，“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照片也处理掉？你在掩盖什么？”
林楚一直冷静地观察着刘燕的表情和反应。此刻，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而具有穿透力：“刘燕，你现在保持沉默，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们找到了这些东西，已经足以证明你和李富贵的死有重大关联。如果你选择合作，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顽抗到底，只会让你罪加一等。”
刘燕的心理防线似乎在一点点崩溃，她的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中渐渐涌上了泪水。
“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没有杀人？”老赵冷笑一声，“那你鬼鬼祟祟跑到这荒郊野外，想销毁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这些麦秸秆和红绳，跟李富贵别墅区垃圾桶里发现的一模一样！那个遥控器，是不是用来控制他家马桶里那个增压泵的？！”
刘燕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们……你们怎么知道增压泵？”
这句话，无疑是变相承认了她知道增压泵的存在。
江枫心中一定，看来他们找对人了。
“我们不仅知道增压泵，还知道那是杀害李富贵的凶器。”江枫接口道，“刘燕，李富贵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现在，告诉我们实话！”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刘燕的情绪彻底失控，放声大哭起来，“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那个畜生！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
她的哭喊声在空旷的水库边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老赵和江枫对视一眼，看来刘燕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林楚上前一步，语气稍微放缓了一些：“刘燕，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能很激动。但哭解决不了问题。你先冷静一下，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如果你真的有冤屈，我们会查清楚。但如果你隐瞒真相，只会对自己不利。”
苏橙橙也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刘燕。
刘燕抽泣着，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的眼神依旧混乱，但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带她回车上说。”老赵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
一行人押着刘燕，带着那些物证，返回到采石场停放车辆的地方。苏橙橙已经对刘燕的白色小轿车进行了初步检查，并在副驾驶座的手套箱里发现了一个空的首饰盒，以及几张高档餐厅的消费小票，消费时间都在最近半年内。
老赵让苏橙橙将刘燕车内的物品进行拍照和登记，然后将刘燕带上了警用越野车的后座，江枫坐在她旁边，林楚坐在副驾驶，老赵则负责开车。
返回市局的路上，车内的气氛依旧压抑。
刘燕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依旧时不时地抽泣。
林楚回过头，看着刘燕：“刘燕，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和李富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准备那些东西？又为什么要去销毁它们？”
刘燕低着头，双手被约束带反剪在身后，显得十分狼狈。她沉默了几秒钟，才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缓缓开口：“我……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
“李富贵，他就是个骗子！是个魔鬼！”刘燕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初，是他主动接近我的。他说欣赏我的才华，说要投资我开工作室，帮我实现梦想。我……我信了他。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在北京打拼这么多年，太想做出一番成绩了。他对我那么好，送我礼物，带我出入高档场所，我以为……我以为我遇到了真爱，遇到了贵人。”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可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的圈套！他只是想玩弄我！等他腻了，就把我像垃圾一样甩开！他承诺给我的投资，也成了泡影！我去找他理论，他居然还嘲笑我天真，说我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都是看上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