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计谋

她可不是那个只知道撒泼打滚的原主，她有脑子，有手段！不就是宫斗吗？
当她那些年白看的宅斗小说和电视剧了？
想她程尚尚，在现代社会，面对各种奇葩雇主和熊孩子都能游刃有余，把一个个烂摊子收拾得妥妥帖帖。
如今到了这古代皇宫，虽然起点低了点，成了冷宫废妃，但她就不信了，凭她的本事，还不能带着儿子杀出一条血路，制霸呃，至少是改善生活，讨回公道！
“咕嘟咕嘟”，粥煮好了。
程尚尚把陶罐端下来，晾了一会儿，然后盛了一碗递给小宸钰。
糙米粥虽然简单，但热气腾腾，米香扑鼻。
小宸钰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程尚尚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慢慢喝着。
热粥下肚，浑身都暖和起来了。
吃饱喝足，小宸钰有些犯困了。
程尚尚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现代儿歌。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小宸钰在她怀里蹭了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程尚尚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她轻轻把儿子放到收拾干净的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她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扫视着这个简陋却已经被她初步整理过的房间。
“很好，第一步，改善生存环境，初步完成！”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思考如何为原主翻案，以及如何在这皇宫里带着儿子好好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
她回想起关于那个皇帝宸默的记忆。
宸默此人，是从一众兄弟中浴血厮杀才登上的皇位，心机深沉，内敛自持，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喜怒。
据说他性格有些阴暗，以至于整个后宫的嫔妃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生怕触怒龙颜。
唯独原主这个“憨憨”，仗着自己父亲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又自恃美貌，总以为皇帝对自己有几分不同，所以才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殊不知这种行为在皇帝看来，简直是愚蠢至极，也愈发让他不喜。
但程尚尚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却品出了一丝不寻常。
原主虽然泼辣，但也确实是后宫里唯一一个敢在宸默面前展现真实个性的人。宸默每次被气得不轻，却也从未真正严厉惩罚过她，直到这次“谋害皇子”事件，才雷霆震怒。
“哼，这个闷骚皇帝。”
程尚尚撇了撇嘴，“表面上头疼得要死，说不定心里还觉得挺新鲜呢？”
她一拍大腿，有了！
对付这种闷骚腹黑男，就得用点不一样的手段！
硬碰硬肯定不行，原主就是前车之鉴。
但一味地讨好献媚，估计也入不了他的眼。
程尚尚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既然要步步为营，那就先从这冷宫开始吧！我要把这里打造成皇宫里最别致的呃，‘废物利用主题生活馆’！”
她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堆原主看来是破烂，在她看来却是“宝藏”的杂物上。
几件破旧的衣裳，一些断裂的木条，还有几个不成形的陶罐碎片程尚尚的眼睛越来越亮。
她的手工技能，她的收纳整理大法，她的变废为宝绝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她先是将那些破旧的衣裳分门别类。
颜色鲜艳一些的，质地柔软一些的，可以给钰儿改几件贴身的小衣服，或者做成小布偶。颜色暗沉但结实耐磨的，可以做成储物袋，或者编成地垫。
那些断裂的木条，她挑拣出一些相对平整的，打算打磨一下，给钰儿做一套积木。
剩下的，可以当柴火。
陶罐碎片边缘锋利，得小心处理。
但如果打磨光滑，说不定能做成别致的小装饰品，或者用来磨个小刀什么的？
程尚尚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冷宫焕然一新，她带着儿子过上温馨舒适小日子的美好未来。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信息的获取。
冷宫与外界几乎隔绝，想要翻案，就必须知道外面的情况，尤其是那个淑妃和皇帝的动向。
“那个送饭的老太监”
程尚尚想起了每日来送饭的孙德海。
这老太监看着蔫蔫的，但能在宫里活到这把年纪，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正思索间，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一个尖细的嗓音：“尚妃娘娘，今日的份例到了。”
程尚尚眼神一动，来了！
她走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就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监提着一个破旧的食盒站在门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透着一丝精明。
正是孙德海。
“有劳孙公公了。”
程尚尚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了往日的尖锐和抱怨。
孙德海似乎有些意外，抬眼看了她一下，见她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明，神态也与往日大相径庭，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娘娘客气了，这是奴才的本分。”
孙德海将食盒递了过来，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程尚尚接过食盒，入手冰凉，显然又是些残羹冷炙。
她也不恼，反而微微一笑：“孙公公辛苦，这天寒地冻的，公公也多保重身体。”
孙德海又是一愣，这尚妃娘娘今日是怎么了？
转性了不成？
往日里不是哭闹不休，就是破口大骂，今日竟如此和颜悦色？
“多谢娘娘挂怀。”
孙德海敷衍了一句，便要转身离开。
“孙公公且慢。”
程尚尚叫住了他。
孙德海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娘娘还有何吩咐？”
程尚尚从袖子里摸出一件东西，正是她之前从头上拔下来的那根银簪子。
这簪子虽然不算名贵，但做工还算精致，至少比这冷宫里的一切都要值钱些。
“这根簪子，是我入宫时母亲所赠，如今也用不上了。公公每日为我们母子送饭，风雨无阻，实在辛苦。这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程尚尚将簪子递了过去。
孙德海看着那根银簪子，眼神闪了闪。
他在这冷宫当差，油水少得可怜，这尚妃虽然失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簪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揣进袖子里，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娘娘太客气了。这冷宫日子清苦，娘娘和小皇子若有什么实在短缺的，不是什么金贵物件儿，奴才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程尚尚心中一喜，鱼儿上钩了！
“如此，便多谢公公了。”
她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钰儿年幼，这天儿眼看越来越冷，我担心他受不住。若是公公方便，可否帮我寻些厚实些的旧棉絮，或者哪怕是些干净的稻草也行，能垫在床上挡挡寒气。”
孙德海闻言，点了点头：“这倒不难。只是旧棉絮难寻，干净稻草倒是有些。明日我给娘娘送些过来。”
“那便太感谢公公了！”
程尚尚真心实意地道谢。
孙德海摆了摆手，提着空食盒转身离去。
只是这次，他的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一些。
程尚尚关上殿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很好，与外界沟通的第一步，也算是迈出去了。
她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是两块冰冷的窝头和一碗已经凝固的菜糊糊。
程尚尚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现在还不是挑剔的时候。
她把窝头放在火堆边烤了烤，菜糊糊也热了一下，自己简单吃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程尚尚彻底发挥了她“居家小能手”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