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致命晚宴

档案室顶灯炸裂的瞬间，叶梦心被顾明城扑倒在地。玻璃碎片擦着她耳廓飞过，紫外线灯滚落时照亮墙角的保险箱——1998年缉毒案证物编号正泛着幽绿荧光。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看这个。"叶梦心用镊子夹起块碎玻璃，"钢化玻璃自爆需要达到120℃温差，但刚才室温…"她突然将温度计怼到顾明城眼前，“22.3度，完美谋杀失败。”
顾明城警服后背被冷汗浸透，战术匕首挑开保险箱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泛黄的乐谱残页飘落，叶梦心用紫光灯扫描焦痕：“等高线图更新了！十字中心不是纪念馆，是…”
"云上宴后厨冷库！"两人异口同声，手机屏幕同时弹出林晶晶的求救定位——实时位置正在网红餐厅地下停车场。
防弹车碾过暴雨中的霓虹灯影。叶梦心单手给霰弹枪上膛，医用固定靴卡住车载冰箱门：“冷冻鱼获集装箱的报关单显示，每周三凌晨四点会有冷链车进出——正好是养老院腹泻案发时段。”
"王振业的保外就医记录。"顾明城将平板甩给她看，“每次复诊后冷链车就会更换车牌，GPS轨迹覆盖全市十二家医院太平间。”
轮胎摩擦声刺破雨幕。叶梦心踹开车门时，林晶晶正被三个黑衣人往改装过的餐车里塞。她举枪瞄准车胎的瞬间，突然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杏仁味。
"氰化物！"解剖刀划破餐车篷布，叶梦心跳上引擎盖，“建议各位放下我同事，除非想体验法医全套尸检服务。”
黑衣人袖口寒光乍现，顾明城甩出战术腰带扣击落匕首。金属碰撞声里，叶梦心突然想起父亲照片上同样的凹痕——二十年前的凶器，此刻正钉在凶手脚边。
"弹道匹配完成。"她对着耳麦冷笑，“1998年7月15日，编号TC-798的子弹，现在嵌在云上宴停车场C区立柱里——王振业先生要不要出来认领赃物？”
冷藏库铁门轰然开启。王振业推着餐车现身，白手套捏着支胰岛素注射器：“叶法医不如猜猜，这支能让人心脏骤停的氯化钾，是准备送给哪位贵宾？”
叶梦心用镊子夹起餐车里的鹅肝酱罐头："镀金砂金的氰化亚铜涂层，遇酸性胃液会释放剧毒气体——王总给养老院送餐时可没这么讲究。"她突然掀翻餐车，冷冻鱼肚里滚出成袋的白色粉末，“或者您更想解释这些掺在老年奶粉里的三聚氰胺？”
警笛声由远及近。王振业突然将注射器扎向脖颈，顾明城的匕首却先一步穿透他手腕。叶梦心踩着医用靴跳上餐车，紫外线灯扫过对方领口：“监狱医院特供消毒水味，和当年我爸尸检台上的一模一样——您这些年梦见过他吗？”
审讯室单面镜映出叶梦心苍白的脸。她将父亲照片贴在玻璃上，看着里面戴着手铐的王振业：“弹头涂层的肝素来源，二十年前监狱医院的药品失窃案，还有上周养老院的致病菌培养记录——您猜法医实验室能不能做出完美证据链？”
顾明城推门进来时带进股咖啡香，警服左肩渗着新鲜血渍。叶梦心用镊子挑起他撕裂的袖口：“这道7.3厘米的伤口，和1998年缉毒案现场我爸的…”
"弹道重现实验证明是同一把改装手枪。"顾明城突然抓住她颤抖的手腕，“专案组已经申请重启叶卫国殉职案调查。”
物证室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叶梦心将二十年前的弹壳与今日缴获的并排摆放，紫光灯下显出相同的磨损纹路。周子皓抱着证物箱撞进来：“叶老师！冷链车司机招供说王振业每次取药都会去…”
"城西废弃游乐场！"叶梦心抓过机车钥匙，“旋转木马地下藏着九十年代黑市药房，当年连环投毒案的氰化物就来自…”
重型机车碾过游乐园锈蚀的铁门。顾明城搂紧叶梦心的腰，嗅到她发间紫藤花香混着硝烟味。旋转木马残骸突然爆炸，气浪掀飞她束发的解剖刀。
"建议下次约会别选爆破现场。"叶梦心从废墟里扒出个铁盒，泛黄的账本里夹着父亲的工作证，“1998年7月14日，肝素注射液二十支——正好是缉毒案前一天！”
手机突然响起养老院护工的尖叫。叶梦心点开实时监控，只见VIP病房的老人们正抽搐着口吐白沫，床头柜上的药瓶标签在镜头里泛着冷光。
"王振业保外就医期间开的降压药！"顾明城抢过机车把手，“他在缓释胶囊里掺了…”
"硝苯地平混合氰化钾，遇水会产生氢氰酸！"叶梦心将油门拧到底，“让急救车准备亚硝酸异戊酯吸入剂！”
彩钢棚在暴雨中塌陷。叶梦心抱着药箱冲进病房，却见爷爷奶奶正给老人们做心肺复苏。爷爷的警官证从口袋滑落，内页夹着张泛黄合照——1998年缉毒小组全体成员，背景里王振业穿着狱警制服。
"原来您早就知道…"叶梦心攥紧照片，医用靴在瓷砖上擦出刺耳声响。
爷爷按住她发抖的肩膀："当年证据不足，我们暗中调查了二十年。"老人掀开病号服，腰间疤痕狰狞如蜈蚣，“这刀是王振业在监狱医院捅的，为了掩护他偷换药品。”
解剖室无影灯刺得人眼眶生疼。叶梦心将父亲遗物里的子弹放在天平上，突然发现弹头底部刻着微缩十字星。顾明城推门进来时，正撞见她把警用匕首抵在当年主检法医的咽喉。
"肝素失窃案是你签的字！"解剖刀挑开对方领口，露出锁骨处的十字星纹身，“二十年前你就该和王振业一起下地狱。”
"小心！"顾明城飞身将她扑倒，子弹穿透防弹玻璃打在解剖台上。叶梦心反手甩出手术剪，黑暗中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应急灯亮起时，她正跨坐在顾明城腰上，指尖还捏着带血的弹头。林晶晶举着奶茶冲进来：“叶姐！弹道比对显示是警局内部配枪！”
"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中着急。"叶梦心用染血的解剖刀挑起顾明城的下巴，“顾队，你说警队十周年庆的烟花秀，放点真枪实弹是不是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