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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石室坍塌

观山太保 天宝 2025-04-20 23:17
穆清霄不再犹豫,一掌推开石门。
门后,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是一口血井,井水猩红,翻滚如沸。井边站着一个人,背对石门,一袭黑袍,长发披散。
听到动静,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眉眼阴鸷,嘴角含笑:“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穆清霄瞳孔一缩:“陈三爷?”
此人正是十年前传闻已死的陈三爷,青螺村曾经的村长,也是陈老鬼的兄长。
陈三爷轻笑:“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他缓步走向血井,指尖轻抚井沿,“十年布局,今日终要圆满。”
钟渝棠冷声道:“你抽人魂魄,炼尸养煞,就不怕天谴吗?”
陈三爷大笑:“天谴?我炼成尸解仙,便是这天地的主宰,何来天谴?”
穆清霄不再废话,短刀一横,直取陈三爷咽喉!
陈三爷不闪不避,袖中飞出一道黑气,化作一只鬼手,硬生生挡住穆清霄的刀锋。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陈三爷的招式诡谲阴毒,每一击都带着森然鬼气,穆清霄虽身手不凡,却也一时难以近身。
钟渝棠见状,立刻咬破指尖,以血画符,一道金光直射血井!
陈三爷脸色骤变,厉喝一声:“你敢!”他舍弃穆清霄,转身扑向钟渝棠。
穆清霄抓住机会,刀锋一转,直刺陈三爷后心!
陈三爷避无可避,硬挨一刀,黑袍被撕裂,露出后背——那里竟嵌着一张人脸,五官扭曲,正是陈老鬼!
“原来如此……”穆清霄冷笑,“你把你弟弟炼成了活尸,替你承受反噬。”
陈三爷狞笑:“兄弟同心,他的命本就是我的!”
钟渝棠趁机将血符拍在血井上,井水顿时沸腾,无数冤魂的哭嚎从井中传出,震得石室颤动。
陈三爷暴怒,周身黑气暴涨,化作无数鬼影扑向两人!
穆清霄与钟渝棠背靠背,一人持刀,一人执符,与鬼影厮杀。石室内阴风呼啸,烛火早已熄灭,唯有血井的红光映照出惨烈的战况。
终于,钟渝棠找到机会,将最后一张紫符贴在陈三爷眉心,厉喝:“灭!”
陈三爷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身体迅速腐朽,最终化为一滩黑水。
血井也随之崩塌,冤魂四散,石室开始坍塌。
穆清霄拉起钟渝棠:“走!”
两人冲出石室,沿着阶梯狂奔,身后传来轰隆的崩塌声。当他们冲出祠堂时,整座祠堂已陷入地底,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
青螺山的阴霾彻底散去,阳光洒落,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两人回到老宅,少女已经醒来,眼神茫然。钟渝棠轻抚她的额头,低声道:“魂魄归位,无碍了。”
穆清霄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青螺山,淡淡道:“结束了。”
钟渝棠走到他身旁,轻声道:“陈三爷虽死,但‘尸解仙’的传承未必断绝,这世上……或许还有人在暗中布局。”
穆清霄点头:“那就继续找,直到彻底斩断这条祸根。”
山风拂过,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晨光之中。
晨光穿透薄雾,洒在青螺村残破的屋舍上,斑驳的光影映照出几分荒凉。穆清霄站在老宅门前,望着远处已经坍塌的祠堂深坑,眼神沉冷。
钟渝棠从屋内走出,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汤,递给坐在门槛上的少女。少女约莫十六七岁,面容苍白,眼神却已恢复清明,只是仍带着几分惊惧。她接过药碗,低声道谢。
“魂魄归位,但阴气侵体,还需调养几日。”钟渝棠温声道,指尖轻轻搭在少女腕上,确认脉象平稳后,才收回手。
穆清霄侧目瞥了一眼少女,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头,声音细弱:“我叫阿宁……是山下清水镇的人。”
“清水镇?”穆清霄眉头微皱,“你怎么会来青螺村?”
阿宁手指微微发抖,低声道:“前几日夜里,我听到窗外有人喊我的名字,迷迷糊糊就跟了出来……再醒来时,已经在这里了。”
钟渝棠与穆清霄对视一眼,心中了然——阿宁命格极阴,正是陈三爷选中的第九具“养尸人”。若非他们及时赶到,她的魂魄早已被抽离,成为血井中的一缕怨魂。
“你家中可还有人?”钟渝棠问道。
阿宁摇头,眼眶微红:“爹娘早逝,只剩我和祖母相依为命……她眼睛不好,若发现我不见了,定会急坏的。”
穆清霄沉吟片刻,道:“待你气色好些,我们送你回去。”
阿宁感激地点点头,捧着药碗小口啜饮。
钟渝棠走到穆清霄身旁,低声道:“陈三爷虽死,但他背后那位‘大人’还未现身,此事恐怕还未结束。”
穆清霄目光微冷:“青螺村的局布了十年,那位‘大人’所图绝非仅是尸解仙。血井已毁,他若还想继续,必定会另寻他法。”
钟渝棠点头:“阿宁的魂魄曾被抽离,虽已归位,但难保不会留下痕迹。若那人再寻上门……”
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同时警觉,穆清霄手按刀柄,目光锐利地望向声源处。
片刻后,一个身穿灰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村口,见到三人后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高声道:“两位可是穆先生和钟姑娘?”
穆清霄未放松警惕,冷声道:“你是何人?”
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拱手道:“在下姓赵,是清水镇的教书先生。阿宁的祖母托我来寻她,说是一夜未归,怕出了意外……”
阿宁闻言,立刻站起身,惊喜道:“赵先生!祖母她……”
赵先生快步上前,见阿宁无恙,松了口气:“你祖母眼睛不便,昨夜发现你不见后,急得一夜未眠,今早托我上山来找。幸好你没事。”
钟渝棠打量赵先生几眼,见他气息平稳,脚步虚浮,确实只是个普通人,便稍稍放下戒心,温声道:“阿宁受了些惊吓,需再休息半日,之后我们便送她回去。”
赵先生连连点头:“多谢两位照顾。”
穆清霄却忽然开口:“赵先生,清水镇离青螺山可不近,你一路寻来,可曾遇到什么异常?”
赵先生一愣,随即摇头:“倒没什么异常,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昨夜镇上有人传言,说青螺山上有红光冲天,像是……闹鬼。”
穆清霄与钟渝棠对视一眼,心知那红光必是血井通天时的异象。看来,青螺村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外界的注意。
钟渝棠微微一笑,道:“山间雾气重,或许是月光映照,让人看花了眼。”
赵先生将信将疑,但见阿宁无事,也不再多问,只是催促道:“既如此,咱们还是早些下山吧,免得老人家担心。”
阿宁看向穆清霄和钟渝棠,眼中带着几分依赖:“穆大哥,钟姐姐,你们……能陪我一起回去吗?”
钟渝棠柔声道:“自然。”
穆清霄未反对,只是目光扫过青螺村的废墟,似在思索什么。
清水镇位于青螺山南麓,镇子不大,但街道整洁,两旁店铺林立,显得颇为热闹。赵先生引着三人穿过主街,拐进一条小巷,最终停在一间低矮的瓦房前。
“阿宁回来了!”赵先生高声喊道。
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摸索着门框走出,颤声道:“阿宁?是阿宁吗?”
阿宁眼眶一红,扑上去扶住祖母:“祖母,我回来了……”
老妇人紧紧抓住阿宁的手,上下摸索,确认她无恙后,才松了口气,转向穆清霄和钟渝棠的方向,虽看不见,却仍郑重地躬身行礼:“多谢两位恩人救回我孙女,老身感激不尽。”
钟渝棠连忙扶住她:“老人家不必客气,阿宁命中有福,我们只是恰巧遇上。”
老妇人摇头,低声道:“阿宁命苦,自幼父母双亡,又天生阴体,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这次能平安回来,定是两位贵人相助。”
穆清霄闻言,目光微动:“天生阴体?”
老妇人叹了口气:“是啊,她出生那日,正逢阴月阴时,接生婆说她魂魄不稳,容易……被勾走。”
钟渝棠心中一动,与穆清霄交换了一个眼神。阿宁的命格果然特殊,难怪会被陈三爷选中。
老妇人摸索着拉住钟渝棠的手,恳切道:“姑娘若懂些玄门之术,可否……帮阿宁看看?老身实在担心她再出事。”
钟渝棠温声道:“老人家放心,阿宁已无大碍,只是日后需多晒太阳,少走夜路。”
老妇人连连点头,又拉着阿宁的手叮嘱了几句,这才在赵先生的搀扶下回屋休息。
阿宁送走祖母后,转身看向穆清霄和钟渝棠,低声道:“穆大哥,钟姐姐,你们……是不是还有事要办?”
穆清霄淡淡道:“你既已到家,我们便不多留了。”
阿宁咬了咬唇,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青灰色的布帕,递给钟渝棠:“这是我在昏迷前,从那个抓我的人身上扯下来的……或许对你们有用。”
钟渝棠接过布帕,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绣着一枚古怪的符文,形似蛇盘绕棺,正是他们在祠堂棺木上见过的图案!
穆清霄眼神一冷:“这帕子,你可还记得是从谁身上扯下的?”
阿宁摇头:“那人蒙着脸,我只记得……他手腕上有一道疤,像蜈蚣一样。”
钟渝棠收起布帕,轻声道:“阿宁,此事不要再对旁人提起,包括你祖母。”
阿宁郑重点头:“我明白。”
离开清水镇后,穆清霄和钟渝棠并未走远,而是在镇外的一间茶棚坐下。
钟渝棠取出那块布帕,指尖轻抚符文,低声道:“这符文与祠堂棺木上的如出一辙,但绣工精细,不像是随手所画,倒像是……某种标记。”
穆清霄冷声道:“陈三爷背后之人,或许就在清水镇。”
钟渝棠点头:“阿宁说那人手腕有疤,我们或许可以从这点入手。”
正说着,茶棚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转头望去,只见几个镇民围在一起,神色惊恐地议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镇东头的李木匠昨晚死了,死状极惨,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何止啊,今早有人发现他家的棺材全被掀开了,里头……全是空的!”
穆清霄眸光一凛,起身走向那群镇民,沉声道:“李木匠家在何处?”
镇民们被他的气势所慑,下意识指了指东边:“就、就在镇东头,门口有棵老槐树的那家……”
穆清霄不再多言,与钟渝棠迅速赶往镇东。
李木匠家的大门敞开着,院内一片狼藉,几口棺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棺盖大开,内里空空如也。
钟渝棠蹲下身,指尖轻触棺木内侧,蹙眉道:“棺内有尸气残留,这些棺材……曾经装过尸体。”
穆清霄环视四周,忽然目光一凝,走到墙角处,从地上拾起一块碎裂的木牌。木牌上刻着半个蛇盘棺的符文,与阿宁给的布帕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穆清霄冷笑,“李木匠恐怕也是‘那位大人’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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