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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镇邪符后

观山太保 天宝 2025-04-20 20:20
黄符燃起金色火焰,暂时阻断了吸力。穆清霄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惨白。
“没用的。”棺材中的人影冷笑,“他本就是‘我’的一部分。”
陆沉沉声道:“穆清霄,你必须自己抵抗!否则魂魄被抽离,就真的成了‘容器’!”
穆清霄咬牙,努力稳住心神。他看向悬浮的引魂灯,突然意识到什么——
“灯是关键!”他猛地冲向引魂灯,“毁了它!”
人影终于变了脸色:“你敢!”
黑雾瞬间凝聚成一只巨手,朝穆清霄抓去。陆沉迅速结印,一道金光闪过,暂时挡住了黑雾。
穆清霄趁机跃起,一把抓住引魂灯——
就在他触碰灯身的瞬间,整个石室剧烈震动起来,顶部的干尸纷纷坠落,砸在地上碎成粉末。棺材中的人影发出凄厉的嘶吼,黑雾疯狂翻涌,却无法阻止灯火的熄灭。
青白色的火苗跳动几下,最终“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人影的身形开始崩溃,黑雾四散:“不…不可能…你怎么能…”
穆清霄死死握着灯,冷笑:“我说了,我是穆清霄,不是你的‘容器’!”
人影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彻底消散。石室的震动也逐渐停止,只剩下满地干尸的碎屑。
钟渝棠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结束了?”
陆沉摇头:“只是暂时。”他看向穆清霄手中的灯,“引魂灯只是媒介,真正的‘穆长风’还在某处。”
穆清霄低头看着灯,暗红色的液体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他感觉脑海中那些陌生的记忆碎片正在慢慢淡化,但并未完全消失。
“走吧。”他转身朝石门走去,“这只是开始。”
钟渝棠和陆沉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石室外,幽深的阶梯向上延伸,仿佛没有尽头。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阴影处,一双眼睛悄然睁开,静静地注视着三人的背影…
石阶盘旋向上,潮湿的青苔在石缝间蔓延,踩上去微微打滑。穆清霄走在最前,手中的引魂灯泛着幽幽青光,映得他侧脸冷峻如刀削。钟渝棠紧跟在他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她奶奶从一座荒废的城隍庙里求来的,据说能挡一次死劫。陆沉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总觉得黑暗中有东西在跟着他们。
“这台阶……怎么越走越窄?”钟渝棠低声问,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像是被什么东西咀嚼过一样,变得模糊不清。
穆清霄没回答,只是突然停下脚步,灯影一晃,照出前方台阶尽头的一扇木门。门板已经腐朽发黑,上面用朱砂画着一道歪歪扭扭的符咒,像是被人匆忙涂抹上去的,笔画潦草得几乎辨认不出原形。
“镇邪符?”陆沉皱眉,伸手想碰,却被穆清霄一把拦住。
“别动。”穆清霄声音低沉,“画符的人道行不够,这符已经失效了,贸然触碰可能会惊动里面的东西。”
钟渝棠咽了咽口水:“里面的东西?什么东西?”
穆清霄没回答,只是轻轻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间四方形的石室,正中央摆着一口黑漆棺材,棺盖上压着一块青石镇尸碑,碑文早已模糊不清。棺材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枚铜钱,排列成一个古怪的图案,像是某种阵法。
“聚阴阵。”陆沉低声解释,“用来困住尸体的,防止尸变。”
钟渝棠头皮发麻:“所以这棺材里……”
她话没说完,棺材突然“咚”地响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敲了一下棺板。
三人同时僵住。
“……诈尸了?”钟渝棠声音发颤。
穆清霄没说话,只是缓缓走近棺材,引魂灯的光照在棺盖上,映出一道细细的裂缝——裂缝里,隐约能看到一只青灰色的手,五指微微蜷曲,指甲漆黑如墨。
“不是诈尸。”穆清霄盯着那只手,声音冷得像冰,“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话音刚落,棺材猛地一震,棺盖“咔嚓”一声裂开一道更大的缝隙,一股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钟渝棠捂住鼻子后退两步,差点踩到地上的铜钱。陆沉迅速从包里摸出一把糯米,随时准备撒出去。
穆清霄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盯着棺材,忽然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他抬手一甩,引魂灯的火焰骤然暴涨,青色的火舌直接舔上棺材,火焰中隐约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只青灰色的手猛地缩了回去。
棺材安静了。
钟渝棠目瞪口呆:“这就……解决了?”
“没有。”穆清霄摇头,“这只是个警告。”
“警告?谁在警告我们?”陆沉问。
穆清霄没回答,只是走到棺材旁,伸手掀开了棺盖——
棺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滩发黑的血迹,和一张被烧了一半的黄纸,纸上用血写着几个字:“别碰不该碰的东西。”
钟渝棠倒吸一口凉气:“这算什么?恐吓信?”
穆清霄捡起那张纸,指尖摩挲着血迹,忽然皱眉:“这血……是新鲜的。”
陆沉脸色一变:“有人刚来过?”
穆清霄没回答,只是抬头看向石室另一侧的通道,那里黑得像是能吞噬一切光线。
“走吧。”他收起黄纸,语气平静,“有人不想我们继续往前,那就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
钟渝棠和陆沉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每次穆清霄说这种话,就意味着他们又要倒霉了。
果然,三人刚踏入通道,身后的木门就“砰”地一声自动关上,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无数只脚在地上拖行。
钟渝棠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什么东西?”
穆清霄举起引魂灯,灯光照出通道两侧的墙壁——墙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人形黑影,它们没有五官,只有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三人。
“阴傀。”穆清霄声音冰冷,“死人的怨气化成的,专吃活人阳气。”
钟渝棠腿一软,差点跪下去:“……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陆沉已经掏出一把铜钱,飞快地在地上摆了个简易的驱邪阵:“来不及了,准备拼命吧!”
黑影们缓缓逼近,通道里的温度骤降,呼吸都凝成了白雾。穆清霄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麻烦。”
下一秒,他抬手掐诀,引魂灯的火焰猛地炸开,化作一条青色火龙,咆哮着冲向黑影
青色的火龙咆哮着冲向通道两侧的黑影,火光映照下,那些扭曲的人形阴傀发出刺耳的尖啸,像是无数指甲刮过玻璃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钟渝棠捂着耳朵,脸色发白,陆沉则迅速从包里掏出一把朱砂,撒在三人周围,形成一道简易的屏障。
“这些玩意儿怕火,但引魂灯撑不了多久!”穆清霄声音低沉,手中掐诀的速度更快,火龙盘旋,逼退了几只扑上来的阴傀,但更多的黑影仍从墙壁上剥落,像粘稠的墨汁一样流淌过来。
钟渝棠牙齿打颤:“它们……它们怎么越来越多了?”
“这条通道是聚阴地,死在这里的人怨气不散,全被炼成了阴傀。”陆沉咬牙解释,“我们得赶紧冲过去,否则等引魂灯的火灭了,谁都走不了!”
穆清霄没说话,目光扫向通道尽头——那里隐约有一扇石门,门上刻着模糊的符文,像是某种封印。他眼神一沉,突然抬手咬破指尖,一滴血珠甩向引魂灯,火焰“轰”地暴涨,火龙瞬间化作一片火海,将扑来的阴傀逼退数米。
“跑!”他低喝一声,拽住钟渝棠的手腕就往前冲。
陆沉紧随其后,一边跑一边从包里摸出几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猛地往身后一甩。符纸在半空中燃起,化作几道金光,暂时阻隔了追来的阴傀。
三人一路狂奔,终于冲到石门前。穆清霄抬手按在门上的符文上,掌心发力,石门“咔”地一声缓缓移开一条缝隙。
“进去!”他推着钟渝棠和陆沉挤进门内,自己最后一个闪身而入,反手将石门重重关上。门外传来阴傀疯狂的撞击声,但石门上的符文微微发亮,竟将那些东西挡在了外面。
钟渝棠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活……活下来了?”
陆沉抹了把汗,苦笑道:“暂时。”
穆清霄没放松警惕,举着引魂灯环顾四周——门后是一间方形的石室,四壁刻满古老的符文,中央摆着一张石案,案上放着一盏青铜灯,灯芯早已熄灭,灯身上缠绕着几圈红线,红线上串着几枚铜钱,像是某种镇压的阵法。
“这是……长明灯?”陆沉凑近看了看,皱眉道,“看样式是明代的,怎么会在这里?”
穆清霄没回答,目光落在石案下方——那里有一具骸骨,盘腿而坐,身上的衣服早已腐朽,但骸骨手中却紧紧握着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玄”字。
“玄门的人?”陆沉惊讶道。
穆清霄蹲下身,轻轻掰开骸骨的手指,取出玉牌。玉牌入手冰凉,背面刻着几行小字:“镇阴司命,魂归于此”。
“是玄门的前辈。”穆清霄声音低沉,“他应该是当年负责镇压这里的人,但最后没能出去。”
钟渝棠听得心里发毛:“所以……他是被那些阴傀困死在这儿的?”
穆清霄摇头:“不像。阴傀虽然凶,但以玄门的手段,不至于逃不出去。”他站起身,看向石室另一侧的小门,“问题可能还在后面。”
陆沉走到石案前,仔细检查那盏青铜灯:“这灯被人动过手脚,原本的阵法被破坏了,所以阴气外泄,才养出了那么多阴傀。”
“有人故意放出来的?”钟渝棠瞪大眼睛。
穆清霄冷笑一声:“看来不止我们盯上了这里。”
正说着,石室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头顶簌簌落下几缕灰尘。陆沉脸色一变:“不好,外面的阴傀在冲击封印!”
穆清霄迅速走到小门前,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门上没有锁,却刻着一道复杂的八卦盘,盘上的符文残缺不全,像是需要特定的方式才能打开。
“需要解卦。”他沉声道。
陆沉凑过来看了看,皱眉道:“这是‘阴阳锁’,必须按照特定的顺序转动八卦盘才能打开,错一步,门就会彻底封死。”
钟渝棠急道:“那你们快解啊!”
穆清霄没说话,手指在八卦盘上轻轻摩挲,突然停在一个方位上:“乾位缺损,应该是被人故意破坏的。”
陆沉思索片刻,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枚铜钱,按在乾位上:“用这个补上试试。”
铜钱嵌入缺口的瞬间,八卦盘“咔”地一声转动起来,符文逐一亮起,小门缓缓移开一条缝隙。
“成了!”钟渝棠惊喜道。
穆清霄却突然抬手拦住她:“等等。”
门缝里,一股阴冷的风吹了出来,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像是陈年的血锈。
“有东西在里面。”穆清霄声音冷峻。
陆沉摸出一张黄符,指尖一抖,符纸燃起,借着火光往门内一照——
一张惨白的脸正贴在门缝后,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门缝后那张惨白的脸几乎贴在穆清霄眼前,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幽绿色的鬼火微微跳动。它的嘴角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向上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无声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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