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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言家祖宅

观山太保 天宝 2025-04-20 20:11
次日清晨,言家祖宅。
言家祖宅位于榕城西郊,是一座占地不小的老式宅院,青砖灰瓦,雕花门窗,但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院墙爬满藤蔓,大门上的朱漆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
穆清霄和钟渝棠站在宅院前,抬头望着这座阴森的老宅,心里都有些发毛。
“这地方……阴气真重。”钟渝棠小声嘀咕。
穆清霄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铜钱捏在手里,低声道:“跟紧我。”
两人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一股霉味夹杂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杂草丛生,石板路缝隙里长满了青苔,踩上去湿滑黏腻。
按照地图的标注,铜棺应该在后院。两人穿过前厅,绕过已经干涸的池塘,往后院走去。
越往后走,周围的空气越冷,明明是盛夏,却冷得像是进了冰窖。钟渝棠搓了搓手臂,低声道:“这地方不对劲……”
穆清霄也感觉到了,但他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终于,两人来到了后院。
后院比前院更加荒凉,杂草有半人高,而在院子的正中央,赫然是一个塌陷的大坑,坑边散落着碎裂的青砖和泥土。
穆清霄走近坑边,低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坑底,一口锈迹斑斑的铜棺半掩在泥土中,棺盖已经裂开一道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空洞。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铜棺周围的泥土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手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过。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言家祖宅的后院里,杂草丛生,湿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穆清霄站在塌陷的土坑边缘,目光死死盯着坑底那口半掩在泥土中的铜棺。
铜棺表面锈迹斑斑,棺盖裂开一道缝隙,黑漆漆的缝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更诡异的是,棺身周围的泥土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手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过,又或者……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爬进去。
钟渝棠站在他身后,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这手印……是人留下的吗?”
穆清霄没回答,而是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铜钱,捏在指尖。铜钱在晨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上面的符文若隐若现。
“铜钱能封邪,但前提是,我们得知道铜棺里到底封着什么。”他低声道。
钟渝棠咬了咬唇,目光在铜棺和手印之间来回扫视:“陈老头说,铜棺里的东西要出来了,会不会……已经出来了?”
穆清霄眉头紧锁,没急着下定论,而是从背包里摸出一把折叠铲,小心翼翼地跳下土坑,靠近铜棺。
铜棺周围的泥土松软潮湿,踩上去像是踩在某种腐烂的肉质上,让人心里发毛。他蹲下身,用铲子轻轻拨开棺盖上的泥土,露出更多的缝隙。
“咔嚓——”
棺盖突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敲击。
穆清霄动作一顿,后背瞬间绷紧。
钟渝棠站在坑边,紧张地喊了一声:“穆清霄!”
他抬手示意她别出声,屏住呼吸,缓缓将耳朵贴近棺盖的缝隙。
“咚……咚……”
棺内传来沉闷的敲击声,节奏缓慢,像是某种生物的心跳,又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叩门。
穆清霄猛地后退一步,脸色微变:“里面有东西。”
钟渝棠脸色发白:“活的?”
“不确定。”穆清霄摇头,目光凝重,“但肯定不是尸体。”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就在这时,铜棺的缝隙里突然渗出一缕黑气,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飘出,在半空中扭曲缠绕,最终形成一张模糊的人脸。
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裂开的嘴,嘴角缓缓上扬,像是在笑。
“嘻嘻……”
一声诡异的笑声在两人耳边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钻进脑子里。
钟渝棠浑身一颤,下意识后退两步:“它……它在笑?”
穆清霄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低喝一声:“跑!”
两人转身就往院外冲,身后的黑气却如影随形,那张模糊的人脸在空中飘荡,笑声越来越清晰。
“嘻嘻……跑不掉的……”
穆清霄拉着钟渝棠冲出后院,穿过杂草丛生的前院,直奔大门。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跨出门槛的瞬间,大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靠!”穆清霄骂了一声,转身看向院内。
黑气已经弥漫开来,整座宅院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那张人脸在黑气中若隐若现,笑声回荡在四周。
“穆清霄,现在怎么办?”钟渝棠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抓着他的胳膊。
穆清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摸出铜钱,捏在掌心,低声道:“铜钱能封邪,试试看。”
说完,他猛地将铜钱朝黑气中的人脸掷去!
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穿过那张模糊的人脸。
“嗤——”
黑气像是被灼烧一般,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人脸扭曲变形,最终溃散成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四周的雾气也随之退散,阳光重新照进院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钟渝棠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结……结束了?”
穆清霄摇摇头,目光凝重:“没那么简单。”
他走到大门前,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面锁住了。
“出不去了。”他沉声道。
钟渝棠脸色苍白:“那我们现在……”
“回铜棺那儿。”穆清霄打断她,语气坚定,“既然出不去了,那就搞清楚铜棺里到底是什么。”
钟渝棠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再次回到后院,铜棺依旧静静地躺在土坑里,棺盖的缝隙比刚才更大了些,隐约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空间。
穆清霄蹲下身,用铲子撬开棺盖,随着“嘎吱”一声响,棺盖被彻底掀开。
棺内,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尸体穿着破旧的黑色长袍,皮肤干枯发黑,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但诡异的是,它的胸口微微起伏,仿佛还在呼吸。
“它还活着?!”钟渝棠倒吸一口冷气。
穆清霄目光死死盯着尸体的脸,突然瞳孔一缩:“不对,这不是尸体。”
“那是什么?”
“是‘活尸’。”穆清霄声音低沉,“一种介于生与死之间的东西,靠阴气维持行动,但本身没有意识。”
钟渝棠头皮发麻:“那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穆清霄摇头:“不清楚,但肯定和言家有关。”
他伸手在棺内摸索,突然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拿出来一看,是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牌,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和铜钱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棺内的活尸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漆黑一片,直勾勾地盯着穆清霄。
下一秒,活尸猛地坐起身,干枯的手爪直接抓向他的喉咙!
“小心!”钟渝棠尖叫一声。
穆清霄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同时一脚踹在活尸胸口,将它重新踹回棺内。活尸发出嘶哑的吼叫,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铜牌!”穆清霄大喊,“把铜牌放回去!”
钟渝棠手忙脚乱地接过青铜牌,趁着活尸还没完全爬出棺材,猛地将铜牌按在它的额头上!
“嗤——”
活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最终瘫软下去,重新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
棺盖“砰”地一声自动合上,铜棺周围的黑气彻底消散,四周恢复平静。
穆清霄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钟渝棠也腿软地坐到他旁边,声音还有些发抖:“结……结束了?”
穆清霄点点头,举起手中的青铜牌:“看来,这玩意儿才是关键。”
青铜牌上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隐约能辨认出几个字——
“封魂令”。
午后的阳光透过言家祖宅破旧的窗棂洒进来,灰尘在光束中缓慢浮动,像是某种无形的生命在游荡。穆清霄坐在堂屋的木椅上,手里捏着那块青铜牌,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繁复的符文。
钟渝棠端着一杯热茶从厨房走出来,茶香混着老宅特有的霉味,闻起来有些古怪。她将茶杯放在穆清霄面前,顺势凑近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这东西……真的能封住那种活尸?”
穆清霄抬眼看她,嘴角微扬:“怎么,怕了?”
“怕?”钟渝棠翻了个白眼,在他旁边坐下,“我是怕你研究半天,结果又惹出什么麻烦。”
穆清霄低笑一声,没接话,继续低头研究青铜牌。
钟渝棠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说,这铜牌上的符文和铜钱上的符文一样,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刻的?”
“有可能。”穆清霄点头,“而且,我怀疑这铜牌和铜钱原本是一套。”
“一套?”
“嗯。”穆清霄将青铜牌翻过来,指着背面的一处凹槽,“你看这里,形状和铜钱差不多,我猜铜钱原本是嵌在这上面的。”
钟渝棠凑近看了看,若有所思:“那……铜钱能驱邪,铜牌能封尸,合在一起会怎么样?”
穆清霄挑眉:“试试?”
钟渝棠立刻往后缩了缩:“别!万一又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穆清霄笑了笑,没真动手,只是将青铜牌收进口袋:“放心,没搞清楚之前我不会乱试。”
他站起身,走到堂屋正中央的供桌前。供桌上摆着一尊褪色的神像,神像面容模糊,只能隐约看出是个老者,手里捧着一卷竹简。
“这神像……”穆清霄伸手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有点眼熟。”
钟渝棠也走过来,盯着神像看了一会儿,忽然道:“等等,这神像手里捧着的竹简,上面的纹路是不是和铜牌上的符文有点像?”
穆清霄仔细一看,果然发现竹简上刻着细密的纹路,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但确实和青铜牌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
“有意思。”他眯了眯眼,“看来这神像和铜牌也有关系。”
钟渝棠皱眉:“言家祖上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家里全是这种古怪的东西?”
穆清霄摇头:“不清楚,但肯定不简单。”
他伸手想拿起神像仔细看看,可手指刚碰到神像,堂屋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老者站在门口,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你们是谁?”老者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穆清霄和钟渝棠对视一眼,都没急着回答。
老者见他们不说话,拄着拐杖慢慢走进来,目光在供桌上的神像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回两人身上:“你们动了神像?”
穆清霄不动声色地挡在钟渝棠前面,语气平静:“您是?”
“我是言家的守宅人。”老者咳嗽了两声,“这宅子几十年没人住了,你们来干什么?”
钟渝棠从穆清霄身后探出头:“我们……是来调查一些事情的。”
“调查?”老者冷笑一声,“调查什么?言家的事,外人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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