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石灵现，尸王醒

铁锹重重砸在石像脸上，石屑飞溅。
——然后，整个墓室骤然安静。
赵三爷喘着粗气，盯着石像，可那石像的嘴角依旧上扬着，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
“操！这玩意儿……”赵三爷骂到一半，突然僵住。
因为，那尊石像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
“跑！”齐墨猛地拽住黎若，转身就往墓道冲去！
赵三爷慢了半拍，等他反应过来时，身后已经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十二尊石像，全部睁开了眼睛！
“操！操操操！”赵三爷连滚带爬地追上来，脸色惨白，“齐墨！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齐墨没空回答，拽着黎若一路狂奔。
墓道幽深曲折，两侧的壁画在火把的映照下扭曲变形，仿佛那些跪拜的人影正在缓缓转头，注视着他们。
“前面有岔路！”黎若急促道。
齐墨脚步一顿，目光迅速扫过两条岔道——一条向下，一条向上。
“往上！”他当机立断。
三人冲进向上的墓道，身后的“咔嚓”声越来越近，仿佛那些石像正在追赶他们。
“妈的，这些石头人还能动？！”赵三爷边跑边骂，声音里透着恐惧。
“不是石头人……”黎若喘息着，“是‘石灵’！”
“什么玩意儿？！”
“古代方士用活人祭炼的守墓傀儡！”黎若咬牙道，“它们不是石头，是被封在石像里的……活魂！”
赵三爷脸色更难看了：“操！那岂不是杀不死？！”
“杀不死，但能困住！”齐墨猛地刹住脚步，指着前方，“那里！”
——墓道尽头，是一扇半开的石门。
三人冲了进去，齐墨反手用力推门，石门“轰”地一声闭合，将追赶的石像隔绝在外。
“暂时安全了……”黎若靠着墙，大口喘息。
赵三爷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妈的，差点交代在这儿……”
齐墨没说话，只是举着火把，缓缓扫视四周。
——这是一间方形的石室，正中央摆着一口青铜棺椁，棺椁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锁链，锁链上刻满了古怪的符文。
而在棺椁上方，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珠子，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这是……”黎若瞳孔一缩，“‘长生珠’？！”
赵三爷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长生珠？！就是传说中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
齐墨盯着那枚珠子，眉头紧锁。
——不对劲。
如果这真是长生珠，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
而且，那些符文……像是某种镇压的咒文。
“别碰它。”他沉声道。
可赵三爷已经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老子千辛万苦找到这儿，不就是为了这个？！”
“赵三！”齐墨厉喝，“这东西有问题！”
“有问题？”赵三爷冷笑，“齐墨，你怕了？怕了就滚一边去！老子可不想白跑一趟！”
他说完，猛地朝棺椁扑去！
“住手！”黎若想阻拦，可已经来不及了。
赵三爷的手，抓住了那枚悬浮的长生珠——
——然后，整个石室骤然震动！
“轰隆隆！”
锁链疯狂抖动，青铜棺椁的盖子缓缓滑开，一股腐朽的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糟了……”齐墨脸色骤变。
——棺椁里，缓缓坐起了一具干尸。
干尸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眼眶深陷，可那双眼睛……却是血红色的。
它缓缓转头，看向赵三爷。
然后，咧开了嘴。
——露出一排尖锐的獠牙。
赵三爷的手死死攥着那枚泛着幽蓝光芒的长生珠，脸上的贪婪几乎扭曲了他的五官。他根本没注意到，青铜棺椁里的那具干尸已经缓缓坐起，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赵三！松手！”齐墨厉声喝道，同时一把拽住黎若的手腕，将她往身后拉。
黎若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发抖：“齐哥……那东西……是活的！”
赵三爷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猛地回头，正对上一张青黑色的干枯面孔——那具干尸的嘴角缓缓咧开，露出森白的獠牙，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
“操！”赵三爷吓得浑身一颤，本能地想要后退，可他的手却像是被长生珠黏住了一样，怎么也甩不开。
“珠子有问题！”齐墨眼神一沉，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刀锋寒光一闪，直接朝赵三爷的手腕划去！
“你他妈——”赵三爷还没骂完，刀锋已经擦着他的皮肤划过，带起一道血痕。剧痛让他本能地松开了手，长生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棺椁边缘。
干尸的视线立刻从赵三爷身上移开，转向了那枚珠子。
“跑！”齐墨低喝一声，拽着黎若就往石门方向冲去。赵三爷这会儿也顾不上骂人了，连滚带爬地跟上。
可他们刚冲到石门前，身后就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青铜棺椁的盖子被一股巨力掀飞，重重砸在墙上，碎石飞溅！
干尸……不，现在应该称它为“尸王”，已经完全站了起来。它的身形比常人高大许多，青黑色的皮肤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它的动作并不僵硬，反而异常灵活，一步跨出，直接踩碎了地上的青砖。
“门打不开！”黎若用力推着石门，可石门纹丝不动，仿佛被某种力量封死了。
“妈的，中计了！”赵三爷咬牙切齿，“这鬼地方就是个陷阱！”
齐墨没说话，目光迅速扫过石室，寻找可能的出路。石室四壁刻满了壁画，描绘的是一群方士跪拜一尊模糊的人影，而那人影手中托着的，正是长生珠。
“壁画……”齐墨眯起眼睛，“黎若，看看壁画上有没有机关提示！”
黎若立刻会意，强压着恐惧凑近壁画，手指颤抖地抚过那些线条。突然，她的指尖触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砖石。
“齐哥！这里！”
齐墨快步上前，用力按下那块砖石。
“咔嚓——”
石室一侧的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暗道。
“走！”齐墨一把拉过黎若，三人迅速钻入暗道。
尸王发出一声嘶吼，猛地扑了过来，可它的体型太大，被狭窄的暗道口卡住，只能愤怒地挥舞着利爪，青黑色的指甲刮擦着石壁，发出刺耳的声响。
暗道内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三人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赵三爷喘着粗气，声音里透着恐惧。
“尸王……”黎若声音发抖，“古代方士用邪术炼制的守墓傀儡，专门用来保护长生珠的……没想到真的存在……”
“长生珠……”赵三爷眼神闪烁，显然还没死心。
齐墨冷冷扫了他一眼：“别打那珠子的主意，那东西是祸害。”
赵三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暗道蜿蜒向下，越走越深。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出口！”黎若惊喜道。
三人加快脚步，冲出暗道，眼前豁然开朗——他们站在一处巨大的地下溶洞中，溶洞中央是一座石台，台上摆放着一尊青铜鼎，鼎内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是……祭坛？”黎若喃喃道。
齐墨目光凝重，缓缓走近石台。青铜鼎上的纹路与尸王身上的咒文如出一辙，显然出自同一批方士之手。
“看来我们找到正主了。”他低声道。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尸王竟然硬生生挤破了暗道，追了上来！
“阴魂不散！”赵三爷骂了一句，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作势要砸。
“别冲动！”齐墨拦住他，“硬拼我们不是对手，得想办法困住它。”
黎若突然指向石台：“齐哥，你看鼎上的铭文！”
齐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青铜鼎内侧刻着一行小篆——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可镇尸王。”
“血祭？”赵三爷脸色一变，“什么意思？要我们献祭？”
齐墨没回答，目光落在鼎内的幽蓝火焰上。火焰无声燃烧，没有温度，反而透着一股阴冷。
“不是献祭我们……”他缓缓道，“是献祭它。”
尸王已经冲到了石台下方，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三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黎若，你懂古文字，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提示！”齐墨快速说道。
黎若凑近青铜鼎，仔细辨认着铭文：“上面说……需要一个人的血滴入鼎中，同时念出镇魂咒……”
“谁的？”赵三爷紧张地问。
黎若咬了咬唇：“没说……但必须是活人的血。”
尸王已经跃上石台，利爪直取离它最近的赵三爷！
“妈的！”赵三爷狼狈地滚到一旁，肩膀还是被划出一道血口，鲜血顿时涌出。
齐墨眼神一凛，猛地抓住赵三爷的手臂，将他往青铜鼎的方向一拽！
“你干什么？！”赵三爷惊恐地挣扎。
“借你的血一用！”齐墨不容反抗地将他的伤口按向鼎内。
鲜血滴入幽蓝火焰的瞬间，整个溶洞骤然一暗，紧接着，火焰暴涨，化作一条火蛇，直奔尸王而去！
尸王发出凄厉的嘶吼，被火蛇缠绕，青黑色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里面腐烂的肌肉。
“念咒！”齐墨喝道。
黎若立刻高声诵念鼎上的镇魂咒，声音在溶洞中回荡，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低语。
尸王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僵在原地，血红的眼睛渐渐暗淡，化作两团灰烬。
“结……结束了？”赵三爷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齐墨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青铜鼎。幽蓝火焰已经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他低声道，“这只是开始。”
溶洞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东西在爬行。
黎若浑身一僵：“齐哥……你听到了吗？”
齐墨握紧了短刀，目光锐利如刀：“听到了。”
——黑暗中，无数双血红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幽蓝的火焰在青铜鼎中无声燃烧，映照出溶洞深处密密麻麻的血红眼睛。那些眼睛像是悬挂在黑暗中的灯笼，缓缓移动，窸窸窣窣的爬行声越来越近，仿佛有无数东西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齐墨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刀锋在火光下泛着冷芒。他侧身挡在黎若前面，低声道：“别慌，慢慢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