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北坡的松针簌簌落在测绘图纸上,顾城风握着电子测距仪的手突然顿住。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在某个坐标突然定格,与二十年前父亲手稿上的误差值完全重合。
"老顾!"苏木抓着热成像仪从五方亭跑来,"万春亭地砖温度异常,和慈宁宫那次的温差模型…"考古学家突然被自己呛到,“咳…完全一致!”
荆妍妍的金丝手套拂过汉白玉栏杆:"龙气消散后本不该有这种波动。"药师突然按住顾城风手腕,“你后颈的锁龙印余毒在发烫。”
程昱的洛阳铲突然插入两人中间:"顾老板!戌亥移位!"倒斗人分金尺指向寿皇殿方向,“这地底埋着三合土!”
陈冉战术手电扫过松林阴影:"顾先生,九点钟方向有车辙印。"特警的夜视镜映出轮胎压弯的野草,“是改装过的路虎卫士。”
顾城风将测距仪对准寿皇殿飞檐:"苏木,把父亲改建景山的施工图铺开。"建筑设计师的腕表投影与古建斗拱重叠,“米索在找真正的镇龙渊。”
"不是说龙脉归海了吗?"苏木展开泛黄的图纸,“这些榫卯结构…”
"归海的是主脉。"荆妍妍的金针刺入地砖缝隙,"别忘了顾氏祠堂那些活龙穴。"药师突然扯开顾城风衣领,“城风!你锁骨下的河图纹在发光!”
程昱的洛阳铲突然勾住什么:"戌亥移位!开!"倒斗人扯出半截青铜锁链,“顾老板!这玩意连着寿皇殿下头!”
暗处传来引擎轰鸣。陈冉战术匕首挑开松针:"顾先生,车队在往观德殿移动。"特警的耳麦突然响起电流声,“指挥部消息,阮家祖坟昨夜被盗。”
顾城风突然抓住青铜锁链:"不是盗墓。"建筑设计师腕表投影穿透三合土,“是起棺。”
苏木的热成像仪突然报警:"老顾!地底温度在飙升!"考古学家的防水灯照亮土层裂缝,“这些蒸汽…像是…”
"滚水龙。"程昱抓起把泥土嗅了嗅,"三合土掺了朱砂,下头必是镇墓的沸水机关。"倒斗人分金尺插入裂缝,“戌亥移位!生门在震位!”
荆妍妍的金线缠住顾城风手腕:"城风!这锁链在吸你的体温!"药师虎口裂开的伤口渗出淡金药液,“和锁龙印同源!”
建筑设计师突然将青铜锁链绕在测距仪上:"苏木,景山改建前是煤山。"腕表投影突然显现出明故宫的星图模型,“崇祯皇帝自缢处的老槐树…”
"被令尊移栽到了顾氏祠堂!"苏木猛地拍打图纸,“难道镇龙渊的真正入口在…”
程昱的洛阳铲突然劈开裂缝:"戌亥移位!破!"倒斗人分金尺勾住冒出的青铜兽首,“顾老板!是椒图!”
陈冉战术手电照亮兽首:“和故宫镇墓兽形制相同。”
"不是相同。"顾城风量天尺丈量兽首獠牙,"是镜像。"建筑设计师突然按住荆妍妍肩膀,“荆小姐,取三滴心头血。”
药师的金针在月光下泛冷:“城风,你知道规矩。”
"事后赔你三坛虎骨酒。"建筑设计师扯开衬衫,锁骨下的河图纹已蔓延至心口,“父亲在改建时动了手脚,只有顾氏血脉混合药师血能开锁龙扣。”
荆妍妍的金针突然没入顾城风心口:"忍着。"药师指尖轻颤,三滴交融的血珠坠入椒图兽首,“开!”
青铜兽首突然张开巨口。程昱的洛阳铲抵住獠牙:"戌亥移位!进!"倒斗人率先滑入地洞,“顾老板!是条青铜甬道!”
苏木的防水灯照亮甬道壁画:"老顾!这些星图和归墟地宫…"考古学家的声音突然发颤,“是反着画的!”
荆妍妍的金线缠住壁画凸起:"城风!这些颜料掺了锁龙印!"药师突然扯住顾城风,“别碰!”
建筑设计师却将掌心按在壁画中心:"父亲临终前说,景山藏着顾氏最大的罪。"北斗刻痕突然在墙面亮起,“原来是把崇祯的断龙脉…”
暗处传来齿轮转动声。陈冉战术匕首劈开某块砖石:“顾先生!甬道在重组!”
"不是重组。"顾城风量天尺卡住转动的榫卯,"是校准。"腕表投影突然显现出子时的星象图,“米索要重启镇龙渊。”
程昱的洛阳铲勾住飞来的青铜箭矢:"戌亥移位!坎位!"倒斗人突然扯住苏木后领,“书呆子!低头!”
荆妍妍的金针射灭壁灯:"城风!这些机关靠体温触发!"药师突然甩出九枚银钉封住地面,“走坤位!”
顾城风却反手按在壁画龙睛处:"父亲教过我怎么破。"建筑设计师的腕表突然发出蜂鸣,“苏木,天启六年的营造记录!”
"这里!"考古学家展开泛黄书页,“雷火焚殿…等等!这些修复记录的字迹…”
"是米索的。"顾城风突然扯碎书页,“他参与了明故宫改建。”
地底突然剧烈震动。陈冉战术手电扫过甬道尽头:“顾先生!前方是水银池!”
"不是水银。"荆妍妍的金针试毒后变黑,"是融化的镇龙玺!"药师突然捂住口鼻,“城风!快封住七窍!”
程昱的洛阳铲劈开青铜门:"戌亥移位!开!"倒斗人突然僵在门口,“顾老板…这…”
百丈深的地窟中,九条青铜锁链捆着条五爪金龙。龙鳞斑驳处渗出淡金液体,龙首被七枚透骨钉定在巨大的日晷上。更骇人的是,龙腹处赫然嵌着半块顾氏祠堂的匾额。
"父亲…"顾城风量天尺坠地,“这就是你守护的秘密?”
苏木的热成像仪突然报警:“活…活的!这条龙有体温!”
荆妍妍的金线缠住顾城风手腕:"不是真龙!"药师扯开龙鳞,“是药人!这些鳞片是锁龙印的结晶!”
程昱的洛阳铲敲击龙爪:"戌亥移位!这是…"倒斗人突然扯出龙爪里的玉珏,“顾老板!和你那块能拼上!”
建筑设计师握紧半块玉珏:"当年父亲剖开我心脏,原来是为了…"北斗刻痕突然从玉珏蔓延到龙身,“镇压这条人造龙脉!”
暗处突然枪声大作。陈冉战术匕首击落某个摄像头:“顾先生!他们在直播!”
米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顾公子,令尊用二十年阳寿养出的药龙,终究要物归原主。"龙腹突然裂开,露出操作舱里白发苍苍的老者,“您说是吗?顾老先生。”
"父亲!"顾城风目眦欲裂。操作舱里的顾父浑身插满导管,心口嵌着完整的镇龙玺。
荆妍妍的金针射向操作舱:“城风!令尊还活着!”
"活着?"米索的笑声震落钟乳石,"他早就是活死人。用嫡子心血温养镇龙玺,用毕生修为镇压反噬——"龙爪突然拍碎钟乳石,“顾氏欠的债,该还了!”
顾城风突然抓住程昱的洛阳铲:"戌亥移位!定乾坤!"建筑设计师染血的手掌拍在日晷中心,“父亲,我接您回家。”
北斗七星突然穿透岩层。苏木的防水灯照亮顾父翕动的嘴唇:“…毁…了…”
"儿子明白。"顾城风赤手抓住滚烫的镇龙玺,“顾氏造的孽,今日了结。”
龙吟声响彻地窟时,荆妍妍的金线缠住药龙逆鳞:“城风!锁龙印要爆了!”
建筑设计师却将镇龙玺按进自己心口:"父亲,当年您替我挡下的反噬…"鲜血染红北斗刻痕,“这次换我。”
地窟坍塌的轰鸣声中,陈冉的穿甲弹击碎操作舱玻璃。程昱的洛阳铲勾住顾父衣领:“戌亥移位!走!”
众人跃出地表的刹那,景山五亭轰然倒塌。米索的怒吼随药龙一同沉入地心:“顾城风!你逃不过命数!”
晨曦初露时,顾城风跪在顾氏祠堂废墟前。荆妍妍为他包扎心口伤口:“镇龙玺…”
"碎了。"建筑设计师展开掌心,玉粉随风飘散,“苏木,联系文物局抢救景山古建。”
陈冉收起配枪:"顾先生,阮家祖坟的盗洞直通这里。"特警递上半块破碎的灵位,“令尊的名字被…”
"被朱砂涂改过。"顾城风摩挲着灵位裂纹,"父亲从来都不是守墓人。"建筑设计师突然轻笑,“他是掘墓人。”
程昱的洛阳铲突然插入废墟:“戌亥移位!顾老板!这底下还有东西!”
众人望去,北斗形状的地窖里,整面墙贴满泛黄图纸。每张都画着正在拆除的古建,落款处是不同年代的顾氏先祖签名。
"原来如此…"苏木的热成像仪对准某张民国图纸,“顾氏世代在销毁镇龙渊!”
荆妍妍的金针刺破图纸夹层:“城风!这些是反龙脉的构造图!”
顾城风却望向东方既白的天空:"该重建了。"建筑设计师将父亲的手稿付之一炬,“用真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