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噬尾还阳

顾风胸前的噬尾纹如活蛇般疯狂扭动，幼龙残魂与命契相撞激发的青铜碎屑暴雨般砸落。吴语抓住飞溅的逆鳞碎片，发现上面缅甸文正与青铜鼎内的铭文产生共鸣。
"这是傩骨同化！"冉宸用匕首挑开顾风冲锋衣，胸肌表面的青铜脉纹已蔓延至锁骨，“噬渊龙在通过命契改造载体！”
苏清浅的油纸伞突然展开成傩戏鬼面，翡翠蛊虫在伞骨间织出三眼虎纹："顾少爷可还记得傩戏《虎蛟拜月》？"她染着丹蔻的手指抚过发间断簪，“令尊当年就是用这半截龙牙簪…”
“闭嘴！”
顾风突然暴喝，苗刀脱手斩断伞骨。刀锋触到鬼面的刹那，吴语看到顾老爷子尸骸手中的断簪竟与伞骨断口严丝合缝——二十年前插进心口的凶器，此刻在傩戏催动下发出共鸣。
湖底突然剧烈震颤，九具傩骨如提线木偶般悬空而起。它们关节处的苏家族徽渗出黑血，在湖水中凝成缅甸镇龙咒。吴语的手电光束扫过祭坛，发现青铜鼎内壁的饕餮纹正在重组。
"寅时三刻要到了！"冉宸的防水腕表突然渗出青铜液，“噬渊龙的阴阳命契要合体了！”
顾风突然抓住吴语手腕，被青铜化的右手将幼龙逆鳞按进自己胸膛："划开…缅甸文…"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里游走着噬尾纹，瞳孔已变成琥珀色的竖瞳。
吴语用瑞士军刀划开逆鳞边缘，缅甸文突然如活物般钻入伤口。顾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胸前的噬尾纹与傩骨身上的苏家族徽同时亮起血光。
"原来如此！"冉宸将电磁脉冲器调至傩戏频率，“噬尾纹是命契阳面，苏家的三眼虎纹是阴面！”
七个青铜抬棺人破水而出，他们后颈的傩戏刺青与顾风胸前的噬尾纹组成完整图腾。苏清浅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油纸伞上：“起傩——”
湖心岛祭坛轰然炸裂，二十年前的祭祀场景如全息投影般笼罩湖底。吴语看到七个活人祭品后颈的虎纹正在抽离精血，通过青铜鼎汇入顾老爷子胸口的噬尾纹。
"父亲…不是自愿的…"顾风突然跪倒在地，被青铜化的右手深深插进湖底淤泥，“他在用噬尾蛊对抗命契…”
幼龙残魂突然发出悲鸣，吴语手中的逆鳞碎片突然飞向青铜鼎。碎片嵌入鼎耳的瞬间，鼎内顾老爷子的尸骸突然睁眼，胸口的龙牙簪泛起翡翠幽光。
"快看傩骨！"冉宸的惊呼带着水泡翻涌。九具傩骨表面的苏家族徽突然脱落，露出底下被掩盖的噬尾纹——每个纹路转折处都镶嵌着青铜喉舌碎片。
吴语感觉腰间战术包里的青铜片突然发烫，暗河中找到的喉舌残片自动飞向傩骨。当最后一片青铜嵌入傩骨后颈，湖底突然响起苍凉的傩戏唱腔。
"是《噬尾还阳》！"冉宸快速滑动防水平板，“这套傩戏要在阴阳交替时用至亲血脉…”
他的话被顾风突然暴起的动作打断。龙化的右手贯穿苏清浅肩胛，黑血在湖水中凝成傩戏符咒："苏三爷没告诉你？"顾风的声音混着龙吟虎啸，“噬尾蛊遇到至阴血脉会反噬宿主。”
苏清浅的旗袍突然自燃，绣着的三眼虎纹化作实体扑向傩骨群。吴语趁机将电磁脉冲器卡进青铜鼎裂缝，强磁场让翡翠蛊虫在伞面上爆成血雾。
"时辰到了！"冉宸突然拽着两人扑向祭坛废墟。幼龙残魂裹挟着青铜碎屑撞向命契中心，噬渊龙虚影在强光中发出震天怒吼。
当光芒消退，吴语看到顾老爷子尸骸手中的龙牙簪已完整如新。簪身的缅甸文与青铜鼎铭文组成新的镇龙咒，将躁动的傩骨群重新钉回湖底。
"还没结束…"顾风突然咳嗽着吐出青铜碎屑，被龙化的右手正在侵蚀手肘，“噬尾纹在吞噬我的…”
他的声音被湖心岛传来的婴儿啼哭打断。二十年前的祭祀投影中，七个活人祭品的天灵盖同时裂开，钻出七只青铜喉舌——正是吴语他们在暗河遇到的抬棺人！
苏清浅突然发出癫狂大笑，残缺的油纸伞化作傩面罩住脸庞："顾少爷可知噬尾还阳需三牲祭品？"她染血的手指划过水面，“你父亲是蛟，你是龙，那吴先生…”
话未说完，九具傩骨突然暴起。它们后颈的青铜喉舌发出傩戏鼓点，将众人逼向重组完成的青铜鼎。吴语的手电光扫过鼎内，发现顾老爷子尸骸的胸口正在隆起——
半截噬尾龙纹刺青破体而出，与顾风胸前的纹路产生共鸣。
"小心共生蛊！"冉宸甩出登山绳捆住最近的傩骨。吴语看到鼎内尸骸的血管里游走着翡翠色蛊虫，正是苏清浅之前使用的傩面蛊。
顾风突然将苗刀刺进自己龙化的右臂，黑血凝成的傩戏符咒在空中组成缅甸镇龙咒："父亲…安息吧…"他染血的手掌按在青铜鼎上，噬尾纹如退潮般从皮肤下消退。
湖底突然陷入死寂，傩骨群如断电的傀儡般纷纷坠落。苏清浅的傩面出现裂痕，发间的龙牙簪突然飞向青铜鼎，与顾老爷子手中的断簪完美契合。
"不可能…"她踉跄着后退，旗袍下摆的虎纹开始蚕食布料，“苏家的三牲傩阵怎么会…”
"因为缺了最重要的阳祭。"吴语举起战术包里的青铜喉舌，上面残留的噬尾纹正与鼎内铭文呼应，“二十年前顾老爷子用自己替换了阳祭品。”
幼龙残魂突然长啸着冲进青铜鼎，缅甸镇龙咒在鼎身亮起金光。顾风颓然跪倒在祭坛废墟上，被反噬的噬尾纹在皮肤下凝成青铜脉管。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湖面，吴语看到傩骨群正在化作青铜齑粉。苏清浅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半幅燃烧的傩面漂浮在水面。
"她还会回来。"冉宸捡起未燃尽的傩面残片，内侧赫然印着苏家老宅的布局图，“三眼虎纹的阴契还没完全消散。”
顾风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黑血中混着青铜碎屑。吴语掀开他的衣襟，发现噬尾纹消退处生长着缅甸文的青铜鳞片：“这是…”
"噬渊龙的谢礼。"顾风扯出个苦笑，被龙化的右手已恢复原状，“或者说…新契约。”
湖心岛方向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三人转头望去，只见那具双生青铜棺正在缓缓沉入深渊。棺盖缝隙间，一只布满青铜鳞片的手掌正扣着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