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烛龙苏醒

青铜锁链在急速下坠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吴语死死攥住缠在手腕的登山绳。黑暗中传来顾风低哑的嘶吼，兽化手臂在岩壁上擦出大串火星，终于减缓了众人下坠的速度。
"七点钟方向！"冉宸的夜视镜闪过绿光，“岩壁有青铜浇铸的凸起物！”
吴语甩出登山镐钩住凸起，借力荡向左侧石台。手电光束扫过之处，青铜浮雕层层叠叠铺满整面山体，那些扭曲的人面蛇身像竟在缓缓蠕动。苏清浅突然捂住重瞳，银血顺着指缝滴在青铜壁上：“它们在吞吃我们身上的生气…”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深渊底部传来沉重的金属摩擦声。顾风扯开战术背心，露出爬满青铜纹路的右胸："蜕鳞鼎在牵引我的血脉！"他脖颈青筋暴起，兽爪刺入岩壁竟带出暗红血水，“这山是活的！”
众人顺着青铜栈道向下攀爬，吴语发现石阶缝隙里嵌着半透明鳞片。当他用镊子夹起鳞片时，整片山壁突然亮起幽蓝荧光——数以万计的鳞片同时折射出光芒，照亮了深渊底部盘踞的庞然大物。
“烛龙…“冉宸的声线发颤，”《山海经》里睁眼为昼闭目为夜的神兽，居然被做成了青铜机关！”
三十米高的龙首昂然而立，龙须由无数挣扎的亡魂凝聚而成。顾风突然捂住右眼，黑色血泪渗过指缝："它在读取我的记忆…"话音未落，龙眼中射出红光笼罩众人，青铜壁上的人面蛇身像齐齐发出尖啸。
苏清浅的重瞳突然迸发银芒，在红光中撕开一道裂缝："进龙口！那些亡魂在畏惧我的克隆体血脉！"她拽着吴语冲向龙齿缝隙，顾风挥动兽化手臂劈开追来的青铜触须。
龙喉深处是座青铜宫殿，地面布满粘稠的银色液体。冉宸用试管取样时，液体突然化作蛇形扑向他面门。"是水银傀！"吴语将犀角粉撒入液体，滋滋作响中浮现出苏家徽记，“这些是维持克隆的髓液！”
宫殿中央的青铜树上悬挂着数百具棺椁，每具都连着蜕鳞鼎的锁链。顾风的兽爪不受控制地刺向树身，青铜树皮剥落后露出张苍老的人脸——与讲座上的唐装老人一模一样。
"苏家初代家主…"苏清浅的重瞳映出树中人脸的记忆画面，"他用巫蛊之术把自己炼成阵眼，每六十年用克隆体重生…"她突然抱住头颅惨叫，银血在髓液池中晕染开来，“那些祭品…都是我…”
整座宫殿突然开始旋转，青铜树根从地底拔起。吴语被甩向刻满星象图的穹顶，后脑撞上某个凸起物。他摸到块温润的玉璧，上面用殄文刻着"伏羲归墟"四字，而玉璧镶嵌的位置赫然是烛龙逆鳞所在。
"顾风！打碎这块玉璧！"吴语在狂乱气流中大喊，“这是操控烛龙的中枢！”
兽化手臂与青铜鳞片相撞的刹那，整座云岭山脉响起震耳欲聋的龙吟。髓液池沸腾翻滚，苏清浅的克隆体残肢从池底浮出，自发拼合成完整人形。当那个与苏清浅完全相同的女子睁开重瞳时，吴语终于明白请柬上的沉香从何而来——那是用历代克隆体天灵盖炼制的引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