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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阴契阳债

天命:成为出马仙的那几年 树先生 2025-02-24 22:03
血河裹挟着腐肉碎骨拍打岸沿,靛蓝棉袄老太太的烟袋锅在青石板上磕出火星。林冬至呛出两口水,虎口红痣渗出的血丝在河滩上凝成北斗状,与沈青梧墨斗线缠着的翡翠镯子遥相呼应。
"二十年了。"老太太喉咙里滚着痰音,独眼黄皮子窜上她肩头,"林广福倒是养出个好崽子。"她突然掀开棉袄前襟,露出腰间巴掌大的铜算盘——算珠竟是二十枚人牙。
沈青梧抹了把脸上的血水,铜钱剑残片在掌心嗡鸣:"胡三姑?您不是早该在长白山坐棺了?"她突然拽起林冬至右臂,虎口红痣正对着老太太腰间算盘,“您算算他值多少阳寿?”
林冬至后颈疤痕突然灼痛,五道指痕竟似活物般蠕动。老太太的烟袋锅猛地戳进河滩,浑浊河水突然倒流,露出河床里成片的黄仙牌位。最中央的鎏金牌位裂开道缝,渗出黑血凝成"林冬至"三个字。
"小崽子命里带煞。"胡三姑拔起烟袋锅,火星溅在牌位上,"破军坐命,贪狼守身。"独眼黄皮子突然窜到林冬至脚边,爪子扒开他裤脚——脚踝处不知何时缠着褪色红绳,绳结坠着枚兽牙。
沈青梧突然甩出墨斗线缠住红绳:"活人配阴婚?"她指尖沾血在虚空画符,“你们拿他配了黄三太奶的尸身?”
河面突然翻起丈高血浪,七口棺材浮出水面。中间铜棺的翡翠镯子嗡嗡震颤,林冬至虎口红痣迸发金光,竟与镯子上的北斗纹路连成一线。胡三姑的铜算盘突然炸开,人牙算珠滚落河滩,每颗都刻着生辰八字。
"当年你娘用银梳换的阳寿。"老太太瘸着腿逼近,独眼黄皮子龇出獠牙,"该还了。"她突然扯开林冬至衣领,后颈疤痕里竟钻出缕白毛——细看竟是母亲缝棉袄用的丝线。
沈青梧的铜钱剑突然刺向河面,二十三枚染血铜钱钉住七口棺材:"北斗借命阵要成了!"她拽着林冬至滚向岸边,“你娘把半数魂魄封在镯子里,就为今日!”
胡三姑的烟袋锅突然喷出绿火,点燃河滩上的黄仙牌位。火舌舔舐着"林冬至"三个字,林冬至突然头痛欲裂,五岁时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母亲攥着银梳在棉袄内衬绣阵图,针脚沾着黄表纸灰;井口倒映着父亲惊恐的脸,铜盒坠入深水的闷响…
"冬至!"沈青梧的断刃扎进他掌心,疼痛驱散幻象。血河里浮出具无头尸,腕间翡翠镯子正与林冬至共鸣。胡三姑突然甩出红绳缠住尸首脖颈:“黄三太奶,该收债了!”
铜棺突然炸裂,黑水裹着白毛黄皮子尸首扑来。沈青梧拽着林冬至跳上最近的棺材,墨斗线在水面织成血网。林冬至的杀猪刀突然脱手扎向翡翠镯子,刀刃迸出的火星映出诡异画面——五岁的自己蹲在井边,正往铜盒里塞银梳碎片。
"那是换命契!"沈青梧突然咬破他耳垂取血,"用童子血破阵!"血珠弹向翡翠镯子的刹那,河底突然伸出腐烂手臂,攥住林冬至脚踝往下拖。
胡三姑的独眼黄皮子窜上棺材,爪子撕开林冬至裤腿。褪色红绳下赫然印着兽牙咬痕,细看竟是北斗七星状。老太太突然狂笑:“好个林桂枝,竟把借命契烙在亲儿腿上!”
林冬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母亲临终场景在血光中浮现——她攥着银梳刺破自己眉心,血珠滴在棉袄内衬的阵图上。五岁的自己蹲在炕沿,脚踝被母亲用红绳缠住…
"闭眼!"沈青梧的铜钱剑残片突然拼合,剑身蝌蚪文游进林冬至虎口。血河突然静止,七口棺材组成北斗阵型。翡翠镯子迸发青光,无头尸突然暴起掐住胡三姑脖颈。
"老东西!"老太太的烟袋锅戳进尸首胸腔,"当年是你把黄仙引到…"话没说完就被尸首拽进血河,独眼黄皮子尖叫着扑向林冬至。
沈青梧拽着他跳上岸,墨斗线在身后炸成血雾。两人踉跄着逃进松林,身后传来棺材碰撞的巨响。林冬至脚踝红绳突然断裂,兽牙坠子滚进落叶堆——竟是当年表舅戴的护身符。
"这是…"他捡起兽牙,齿缝里卡着片银梳碎屑。沈青梧突然抢过坠子,对着月光细看:"你娘把借命契的阵眼藏在兽牙里!"她突然扯开林冬至衣襟,胸口不知何时浮现北斗疤痕,“怪不得黄三太奶要你的皮!”
松林深处传来唢呐声,四个纸人抬着新轿子飘来。这次的轿帘绣满黄仙牌位,轿顶悬着七盏人皮灯笼。沈青梧突然拽着林冬至躲到树后,往他嘴里塞了片柳叶:“是阴契轿!”
纸人腮红渗血,轿帘突然掀开。胡三姑浑身湿透坐在里面,独眼黄皮子正啃噬她的左耳:"小崽子…"她突然抛出铜算盘,人牙算珠暴雨般射来,“把命留下!”
沈青梧甩出墨斗线缠住树干,拽着林冬至荡上树梢。人牙算珠钉进树皮,竟渗出黑血。林冬至的虎口红痣突然滚烫,翡翠镯子在怀里嗡鸣。他摸出兽牙坠子,发现银梳碎屑正往红痣里钻。
"跳!"沈青梧突然割断墨斗线。两人坠向轿顶的刹那,林冬至的杀猪刀劈开人皮灯笼。腐臭的黑血浇在轿帘上,黄仙牌位突然燃起绿火。胡三姑的惨叫声中,轿子轰然炸裂。
林冬至摔进枯叶堆,掌心粘着块焦黑的黄表纸。沈青梧拽起他往山下跑:"是阴契书!"纸片上的朱砂符咒正在渗血,“你娘和黄三太奶签的血契!”
半山腰突然亮起车灯,引擎轰鸣声惊飞夜枭。改装吉普车碾断灌木冲来,车窗探出杆猎枪:"青梧姐!"穿貂皮坎肩的年轻人甩出捆绳索,“抓稳!”
沈青梧拽着林冬至跃上车斗的瞬间,血河里窜出千百条白毛尾巴。吉普车撞断山道护栏,林冬至在颠簸中看见后视镜——胡三姑的独眼黄皮子正蹲在车顶,爪子扒着行李架往里钻。
"陆修远!"沈青梧的铜钱剑钉穿车顶铁皮,"往义庄开!"年轻人猛打方向盘,吉普车冲进荒废的乱葬岗。林冬至的虎口红痣突然刺痛,怀中翡翠镯子映出副诡异画面——二十年前的林家老宅,母亲正跪在黄仙牌位前割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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