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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换命锁

天命:成为出马仙的那几年 树先生 2025-02-24 21:39
铜钱剑上的血符烧得通红,沈青梧的虎口迸出血珠。林冬至被七个替身泥偶围在中间,每个泥偶心口都嵌着枚北斗铜钱。胡三太爷捧着陶罐尖笑,罐口钻出的碧绿小蛇突然炸成血雾,腥风裹着黄表纸糊住林冬至的口鼻。
"闭眼!"沈青梧甩出墨斗线缠住他手腕。林冬至的狐瞳却在剧痛中看清真相——每个泥偶后颈都趴着只白毛黄皮子,正用尖牙啃噬翡翠碎片。父亲当年跪在七星灯阵中的画面突然闪现,七个青铜灯盏里燃着的竟是婴儿脐带。
黄仙的寿衣突然鼓胀,几十只黄皮子从袖口窜出。沈青梧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铜钱剑凌空画符:"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金光炸开的瞬间,林冬至的束魂梳突然飞向墓碑,翡翠碎片在"林冬至之墓"上割出北斗裂痕。
地底传来铁链断裂的轰鸣,七个坟包同时塌陷。腐臭的黑水里浮出青铜棺材,棺盖上缠着褪色的红绸——正是二十年前表舅娶阴亲用的那匹。林冬至的狐瞳突然渗血,看见父亲正躺在棺材里,后颈趴着缺耳黄皮子。
"爹!"林冬至刚要上前,沈青梧的铜钱剑突然横在颈前:"仔细看!"剑身映出的倒影里,棺材里的"林广福"嘴角裂到耳根,指甲正慢慢变长。最骇人的是棺材底部渗出的黏液,竟在地上汇成生辰八字——正是林冬至的命格。
胡三太爷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拍在陶罐上。七颗刻符的人心凌空飞起,围着林冬至旋转成北斗阵。沈青梧扯下耳垂的骨牌甩向阵眼,牌面刻着的萨满图腾突然活过来,化作黑雾缠住人心。
"接着!"她抛给林冬至半截犀角。腥臊味冲入鼻腔的瞬间,狐瞳刺痛难忍——二十年前的雨夜浮现眼前:萨满祭司将银刀刺入襁褓,父亲跪在血泊中接过铜盒,盒里锁着的正是他的一魄。
黄仙的尖笑刺破浓雾:"时辰到!"青铜棺盖突然炸裂,棺中窜出条碧绿巨蟒。林冬至被腥风掀翻在地,束魂梳脱手飞向蟒口。千钧一发之际,沈青梧的铜钱剑刺穿蟒身,剑尖挑着张泛黄的婚书。
"戊寅年七月十五,林广福代子与胡三太爷结亲…"沈青梧念到半截突然噤声。婚书背面用血画着换命符,右下角按着父亲的手印。林冬至的狐瞳突然刺痛,看清每个血指纹里都蜷缩着只黄皮子。
巨蟒突然炸成血雨,腐肉中飞出七盏青铜灯。胡三太爷踩着灯焰跃上槐树,树冠里竟藏着顶八抬大轿。轿帘掀开的刹那,林冬至浑身发冷——轿中坐着穿凤冠霞帔的女尸,盖头下露出竹篮婆腐烂的半张脸。
"新娘接煞——"黄仙的嚎叫震落招魂幡。女尸突然抬手,水袖缠住林冬至的脖颈。翡翠碎片割破绸缎时,盖头飘落在地,露出爬满白蛆的脸——竟是二十年前难产而亡的母亲!
沈青梧甩出镇魂钉:"是画皮鬼!"钉子穿透女尸天灵盖的瞬间,人皮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森森白骨。骸骨颈间挂着银锁,锁眼插着半截犀角——正是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铜盒里的物件。
林冬至的狐瞳突然映出骇人画面:满月夜的产房里,接生婆抱着死婴跪在血泊中。父亲将银锁扣在婴儿脖颈,萨满祭司用银刀割开孕妇肚皮,取出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锁魂扣不能落地!"沈青梧的警告晚了一步。银锁坠入黑水的瞬间,祖坟地刮起腥风,七个塌陷的坟包里伸出枯手。林冬至被拽住脚踝拖向墓穴时,翡翠碎片突然迸发青光,照亮洞壁上的血符——竟是用人指蘸着朱砂画的换命咒。
胡三太爷的笑声在槐树间回荡:"好姑爷,该入洞房了!"轿帘上的三眼乌鸦突然振翅,眼珠里掉出带血的铜钱。林冬至的束魂梳突然发烫,在掌心烙出北斗疤痕,与父亲临终前的血手印重合。
沈青梧突然割破手腕,血洒在铜钱剑上:"以血为引,请祖巫破煞!"剑身符咒迸出金光,洞穿黄仙的寿衣。胡三太爷惨叫着跌落,被翡翠碎片割断尾巴。那截断尾突然炸成血雾,裹着林冬至撞向青铜棺。
后脑勺磕在棺沿的瞬间,二十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林冬至看见父亲跪在老祠堂,将襁褓中的自己放进青铜棺。七个童尸正用指甲在棺盖刻符,萨满祭司往棺中倒入腥臭的黑血——那血里浮着密密麻麻的虫卵。
"醒醒!"沈青梧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苦涩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林冬至看见翡翠碎片正与银锁共鸣。北斗疤痕突然发烫,心口的锁链红痣竟开始逆流,沿着血脉往掌心汇聚。
胡三太爷突然窜上槐树,缺耳处涌出黑血:"换命契成!"祖坟地所有墓碑同时迸裂,碎石在空中拼成巨大的北斗阵。林冬至的狐瞳刺痛,看见每个星位都连着根血线,另一端系在替身泥偶的脖颈上。
沈青梧扯开他的衣襟,脸色骤变:"红痣倒流…你爹在逆转七星灯!"她突然咬破食指,在林冬至胸口画出血符。符咒成型的瞬间,七个泥偶突然自燃,绿火中传出父亲的哀嚎。
青铜棺里浮起团黑雾,渐渐凝成林广福的虚影。他的下半身缠着铁链,手里攥着把生锈的钥匙:"冬子…开锁…"话音未落就被黑雾吞噬,钥匙坠入棺底黑水。林冬至刚要伸手,棺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
"是生桩!"沈青梧用墨斗线缠住他的腰,"当年修水库打的活人桩!"她甩出铜钱剑劈向黑水,剑尖挑起的钥匙沾满黏液。林冬至接住的瞬间,掌心北斗疤痕突然发光,祖坟地刮起刺骨阴风。
胡三太爷的嚎叫突然变调,八抬大轿燃起绿火。轿帘烧毁后露出青铜棺本体——棺盖上密密麻麻钉着镇魂钉,每个钉帽都刻着生辰八字。林冬至的狐瞳突然渗血,看清那些八字竟全是自己的命格。
沈青梧突然拽着他扑向槐树:"上树!"两人刚攀上枝干,地面就窜出几十条碧绿小蛇。黄仙踩着蛇群逼近,寿衣下摆滴着黑血:"姑爷…喝交杯酒…"它捧出个头盖骨,里面盛着腥臭的黏液。
林冬至攥紧钥匙,狐瞳突然刺痛——二十年前的祠堂里,父亲正将这把钥匙插入供桌暗格。暗格里摆着七个陶罐,每个都贴着带血的生辰帖。最中间的罐子突然晃动,爬出只缺耳黄皮子…
"砸了陶罐!"沈青梧的喊声惊醒了他。林冬至将钥匙按进树干,槐树皮突然皲裂,露出藏在树心的暗格。七个泡发的陶罐滚落在地,封口的人皮早已腐烂。最骇人的是罐身符咒——竟是用脐带缠成的北斗七星。
胡三太爷突然暴怒,爪子撕破寿衣。沈青梧趁机甩出骨牌,牌面萨满图腾化作黑雾缠住黄仙。林冬至举起陶罐砸向青铜棺,罐体碎裂的瞬间,腥风裹着无数童尸的哭嚎席卷祖坟地。
翡翠碎片突然凌空飞起,在血雾中拼出八卦阵。沈青梧割破掌心按在林冬至后背:"用狐瞳找阵眼!"剧痛中,林冬至看见每个哭嚎的童尸后颈都趴着黄皮子,而所有血线最终汇聚在槐树根部的铜盒上。
铜钱剑刺穿地表的刹那,地底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青铜棺突然竖立,棺盖上的镇魂钉齐齐弹出。林冬至被气浪掀翻时,看见父亲的虚影从棺中升起,手里攥着把银梳——正是母亲当年的嫁妆。
"冬子…梳阴缘…"林广福的残魂突然炸成光点,银梳坠入林冬至怀中。沈青梧的铜钱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向槐树后的阴影——三叔公正蹲在那里烧纸钱,火盆里泡着个替身泥偶。
胡三太爷的哀嚎渐弱,浓雾中传来公鸡打鸣。林冬至攥着银梳昏死过去前,最后看见翡翠碎片钻入北斗疤痕,心口的锁链红痣终于停止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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