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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阴人妆

天命:成为出马仙的那几年 树先生 2025-02-24 21:37
柳树枝条缠住林冬至脚踝的瞬间,翡翠扳指迸出青光。那些惨白花苞里的人牙咯吱作响,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周瘸子提着白灯笼淌水而来,竹篮里的头颅突然睁眼,三根镇魂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接着!"沈青梧甩出青铜钥匙。林冬至接住的刹那,钥匙柄突然长出倒刺扎进掌心,血珠滴在翡翠扳指上,青光暴涨成光刃斩断枝条。老柳树发出类似女人的惨嚎,树皮裂开处渗出黑血。
周瘸子肩头的独耳黄皮子突然人立而起:"吉时已到,新郎更衣——"它爪子拍在竹篮边沿,沈青梧父亲的头颅竟开口唱起喜歌。暗河水面泛起涟漪,二十年前的红轿破水而出,轿帘上的三眼乌鸦振翅欲飞。
沈青梧突然扯开林冬至的衣襟,将铜钱剑贴着他心口划过。血珠溅在剑身瞬间,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开眼!"林冬至的狐瞳刺痛难忍,再睁眼时,红轿里哪是什么新娘,分明是具裹着嫁衣的白骨,头盖骨上嵌着翡翠扳指。
"进轿。"沈青梧突然推他后背,"这是唯一进地窖的机会。"她话音未落,轿中白骨突然探出利爪。林冬至闪身避让,翡翠扳指的光刃扫过轿帘,三眼乌鸦的绣纹突然活过来似的扑棱翅膀。
周瘸子的灯笼火骤然变绿:"胡三太爷的聘礼都敢毁!"竹篮里的头颅突然飞出,三根镇魂钉化作黑芒射来。沈青梧甩出墨斗线缠住林冬至的腰,拽着他滚进红轿。轿帘落下的刹那,林冬至看见白骨新娘的胸腔里蜷着只白毛黄皮子。
轿内空间突然扭曲,腐臭味熏得人作呕。沈青梧的铜铃耳坠叮当作响:"这是阴轿,走的是黄泉路。"她摸出个瓷瓶往林冬至眼皮上抹药膏,“狐瞳见真,千万别看轿外。”
轿身突然剧烈颠簸,像是撞上了什么。林冬至的狐瞳不受控制地睁开条缝——轿窗外飘着无数纸扎人,个个顶着熟人的脸:暴毙的表舅扛着引魂幡,周小满提着白灯笼,化成尸煞的周瘸子捧着婚书。最瘆人的是父亲林广福走在最前头,后脖颈的白毛黄皮子正冲他咧嘴笑。
"闭眼!"沈青梧捂住他双眼,掌心冰凉带着药香。轿外传来唢呐声,调子忽高忽低,吹的竟是《百鬼哭丧》。林冬至感觉有东西在挠轿底,低头看见轿帘缝隙钻进来缕白毛。
沈青梧突然扯下发间银簪,扎进那缕白毛里。轿外传来凄厉惨叫,轿帘上的三眼乌鸦突然转头盯着他们,翡翠眼珠里映出个佝偻老太——正是前日给表舅净面的王神婆。
"竹篮婆…"沈青梧脸色骤变,扯开轿帘将铜钱剑掷出。剑身穿过王神婆的虚影钉在路边槐树上,树皮炸裂处露出半截红绳,绳上拴着七枚带血的乳牙。
轿子突然急停,林冬至撞在轿壁上。沈青梧掀帘的瞬间,他看见月光下的老祠堂飞檐上蹲满黄皮子,瓦当滴着黑水,门楣的八卦镜碎成三瓣。最诡异的是祠堂大门贴着褪色喜字,门环上挂着对白灯笼。
"阴亲拜堂要在祖祠。"沈青梧拽着他跳下轿,藏青棉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摸出青铜钥匙插进锁眼,锁头突然渗出黑血,钥匙柄的符咒亮起红光。
祠堂门开的刹那,腐臭味扑面而来。供桌上的长明灯还亮着,火苗却是诡异的幽蓝色。林冬至的狐瞳刺痛,看见祖宗牌位全部倒扣,香炉里插着三根白骨香。
"找地窖。"沈青梧的铜铃突然哑了声响,"钥匙只能撑半柱香。"她掀开供桌黄布,下面竟压着张泛黄的结婚照——父亲林广福穿着中山装,旁边的新娘盖着红盖头,腕间翡翠镯子与扳指同色。
林冬至的后颈突然灼痛,仙家印记蔓延至耳后。供桌下的青砖传来抓挠声,他掀开砖块瞬间,数十只白毛黄皮子窜出来。沈青梧甩出朱砂绳结成阵,那些畜生撞到绳阵立刻化作黑烟。
地窖入口藏在祖宗牌位后面,青铜门上的锁链缠着浸血红绳。林冬至用翡翠扳指划破掌心,血滴在锁眼时,门内传出铁器拖拽声。沈青梧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
她扯开领口,锁骨位置的契文泛着血光:"这是镇魂契,开门的要是活人…"话音未落,祠堂梁上突然垂下条麻绳,绳套里勒着个穿寿衣的老头——正是三叔公,舌头耷拉到胸口,手里还攥着半截桃木剑。
"冬子…快走…"三叔公的尸首突然开口,眼珠啪嗒掉在供桌上。沈青梧的铜钱剑斩断麻绳,尸体坠地瞬间炸成纸灰,灰烬里滚出枚翡翠耳坠——与母亲结婚照上戴的一模一样。
地窖门突然自动开启,腥风裹着白毛往外涌。林冬至的狐瞳勉强穿透黑暗,看见台阶尽头摆着具青铜棺椁,棺身缠满浸血锁链。最骇人的是棺盖上用朱砂画着人形,轮廓与他分毫不差。
沈青梧点燃犀角烛,绿光照亮墙上的符咒。那些用血画的符文中夹杂着生辰八字,林冬至认出自己的名字反复出现。墙角堆着十几个陶罐,罐口封着黄符,每个都贴着不同年份的庚帖。
"是养尸罐。"沈青梧用铜钱剑挑开某个陶罐,里面泡着截婴儿手臂,腕间系着红绳铜钱,"用至亲骨肉当镇物,真是…"她突然僵住,剑尖挑起块褪色的绣片——并蒂莲纹样与母亲嫁妆被面相同。
青铜棺椁突然震动,锁链哗啦作响。林冬至的翡翠扳指与棺盖产生共鸣,震得他虎口开裂。沈青梧突然扯开他的衬衫,后腰位置不知何时浮现出黄仙刺青,那畜生爪子正按在命门穴上。
"棺里是你的替身。"沈青梧将犀角烛按在棺盖符咒上,"胡三太爷要借你的命…"她话没说完,棺盖突然炸开,腐臭的黑水喷涌而出。林冬至被气浪掀翻,后脑磕在陶罐堆里,掌心摸到个冰凉的东西——是半块翡翠镯子,断口处还沾着血渍。
黑水退去后,棺中坐起具黄皮子尸首。这畜生穿着新郎喜服,前爪套着翡翠扳指,天灵盖上钉着三根青铜钉。最诡异的是它怀里抱着个襁褓,布料与母亲嫁妆同款,里面裹着具发黑的婴尸。
沈青梧突然吐出口黑血,后背的金毛虫疯狂扭动:"快…烧了它!"她甩出火折子,林冬至接住的刹那,襁褓中的婴尸突然睁眼——瞳孔是诡异的竖瞳。
黄皮子尸首的尾巴突然缠住林冬至脚踝,翡翠扳指的光刃竟被黑气腐蚀。沈青梧扑过来用身体挡住黑气,藏青棉袍瞬间千疮百孔。林冬至看见她后背的金毛虫钻出皮肤,在空中结成符咒。
"用你的血!"沈青梧的指甲掐进他手腕,"画镇魂符!"林冬至蘸血在棺椁上画符,每一笔都像在灼烧灵魂。黄皮子尸首发出尖叫,喜服下的白毛疯狂生长,襁褓婴尸的指甲暴涨三寸。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墙上的陶罐接连炸裂。每个罐子里都冲出团黑气,在空中凝成黄皮子虚影。沈青梧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沾到虚影立刻燃起青火。
"接着!"她甩出个青铜罗盘。林冬至接住的瞬间,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那具婴尸。他福至心灵,抓起燃烧的陶片掷向襁褓。火焰触到黑气的刹那,翡翠扳指突然浮空,光刃如流星刺穿黄皮子尸首的天灵盖。
青铜钉崩裂的瞬间,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断裂声。沈青梧拽着林冬至往外跑,台阶在身后寸寸崩塌。冲出祠堂时,林冬至回头看见月光下的青铜棺椁正在下沉,棺中黄皮子的喜服褪成丧服。
老柳树突然拦在路中间,树干裂开张血盆大口。沈青梧的铜钱剑刺进树眼,汁液溅到的地方立刻腐蚀出深坑。林冬至的狐瞳突然看到树心嵌着半块玉牌,与石棺中的胡三太爷铜像手持的一模一样。
"毁掉它!"沈青梧的嘶喊混着咳血声。林冬至的光刃劈开树身,玉牌炸裂的刹那,方圆十里的黄皮子齐声哀嚎。柳树枝条突然缠住两人,树皮上浮现出张女人脸——正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冬子…"树脸开口竟是父亲的声音,"把扳指给我…"枝条突然刺向林冬至心口。沈青梧扑过来挡刀,后背被洞穿的瞬间,她反手将青铜钥匙插进树脸眉心。
地动山摇间,老祠堂轰然倒塌。林冬至抱着沈青梧滚进暗河,翡翠扳指在水底映出诡异画面:二十年前的雨夜,父亲抱着婴儿跪在青铜棺前,萨满祭司用银刀剜出婴儿心头血——而襁褓中的孩子,后颈已有黄仙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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