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晨蹲在发霉的墙根下啃辣条,手机支架上的补光灯把泛黄的墙纸照得像块风干的腊肉。弹幕里飘过一片"主播又躲着吃独食",他对着镜头咧开沾着辣椒油的嘴:“家人们别急,等会儿这间凶宅要是真闹鬼,我把厉鬼的肠子掏出来涮火锅。” 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补光灯"啪"地炸成碎片。风云晨的后脖颈像被冰锥刺中,耳畔传来细碎的笑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挠黑板。他猛地转身,阴阳眼在黑暗中泛起幽绿的光——斑驳的墙面上渗出暗红色液体,蜿蜒成三个歪歪扭扭的血字:滚出去。
腊月里的东北老街飘着细雪,铁皮招牌在寒风中哐当作响。林九安裹着军大衣蹲在门槛上剥蒜,脚边炭盆里飘起的灰烬混着纸钱碎屑,给"九安堂"的破木匾额蒙了层阴间滤镜。 “林哥!林哥救命啊!” 带着哭腔的尖叫惊得林九安手一抖,蒜瓣骨碌碌滚进雪堆。抬眼就见实习记者苏晓晓抱着个破布包冲过来,羽绒服帽子上还挂着半截黄裱纸,活像从坟堆里爬出来的傻狍子。
湘西的夏夜闷热得能把人蒸熟,辰阳蹲在油腻腻的大排档塑料凳上,手指捏着啤酒瓶口转圈。霓虹灯管在雾气里晕成红绿光斑,隔壁桌划拳声混着炒田螺的香气,辣得他鼻腔发痒。 "阳子,最后喝一杯。"老猫把半杯白酒推过来,刀疤从右眼角斜劈到下巴,在油烟里泛着青紫。这四十岁的土夫子头子总爱穿件发黄的老头汗衫,胸口绣的"出入平安"都脱了线。
江南的梅雨缠人得紧,晏潮声在茶色玻璃窗上呵出一团白雾,看着外头青石板路上撑油纸伞的行人像游魂般飘过。红泥小炭炉上的铜壶突突冒着热气,水雾在木梁间蜿蜒成蛇形。 “您就是晏先生?” 来人裹着腥湿的潮气跌坐在对面藤椅上。四十岁上下,鬓角染着灰白,深褐色夹克前襟沾着几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晏潮声的视线在他右手指甲缝停留片刻——那里嵌着棺底才有的朱砂土。
残阳如血,将"腾天阁"褪色的金字招牌染成暗褐色。成天蹲在门槛上抽烟,青灰色烟雾缠绕着门楣悬挂的六角铜铃。这是第七根红塔山,烟灰缸里歪斜的烟蒂像插在坟头的香。 玻璃柜台上趴着只三花猫,突然炸毛跳起,碰翻了镇纸用的青铜玄武。成天伸手去接,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龟甲,门口铜铃突然发疯似的摇晃。叮铃——叮铃叮铃——声音尖锐得像是有人在拿指甲刮玻璃。 “老板,买纸钱。”
1936年冬,南京浦口火车站笼罩在铅灰色的云层下。苏流攥着牛皮行李箱的把手,指节在寒风中泛着青白。月台上穿长衫的旅客与西装革履的洋行职员摩肩接踵,蒸汽机车的轰鸣声里夹杂着报童尖细的叫卖:“号外号外!绥远战事吃紧!” 黄铜怀表在墨绿旗袍前襟晃了晃,苏流瞥见表盖上母亲亲手刻的百合花纹。还有三分钟就要检票,北平女师大的银杏叶还夹在英文课本里,此刻却要跟着这列特快车驶向未知的迷雾。
1953年的内蒙古戈壁,暮色像掺了沙子的血水漫过天际。冉风尘解开羊皮水囊的手突然顿住,指节在暮色中泛着玉器般的冷光。他仰头望着逐渐清晰的月亮,喉结滚动时脖颈上青色的九尾符咒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 "又到十五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的古琴弦。 三十里外的心儿突然勒住缰绳,枣红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她掏出怀里的青铜罗盘,看着指针疯狂旋转后直指西北。月光下少女的眉眼笼着层薄霜,羊皮袄里藏着的符纸簌簌作响。
夏夜的风裹着烧烤油烟掠过古城夜市,珩云蹲在塑料凳上嗦螺蛳粉,后颈突然炸起一片鸡皮疙瘩。三米开外的糖水摊前,穿黑西装的男人正用牙签扎破糯米糍,糖霜簌簌落进掌心。 "操,又是这帮孙子。"他猛灌一口冰豆浆,油汪汪的筷子精准戳中碗底的炸蛋。七个西装男呈扇形围拢,为首的正是在墓里被他用洛阳铲敲掉门牙的刀疤脸。 刀疤脸咧嘴露出镶金的牙:“珩老板,我们赵总请您喝茶。”
言晶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踏进别墅时,水晶吊灯忽然发出"噼啪"的电流声。她仰头望着晃动的灯穗,余光瞥见玄关处的貔貅摆件不知何时转向了东南方。 "言总,这位就是苏晨先生。"秘书小唐殷勤地引着个穿月白唐装的男人过来,那人指尖转着枚铜钱,在满屋子黑压压的丧服里活像只误入鸦群的丹顶鹤。 苏晨的丹凤眼扫过言晶锁骨间的翡翠平安扣,铜钱"叮"地弹向天花板。当那枚康熙通宝打着旋儿落回掌心时,他眉梢微不可察地跳了跳——卦象显示,这栋造价八千万的别墅,此刻正被某种活人忌煞笼罩着。
肖雯雯是被一阵孩童的读书声吵醒的。 "母妃若是再装睡,儿臣就把您藏床底的梅子酒浇给御花园的牡丹。"脆生生的童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三分狡黠七分幸灾乐祸,“父皇说牡丹长势不好要砍花匠脑袋,不如试试醉生梦死疗法?” 她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五岁男童穿着绛紫锦袍,腰间玉坠随着歪头动作叮当作响,那双与年龄不符的桃花眼正弯成月牙:“呀,诈尸啦!”
我叫陆小天,是个抬棺材的。 这个职业可能很少有人了解。 从小到大,我都跟着爷爷一起做这个行当。 跟这些神鬼之事打交道,总是会遇到鬼,走夜路多了还能遇到鬼呢。 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想起了当年爷爷去世的时候,遇到的那些诡异的事情。 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永生难忘,历历在目。 那天,爷爷刚出去给别人抬过了棺材,回来之后,突然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一病不起。
夜色暗沉,阵阵阴风呼号,树叶在风中拍打着,那轮血色的月亮高悬在空中,将气氛晕染的有些可怖。 我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看着窗外,感觉有些无聊。 “七月半鬼门开·,又恰好碰上这么个天气。恐怕今晚上,是不可能有生意了,还不如早些收拾好东西,去休息呢。” 听到我这么说,母亲宠溺笑了笑,“好好好,我们收拾一下,这就去休息。” 我站起身来,准备帮母亲一起收拾。可还没等我有下一步动静,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柳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科病房外,人来人往。 李邵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埋头失声痛哭。 “病人的的肿瘤已经恶变了,只有几个月时间了,你在拿不出三十万……” 主治医生冰冷的话一直在他脑中不断播放,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他心头一般,疼得他快要窒息喘不上气了。 三十万的手术费,他根本拿不出来,这才是他崩溃的最根本原因。
看着后面深不见底的悬崖,萧茉雨一袭黑衣,嘴角渗出鲜血,但是她还是露出了一抹冷笑,她回头看着面前的两人,眼中是满满的嘲讽:“没有想到,我最爱的人,居然会背叛我。” 闻言,权擎的眼中露出了冷漠,他缓缓答到:“茉雨,事到如今,你还是跳下去吧,你放心,你的祭日,我和璇璇一定会去给你烧纸的。” “就是啊,茉雨姐姐,你就跳下去吧,省的我们多费唇舌。”齐璇依偎在权擎的怀中,眼中是尽显得意。
暮雨霏微的夏末,晚风萧索的凉着。 女人跌跌撞撞地一把拉开了车门,她步伐紊乱,气息急促,一张脸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猛的拽过什么东西贴在自己脸上。 好冰。 好凉。 热……浑身热得厉害。 苏小沫只觉得自己像在蒸笼上的蚂蚁,热的浑身都在冒汗。 酒,一定是那杯酒。 自从喝下了那杯酒后,她就浑身不对劲。
市局专案组,为了维护这座城市的安宁,成立的一年多以来,命案必破有案必追,成为了A市的一把利刃。 带领专案组的组长苏文霖成为了明星刑警,带领着专案组众人屡破其案,然而现在,专案组的人却焦头烂额。 法医周然蹲在散发着腐臭的垃圾桶旁,橡胶手套上沾着黏腻的液体。警戒线外晨练的老头正对着记者镜头比划:“这小区二十年没出过命案,肯定是外来人…”
雨丝斜斜掠过长安城的青瓦,沈之禾蹲在潮湿的青石板上,指尖轻轻拂过尸体的咽喉。雨珠顺着她鸦青色的襦裙滚落,在积水中敲出细碎的声响。 "死者男,年约四十,身长七尺三寸。"她将银针探入死者口中,针尖霎时泛起诡异的靛蓝,“舌苔发绀,齿间残留苦杏仁气味——”
冬夜的寒风呼啸,程仲缩了缩脖子,将衣服裹紧了一些,虎舍特有的腥臊味钻进鼻腔,程仲把最后一块鲜牛肉抛进铁笼,东北虎"大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锋利的犬齿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他是一名动物饲养员,已经做了快十年,一开始做是因为喜欢动物,但没有人知道的是,他有一种能够与动物沟通的特殊能力。
灵堂里的长明灯忽然晃了晃。 三岁的苏倩文缩在阿爸的羊皮袄里,看着棺材底下渗出的水渍在青砖地上蜿蜒。那水透着股腥气,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鱼,在七月流火的夜里凝成细小的冰晶。 她的爸爸,是有名的棺材匠,手艺好人也老实,苏倩文在襁褓里就跟着他们出入各种白事,对这种环境早已习以为常。
咸腥的海风卷着柴油味灌进鼻腔,林春燕把粗布围裙往腰后一系,抬脚跨过码头边泛着白沫的污水沟。天还没亮透,渔港的探照灯在薄雾里晕开毛玻璃似的光晕,早市上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已经炸开了锅。 "靓女,新到的马鲛鱼要伐?"裹着胶皮围裙的渔贩掀开竹筐,银亮鱼鳞扑簌簌落下来。林春燕蹲下身捏了捏鱼鳃,指尖沾着新鲜黏液,“阿叔,这鱼鳃都发暗了,当我是第一天来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