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大婚

大婚当天，我一早就跑到昭华那里忙进忙出，在一旁看着礼部派来的妇人帮昭华准备，也瞧瞧古代新娘的样子。
慧妃，也就是昭华的母妃，在一旁欣喜地落泪，温柔地笑道：“本宫的女儿长大了，要嫁人了，让本宫来帮你梳发。”昭华眼眶红了，哽咽着喊道：“母妃。”
“不哭，新娘子不要哭。”慧妃安慰道，接过妇人递来的梳子，一边梳，一边念叨：“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昭华，本宫出嫁前，本宫的母亲也是这么帮本宫梳的发，昭华，到了夫家，可要谨遵妇道，伺候公婆，两夫妻要相敬如宾。”“是，母妃，昭华谨遵母妃教导。”
不多会，昭华身穿凤冠霞帔，出现在我的眼前。
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好一个绝色美人，昭华站在那里，顾盼生辉。
我牵起她的手，笑着说道：“还是言陌好福气，娶了这么美的美娇娘，昭华，记得要早生贵子，为我添个好侄子啊，我可是要做他的干娘的。”昭华羞红着脸嗔道：“茗儿，现在说这话太早了。”
“不早，你们可要三年抱两啊。”“茗儿！”昭华羞得直跺脚，引得旁边的众人呵呵直笑。
整个流程是这样的，准备出嫁的公主身穿吉服；吉时到，先至皇太后、皇帝、皇后前依次行告别礼；如系妃嫔所出，再向生身妃嫔行礼。然后，公主在命妇引导下升舆出宫，赴额驸府邸。
公主乘舆由内务府校尉抬行。其前有仪仗开道；其后，送亲福晋、夫人、命妇等乘舆随行；最后是护送的骑马军校。送亲队伍浩浩荡荡。至额驸府邸后，额驸父礼男宾于外厅，额驸母礼女宾于中堂，公主与额驸于洞房行合卺礼。礼毕众退。
在此期间，我还有充裕的时间去准备，再混入队伍中。
我叫太监帮我拿两件送亲队伍下人的服侍，然后就偷偷溜回了玉华殿。
星儿在玉华殿中踱步等待着，见我进来，忙走上前来。
“星儿，快换上衣服，衣物都照我的吩咐收拾好了吗？”“回公主的话，星儿都将衣物收拾好混在聘礼中了。”“这就好，快换上吧。”
关上大殿门前，我看了一眼书桌上的信，德妃，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但愿皇上不会动怒吧。心里还是在打鼓，想象着第二日皇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公主。”“嗯，就好。”掩上大门，跟着星儿一起离开了。
“哎，你们两个，去哪呢？这都要走了，上哪去了？”一个貌似是头头的人拦住我们，我一惊，随即又冷静下来，抬起头来，谄媚笑着说道：“这不是第一次来皇宫嘛，一时高兴在附近逛逛，没去多远。”
“这里是皇宫，不要随便乱逛，很容易出事的！”他责怪道。
我连忙说道：“这不好好的，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他摇摇头说：“真是土包子，好啦，准备走了，去抬东西吧。”“是。”
他一离开，我和星儿才大呼出一口气，幸好啊。
跟着迎亲队伍，走到午门前，等待公主和驸马向皇太后，皇上，皇后等行告别礼。我和星儿捧着我们自己的行礼，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星儿靠近我说：“公主。”
“嘘，以后不要这样叫我。”我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他们全被远处热闹的场景吸引了，没人注意到我们，恰巧鼓乐手就在旁边，声音盖住我们的说话声。
“出去之后要叫我少爷。”“是。”转念一想，又交代道：“以后别人问起我的名字，你就说，我叫尹明末，知道了吗？”
星儿说：“知道了，公主。”我瞪了她一眼，她连忙说道：“少爷。”“嗯。”星儿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我以前的名字。
车辕在青石板上轱辘轱辘地转动，所有人脸上满溢着欢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言陌，脸上挂着一个几十瓦的明亮的笑容，时不时回头看看马车的红色帷布，真是人生两大喜事啊，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衷心为昭华和言陌感到高兴啊，笑容也爬上了脸上。
回过头来，城门渐远，我已经走出了宫门，获得了自由！心中一松，顿时整个人轻松了。
言陌带着众人游起街来，人群中的少女们脸上露出羡慕，还有失望啊，这可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啊，怎么就结婚了，还娶了一个公主，心里忙盘算着想办法做个妾侍也好。
绕着京城整整走了一圈，累得我直想揍言陌，显摆个毛线啊，不就结个婚，至于吗！累死我这个红娘有意思吗！言陌完全无视着身后我的浓浓的怨恨的视线，脸上挂着笑容向两旁的百姓招手。
终于来到了言府，言陌从高头大马上下来，走到马车前，昭华将纤纤玉手从帷布里伸出来递到言陌的手中，大红头巾里的脸刷一下红了，幸好没人看得见。
“夫人小心。”言陌温柔的声音传来，顺便牵起昭华的手。一位命妇递过红段子，一边递给言陌，一边连着昭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门。
我们这些下人须放好聘礼，到后面去帮忙。
真想去看看昭华和言陌行礼。
想还不如去做呢，我拉着星儿偷偷溜到大堂里，透过重重的人群，我的眼眶一热，随即急忙扬起微笑地弧度，我的昭华姐姐要嫁人了，这是她的郎君啊，一生的良人。
可是，我的良人呢？
“一拜天地。”两人面向外头一鞠。
“再拜高堂。”两人在转过身来，郑重地朝高堂上的父母行礼。
“夫妻对拜。”两人面对面，鞠躬。
“礼成，送入洞房。”看着离去的昭华，我拉着星儿，又溜回了后堂，趁着人少，拿走我们的包袱，偷偷从后门走掉了。
“咱们快去雇一辆马车，再请一个马夫，咱们现在就出城吧，晚一点说不定就要被发现了。”星儿点头，正想离开，但是又回过头来，问道：“去哪里雇马车啊，少爷？”
我一时噎住，想了一会，才开口，“咱们去市集。”“是。”
在皇宫里来来去去都有人服侍，不用管有些什么事，因为都不用自己出手，现在要自己亲自去做，一时无法适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果然是缺乏历练啊。
再华丽的牢笼，日子过得再怎么滋润，但凡有一天离开，结局不好的便只有死亡，不是没手没脚去找饭吃，而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去哪里找，这种悲哀的事情我才不要让它发生在我身上呢！
“这位大叔，你这马车开往柳城吗？”“到的，只是，柳城有些远，可能要多加些价钱。”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高大大汉坐在马车外说。
“那你的价钱如何？”我问。
“八两白银。”他盘算了一会，回答道。“好，就雇你了。这是一半的租金，到了柳城再给余下的。”“好咧，这位公子，什么时候启程？”他接过四两白银，掂了一下，确认是真的，眉开眼笑道。
“最好立刻启程。”“请容我准备一些东西，两位也要去买一些干粮准备路上食用吧，这一路可是没什么人家的。”
我向他微笑道：“谢谢提醒，一个时辰后咱们就在这里回合吧。”“好咧。”说完，我拉着星儿走到大街上置备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那位车夫早已经在那里等候，看见我们来，欢喜的说道：“两位终于来了，咱们可以启程了。”说完边帮我们撩起帘子，我向他微笑说了声：“多谢。”就钻进马车了，星儿随后也进来了。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言陌在酒席间已经游走好久了，客人们一直拉着他，不让他进房去找美娇娘，还在灌他喝酒。
“再来一杯嘛，不然就不让你进去找新娘子了。”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说道，还往他手里塞酒杯。
言陌陪笑道：“改日，改日怎么样，改日不醉不归啊。”“最后一杯嘛。”一旁的人还在起哄，言陌真的无可奈何，只好接过，说：“好吧，最后一杯。”言陌一口喝尽，还反扣酒杯，表示已经喝完。
众人哈哈大笑说：“好了，咱们放过你了，下次，一定要喝倒你，不醉不归！”言陌好不容易才能从众多宾客中脱身，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带着微醉的步伐，走向新房。
近了，近了，那个梦寐以求的佳人就在前面的房子里等着自己。言陌心中带着无限的欢喜，脚下的步伐开始快起来，有种迫不及待地感觉。
推开房间门，奴婢们恭敬地站在两旁，床上坐着一位丽人，红盖头将她的面容遮住，她的小手因为紧张而搅在一起。言陌扬手挥退婢女，婢女们低头恭敬的走出房间，顺带关上房门。
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还有狂跳的心跳声，是谁的，又怎么能分辨出来呢？言陌走到床边，坐到昭华身旁，抬起手来吧，整个手都在颤抖，他定了一下心神，才让手不再颤抖。
掀起盖头，昭华低垂着脸，整张小脸掩在珠帘后，看不真切，佳人似笑非笑，含羞抬头，言陌喉头一滞，吞了一下口水，撩起珠帘，才将昭华看仔细，烛光下见她杏眼流波，美目中流光溢彩，桃腮欲晕，娇羞动人。
言陌将她的脸放在手掌心，昭华望入他的眼，言陌的眼中带着深深的爱恋，灼热的让人移不开眼，昭华嘴角晕出一个笑容，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言陌实在看得移不开眼，呆呆地看着她。
昭华娇羞地嗔了他一声：“看什么，呆子。”然后两颊红晕遍布，言陌总算是清醒过来，然后笑着说：“是，是，夫人说的是。夫人貌若天仙，为夫一时看呆了，还望夫人莫要见怪。”
昭华嗤笑出声，嗔了他一眼，那一眼，真的要酥到言陌骨子里了。
“合卺酒。”昭华示意他要喝交杯酒，言陌拿起桌上的酒杯，递去给昭华一个，与昭华两手缠绕，喝下合卺酒。
“昭华。”“夫君可唤我闺名，安儿，这是我娘私下里唤我的名字。”昭华说道。
“安儿，咱们终于在一起了。”言陌温柔地说道，说完将昭华拥入怀中，昭华轻叹一口气说：“陌，我好幸福，你在我身边。”“是，我会一直在安儿身边。”言陌摩挲着昭华的发顶，宠溺地说。
“也不知道司马风和茗儿现在怎么样了，陌，司马风他不会抛弃茗儿的，是吗？”昭华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夫君，言陌微笑着说：“你放心，司马风这次是绝不会放手的。”“可是父皇将茗儿许给飞虎大将军了，这可怎么办？”
言陌给昭华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说：“咱们大祁没有飞虎大将军。”“那???我知道了。希望茗儿能够等到那天。”
“咱们说他们干什么呀，咱们来干些实际些的东西吧。”“什么啊？”昭华迷惑的抬头，对上言陌那双深幽的眼睛，脸上一红，只好将脸埋在他怀里。
言陌邪魅一笑，大手一伸，伸向昭华腰带，一扯，昭华的霞披滑落，露出光滑的肩膀，言陌吻向昭华的唇，将她按向床上，单手一拉，拉下帷帐。
春宵一刻值千金，芙蓉帐暖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