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失忆

林巧的手紧紧的握住，指甲都快要掐进皮肤里，可即使疼痛也不松开拳头，此刻，也许只有疼痛还能让自己保持清醒，林巧很想冲上去质问那个医生，为什么不救救他，可仅存理智告诉自己做了有怎么样，如果能救，他们会不救吗？
“植物人，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顾纤云呐呐的说着，林巧却打断她的话。
“只要活着，总会醒的，不是还有一天吗？他一定会醒的，一定会！”
顾纤云张口想讲什么，却终是没说，“回学校吧，上午还有课。”
林巧点点头随她离开，待在这也没用，倒不如去学校看看，也许可以找到整件事的什么线索。此次的事件给学校又一次打击，原本平静的校园再一次掀起风波，比以往任何一件事情都大。两人坠楼，相比之前的自杀，失足的案件，那些似乎都不算什么了，人们纷纷猜测起因，对于朱小榄被带走的事许多人都知道，于是大多数人将矛头指向朱小榄，不过不熟悉他们的人居多，自是也讲不出什么所以然，顶多说几句‘没想到一个女孩子会那么狠’之类的，没人知道为了什么，因为疯传，更有离谱者说王、于两人从五楼摔下，送到医院就已经不治身亡，还说朱小榄这次听说要判无期了。
而实际上，警方都还没有调查取证结束，由此可见，谣言确实不能轻信，越传越乱，根本脱离了事实。
林巧一下课就跑到‘文知楼’，企图从那里找到一些线索，可是楼顶的天台已经被锁了起来，根本就上不去，林巧没办法只得下楼。
“哎，你怎么在这？”
迎面走来一男生，林巧也没在意，男生的话让林巧停了下来，左右看看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迟疑的问道。
“你在跟我说话？”
“是啊，你不是关林巧吗？怎么会在这啊!”
“你是···”
“你不记得了？你排演话剧的时候，我还···”
“哦，想起来了。”林巧仔细一看是有些面熟，经他一提醒倒是记起来了，自己排话剧的时候好像见过他，也是话剧社，只是没说过话，“你好，你在这儿干嘛呢？”
“嗯，没什么，就是收拾点东西，昨天晚上开会拉话剧社了。”
“昨天晚上开会？”
林巧不觉捕捉到这个信息，“是话剧社的？”
“对啊，昨天晚上刚准备吃饭，就被王子雨一通电话喊过来了···”
男生说到这儿似乎想起什么，不在说了，林巧忍不住继续问道。
“他找你们来这干嘛？于希晨也来了吗？”
“唉~~~”男生叹了口气，“挺好一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于希晨倒是没见，就我们话剧社的几个人，说是商量关于话剧社发展的问题。也不知道子雨怎么想的，话剧社都这样了，还发展什么？我还以为会解散呢，现在好了，直接都可以解散了。”
“朱小榄也在吗？”
林巧闻此不觉生气，又是一个听信传言的人，明明人还在呢，怎么就说不行了呢？这不咒人呢吗？气归气，林巧也没与他计较，这种事即使解释了，也是会传跑调的。
“当然在了，她也是话剧社的啊。”男生说着看了看腕表，“哎，不跟你说了，我还有课，先走了。”
“哦~谢谢啊。”
林巧冲男生喊着，人却已经跑远。虽然还是没有线索，但至少知道王子雨和朱小榄为什么来这里，可是···于希晨呢？他又是怎么来这的，他来这里，干什么？
“林巧，总算找到你了！”
顾纤云气喘吁吁的刚跑到林巧身边，林巧便急忙问道，“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她？”
林巧要见的自然是朱小榄，其实顾纤云没有和林巧一起来‘文知楼’就是去给她警察局的一个叔叔打电话，希望可以了解一些情况，见见朱小榄一面。
“不行啊，”顾纤云摇了摇头，“我叔叔说案件没有调查清楚前谁都不能探的，而且就算调查了，也要和她有关系，那那就要等判决结果，没有的话···”
“没有的话，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调查困难的话恐怕也得一个月吧。”
林巧失望的抚了抚额头，这要怎么办？那也就是没有机会见她了？
“纤云，能不能跟你叔叔说说，让我们见一面？”
“这个，不大好办。”顾纤云想了想，“我尽量试试吧。”
“嗯，谢谢你。”
林巧的话一出口就遭到顾纤云的‘拳头’，“这是什么话？我们之间还用言谢吗，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林巧笑笑，“我想去医院看看他们，你要去吗？”
“下午还有一节课···”
“哪还有心思上啊！”
“我就不去了，我去叔叔那问问吧，电话里好多事都不好说。”
林巧叹了口气，和顾纤云出了校门就分手告别，各自行动。
一进医院，那种压抑的感觉再次袭来，林巧捂着胸口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才算好些；左右张望，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人’。
也许是医院这种地方不干净吧，林巧这样想着，突然又有了几分伤感，医院每天送来的病人不胜繁多，在这里去世的也是不少，病死不若自然死亡，那些年轻幼小的生命，也许连这个世界都还没有完全理解和看到，就不在了，他们的心里该是多么的不甘。
摇摇头暗道自己想的太多，林巧起身朝重症监护病房走去。
走到于希晨的病房前，看见他还是如第一次看到那般躺在床上，头上的绷带，鼻子上的氧气罩···似乎都未改变过；有些失望，默默地看了一会，转身向王子雨的病房走去。
“医生，医生！”
“小姐，这里不可以大声喧哗的···”
“人呢？这个病房的人呢！”
“小姐你冷静点！”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跑了过来，林巧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怎么冷静？王子雨的病房哪里还有他的身影，病床上空无一人，不会是······
“他已经醒过来了，送到普通病房了！”
“啊？”林巧突地愣住，醒过来了？眼眶中打转的泪转化为开心的笑容，往前跑了几步才想起没有问在哪个病房。
“不好意思，请问在哪个病房？”
“楼上602。”
“谢谢。”
林巧跑得飞快，却没有注意到护士叹息的神情，不知是惋惜还是怜悯。
“王子雨？”
林巧推开房门，高兴地表情溢于言表，可当看到满屋的医生时，瞬间愣住。
“真对不起，打扰了。”
林巧以为走错了病房，看向病床上的人时心定了下来，没走错，的确是王子雨。
“你是病人家属？”
一个年轻的医生问道，脸色有些难看，显然对林巧如此莽撞的举动有些不满。
“是你啊，你来看他？”
说话的是林巧见过两次的医生，应该是王子雨和于希晨的主治医生吧，林巧这才仔细的看了看他，40多岁的样子，说话倒是很客气。
林巧点点头，走到王子雨的病床前，“子雨，你醒了？”
王子雨的表情有些奇怪，并不看她，眼睛始终盯着前方，一动也不动的样子，林巧疑惑的转过头望向医生。
“我们尽力了，因为坠楼时脑部受创，所以···造成他的失忆。”
“失忆？”林巧望着王子雨面无表情的脸庞，“你不是说他的头部没事吗？”
“这个···可能是头脑内部原因，我们会给他做详细的检查，有许只是短暂失忆，会好起来的。”
医生的话让林巧有些生气，什么可能？什么也许？这是医生该有的态度吗？
“拜托你们了。”
林巧向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有心无力，争吵真的没有意义。
“应该的，应该的。”
主治医生连连摆手，“他的主要是意识、记忆、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可能会记不起许多事，也会···不记得你，你要注意一些，给他讲一些往事，看他有没有印象，我们会研究一下对他的具体治疗方案，希望你也能配合。”
“会的。”林巧虚弱的叹了口气，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子雨，你还记得我吗？”
见王子雨还是一脸的木然，林巧不禁又望向一旁，“大夫···”
“我姓吴。”
“吴大夫，他怎么···”
“只是刚醒来对周边的事物有些模糊，再加上失忆，观察几天也许会有改善。”
“那于希晨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还在重症病房的那个吧，他的情况···还要差些，看他自己的毅力了，到明天早上能醒过来那就没问题，要是醒不过来，你也知道的。”
植物人吗？林巧心情烦闷，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林巧走神间，医生已经纷纷走出了病房，待林巧回过神来，，病房已经只剩下林巧与王子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