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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秘事
第十三章:神图(第八十节:老教授)
南疆秘事
秀玲珑
2024-11-16 10:18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悄无声息的就找人把事情给办了,不由的,我对她的好感又近了一分。只不过嘴上还是什么也没说,我立马又让她带着我去找了那个所谓的专家。
不过这次她倒没立即答应我的请求,在她听到我的话后,也只是淡淡的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
之后便让我和卢武陪着她一起下楼吃了点东西,在去的路上,她才告诉我关于去见专家的事情,其实她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因为那个专家今天不在本地,所以我刚刚提出想要面见那个专家的时候,她才会显出如此慵懒的神情。
因为饭后实在也没什么事情,所以我又让他俩陪着我一起去汽车城那块看了会儿车。只无奈在看了七八家4S店的车型之后也没能找到一款性能可以与我所能接受的价格相匹配的车型,最终我不得不又拉着他们俩去对面的租车行里挑了辆性能还算可以的中型车。
随后又到商场里选购了很多各自需要的生活用品,当我们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打开电脑才发现就连网上都粘出了很多有关那天在酒吧门口庄可杀人的帖子,我顿时心里便涌出了种十分不安的情绪。一时间脑子里又回想起了很多死者那绝望的眼神,我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再不趁早解决的话,必定会酿成一场大祸。
不过说起来自己遇上的好事似乎还是比坏事多了那么一点,当我正在为庄可的事情而发愁的时候,董沫若曦却悄悄地进到了我的房间里。
站在我身后一直也没说什么,直到我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之后,她才站在我身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过这一声叹还真就差点把我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当我转身正想数落她几句的时候,这小丫头竟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吧,那个专家已经答应明天当面给你解读那卷神图了,只不过明天我们八点就得过去了啊!”
闻言心里也不禁小小的兴奋了一把,不过碍于她刚才的行为,我还是板这张脸和她说道,“行,我知道,那我休息了,你快也睡了吧……”说话的同时已经将她从自己的卧室里请了出去,随即我便就翻身上床呼呼睡了过去。
也是因为有了董沫若曦这小丫头才知道原来在约定时间之前N个小时就叫你起床一直是女人亘古不变的好习惯,大概才早上五点多钟的时候,董沫若曦便很没礼貌的敲响了我的房门。
之后便让我迅速的完成了自己的梳洗工作,都还没来得及吃上口早点呢,她便火急火燎的拉着我一起下了楼。
之后竟还抢了我的钥匙让我坐到了副驾驶上,董沫若曦马上娴熟的将车子给发动了起来。
随后我才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原来不在城里,我随即有对这趟行程大为抱怨了番。
就这样坐在副驾驶上睡了一会儿,当我们快到那个专家家里的时候董沫若曦才将我叫了起来。随即又一本正经的和我叮嘱了很多东西,从她的口中,我才了解到这次我要见的人还的确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首先人家是个大学教授,其次还是董沫若曦的师叔,再次又是省里著名的民俗学家以及考苦学家,最后才是一个顽固的老头,并且最可怕的是这老头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可是比一般地球人都强的,董沫若曦告诉我露出什么破绽的话,这老头肯定能找人把我关进公安局去。
随后便让我为自己编造了几个不会因为拥有神图而被问很多问题的身份,我们才进到了那个老教授的家中。
不过出乎意料的董沫若曦所说的那位专家竟是个穿着时髦的老头,当我见到他的一刻,我还真觉得是不是像卢武他们这样的老东西都会有这种装嫩的喜好呢。
在我正发呆冥想的空当突然便打断了我,老头让我落座以后很习惯的上下打量着我说道,“你想解读的东西我已经弄出来了,只不过在我们具体谈这个之前,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拥有如此珍贵的神图呢?”
一听这话我就不由的在心底暗自庆幸了一番,要不是董沫若曦早在到这之前就让我准备了的话,我现在岂不就死的很难看了么。
心里这么想着,我嘴上马上就回答了他的问题。还好听完我的话后也并未起疑,这老头还真把神图当成了我家里的传家宝。
随后便给我讲起了有关神图的精要,当老教授打开电脑翻开神图的第一页时,他随即便指着上边的文字和我解释道,“你这卷东西啊,应该是一本用于传授神图画法的纸卷,这第一页上所书写的东西,其意思大致上说的就是人本有灵魂,同时灵魂又以影子的形式存在或依附于人的肉体之上,当影子发生残缺或不见的时候,即代表人的灵魂暂时脱离了肉体,也就是我们平日里所说的灵魂出窍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人就会面临危险。彝人之所以会制作神牌,便是因为他们相信,有灵必有神,大自然的和谐状态便是神人鬼三者之间达到平衡时所孕育出的结果。”
说到这的时候已经将神图翻到了第二页,指着文字旁那副不太清晰的图像,老教授接着讲道,“这副图形便是一个神图,也就是传统所说咒符的一个范式。这种咒符一般都饱含了符形、符文、咒文、图像和符物五个元素,在这种类型的神图中,他们会针对所要祝请和驱逐的对象来决定神图的构造。在他们的观念当中,神图是用来显神以慑鬼,刻鬼咒鬼的东西,在制作过程中,依据其功能还会做成挂符和佩符两份,挂符用于镇宅,佩服可以用来充当护身符。就拿面前的这副神图来说,因为其上边所绘的主体大致呈云雨状,而在云雨之上还绘制了一些类似于黄蜂一样的的动物,所以我猜测这应该是一幅用于防御初鬼,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称的麻风病的符咒。当部落中有人染上了皮肤病或是村寨遭遇雷击时,人们就会认为那是麻风鬼在作怪,此时便要举行驱赶麻风鬼也就是初鬼的仪式。一般技艺不精或是法术不过关的法师都不敢进行此类仪式……”说到这里又突然停了下来,这老教授竟又饶有兴致的让自己家保姆给我们换了他最近才托朋友给买的龙井。
无奈本就不太习惯和这种老学究式的人物带上太久,我在品了一口茶后便很猴急的指着下一页的神图向他问道,“那这副呢,这幅图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闻言脸上立刻显出了种很无奈的神色,苦笑着对我摇了摇头,那老教授端着茶盏说道,“这种符咒在彝文当中可以解释为招魂仪式,虽然彝族并不属于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但在他们的传统观念当中,认为自己部落的族人在从事耕作、打猎和其他劳作的时候,自身的魂魄很可能会在不觉间游离逗留在自然山野川流当中。招魂仪式的目的,就是将自身魂魄从荒野当中召回的仪式。这种符咒如要运用的话,就必须以另一种被叫做“晓补”的符咒作为补充,只有用了这种符咒,在招魂仪式进行的同时才能解除或击退那些束缚着魂魄让其无法归位的邪咒和魔神,为死者的鬼魂扫平道路,以让其顺利回归。”说到这里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当我和董沫若曦都听得差点睡着了的时候,这老头忽然看着我们语重心长的说道,“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就太不耐心了,也罢,现在我还是先给你们讲讲有关神图的故事吧……”
听到这句的时候算是来了点精神,我微笑着伸手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很优雅的让保姆给我续了杯茶水,那个老教授终于开始了自己的故事。自此我才知道原来这老家伙也不是完全不信那套东西的人,在他的口中,在一开始的时候,这老教书竟小声对我问道,“小伙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存在吗?”
闻言不禁微微愣了一下,我随即弱弱的点了点头后说道。“说起来不怕您笑话吧,当我还在读书的时候还就真遇上过几次跟鬼魂有关的事情呢……”
听我这么一说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老教授突然起身独自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当中。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本看上去十分陈旧的笔记本,老教授从里边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我手上之后淡淡说道,“说起那个故事还真可以称得上是个悲剧,照片里那个坐在我旁边的老人就是故事的主角,最后为了救我也……哎……”说着说着眼角竟滚出了一条温热的折线,当我正想安慰他的时候,董沫若曦已经很体贴坐到了他的身边。
一边安慰他一边向他问起了照片上那个人的来历,从他的口中,我才了解到那个人原来正是一个彝寨中的毕摩师傅。
第八十一节:教授惹祸
说起来那已经是离现在三十多年事情了,当时正值不惑之年的他刚好也被评上了教授的职称。同时还凭借自己的一篇学术论文成了省里名噪一时的民俗研究红人,在机缘巧合的安排之下,他马上便很众望所归的成为了一只多省联合考察队的领队。
饶有兴致的研究着最把稳的进山路线,当他刚刚将自己手中的笔画向其中一条看上去比较平直的路线时,此次的另一个负责人就立马沉着脸制止了他。
不过奇怪的是这位负责人并未将自己为何否决教授决定的原因给说出来,他只是指着一旁的收音机淡淡说道,“在决定路线之前,我们还是先听听天气情况吧……”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没显在脸上,他马上示意自己的副手将收音机给打了开来。此后便在收音机中听到了有关他们此行目的地周边的天气情况,当他正好奇的想要知道这和自己安排的路线到底有何关系的时候,那个负责人却突然抢先开了口。
先是指了指地图上边的一圈圈表示高度的等高线,那个负责人看着在场的人缓缓开口说道,“如果按照刚才领队的想法,我们此行的路线就并会穿过一个峡谷,虽说这条路近是近了一些,不过你们是否知道这一带的地质情况?”
听到这里已经有人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其中一人立即笑着说道,“您是想说雨天喀斯特地貌很容易发生泥石流或者山体滑坡这类的地质灾害吧?”
闻言也只是笑着对那人点了点头,那位随即看着教授说道,“他刚刚说的很对,如果在峡谷中遇上山体滑坡或是泥石流的话,我们这么多人想逃肯定是不现实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走这条路,虽然要经过森林,并且一路上我们也不能借助任何交通工具,但从这几天的天气情况来看,我个人觉得用时间来换安全也是必要的……”边说还边意味深长的向立在屋中的人群中看了一眼,从这个人的眼神当中,教授并未看到任何的私心。
也许也是因为这样吧,当那位负责人发表完自己的意见之后,他也欣然同意了对方的见解。
没过几天便踏上了他们的旅途,当他们进到所要考察的地域的时候,他们便在当地的一个村干部家中的房梁上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那只不过是个用来祈福的物件,不过在与那位村干部做了深入的了解之后,他才发现这东西竟是一个用于辟邪和驱除诅咒的神符。
说到原因也着实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苦衷,原来这位村干部平日里所负责的工作便是村里的计划生育工作。只要稍有农村生活经历的人也许都会知道在那个年代超生一直是农村的顽疾,在这个边远的小村落当中,生活在这里的人对于这项工作自然也是很不理解的。
因为自古便习惯了儿孙满堂,生育不受任何限制的生活,当寨子里也开始实行了计划生育之后,这个倒霉的村干部便成了众矢之的。不过无奈自己已经任上了村里的计生主任,虽然自己也知道这必会损害到很多超生人户的利益,但他还是不得不一一的对那些超生者做出了很多他们并不愿接受的处罚。
也是由此受到了很多人的忌恨、谩骂和诅咒,当被自己处罚过的人越来越多之后,他竟还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很多超生者请人诅咒自己的事情。
由是如此才不得以请了村中的老毕摩给自己画了一幅可以用来抵御别人诅咒的神图,在毕摩的指点之下,他便将这副神图藏到了自家的房梁之上。特地还在神图中间包裹上了一个用于附身的小木人,这个小木人的作用正是在神图无法抵御由超生者及其死亡的孩子所产生的灾祸和怨念之时,能将那些磨难都转嫁到这个小木人的身上。
随后便让那个村干部将毕摩为他画的神图从房梁上取了下来,当那个村干部将神图展开在他眼前的时候,教授和另一个负责人立即就让人对这种特殊的神图模版给记了下来。只见神图之上画着的正是在彝族神话当中协助英雄支格阿鲁降妖伏魔的神蟒和神孔雀,除了一般的咒语之外,教授还在那副图上看到咒人经的内容。
可能也是因为从前也就没见过这种神图的运用形式吧,当他们将这副神图的内容用相机和纸笔记录完成之后,教授便马上让村干部带着他找到了那个老毕摩。
不过其动机并不是想要和那位在村寨中德高望重的老毕摩探讨什么神教问题,他此去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人手上到底有多大本事。
也是因此才一开始的时候便和那位老毕摩发生了些很不愉快的事情,他这一去开真有些想要砸场子的意思。不过还好这次上边也算是给他找了个能够看透他的好搭档,当他才对那个老毕摩所研习的很多内容发出质疑的时候,此行的另一位负责人便马上出面给他们打了个圆场。只是依旧不依不饶的讨论说着很多讽刺人家的话,在教授看来,这位毕摩画神图的那一套都只不过是些封建迷信的套路罢了。
之后竟还扯到了毕摩为村干部画的那副神图之上,教授信誓旦旦的看着自己的同事和老毕摩说道,“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既然你们不信,那我也只能亲自试验给你们看喽……”说话的同时已经返身向那位村干部的家里走了回去,一进家门,教授便立即不顾旁人阻拦的让自己的学生将那副神图从房梁上拿了下来。
紧接着还将那副神图从村干部的家中带了出去,他信誓旦旦的看着和自己一起统领队伍的那个负责人说道,“你信不信,他的那套东西,我现在就能给你见个分晓……”说着还竟然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副神图,当村干部哭天喊地的将它从教授手中抢过来的时候,那副神图已经只剩下了一个边角。
不过此举还是引起了另一位负责人的责难,当教授正得意的跟他炫耀着自己的战果的时候,那位负责人马上严肃的看着他说道,“老郑,尊重民风民俗一直是我们长期以来工作的中心原则,你怎么能冲动到干出这种不专业的事情来呢,再者说了,既然人家有这个风俗也有这个需求,那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边说还边将那个村干部拉到了自己身旁,随后他便悉心和那位村干部说了很多安慰的话。
只不过嘴上依旧不肯妥协,其实教授自己也知道他这样做的确是很不对的。只不过可能是从刚刚参加工作那天开始就没相信过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吧,在他看来,鬼神之物都只不过是存在于人们心底,用于约束自身行为的东西。
可没想到自己的举动还就真引发了一端祸事,第二天教授正打算休息的时候,教授的一个学生便急匆匆的敲响了他的房门。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那位村干部家里出了事情,当他穿戴整齐随着其他人一起赶过去的时候,他只觉得村干部的家里人,似乎都只不过是些用真人制成的木偶罢了。
除了干部之外都直直的只有了一个表情,教授发现村干部家人的眼睛里眼白的部分竟都离奇的消失了!并且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都像被人搬到了墙边立着一样,除了呼吸之外,也许根本就没任何体征能够帮他确定那几位还是拥有生命的个体。
而外就连那个村干部也突然中了招,当他正为自己的家人而慌神的时候,自己的肚子竟也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要命的疼了起来。不过这只不过是给他的一个警告一般,当疼痛渐渐从他的腹部向全身蔓延的时候,那个村干部竟突然一瘸一拐的冲进了自家的厨房当中,二话不说便从砧板上去了一把锋利的菜刀,当教授等人跟着追进去的时候,那个村干部竟已经挥刀朝自己的左手砍了下去。
还好他疯狂的行为最终还是被在场人的及时拦了下来,当有人将菜刀从他手中夺下来的瞬间,那个村干部忽然大声向着屋顶喊道,“有什么都冲我来,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不要祸害我家人!”言罢便幽幽的晕了过去,在他的嘴角处,还缓缓的流出了条暗红色的血流。
随即便立即让人找来了随队的医生,很奇怪的是,在医生为那个村干部以及他的亲属看完病后,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直走到门口才开了口,看着两位惊慌失措的领队,那个医生苦笑着对他们说道,“村干部和他家人所患的病症说实话我以前都没见过,目前我也不好说他们患的到底是什么病。只不过说来还真有些怪异,从他们的脉象上看,他们应该和正常人完全没有什么不同才对啊……”
听到这里脸色已经都很不好看了,托着下巴略微思忖了一阵,除教授之外的另一个领队忽然对他说道,“你们觉不觉得他们的眼睛很不正常,像是……”
第八十二节:婴眼
刚开始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当这位负责人将自己的疑虑说出来之后,教授才觉得村干部家人的眼睛好像真有什么蹊跷。
随即又同那位负责人以及随队医生一起返回屋里,待他再次观察他们眼睛的时候,教授的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什么。只不过目前自己还不能确定自己所想的是否正确,他索性又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那位同行的负责人身上。
看教授在看自己也只是淡淡的对他笑了笑,随后那位负责人便很简洁的将自己的观点给说了出来。
从他的叙述中了解到原来他想说的正是当事人眼白消失,眼珠渐渐由棕色转为黑色的事情,在他看来,他们的眼睛,似乎正在进行着一场违背生物发展规律的倒退。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人在出生以前眼睛的发育的确是个十分漫长的过程。从胎儿眼睛形成开始,其眼球就被自然的分成了眼球和附属器官两个部分,当眼睛还未完全成型之前,这个附属器官都一直承担着保护眼睛的角色。
而在这一阶段中因为胎儿的眼睛并未完全发育成型,所以其眼睛因为并未形成眼白之时,也只会呈现为完全的黑色。
说到这里还给教授讲了个自己遇到过的事例,原来这位负责人在一次机缘巧合的事件当中还真见到过这种形态下胎儿的眼睛。
说着说着又将事情拉回了面前这几位的身上,那位负责人很有把握的看着他们说道,“我觉得,他们的眼睛和我那个时候看到过的胎眼简直一模一样!”
闻言竟冷不丁的对着他点了点头,不过教授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这种完全违背常规的解释。一时间沉默着什么都没从嘴里说出来,在他正酝酿着想要做出点什么反驳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医生却突然指着那几个人诈尸般的惊叫了起来。
霎时都给他这一喊吓得不轻,教授的心都快悬到了嗓子眼上。等自己再次回过神朝医生所指的方向看去的时候,教授惊得也差点没和医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就算现在说起来心中仍有种挥之不去的恐惧之情,当他再次向那几个人立着的地方看去的时候,那几个人的眼睛竟都已经萎缩成了黄豆粒般大,并且渐渐的就连腰部都像虾米般弯了下去,他们仿佛真回到了还未出生时的形态。
弱弱的几乎怀疑自己进到了一个巨型的胎盘当中,看着这些人身上的逐渐发生的变化,教授心里也渐渐开始将这些东西和自己火烧神符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不过此时还是死鸭子上架干嘴硬,教授仍旧违心的死咬着要让寨子里的人先把村干部一家送进城里就医。
只不过这个说法一开始便受到了来自医生和另一个领队的一直反对,医生无奈的看着他说道,“郑教授,依据他们目前的退化速度来看,在半路上,他们可能就不行了……”说话的同时已经让人将那几个人都一一抱到了床上,当正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穿戴着一袭黑衣的人影。
进门也不说话而是直奔着躺在床上的几人走了过去,待他靠在床上依次为那几人把过脉后,他的脸上也显出了种十分沉重的神色。
只是随后也没说什么,他从床上起来之后便又直直的走到了那户人家的房梁下边。自顾自的找来梯子从下边爬了上去,当他再次从房梁上下来的时候,他立马便十分激动的抓住了教授的脖领。
因为事发突然也没人敢贸然上前阻止,当另一个领队正好心想要将他们两人拉开的时候,教授却突然开口说道,“那副神图已经被我给烧了,因为我真的很难相信这东西真会和别人的诅咒有关……”
闻言立即颤抖着松开了擎住教授衣领的双手,那个毕摩只是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几个人说道,“看来,该来的始终都躲不过去吧……”
言毕又自顾自的爬上了村干部家的房梁上,当他再次从房梁上下来的时候,他手上的已经多了一件东西。
从模样上依稀还可辨认那正是毕摩连同神图一起赠与村干部的替身假人,此时这个小木人的眼睛已经消失不见了。
懊悔的看着这群外来人半晌都没说话,那位毕摩只是直言自语的小声说道,“哎,该来的,始终都躲不过啊,其实前几天看见有星辰陨落的时候,我就应该算到会出事了吧……”
言罢又回头让教授和另一位领队一起跟着他出了屋子,坐在冷风习习的院子里,毕摩淡淡的对他们说道,“其实,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个民族自古便有崇拜眼睛的习俗吧。对于我们而言,眼睛不只是一个区别好人和坏人、高等人和劣等人的标准,更重要的,眼睛还是区别我们这个种族能否顺应自然规律,能够获得生存权利的标准。一个人的眼睛要不是横的,就证明他不能生存,一个人的眼睛要是没了就证明他必定会被这个世界所淘汰。在我们的价值观念当中,眼睛不仅仅是你们汉人所想的是一个器官那么简单,对于我们而言,眼睛是我们得以存活和繁衍的标志,任何眼睛上的变化都很可能预示着一场不可言喻的灾难……”说到这里毕摩的眼中已经充满了一般人很难参悟的无奈,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教授明白,如果这次他所言的内容确实属实的话,他就真该背上一辈子的骂名了。
原来这位计生干部为了落实国家政策确实处罚过不少因传统观念无法改变和避孕措施不完善而引起的超生现象。在这个寨子中,为避免处罚而冒险用土方堕胎和丢弃孩子的现象已经成了一种私底下不胫流传的风气。按照毕摩的说法,因为那些胎儿和婴孩都是含冤而死的,他们在死前出于本能而演化出来的求生欲望便在死后化成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怨念。就像人们平日里所说的那样,孩子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生命,如果你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份纯净的事情,他们便会不依不饶的缠上你一辈子。也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同意为那个村干部画了能够抵御鬼魂纠缠和他人诅咒的神图,当神图消亡之时,其防御功能也就随之消失了。
事到如今就连自己也没了对策,所以毕摩才表现出了如此沮丧的神态。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屋子里又爆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当他们冲进屋的时候,村干部已经用菜刀砍掉了自己的左手。
瞬时血液已如同奔涌的江河般在地上画出了一道惨淡的弧线,在村干部手腕的断口处,还不断有血不停的向外渗着。
不出一分钟地上鲜血便顺着凹凸不平的地板流到了教授脚下,在他喊来医生为其包扎的时候,村干部已然没了气息。
一时间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就像个孩子一样拉住毕摩的手,教授跪在地板上大声对他说道,“我求你快想想办法吧,我真不愿再看到有人为这件事情死去了……”说着竟还流下了忏悔的泪水,此刻教授真不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还能够再做点什么了。
尔后还是那位毕摩缓缓的将教授从地上给搀了起来,眼中依旧含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后,看着教授说道,“也许这应该是最后的办法了吧……”
言罢又自顾自的朝着门的方向走了出去,当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位毕摩还是不由的转头向屋子中看了一眼。之后便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当天夜里,谁都知不道毕摩就竟干了些什么。
当然作为肇事者也没闲着,为了能够最大程度的补救自己的过错,教授还是向外界发了求助。之无奈进山的路实在太过遥远,他受到他的要求之后,上级表示,就算再快,派专家级别的的医务人员进山也需要不下半个月的时间。
无奈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停在那位死去的村干部家中静观事态的变化,第二天凌晨的时候,那几位活着的“虾米”身上竟又发生了更为恐怖的变化。
只见此时村干部的这几个家人依然蜷成了胎儿在母亲腹中的形状,他们的头也渐渐肿胀得几乎成了他们身子的主体。而且更恐怖的是就连手上的指甲,脸上的眉毛、头发等都有了脱落的迹象,当教授再次目睹这一过程的时候,他真怀疑摆在自己眼前的这几位,究竟属不属于地球生物。
眼看着事态继续恶化而毕摩那边却始终没再传来什么消息,当他火急火燎的正打算过去毕摩的住处将其找来的时候,毕摩却主动再次造访了村干部的家。
此时身上已经多了很多教授根本叫不上名头的法器,看着围在屋子旁看热闹的一干人等,毕摩立即大声警告他们道,“如果不行冤魂缠上自己的话都快回去吧,做这种仪式,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第八十三节:死祭
说罢已经将自己带来的家伙都从身上卸了下来,他先是让教授派人为他准备的一个简单的法坛,只不过在摆放法器的时候还是没人其他人来插手,按他的意思,人手杂了,法器也是会有感应的。当一切就绪之后,毕摩又让教授遣人到屠夫家中买了他平日里用来屠宰牲口的道具,让教授亲自到寨子东头的人家里买了一只神气十足的大公鸡。
虽然当时并不知道毕摩究竟为何让他去收集这两件东西,不过在受到他的指令之后,教授还是照着他的意思把事情给办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两样东西都是镇魔除鬼的好东西,之所以会让教授把屠夫的利刃给要来,是因为它上边沾了很重的凶气,正所谓凶能挡煞,利刃屠过的动物越多,它上边的凶气也就越重,自然克制煞气的功力也就越强。再说公鸡其实也是挡煞的好东西,作为阳刚之气的象征,其气度已经完全融汇进了它的血液当中,用它的血画出的神图,必然也会带有镇鬼克煞的功效。
就这样一直忙碌到了快下午的时间,当太阳正是一天当中最毒辣的时候,这场祭祀仪式终于开始了。
当仪式开始的时候还特意让自己除外的所有人都回避到了一旁的屋子里,毕摩只说在自己施法的时候不希望会有人会出来偷看或者干扰。
躲在房间里心却一直被外边正在进行的仪式所牵动着,教授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出于自己的内疚还是好奇。坐在房间中忧心忡忡的来回走着,最终教授还是没能忍住拉着另一位负责人到窗户旁一起偷窥起了仪式进行的过程。
不过刚一开始的时候的确还就没出什么事情,当教授向窗外望去的时候,他发现毕摩已经面向东方跪下,将公鸡缓缓的举过了自己的头顶,同时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在念叨着什么,忽然他手里的雄鸡就对着炙热的阳光呜呜的发出了阵震天动地的鸡鸣。
瞬时便将那把从屠夫家中要来的利刃拿到了自己手里,当那只雄鸡的嘴闭合的瞬间,毕摩手中的刀已经在鸡脖出划出了道优美的弧线。正是手起刀落的功夫一股鲜红的血线已经从鸡的脖颈处冒了出来,一手提着鸡头,毕摩立即迅速的将一个暗灰色的土碗准确的送到了血液流下的地方。
之后又从鸡脖子上的伤口处拔下了一撮鸡毛,毕摩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将那撮迅速的在背后的松树上沾出了个十分奇怪的图案。
就在此时晴空里突然便凭空的袭来了一阵狂风,当他立即将那只死去的公鸡狠狠甩向了狂风袭来的方向。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那只已经被放空了血液的公鸡竟再一次振翅飞了起来,趁着教授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的空当,那只雄鸡竟又一次发出了声嘶声力竭的怒吼,也是此时那阵狂风竟又怏怏的停止了。
不待雄鸡落地,毕摩便飞快的用毛笔蘸了鸡血在一卷白色的布条上飞快的画起了什么。
也不必多想便知道他此刻所画的一定又是一副用于请神咒鬼的神图,等毕摩停笔的时候,整片空域中就离奇的响起了阵夹杂着很多种人声的动静。其中既有一些用土语方言说出的污蔑之词也有婴孩不休不止的哭啼,当毕摩正欲将一面铜质的锣鼓敲响之时,在他身前便忽然显出了个悬空漂浮着的黑影。
就像很惧怕铜锣的响声般奋力的朝毕摩手中的锣锤冲了过去,在它行进的时候,四周竟又刮起了阵诡异的狂风,只一眨眼的瞬间便将毕摩给撞倒到了地上,趁毕摩还没从地上起来的时候,那个黑影的手爪便冲着喉结处死命的抓了过去。
不过似乎也真练过几下子一般,当那只黑色的手爪朝自己抓过来的时候,毕摩马上就地以滚躲过了他的攻击。之后立即顺手将那副刚刚画好的神图拿到了自己手中,当那个黑影正欲再次扑来的时候,毕摩已经将神图死死的挡到了自己身前。
也就同时,那个黑影竟忽然被吓得迅速向后退了几步,趁着这个机会,毕摩便毫不犹豫的敲响了自己身旁的铜锣。
刹那间耳朵里出了铜锣的回响之外再无他声,在教授正捂住耳朵拼命的想要去除这阵杂音的时候,天色竟忽然暗了下去。之后肆虐的狂风便将祭台上的东西都给刮了起来,那个黑影竟忽然变成了一只眼睛的形状。只不过并不像普通人的眼睛那样是横在空中的,那只眼睛的形态在教授看来更像是一个用阿拉伯数字写出的一字。
其间竟然还像活人的眼睛般做出了眨眼的反应,当眼睛稳在半空中不再动弹的时候,毕摩便小心的跪到了他下边。
之后嘴巴不时好像在跟那只眼睛交流着什么,当他抬头直视那只眼睛的时候,脸上便忽然多了种让人无法参透的忧虑之感。
随即起身忽然将一把黄色的铜剑顺着那只眼睛眼珠的位置狠狠刺了过去,不知怎么的,在他的剑头还未触到眼睛的时候,他握剑的那只手便齐齐的从根部断了开来。
也就这个时候天空中忽然便恢复了那种晴朗的颜色,当毕摩正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的时候,那只眼睛便缓缓的像眼圈一般淡出了教授的视线。
既然此前已经目睹了村干部血尽而亡的悲剧此刻又怎能眼睁睁的望着毕摩死去呢。立即便让医生拿着医药箱一起和自己冲了出去,等他们赶到毕摩边上的时候,毕摩只是让他帮忙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只黑色的羊角。
也不解释便让教授将里边所盛的粉末悉数倒到了自己的伤口之上,等粉末完全和流出来的血液混合之后,血也就止住了。
无暇关心这到底是种何等神奇的宝物,教授立即便让医生将毕摩的伤口给包了起来,因为当时的环境根本也不觉被做一个断肢再植的手术,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毕摩白白的失去了一条手臂。
躺在床上脸色依旧难看的要命,当教授等人再次来看他的时候,毕摩只是苦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后又说自己明天竟还要办上一场法事,也不等教授等人提出反对意见,毕摩便慈祥的笑着说道,“其实你们真不该偷看,如果明天我不举行那场法事的话,你们的命运也许也就得跟村干部的那几个家人一样了……”
随着他的讲述才知道昨天自己愚蠢的偷窥行为还真就给毕摩惹出了个天大的麻烦,原来当毕摩跪在地上和眼睛交流的时候,他已经将村干部的死讯告诉给了那只眼睛。只不过当它知道村干部的死讯之后仍旧不肯罢手,在与毕摩的交流当中,那只眼睛还是非说要将村干部一家人的命都要了才肯罢休。
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的它就发现了潜伏在窗口偷偷观望的教授等人,他随即将让自己平复下来的条件加大到了要取了那间屋里所有人的性命才肯作罢。因为再他看来能在这里的都不是好人,它告诉毕摩,他一定会先拿当时屋子中没有中招的人先开刀。
也就是为了这个才做出了用铜剑刺杀它的冒险举动,没成想自己这次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些。
说完又静静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毕摩又轻声对他们说道,“现在也许只有进行一场用我自己作为祭品的法事才能平复下它的怨念了吧……”
一听这话眼眶里边涌出了很多晶莹而又易碎的小东西,教授当即变否决了毕摩的说法。一直大声喊叫着让他千万不要做这样没必要的傻事,在他正发狂的像只疯狗一样对毕摩说着自己心里想法的时候,自己队员在的那间屋子忽然便爆出了阵惊悚的喊叫声。
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手下的队员中还真有一个人的眼睛也变成了那种没有眼白的样子,此时那个人只是呆呆的立在墙边像只沙皮那样汪汪的张嘴流着口水。瞬间这种恐怖的气氛就像瘟疫般传遍了整只考察队,队员们都很恐惧自己就会成为向他们同伴一样的人。
尽是如此也不愿让毕摩去冒那个风险,当夜在他和另一位负责人睡着以后,毕摩便悄悄的离开了那里。
次日醒来的时候便火急火燎的差人到处寻起了毕摩的去向,可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出去的人依旧一无所获。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重新有了毕摩的消息,当教授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堆被分割的简直没法再复成原样的尸块。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村寨中便传来了自己队员和村干部家人复原的消息,教授的胸中顿时便像插了把般一样难受。只不过最后还是艰难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在他走前,他还是让人为毕摩准备了场风光而又附和当地风俗的葬礼。
在那张堆满柴火等易燃物的火堆前站了很久,当一些老人虔诚的为他念起祈福的话语时,教授亲自点燃了用于火化他的火堆。
故事到这里便走向了完结,拿着手中的那张照片,教授老泪纵横的抚摸着上边的那个戴着黑色大帽的人说道,“还好在他做第一场祭典之前就留了一张合影呀,否则还就真连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第八十四节:妖灾
看看表才发现现在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本想再让教授解释跟我解释一下神图上所要表达的寓意,可没成想这老教授却突然起身让保姆帮他准备起了出差的行李。
也不说要留我们一起用餐的话而是直接将一个U盘交到了我的手上,老教授只是淡淡的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其实已经全在里边了。
闻言才知道我自己根本就没必要像个傻逼一样在这跟他挨上半天,当我正想和他抱怨上几句的时候,他却突然看着我幽幽的开了口。
也不绕弯子而是直接和我说起了他想让我做的事情,老教授良苦用心的看着我说道,“你手里的那卷神图最好还是上缴国家吧,虽然它是你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但如果你把它捐献出来的话,对民俗民风的研究而言也不为是一件好事啊……”说罢还意味深长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知道对于一个历经了无数岁月考验的学者来说,这也许都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之后便起身对他很恭敬的点了点头,其实从始至终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想要把神图占为己有的欲望吧。
因为正在饭点上所以便回家将卢武也一起带了出来,在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对董沫若曦问了些她工作上的问题,按我的意思,我只想知道这小丫头到底需不需要上班。
听到我的问题也没显出什么不自然,董沫若曦只是很没所谓的看着我说自己其实早在我出去和古董商人见面的时候已经将自己这次考察的结果汇成材料交给了自己的负责人。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还辞去了自己的工作,说到最后,她竟还调皮的问我是否愿意包养她。
不过好在我本也不是那种放不开的人,既然人家想要暂时留下,我也就没说那些拒绝的话。
随后还打电话让舍长也出来和我们一起吃了午餐,还在餐桌上,舍长就忍不住刻意让我避开卢武和董沫若曦一起去了趟厕所。
站在尿池前也不说话而是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我手上,舍长一边忙着撒尿一边和我说道,“这段影片是我从我爸妈单位搞出来的,我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
言罢已经伸手替我按下了播放键,在画面开始的时候,我的眼中便马上出现了个血腥的镜头,只不过这次那位主人公并没再将人头整个的撕扯下来,他这次只是站在原地贪婪的吸食着被害者的血液。
整个过程将近持续了三分多钟,当他满足的再次从被咬者身上爬起来的时候,那个人竟然也随着他一齐站了起来。只不过在他脸上已然没了那种生人所能显现出的神情,他只是如同一个丧尸般静静的弓腰跟在镜头中主人公的身后。
而就在这个时候镜头中忽然又闪出了另一位路人的身影,当她正战战兢兢的想从他们身边通过的时候,那个刚刚还躺在地上任由他人撕咬的人竟如同疯犬般狠狠的将那名路人扑倒在地。接下来便发生了主人公吸血是所爆出的那幕,当他的嘴刚刚接触到那名路人的时候,她的四肢便条件反射的剧烈抖动了一下。只不过当吸的正欢的时候远处便闪起了警灯的光芒,很不甘的对着警车呲了呲牙,他和镜头中的主人公便一齐迅速的消失在了镜头当中。
随后便看到了警察救人的情景,当他们正急切的想要为伤者止血的时候,被咬的那名女子便忽然朝其中一名正在帮自己按压伤口的警员疯狂的要了过去。不过好在她下口的时候那名警员还是很灵巧的闪开了,当她再次想要起身向那两名警员发动攻击的时候,那名刚刚差点被咬的警员已经果断的用手中的电棒将她给电晕了过去。
至此整段影片也就走向了尾声,当我正发愣的思考着这段影片里的所有细节的时候,舍长却忽然在我背上冷不丁的拍了一下。
想看待个傻逼一样看着我那木讷的表情,舍长小声对我说道,“哎,看完这段片子,你觉不觉的庄可的技能似乎是升级了啊?”
闻言随即傻傻的点了点头,我的思绪仍旧不能从那段影片当中走出来。心里只想着自己最好能快点找到庄可制止他这一系列的疯狂行为,当我正走神的时候,舍长却突然又和我说起了那名女性被害者的情况。
说话的同时还摆出了一副挺可惜的样子,舍长怜香惜玉的对我说道,“这姑娘说起来还是她们学校的校花呢,只不过现在也成了这副样子。听说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把医生给吓了一跳,当负责为她做检查的医生将她的化验单等东西拿出来的时候,他们告诉办案的人,原来这位受害者身体里几乎四分之三的血液都已经离奇的不见了!而且更奇怪的是她剩下的血竟然也在体内凝固住了,当他们实验性的想要切开她的一条静脉以一探究竟的时候,她竟又忽然从床上立起凶狠的冲着其中一名医护人员的面门咬了过去。
不过所幸只是咬到了对方的口罩,当他们运用非常手段再次将受害者弄晕过去以后,那些本已凝固在她体内的血液竟忽然像根面条一样滋溜溜的从她血管里跑了出来。
没一会儿就连仪器上的心跳等体征都消失了,当她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医生几乎只能用一个名词来形容她——活死人……
听到这心里已经散出了一丝寒气,我忽然觉得,庄可现在似乎是在招募自己的帮手。
而后也没吃什么东西就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没几秒的时候我便觉得自己的头脑中忽然袭来了一丝熟悉的睡意。
也没抵抗就这样顺着这股浓浓的睡意进到了梦境当中,在我刚想走到那片林子里寻找老头的时候,他已经静静的立到了我的正前方。
不待我说话便在嘴边比出了一个表示嘘声的手势,老头忽然笑着对我说道,“我想你朋友的事情不用我说也已经有人告诉你了吧,这次会面,你不需要说话,我自然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言罢忽然从腰间掏出了一个造型的酒壶拧开喝了两口,老头接着对我说道,“说起来也许我以前就应该告诉你吧,在人体当中,一直都存在着一滴精血,而这滴精血,正是决定活人寿命的关键,一旦精血流出,就代表其命已不久已。之所以你的那个朋友以前会直接将人咬死放血而不吸食,是因为其实他那时候要的只不过是人体内的那滴精血。就像对付疑难杂症的灵药都需要药引那样,人体内的那滴精血正是提高邪灵能力的关键,吸食的精血越多,他的本事也就越大……”
听到这里已经渐渐明白了点他的意思,随着他不断展开的词句,我也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原来以前庄可只会咬断人的脖颈而不会吸血是因为那只是要帮邪灵收集人的精血,到现在为止,邪灵已经具备了能够控制尸体的本事。
只不过仍旧不能幻化出自己的形态所以需要凭借庄可的身子来犯案,现在邪灵已经将人体内的血液都当成了自己的食物。
再说那些被咬的人自然也成了能够帮助邪灵一起祸害人间的工具,在庄可为其效劳吸干人血的同时,那些被吸尽血液的人会受到邪灵的支配,成为其继续扩大行凶的工具。
而且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老头告诉我,这次邪灵卷土重来的同时竟还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就如自古以来的很多野心家一样生出了想要统治整个世界的念头,这次邪灵就是想借助庄可的身子帮自己完成将所有人都同化成活死人的愿望。
而我看到的那部影片也成了当前最好的印证,只要邪灵控制的活死人达到一定数目的时候,它们便会从夜幕里走出来光明正大的对活人发起一场种型同化的战争。
只不过任何东西都必然会有其无法克制的弱点,在邪灵控制庄可咬伤他人的时候,从庄可的口中还会分泌出一种由邪灵的怨念所产生出的虫子。并且更可怕的是那种虫子在进入被害人的尸体之后便会不断的替代其细胞进行繁殖,待死尸完全受到自己控制之后,活死人也就具备了能从自己嘴里分泌出那种虫子的能力。
因为虫子是靠血供养的,为了能够存活,它们便会主动的支配寄主对活人发动攻击。如此这般下去,被控制的活死人便会像瘟疫一般在城市中传播开来。不过还好也不是没有克制的方法,老头告诉我说,当遇到这种活死人的时候,可以将自己身上的那块血灵玉亮出来,只要血灵玉所发出的光线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的法力便会将那种虫子从活死人身子上逼出来。
之后只要解决了虫子,自然就能将活死人的危害给克制住。
不觉又将那块血灵玉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了下来,其实我还真挺奇怪为什么自己即使在梦里也能见到它……
第八十五节:千眼虫
抬头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致竟然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原来,它并也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单调。
之后还想问点什么却忽然被老头抢了先,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我会问的问题一般,老头很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卢武和董沫若曦都是你不可或缺的帮手,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打破轻易打破这个三角格局!”
紧接着我的梦境里整个画面竟都微微晃了起来,就在离我最近的那棵树即将向我倒下的瞬间,我竟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睁眼一看才知道这阵地动山摇的感觉竟是董沫若曦给捣的鬼,我没好气的翻着白眼说道,“难道你也有这种偷窥男人睡觉的怪癖么?”
闻言马上很不客气的在我后脑瓜上拍了一掌,董沫若曦嘟着小嘴将我的手机递到了我眼前说道,“呐,你那朋友的电话,说有急事找你,让你醒了以后马上回复他!”
心里很清楚再和这小姑娘拌嘴的话一定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只得怏怏的将自己的手机从她手里接了过来。一看号码竟然是舍长打开的,不觉间,我心里竟有了一个十分冒险的计划。
拨通电话静静的等待着,几乎只是一秒的时间,舍长就马上把我的电话给接了起来。也不待我开口便和我说了一大堆的事情,其实他想表达的中心主旨只有一个,那就是警方已经找到庄可藏身的地方了,只不过无奈此时在他身边已经多了很多令人头疼的帮手,想要捉住他,现在看来的确是件十分不易的事情了。
不过也倒没为这些说起来和我计划没有多大关联的事情发愁,我立即便岔开话题先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无奈在听到我的电话之后便发出了一阵沉吟的声音,思忖许久之后,舍长也只是弱弱的答应可以帮我试试。
走出卧室先将董沫若曦和卢武召集到了一起,我先是很坦然的将有活死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随后也只说了我想去医院里探望那个活死人的想法,期间我还是很和谐的将有血灵玉和梦中老头的事情给过滤了出去。
坐在客厅里一直等着舍长那边的消息,在我正想下去吃晚饭的时候,舍长那头终于传来了一切搞定的消息。
随即带上他们两人驱车赶到了医院里,当我刚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舍长已经一路小跑的迎了上来。
只是可能没想到我竟然还会带着别人一起来吧,当他看到卢武和董沫若曦的时候,脸上还是不自觉的划过了个十分不安的表情。
向前一步将我拉到电梯门口,舍长小声在我耳旁交代道,“这次时间宝贵,我也就不和你瞎啰嗦了,只不过你真打算把他们俩也带进去吗?”边说还边朝他俩所站的位置指了指,我知道舍长是担心人多口杂,会出什么岔子。
好在这几年的交情也不是白搭的,在我坚定的对他点了点头后,舍长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让他们俩随我一起进去的要求。
上楼远远的便在那间关着活死人的房间前看到两名荷枪实弹的守卫,当我渐渐向他们靠拢的时候,我的心跳顿时就突破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只是最后还是强忍着将那种紧张给压了下来,等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其中一名守卫便马上将我们拦了下来。
一脸嬉皮的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了一本写着通行证三个字的东西,舍长一边和人家套着近乎,一边还给我们安插了个好听的身份。
听到自己身份的时候还差点没当场乐了出来,当他们俩信以为真的对我们四人敬礼之后,其中一人便为我们打开了活死人所在房间的门。
刚进门便闻到了股淡淡的蛋白质分解的味道,当我正想走近些观察她的时候,那个活死人突然咻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紧接着我便看到了她那双赤红的双眼,随着我和她只见距离缓缓的缩短,她的眼神中立即便露出了种猎食者看到食物时的兴奋。
也可能是根本就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生物吧,当董沫若曦亲眼直视她那恐怖的目光之时,她竟拉着我的衣角哆哆嗦嗦的对我说道,“她……她这是戴了……隐……隐形眼镜吗?”
闻言也没搭理她而是专注的盯着自己眼前的这个怪物,当我正想从胸口处将血灵玉掏出来的一瞬间,她便忽然作势朝我这边扑了过来。
不过还好带她来这的警务人员事先已经将她的四肢用手铐脚镣等物牢牢的固定到了床上,不然就算是卢武,也许也很难挡住她的攻击吧。
心里这般想着,我已经将血灵玉横到了自己面前。当血灵玉开始绽放那种幽绿的光芒之时,坐在床上的活死人便有节奏的抖了起来。随着光线的不断增强嘴巴竟忽然鼓了起来,不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从她的嘴巴里就滚落出了很多灰色的如同蝇蛆一般的小虫子。
紧接着当最后一条虫子从她嘴中掉出来的同时便沉沉的倒回到了床上,我的鼻子中立刻便闻到了种几乎可以和垃圾处理厂相媲美的臭气。
条件发射的低头才发现那些虫子竟然悉悉索索的从四面八方缓缓的汇集到了一起。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便像变形金刚般组合到了一起。
并且幽幽的还发出了种类似于犬科动物发起进攻前低吠的声音,当他们完全结合成一条大虫子的时候,我发现它们的身上竟长出了很多像是人眼一样的东西,并且更神奇的是那些眼睛中眼球的部分竟还能随着我移动的位置而发生改变,当我正恐惧而又好奇的打量着这虫子的时候,卢武却已冷不丁的说出了这种动物的名字——“千目虫”。
闻言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也顾不得这虫子的危险回头看着卢武问道,“什么千目虫?”
听到我的话后也不回答而是独身挡到了我前边,卢武一边观察着地上这东西的动向一边缓缓和我说道,“正所谓千目虫,顾名思义,只得就是它身上长着数不清的眼睛。就像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条虫子一样身上的眼睛全是真的,它的每一只眼都是由其寄主身上的邪念所生出来的。眼睛越多就表示它身上的怨念越大,这种东西,普通人只要沾上一下,就会变成受它奴役的行尸走肉。”
听他这么一说我马上便急着让董沫若曦和舍长两人都退了出去,站在这条随时可能会像我们发动进攻的虫子面前,卢武又对我补充道,“待会儿记得尽量站远一些,还有就是尽量不要保持和他直视的状态,如果毅力不强的话,人很可能会被这东西的眼神迷了心智。”
听言立即对他点了点头,最后我还是将血灵玉也一齐交到了他的手上。
微笑着将血灵玉接到自己手中,卢武呼的一下便将别在腰间的军刺给抽了出来。二话不说便奔着那东西直直的冲了过去,当他的刀尖刚要沾到千目虫最大的那只眼睛的时候,那只虫子竟凭空从那里消失了。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料到这大虫子竟还会有这般本事吧,因为力道太猛,当虫子消失的瞬间,卢武手中的军刺已经和地板做了个亲密的接触。
几乎就在同时房间里的白炽灯都忽然失去了自身的光亮,还不待我回过神的时候,那只千目虫已经悄无声息的窜到了卢武的后脖领上。
而且此时那些眼睛里竟忽然闪出了与这黑暗极不相称的光芒,当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员正要冲进来的时候,两道带着荧光的液体忽然便准确无误的落到了他们身上。
尔后两人便都一跟头栽倒到了地上,几乎连哼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就同时失去了知觉。
不过好在这也为卢武争取到了一点收拾它的时间,在看到那两条液体的瞬间便奋力将身子朝墙上靠了上去,当卢武的身子刚刚接触到墙面的一瞬间,那只虫子便像层夹心一般死死的贴到了墙上。
只不过这并没能起到将它正法的作用,当卢武正想发力的时候,那条千目虫便又忽然散成了无数条的小虫子,迅速的从墙面上滑了下来。
并且好像已经聪明到学会捡软柿子捏了似的,当它们再次从地上汇聚到一起的时候,这只可恶的千目虫马上又将我当成了它的攻击对象。
因为此时手上已经没了任何趁手的家伙,当它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自然只能用手去挡了。可没成想当我的手刚刚触碰到它身体的时候手掌处便传出了阵难以忍受的灼痛感,当我收回手掌的时候,我的手掌上竟然凭白冒出了两个透明的大水泡。
不过好还趁着这个空当已经挡到了我身前,当卢武正勉强的应付着千目虫的攻击之时,我的手却忽然不经意的碰倒了个挡在病床底下的瓶子。
抬手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一瓶清理杀虫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我一手抄起瓶子对着卢武大喊,“快闪开!”
第八十六节:玉中触手
闻声立即向侧面闪身给我让出了一条绝佳的喷射路线,当我按下喷雾的瞬间,那条千目虫竟不知死活的直直冲着喷雾射出的范围腾空越了起来。
而后房间里忽然便爆出了阵可以刺穿我们耳膜的呐喊,在喷雾中所散出的药滴刚刚接触了虫体的一瞬间,它身上的很多眼睛就跟着一齐闭了下去。紧接着就连身体上所散发出的光芒也随之缓缓的黯淡了许多,当它再次滚落到地上的时候,它身上那些闭上的眼睛中随即便流出了很多伴着恶臭的液体。
也就在这个时候本已熄灭的灯光又忽然亮了起来,等我和卢武再次向它看去的时候,那只千眼虫已经痛苦的扭动着化成了无数条的小虫子。只不过它这样做似乎只是为了将那些没用的部分去掉,在它完全分解开来之后,地上便马上多了很多黑色的死虫。缓缓的又从新在地上组成了一条体积稍小的千眼虫,这时分布在它身上的那些眼睛似乎又更大了一些,从它的身上竟突然发出了束耀眼的绿光。
因为事先根本没有准备,当绿光亮起的一瞬间,我和卢武马上条件反射的抬手护住了自己的眼睛。等我们再睁开眼的时候,那条千眼虫已经没了踪影。
看着地上那些杂乱的打斗痕迹以及那具躺在床上正以离谱的速度腐化的尸首,卢武大声对我喊道,“快点追出去,千万不能让这东西给跑了!”
看他这么紧张我也就稀里糊涂的跟他一起追了出去,没成想我才刚跨出门口的时候左手就莫名其妙给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时反应不及迎头狠狠撞到了门边的墙面上,还不等我回头,身后便传来了董沫若曦痴痴的笑声。
忍着剧痛回头一看才发现刚刚让我丢尽了脸面的人竟是舍长,我立即很礼貌的问候了他家有史可查的所有祖宗。
不过才骂到一半便被他捂住了嘴,神情紧张的盯着我,舍长没好气的瞪着我说道,“喂,你们究竟在里边干了什么啊,怎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还有,刚刚进去的那两个守卫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来啊?”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次事情算是闹大了,不过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那只该死的虫子身上,也来不及和他多说什么,我马上推开他顺着卢武刚刚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可无奈当我追到楼口的时候卢武已经没了影子,在我正想随便蒙一条路走下去看看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就催命般的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号码才意识卢武这家伙也已经有了手机,在电话里,卢武告诉我他现在已经追到了停车场里,同时还告诉我血灵玉的颜色又起了变化,当我赶到停车场的时候,那条千眼虫已经和卢武紧紧的缠斗到了一起。
一边四处找着趁手的家伙一边观察着卢武的动向,当我正想将一根铁棍从地上拿起来的时候,手掌中便很不和谐的传来了阵钻心的刺痛感。
借着昏暗的灯光抬手一看才发现自己手中里的那个水泡竟已破开了一个大窟窿,咬牙忍着疼痛,最终我还是坚持将铁棍从地上捡了起来。
因为本来就有同样的目标,在我加入战团的时候和卢武的配合自然也默契了许多。边和千眼虫迂回着边从卢武的手中接过了血灵玉,当我将它握在手里的时候,我手上水泡的体积立刻便消减了很多。
并且更奇怪的是当我的血液缓缓浸入玉中之后,它的表面上马上便长出了很多红色的触手!还不待我反应过来,那些触手就冲着千眼虫的方向狠狠的抓了出去。
几乎就是发生在一两秒的事情,那只千目虫竟好像根本没感知到触手的存在一般轻松的将它从地上抓了起来。并且中途也没发生任何的反抗,当那些触手将它举到有我这么高的时候,血红色的触手上忽然又缓缓的长出了很多更加细小的触手。但与其母体不同的是在每个触手的顶部都有一个更加殷红的刺状物,在千目虫刚刚意识到自己处境,意图从触手之中逃脱的时候,那些刺状物便准确的刺进了它身上的那些眼睛里边。
与此同时停车场里便回荡起了阵震天动地的叫喊声,在那些触手完全穿透过千眼虫身体的瞬间,它的身上便立即激射出了很多黑色的汁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要不是卢武及时将我从黑水所覆盖的范围中拉开的话,我想自己大概也和脚下的地板成一个德行了吧。
在确定千年虫已经死亡之后才幽幽的从它体内退了出来,伴着一道弧线,其中最大的那只触手还把一颗看上去好像是眼珠一样的东西带到了我手心里。不明其意的看着它,我正想问它为何要将这颗眼珠放在我手心的时候,那些触手就突然缩回到了血灵玉里。紧接着又恢复了其固有的墨绿,在我正准备将那颗眼珠和血灵玉一起装进口袋的时候,卢武却忽然伸手制止了我。
微微笑着示意我用力把那颗眼珠捏碎,卢武轻声对我说道,“快把里边的汁水擦在你的伤口上,要不然比这两双过几天就得废了。”
依言立刻把那些汁水均匀的涂到了自己的伤口上,不出一分钟,我手上的伤口就缓缓的愈合了。
简直只能用神奇两字来形容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当我抬头正想让卢武给我解释其中的奥妙时,舍长和董沫若曦也都赶了下来。
看着地上的那些陷坑和死在一旁只剩下了层虫皮的千眼虫,舍长马上好奇的矮身向我问道,“哎,我的陆大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听到他的问题也只是随便敷衍了他几句,我知道有些东西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他铁定了也是不会理解的。
随后便开车载着董沫若曦和卢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在等红灯的时候,我还是很矫情的看着副驾上的卢武轻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可谁知这老小子在听到我的话后也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刚刚亮起的绿灯,卢武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如果你真要谢我的话,咱们就去喝顿大酒吧……”
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随即调转车头,带着他和董沫若曦一起去了一家在市里还算高档的酒吧。
只是没想到我们刚想进门的时候就遭到了门童的阻拦,很有礼貌的对我们鞠了一躬,门童很客气的向我问道,“先生,请问您有请柬吗?”
闻言不禁一愣,我惊讶的看着他说道,“难道……进你们这里还需要请柬吗?”
“对不起先生,今晚我们这里已经被一位先生给包了,只有出示他发出的请柬,我们才能放您过去!”说完又很恭敬的对我做出了个索要请柬的姿势,我此刻还真恨不得狠狠给他一大耳瓜子。
随即转身很扫兴的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了过去,当我正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我的耳边竟传出了一阵很熟悉的笑声。
回头一看才发现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我的前任女友可欣,此时她的双手依旧紧紧的挽着那个男人。
只能说这越看越叫一个辛酸呐,说句实话,要是打人不犯法的话,我现在肯定会冲上去把那富家子好好揍上一顿。不过就目前的形式而言我还是更果断地选择了逃避,在我正打算换个地方嗨皮的时候,一个声音便很不合时宜的惊动了可欣。
在她转头的那刻便很意外的发现了我,当我正尴尬的呆在原地的时候,一只手却很讨厌的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回头一看才发现刚刚那个讨厌的人竟是舍长,还不待我说点什么,他已经坏坏的笑着对我说道,“有好事也敢不带上我,现在报应来了吧?”
听到他的话才从那种尴尬之中暂时摆脱出来,在我正欲打开车门逃之夭夭的一瞬,可欣已经微笑着站到了我们面前。
也没理我而是先和舍长寒暄了一阵,可欣告诉他,今晚的那个酒吧正是被他的那个新任男友给包了。更可气的是还对舍长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当我正打算钻进车子落荒而逃的时候,可欣却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角。
好像先前根本就没任何特殊关系那样轻松的笑着,她同样很有风度的对我发出了邀请。
犹豫的看着她正想找个什么理由将她的邀请给回绝掉,没成想董沫若曦这小丫头竟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挽住了我的手臂。脸上同样摆出了副很端庄的笑容,她竟很爽快的替我答应了可欣的邀请。
就这样迫不得已的跟在可欣身后一齐进到了那个酒吧里,在我和可欣的目光对到一起的时候,我好像从中读到了一种一般被称作失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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