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入职

　　还好，我是穿着裤子的。
宋梦柔笑出了声：“熊样，还怕姐姐睡了你？”
我有些尴尬：“瞧你说的，我那不是怕喝醉了欺负你吗。”
“昨天你喝太多了，我又不知道你住哪儿，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我看着她，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曾经她的酒量不及我一半，昨天我喝了快二十瓶，她喝的不比我少；我醉的不省人事，她却还能有能力带我回来……
这说明什么？
我仿佛看见了她在消失的那段时间中，终日买醉的画面：“你受苦了……”
她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你还知道我受苦了？你那么重，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回来的。”
我没有说破，只是笑了笑。
她忽然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上班，赚钱。”
宋梦柔的嘴巴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我把手机递给她：“把你的手机号和vx给我，警告你，下次再玩儿失踪我就彻底跟你绝交。”
她尴尬的笑了笑：“不会有下次了……”
“这还差不多，我先走了，等有时间我就来看你。”
离开宋梦柔的住处，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醉梦酒业。敲了敲江嫣办公室的门，经过她同意后进了办公室。
“我来了。”
江嫣放下手头的工作：“你手里的事情处理好了？”
我又想起了彤彤的事情，不由一阵烦躁，轻叹一声：“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看你好像不太开心，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困难，放心吧。麻烦你把上次的入职表给我，我继续把它填完。”
办理好了入职手续，江嫣把我安排给了一个老员工。经过介绍我知道了他叫吴顺顺，他看起来比我小上一两岁，小伙儿长得特别精神。
离开江嫣的办公室，他悄悄问我：“明哥，你跟江经理什么关系啊？看你们好像蛮熟的。”
我对这种问题比较敏感，但又一想吴顺顺并不知道我和江嫣的过去，所以没放在心上：“朋友关系。”
他用一种崇拜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吗？江经理太牛逼了，上一任经理一直没谈下来的单子，她入职第一天就给谈下来了，为公司带来了几十万的利润。上一任经理羞愧难当，直接辞职了。她简直是我的偶像！”
我记得江嫣告诉过我，她去棉纺厂之前就是一家酒水公司的销售经理，可见她的能力非同一般。我猜她后来离开这个行业，是因为无法走出男友离世的阴影，因而逃避到了棉纺厂中。现在她选择重新回归这个行业，应该是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了吧。
我淡淡一笑：“江经理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我也挺佩服她的。我初入这一行，以后还得指望你多多指教。”
吴顺顺非常谦虚：“指教说的太言重了，我们相互学习，相互学习。”说完终于正色道：“咱们这一行，主要是给小卖部、超市、酒吧、酒店、等场所供货。其中，小卖部需要的是一些十几块钱左右的低档红酒；超市则要从几十到几百块的那种；而一些酒吧和大酒店会收一些千元起步上不封顶的。”
我接着他的话猜测道：“酒吧酒店，他们应该都有固定的供货商，我们的酒很难卖给他们吧？”
吴顺顺点了点头：“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咱们这一行现在竞争非常激烈，很难把一些高档酒卖给酒吧酒店。但如果真的能卖出去，给公司带来的利润是非常可观的，你也会拿到丰厚的提成。”
我想了想，说道：“所以还是供给超市小卖部什么的比较容易，多便宜几块钱，他们就能要你的货，只是提成少一点是吧？”
吴顺顺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的，降价是其他同行惯用的手段。市场早已被降价的行为搞乱，以至于你供货的时候根本没法比买家的老供货方便宜，否则就没有利润了。不过，超市和小卖部仍然是我们理想的对象，成功率远高于酒店和酒吧，压力也小些。”
我不免对为一己私利不惜搞乱市场行情的人产生了鄙夷，但我并没有资格鄙视他们，因为刚才我也产生了那么个想法：“受教了。”
我们两个一边说，一边离开了公司。跟着吴顺顺跑了一天，我大概明白了销售模式，流程很简单，困难的是寻找客户源和说服客户购买公司产品。
公司离我住的地方有些远，天天打车我的经济接受不了，只能挤公交。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起许乐轩给我介绍的那个棉纺厂总厂的工人，便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从另一端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喂？你是谁啊？”
“你是郑先生吗？”许乐轩把号码发给我的时候，备注就是郑先生。
他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谨慎的语气说道：“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许乐轩的朋友。”
他的语气放松了不少：“原来是许乐轩的朋友啊，他说你想跟我打听一下总厂的事情，你问吧，看在许乐轩的面子上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太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
“随时都可以。”
我本想约他到旧梦，但转念一想，谈论这种事情去旧梦不太合适：“你找个你比较方便的饭店等我，我过去找你。”
“好，没问题，一会儿我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
挂断电话不一会儿，他便将地址发在了我的手机上。
我按照地址来到了相约地点，发现这只是一家档次很低的餐馆。不过对我来说也算是好事儿，档次低花钱少。
很快，我就跟郑先生在一个小包间内见了面。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秃顶男人，穿的十分朴素。
我把菜单递给他，点好菜后，终于含蓄的问道：“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蒋清华的男人？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听到蒋清华这个名字，郑先生的表情忽然一变：“你打听他干什么？”
这出乎意料的一问当即把我问蒙了，从他的回答来看，他明显是认识蒋清华，但从他的态度中，我无法确定两人的关系，万一他们两个关系不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