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谋杀

“行啊，小江，今天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老赵的赞赏毫不掩饰，“先是日记照片，现在又是关键凶器，你小子，是不是偷偷进修了？”
江枫干笑两声，摸了摸后脑勺：“呃，赵队，我就是……瞎琢磨，瞎琢磨。觉得这马桶既然是智能的，没准能从智能上下手。”
他总不能说自己脑子里有个外挂吧。
“瞎琢磨都能琢磨出这个？那你以前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老赵哈哈大笑，心情极好。现场的压抑气氛，因为凶器的发现而被冲淡了不少。
技术员小心翼翼地将微型遥控增压泵从马桶水箱连接处完整拆卸下来，放入证物袋中封存。
其余人则继续在卫生间乃至整栋楼内进行更细致的搜查，希望能找到更多与凶手相关的蛛丝马迹，比如遥控这个增压泵的装置。
老赵转向江枫：“走，小江，回队里。既然凶器找到了，下一步就是从那些照片和日记里的女人身上打开突破口。那本日记里提到了好几个女人的名字和一些交往细节，还有那些照片……啧啧，这李富贵，私生活可真够乱的。”
江枫点点头，跟着老赵向外走。
路过客厅时，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半人高的招财猫摆件，心中暗道：这系统，还真是神了。
警车驶离御水湾别墅区，返回市局刑侦支队。
一进办公室，老赵就雷厉风行地召集了专案组的成员开会。
除了江枫，还有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以及一个看上去刚入职不久，扎着马尾，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眼神却透着机灵劲儿的女警。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队新来的同志，苏橙橙。”
老赵指了指那位女警，“小苏是警校的高材生，理论知识扎实，脑子也活泛，以后大家多带带她。”
苏橙橙立刻站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敬了个礼：“大家好，我叫苏橙橙，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声音清脆，带着年轻人的活力。
江枫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姑娘看着挺精神，就是不知道抗不抗造。
刑侦这活儿，可不是光靠聪明就行的。
老赵清了清嗓子，开始布置任务：“案情大家基本都清楚了。死者李富贵，网红‘马桶王’，死于自家马桶内，初步判断为溺亡。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他的日记和大量与不同女性的私密照片，更重要的是，江枫找到了直接的作案工具——一个被改装并加装在马桶水箱上的微型遥控增压泵。这个装置可以在短时间内向马桶内注入大量高压水流，导致受害人无法抬头，迅速溺亡。”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这种作案手法，听上去极不合理，却非常切合死者身份。
“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有两个。”
老赵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技术队那边，老王，你们要尽快分析那个增压泵，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或者其他生物检材，同时研究它的遥控方式和遥控距离，尝试找到遥控器。第二，也是我们目前的重点，就是排查日记和照片中出现的那些女性。”
他看向苏橙橙和江枫：“小苏，你计算机技术好，你和江枫一组，负责把日记里提到的女性信息整理出来，和照片上的人进行比对，尽快确定她们的身份信息和住址。其他人，分头对李富贵的社会关系，尤其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合作伙伴进行摸排。记住，任何一个与李富贵有过节的人，都不能放过。”
“是！”
众人齐声应道。
江枫心里叹了口气，得，咸鱼生活彻底泡汤了。
跟个新人小姑娘一起整理资料，听上去像是文职工作，但一想到那本日记堪比“海王实录”，照片又是不堪入目，他就觉得头大。
【叮！主线任务更新！】
【任务目标：协助查明所有与李富贵有染的女性身份，并找出其中最具作案嫌疑的三名人选。】
【奖励：观察力强化初级，警界声望+200】
【失败惩罚：随机】
江枫眼角抽了抽。
这系统，还真是把他往死里逼啊。
不过，观察力强化听起来不错，声望也能加，总比随机惩罚强。
散会后，苏橙橙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江枫旁边：“江枫哥，以后要麻烦你多指教了。我刚来，很多实战经验都不足。”
江枫看了看她，小姑娘态度还挺谦虚，便点了点头：“客气了，互相学习。走吧，去信息处理室，那本日记和照片都在证物科，我们先去提取电子档。”
两人来到信息处理室，技术科的同事已经将日记内容扫描成了电子版，照片也进行了高清翻拍。
苏橙橙打开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击着，开始建立档案，将日记中出现的名字、时间、事件节点一一录入，并与照片进行初步对应。
江枫则拿起打印出来的照片副本，一张张仔细翻看。
这些照片拍摄的背景各不相同，有的是在酒店，有的是在李富贵的别墅，还有的似乎是在一些户外场所。
照片上的女性，个个年轻貌美，身材火辣，与李富贵的姿态都十分亲昵，甚至露骨。
他又想起了那个模糊的稻草人黑影。
技术队已经将那几张有黑影的照片进行了初步放大，黑影确实像一个用麦秸秆扎成的人形，上面似乎还系着红绳。
“江枫哥，你看这个。”
苏橙橙忽然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名字，“刘燕，女，28岁，职业是自由撰稿人。日记里提到，李富贵曾经承诺给她投资开一个工作室，但后来因为李富贵认识了新的女伴，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刘燕为此跟李富贵大吵过几次，日记里还写着‘这个疯女人，得不到就要毁掉我吗？’这样的字眼。”
江枫凑过去看，日记的记录时间是在三个月前。
“这张照片……”
苏橙橙调出一张照片，“你看背景，像不像一个农家院？而且，这个角落里，是不是也有那个稻草人的影子？”
江枫仔细辨认，照片的背景确实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农家院落，院墙边堆着一些杂物，而不远处的田埂上，隐约立着一个东西，虽然模糊，但轮廓与之前发现的稻草人非常相似。
“这个刘燕，有重大嫌疑。”
江枫沉声道，“查她的住址，还有，看看她最近有没有购买过除草剂，或者有没有接触麦秸秆、红绳这类东西的途径。”
“好！”
苏橙橙立刻开始在公安内网和相关数据库中查询刘燕的信息。
就在这时，老赵的电话打了过来：“小江，你和苏橙橙来我办公室一下。我请了个人过来，协助我们分析案情。”
请了个人？
江枫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和苏橙橙一起走向老赵的办公室。
推开门，江枫看到一个穿着干练职业套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清冷的年轻女性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水，神情淡漠地看着窗外。
她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秀丽，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老赵见他们进来，笑着介绍道：“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楚，林咨询师。市局特聘的心理咨询专家，尤其擅长犯罪心理分析和审讯辅助。我们很多棘手的案子，林咨询师都给过关键性的帮助。”
林楚闻声转过头，目光在江枫和苏橙橙脸上一扫而过，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语气平淡无波：“赵队过奖了。”
江枫心中一动，心理咨询师？
这可是稀罕人物，没想到他们支队办案还会请这种外援。
他打量着林楚，感觉这位林咨询师浑身散发着一种“我很专业，别来烦我”的气场，跟自己以前的“咸鱼”状态倒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人家是高冷，他是懒散。
苏橙橙则显得有些拘谨，小声喊了句：“林咨询师好。”
老赵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将案情简报和李富贵的日记、照片副本递给林楚：“楚楚啊！这次的案子比较特殊。”
林楚望着那些照片，眉头微皱。
老赵继续说道：“死者李富贵，社会关系复杂，尤其是异性关系。我们怀疑凶手是与他有情感纠葛的女性。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一些资料，你先看看。”
林楚垂下眼睑，开始快速而专注地翻阅。
她的阅读速度很快，但江枫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某些照片和日记的段落上会停留稍长的时间，手指也会在纸张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林楚合上资料，抬起头，看向老赵：“赵队，从这些资料初步判断，死者李富贵是一个极度自恋且控制欲很强的人。他通过金钱和承诺来玩弄女性，享受这种掌控感。日记里，他对自己与不同女性的关系描述，充满了炫耀和轻蔑，几乎没有真情实感。”
她的声音清冷，语速平缓，但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直指核心。
“这种人，很容易招致怨恨，尤其是当他的承诺落空，或者对方感觉到被愚弄和伤害时，强烈的爱意就可能转化为同样强烈的恨意。照片上的这些女性，每一个都有潜在的作案动机。”
“那依你看，我们应该从哪个方向入手？”老赵问道。
林楚推了推眼镜：“作案手法很关键。凶手选择了在马桶中溺死受害人，并且使用了改装的增压泵。这说明两点：第一，凶手对李富贵的‘马桶王’身份，以及他家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甚至可能知道那款智能马桶的某些特性，才能想到如此精准的改装。第二，这种作案方式，带有强烈的羞辱和报复意味。凶手不仅要杀死他，还要用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来终结他，这是一种极致的讽刺和惩罚。”
江枫听得暗暗点头，这位心理学专家分析得确实透彻。
“那个稻草人呢？”
江枫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在好几张不同背景的照片角落里，都发现了一个模糊的稻草人影子，还在小区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制作稻草人的麦秸秆和红绳，上面有除草剂的味道。这代表什么？”
林楚的目光转向江枫，镜片后的眼神锐利了几分：“稻草人通常用于驱赶害鸟，保护庄稼。在某些文化符号里，它也可能代表着守护、警示，或者……诅咒。如果凶手刻意在与李富贵的私密照片中留下稻草人的影像，又或者用制作稻草人的材料作为某种标记，这可能是一种心理暗示，或者一种仪式性的行为。”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除草剂的味道，指向了与土地、植物打交道的环境。我们需要排查，这些女性中，谁的生活环境或工作性质与此相关。还有，这个增压泵，是需要遥控的。遥控器在哪里？凶手是如何精准掌握李富贵头部在马桶里的时机，并启动装置的？李富贵当时是清醒的，还是处于醉酒或药物影响下的无意识状态？”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老赵和江枫都陷入了沉思。
“法医初步判断，李富贵血液中酒精含量不高，没有检测到常见毒品成分。但他死的时候，表情诡异，嘴角上扬，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