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锈色黎明

暴雨在防弹玻璃上敲出密集鼓点，叶梦心踮脚将老照片贴在物证板上。紫外线灯扫过星海集团董事长与王振业交握的手腕，放大镜里那枚月牙形烫伤正泛着诡异油光。
"法医室失窃的病理蜡块，"顾明城突然将证物袋拍在解剖台，“去年养老院火灾遇难者的皮肤组织样本里，检测到同款高温灼伤残留物。”
林晶晶叼着奶茶吸管凑近："也就是说王振业二十年前就参与过…"她突然被解剖剪抵住咽喉，叶梦心用镊子夹走她发梢粘着的辣椒籽：“说过多少次，证物室禁止带零食！”
冷藏柜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周子皓抱着平板撞开铁门："第三小学又送来十二个呕吐的孩子！校医说这次症状像是…"他差点被飞来的防毒面具砸中鼻子。
"蓖麻毒素急性中毒。"叶梦心甩开染血乳胶手套，“但这次呕吐物泛着孔雀绿光泽——通知环保局封锁学校周边下水道，有人往雨水井倒工业废料！”
顾明城警用皮靴碾过满地弹壳："星海集团污水处理站就在学校隔壁。"他忽然拽着叶梦心扑向操作台，子弹穿透防弹玻璃将显微镜击得粉碎。
"狙击手在对面烂尾楼！"林晶晶把奶茶杯扣在头上当头盔，"但根据弹道测算…"她突然被周子皓按进铁皮柜，第二发子弹将饮水机炸成喷泉。
叶梦心赤脚踩过满地水渍，紫外线灯扫过弹孔边缘："7.62毫米钢芯弹，膛线磨损痕迹和游乐场爆炸案残留弹壳…"她突然甩出消防钩勾住通风管道，“劳驾把物证送上门了！”
穿迷彩服的男人摔在解剖台时，防毒面具里还卡着半片紫藤花瓣。叶梦心用止血钳挑起他衣领：“建材市场安保主管？你袖口的混凝土粉末，和云上宴冷库扩建工程…”
男人突然咬破舌尖，叶梦心眼疾手快将整瓶生理盐水灌进他喉咙："氰化物藏在智齿凹槽？这招养老院投毒案用过三次了！"她掰开对方下颌，“等等，这个牙科诊所的防伪贴纸…”
"和青春素保健品董事长是同一家。"顾明城用匕首挑开男人战术背心，"看这个——"防弹插板夹层里塞着儿童绘画班的宣传单，蜡笔画上的卡车正往河里倾倒荧光液体。
暴雨冲刷着城中村歪斜的广告牌。叶梦心踹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二十台老旧显示器正循环播放卡通片，画面里戴防毒面具的兔子往胡萝卜喷农药。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她戴上猪鼻子防毒面具，“用留守儿童托管站当制毒车间——星海集团人事部该涨工资了。”
紫外线灯扫过墙角堆积的"儿童钙片"，林晶晶突然把奶茶喷在防护面罩上：“这些赠品文具盒在辐射仪下像圣诞树！”
"比圣诞树精彩。"叶梦心用镊子掀开贴纸背胶，"强效工业粘合剂混着重金属粉末——孩子们收集贴纸时就会慢性中毒。"她突然转身将周子皓按在墙上，“别碰那个铅笔盒！”
飞射而来的弩箭将铅笔盒钉穿。顾明城甩出伸缩警棍撞碎玻璃，穿小熊玩偶服的身影从二楼纵身跃下。叶梦心踩着滑板车漂移过弯，马尾扫过对方脸上的创可贴：“游乐场扮吉祥物的兼职生？你指甲缝里的辣椒素残留…”
玩偶头套突然炸开成粉色烟雾。叶梦心凌空翻身躲过飞溅的腐蚀液，防化服下摆扫过控制台按钮。成箱的"儿童鱼油"顺着传送带滚进粉碎机，刺鼻气味瞬间充满车间。
"叶老师！"周子皓举着平板撞开应急门，"暗网直播竞拍破千万了！"屏幕里戴着防毒面具的买家们正在竞价，商品详情页赫然是第三小学的卫星地图。
顾明城警用匕首割断配电箱电线，车间陷入黑暗的刹那，三十七个红外线瞄准点突然在防弹衣上亮起。叶梦心甩出碎花伞旋转成盾牌：“就知道他们要玩这招！”
荧光贴纸在紫外线下显形的瞬间，林晶晶将整杯奶茶泼向通风管道。珍珠堵住换气扇的轰鸣声中，叶梦心踩着传送带跃上横梁：“游戏该结束了吧？”
穿白大褂的女人从监控室探出头，胸牌上"营养师"的字样泛着冷光。叶梦心用解剖剪挑起她鬓角碎发：“星海集团食品安全顾问？您设计的儿童营养餐配方，钙铁锌含量比化工厂排污标准还高呢。”
"小心！"顾明城突然扑倒叶梦心，成桶的辣椒酱砸在刚才站立的位置。女人趁机冲向后门，却被周子皓用网兜住的"儿童鱼油"滑倒在地。
叶梦心踩着滑板车漂移到她面前："您鞋底沾着的紫色花粉，和法医室证物…"她突然被防化服兜住的麻雀尸体撞了个踉跄，暴雨从破洞的顶棚倾泻而下。
湿透的账本在积水中漂浮，顾明城用警棍挑起某页："二十年前缉毒案的赃款流向，和现在儿童中毒案的医疗费支出…"他突然将叶梦心拽到身后，子弹击穿账本没入承重柱。
穿快递员制服的男人在屋顶架起改装气钉枪。叶梦心甩出消防钩勾住排水管：“冷链车爆炸案司机？你改不了在方向盘刻桃花的习惯吧？”
男人翻身跳进垃圾车，叶梦心踩着分类垃圾桶跃上车顶。顾明城割断货箱锁链时，成箱的"老年奶粉"滚落大街，赠品保温杯正在渗出蓝绿色液体。
"全市超市同款！"林晶晶举着辐射检测仪狂奔，“环保局说护城河出现大量死鱼…”
叶梦心突然将防毒面具扣在路边流浪狗脸上："快带它去宠物医院！这些奶粉里的三聚氰胺…"她转身劈手夺过顾明城的警用匕首，刀光闪过空中飞来的弩箭。
暴雨中的追捕演变成街头障碍赛。叶梦心踩着滑板车钻过翻倒的货架，防化服勾住水果摊的遮阳伞，整个人像朵荧光水母飘过十字路口。
"小心洒水车！"周子皓的尖叫被刺耳的刹车声淹没。叶梦心凌空翻身跃上消防栓，看着满载"纯净水"的罐车撞进绿化带。紫外线灯扫过泄露的液体，路面瞬间亮起荧荧绿光。
顾明城用警棍撬开车门："司机是食药监局前科员！他安全帽里…"突然炸开的气囊将他后半句话堵在喉咙里。
叶梦心扒着车窗摘取行车记录仪："上周的市政会议记录？看来有人把受贿名单藏在…"她突然缩回手，防化手套被腐蚀出硬币大的洞。
林晶晶举着奶茶杯当量杯舀取泄露液体：“PH值1.5！这根本不是饮用水，是工业废酸！”
"比废酸更刺激。"叶梦心用镊子夹起控制台的糖果纸，“看这个糯米纸材质——和养老院死者舌苔上残留的完全一致！”
防暴车的轰鸣由远及近，叶梦心却转身冲向相反方向。顾明城拽住她战术背心：“你去哪？”
"流浪狗刚才叼走的保温杯！"她踩着积水里的共享单车飞跃护栏，“那批赠品里混着真货——星海集团要销毁的原始账本！”
城中村歪斜的广告牌在暴雨中摇摇欲坠。叶梦心跟着黄毛土狗钻进危房时，紫外线灯照亮墙上的儿童涂鸦：戴防毒面具的男人正把铁桶滚进下水道，桶身赫然画着卡通化的警徽。
"爸妈当年追查的排污案…"她颤抖的手指抚过斑驳墙皮，身后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轻响。
二十个贴着"儿童钙片"的铁桶从暗门滚出，桶盖在暴雨中自动弹开。顾明城将叶梦心扑倒在地的瞬间，荧光液体如海啸般吞没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