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下属企业

冷链车在江面炸成燃烧的火球，叶梦心被气浪掀翻在潮湿的堤岸上。她吐出嘴里的泥沙，发现防毒面具镜片裂成蛛网状，倒映着对岸码头那个推眼镜的白大褂正跨上快艇。
"医疗废弃处理厂！"她踹开滚到脚边的银色箱子，人造子宫里的胚胎状物体在火光中泛着淡粉色，“这些培养液配比和养老院输液室的处方药…”
顾明城抓着她的后衣领拖到集装箱后，子弹在冷冻胚胎上凿出蜂窝状的弹孔。林晶晶抱着从火场抢出的运输单据冲过来，奶茶渍在高温下烤成琥珀色糖片：“冷链车属于仁和医学院下属企业！”
"巧了不是？"叶梦心用镊子夹起块融化的冷冻剂，"三聚氰胺混合二甲苯——和青春素保健品里的工业粘合剂同源。"她突然将紫外线灯怼到运输单背面，“看这个荧光印章！”
"永生制药的LOGO。"顾明城用匕首刮开冷链车残骸上的焦黑涂层，"二十年前走私过抗癌药的空壳公司，现任法人…"他突然拽着叶梦心扑倒在地，快艇马达声混着螺旋桨的轰鸣掠过江面。
周子皓抱着冒烟的平板从堤坝滚下来："无人机拍到白大褂在医疗废料厂卸货！等等…这些绿色集装箱…"他突然被叶梦心按着头蹲下，子弹击穿平板钉进身后的柳树。
"和云上宴冷库扩建工程用的是同批次材料。"叶梦心捡起屏幕碎片，“顾队，该去会会咱们的老朋友了。”
三辆警车冲进医疗废料处理厂时，二十米高的医疗垃圾山正在暴雨中蒸腾热气。叶梦心踩着废弃针头堆成的斜坡，防化服手套突然被某种粘稠液体浸透。
"过期麻醉剂。"她将试管举到探照灯下，"混合着抗凝血剂——非常适合器官移植运输。"紫外线扫过脚下，某块沾着药棉的钢板突然显出荧光脚印。
林晶晶差点摔进破碎的玻璃药瓶堆：“这些脚印尺码和养老院监控拍到的…”
"王振业越狱时穿的43码劳保鞋。"顾明城踹开锈蚀的铁门，“但这里还混杂着36码高跟鞋印——叶法医，记得陈明德那个喜欢穿红底鞋的情妇吗？”
解剖刀突然钉在控制室操作台上。叶梦心掀开覆盖电脑显示器的防尘布："看键盘磨损痕迹，最近有人频繁输入器官转运温度参数。"她突然弯腰捡起半张糖纸，“酒心巧克力——司法鉴定中心只有陈明德会在办公室藏这个。”
暴雨砸在彩钢瓦屋顶发出密集鼓点。周子皓接通电源的瞬间，二十台显示器同时亮起监控画面。叶梦心的解剖剪悬在某个手术室画面上方：“这不是医学院解剖实验室吗？去年失窃的那批教学用遗体…”
"正在被做成标本。"顾明城用匕首尖放大画面里戴护目镜的身影，“这个切割手法，和游乐场爆炸案中处理金属支架的方式…”
警铃声突然炸响。叶梦心拽着林晶晶滚进废弃病床下方，子弹将标本罐击碎成玻璃暴雨。福尔马林溶液流淌过防化服时，她嗅到某种熟悉的苦杏仁味。
"氰化物！"她甩出伸缩鱼竿勾住通风管道，"这些医疗垃圾里混着化学武器原料！"紫外线灯扫过墙壁，某行荧光涂鸦突然显现——是奶奶当交警时教过她的旗语暗号。
顾明城用防爆盾撞开安全通道："旗语意思是’三点钟方向有船’…"他突然侧身闪避，旋转飞来的手术刀将盾牌扎出凹痕。
叶梦心踩着灭火器箱子攀上货架："看来有人把这里改造成了走私码头。"她掀开遮雨布，五艘快艇正随着江涛起伏，船舱里堆满贴着"教学用具"的金属箱。
林晶晶用奶茶杯当量杯舀起船舱积水：“PH值2.3！这些液体能腐蚀…”
"足够溶解人体骨骼。"叶梦心将试纸怼到探照灯下，"和养老院地下室发现的强酸痕迹成分一致。"她突然用止血钳夹起漂在水面的头发，“看毛囊部分的荧光反应——被注射过促生长激素。”
对讲机突然传出刺啦声。周子皓在垃圾山顶挥手："无人机拍到陈明德的车进了医学院！车载记录仪显示他上周去过…"他突然被气浪掀翻，某个爆炸的氧气罐将医疗垃圾点燃成火墙。
"直播基地！"叶梦心扑灭技术员外套上的火苗，"那个猝死网红签约的MCN机构所在地。"她踹开变形的铁柜，成箱"青春素"滚落出来，每个药盒里都塞着微型摄像头。
顾明城用警棍撬开金属箱："精彩了，这些根本不是保健品。"防弹玻璃制成的培养皿中，人体组织样本正在液体里沉浮，“每块切片都贴着电子标签——像是某种生物数据库。”
叶梦心突然将整个金属箱推进江里。在众人惊叫声中，她拽出藏在箱底的GPS定位器：“还记得那个直播吃辣椒的网红吗？他胃里的三聚氰胺结晶…”
"是人体芯片的防护涂膜！"林晶晶把奶茶吸管咬成扁平状，“有人在用网红当活体运输工具！”
医学院解剖楼在雨幕中泛着冷光。叶梦心踹开实验室大门时，二十具教学用遗体正整齐排列在操作台上。她掀开最近的白布，防化服手套抚过遗体胸口的Y形缝合口：“手法专业，但缝合线用的是宠物医院同款。”
"更精彩的在后面。"顾明城用匕首挑开遗体指尖，"看这些注射痕迹，和冷链车里胚胎的培养液成分…"他突然拽着叶梦心扑向标本柜，子弹击碎玻璃将福尔马林溶液淋成瀑布。
林晶晶从柜底捞出个泡发的笔记本：“陈明德的实验记录！上面写着’受体匹配率提升方案’…”
"是器官黑市的升级版。"叶梦心对着紫外线灯翻动页面，"利用直播收集用户健康数据，再通过保健品调整买家生理指标…"她突然将显微镜怼到顾明城眼前，“看这页夹着的头皮组织！”
"植发广告里的供体样本。"顾明城用镊子挑起毛囊，“司法鉴定中心去年破获的非法采血案…”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栋大楼。叶梦心扒着通风管道往下看，二十辆外卖电动车正在暴雨中围住医学院：“送餐箱里装的可不像食物！”
"是液氮罐！"周子皓缩回被冻伤的指尖，“和冷链车里保存胚胎的容器同款！”
叶梦心突然将解剖刀掷向消防栓。喷涌而出的水柱中，她扯着消防水带滑降到一楼，紫外线灯扫过外卖员头盔：“各位大哥送的是脑花还是腰子啊？”
混战中被撞翻的送餐箱里，成袋的血液样本正在液氮中冒着寒气。顾明城用手铐勒住某个外卖员的脖子：“这些血袋标签怎么是化妆品批号？”
"是医美抽脂的废弃血液！"林晶晶举起扫描枪，“里面有抗凝血剂和干细胞激活酶——黑市上比黄金还贵！”
叶梦心踩着滑板车追出校门时，那个白大褂正在翻越防汛墙。她甩出消防水带缠住对方脚踝：“陈副主任，您二十年前给我父母尸检时，用的也是这些漂亮手法吧？”
男人转身的瞬间，叶梦心看清他白大褂内衬绣着的紫藤花——和顾明城领口沾着的花瓣来自同一株。解剖刀抵住他咽喉时，江面突然升起浓雾，熟悉的苦杏仁味混着马达声扑面而来。
"小心！"顾明城的怒吼和枪声同时响起。叶梦心在倒地瞬间看到快艇撞碎防汛墙，陈明德外套里掉出的老式警徽，正是爷爷奶奶当年在缉毒队丢失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