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缉毒犬

"零七年缉毒大队集体照。"他掏出手机调取电子档案，“站在你父亲身后的这位…”
"当年缉毒犬训练员！"叶梦心突然抓起勘验灯对准照片，“看领口磨损痕迹，他习惯性佩戴金属狗牌——和跨海大桥证物上的齿痕匹配度…”
解剖室的门被撞得哐当作响。林晶晶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马尾辫上的樱花发卡被雨水浇得蔫头耷脑：“叶姐！老年大学琴房发生爆炸，消防队在废墟里挖出…”
"带钢琴漆碎片的尸体？"叶梦心单脚蹦到物证架前，医用固定靴在地面拖出刺啦声响，“死者左手小拇指戴着翡翠尾戒？”
林晶晶的惊呼卡在喉咙里：“您怎么…”
"琴房监控系统三天前升级过安保协议。"顾明城划动平板上的出警记录，“能绕过虹膜识别的只有…”
"声纹验证系统供应商。"叶梦心将父亲照片塞进贴身口袋，“上个月给刑侦支队做过技术培训的，是苏小小直播案的合作方吧？”
爆炸现场飘着焦糊的松香味。叶梦心蹲在三角钢琴残骸前，镊子尖挑起块黏着血肉的琴键：“施坦威限量版，全球仅售十台——弹这首《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需要同时踩下延音踏板和…”
她突然用紫外线灯扫过变形的踏板连杆：“看这些新鲜划痕，凶手改装过弱音器装置。”
"法医同志，"消防队长拎着个焦黑的保温杯过来，“这个嵌在承重墙里…”
叶梦心对着杯口茶渍轻嗅："陈皮普洱，配比和刑侦局副局长办公室的一模一样。"她突然用棉签蘸取杯壁结晶物，“不过混入了苯巴比妥成分——顾队，记得副局长上周抱怨过失眠？”
物证科临时征用了老年大学烘焙教室。叶梦心对着琴键碎片做微量元素分析，突然将光谱仪怼到顾明城眼前：“这些钢琴漆里的金粉含量…”
"和警局二十年庆纪念册上的装饰材料吻合。"顾明城翻动着痕检报告，“技术科在爆炸残留物里发现了…”
"定向爆破专用的聚异氰脲酸酯。"叶梦心突然举起块焦黑木片，“看这个燃烧纹路，凶手把炸药伪装成钢琴消音棉——林小妹，上周后勤处采购清单里有谁申请过…”
"声纹验证系统维护员！"林晶晶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喊，“但他今早请假说牙疼！”
暴雨冲刷着城中村违章建筑。叶梦心踹开地下室铁门时，满墙声波图谱在应急灯下泛着幽蓝冷光。顾明城用手帕包住门把上的普洱茶渍：“和副局长茶杯上的唾液酶…”
"完全吻合。"叶梦心用镊子夹起工作台上的助眠药瓶，“不过更精彩的是这个——”
她突然将药瓶倒扣在紫外线灯下，瓶底浮现出钢琴结构图。林晶晶举着激光笔尖叫：“这些标注点和爆炸现场受损位置…”
"能保证演奏者活到第三乐章高潮。"顾明城用手机播放案发时的监控音频，“爆炸发生在四分三十三秒，恰好是《月光》第三乐章的华彩段落。”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蒙着水汽。副局长攥着保温杯的手背青筋暴起：“我确实找小张买过助眠药，但不知道他…”
"用您的声纹解锁了琴房安防系统？"叶梦心突然将声纹图谱拍在桌上，“这段蒙骗声纹识别的咳嗽录音，夹杂着您十五年前侦破绑架案时的…”
"咽喉炎发作的哮鸣音！"顾明城推开门，警服肩章上的雨水滴落在证据袋上，“张技术员交代，有人用您当年卧底时的化名要挟他。”
物证科突然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叶梦心扑到震荡仪前，发现父亲照片的钢化玻璃相框正在高频震动中显现出隐藏纹路。
"是微刻密码！"她将照片浸入显影液，“需要把顾队去年缴获的赌场筹码…”
"在这。"顾明城将物证箱踹到她脚边，“不过你最好解释下为什么偷拿我抽屉里的古巴雪茄当显影催化剂。”
紫光灯下，照片边缘浮现出经纬度坐标。林晶晶咬着棒棒糖棍定位：“是跨海大桥第七个桥墩！和周遭三个旧案抛尸点形成完美菱形…”
"刑侦学教材里的经典犯罪地理侧写。"叶梦心突然用红笔圈住物证墙上的某个点，“但第四个顶点在…”
"植物园百年榕树区！"周子皓举着物证袋冲进来，“保安在树根处发现了被苔藓覆盖的…”
"老式警用传呼机！"顾明城扯出证物袋里的防水胶套，“编号和二十年前失踪的卧底…”
"是我父亲的警号！"叶梦心攥着传呼机的手微微发抖，“但最后一次定位显示他在云南边境…”
植物园古树区的探照灯惊飞夜枭。叶梦心蹲在树洞前，医用固定靴陷进松软腐殖土：“这些新鲜撬痕用的工具…”
"和琴房爆炸案中拆卸弱音器的起子吻合。"顾明城用手帕擦掉她鼻尖的泥点，“不过更关键的是这个——”
他忽然用警棍敲击某块凸起树根，空腔回响中滚出个生锈的子弹壳。叶梦心对着月光举起物证袋：“7.62毫米，和父亲配枪的子弹规格…”
"但膛线痕迹显示来自境外黑市。"顾明城对着警务通皱眉，“这和当年结案报告里写的自尽枪伤…”
解剖室无影灯突然爆出电火花。叶梦心在跳闸瞬间本能地抓住顾明城的皮带扣，两人踉跄着撞进冷藏柜夹角。
"叶法医的夜间视力…"顾明城的声音带着闷笑，“和缉毒犬有得一拼。”
"顾队的皮带扣…"叶梦心用勘验灯照亮那个变形金属件，“是去年执行任务时被流弹击中的？这个凹陷弧度…”
她突然扑到物证墙前，将皮带扣与父亲照片上的弹道分析图重叠：“射击角度和当年法医报告的入射角差3.5度！”
暴雨拍打着刑侦局档案室的气窗。叶梦心浑身湿透地趴在尘封的卷宗堆里，突然拽住顾明城的领带：“七号档案柜最下层，1998年缉毒案现场照片…”
泛黄的照片袋里滑出半张烧焦的乐谱。顾明城用紫光灯扫描时，焦痕突然显影出等高线图：“是植物园地形图！”
"这些音符符号…"叶梦心用红笔圈出几个四分音符，“对应百年榕树周围七个摄像头盲区！”
物证科的三维投影仪嗡嗡作响。叶梦心将七个案发地坐标输入系统，虚拟地图突然浮现出个血色十字。
"当年缉毒案的四个交易点！"顾明城的手指穿透全息投影，“十字中心是…”
"明天开业的禁毒主题纪念馆！"林晶晶的奶茶呛进气管，“开幕式嘉宾名单里有…”
"当年参与缉毒案的所有退休警官！"叶梦心突然将父亲照片拍在警报器上，“包括我爷爷！”
暴雨中的纪念馆穹顶泛着冷光。叶梦心藏在致辞台后方，看着顾明城给爷爷别上嘉宾胸针。医疗固定靴里的追踪器突然震动——这是他们用三天前缴获的赌场设备改装的警报系统。
"东南角消防通道！"她对着耳麦低语，“有服务生在搬运消毒液时多绕了十七步…”
爆炸声掀翻香槟塔的瞬间，顾明城将爷爷推进防弹演讲台后方。叶梦心拽着拆弹工具包滑跪到炸弹前，医用固定靴的磁吸底蹭出火星：“水平仪装置，拆解时必须保持倾斜角…”
"用这个！"顾明城甩过来个改装过的警用腰带扣，“去年被子弹打穿的凹槽刚好能卡住平衡珠！”
防爆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叶梦心剪断最后一根导线时，余光瞥见顾明城战术背心下露出半截绷带——那是三天前在城中村执行任务时替她挡的玻璃划伤。
"顾队。"她突然用镊子夹走他肩上的彩带碎屑，“下次假装嘉宾混入会场时，记得把战术匕首从西装内袋拿出来。”
庆功宴的香槟泛着冷冽气泡。叶梦心缩在休息室角落擦拭父亲的照片，突然发现防弹玻璃上的倒影里，顾明城正用口型对她说话。
“小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