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终局-走马灯

男人还想反抗，却被赶来的老陈一枪托砸晕。
“程琳呢？”老陈问。
淦商商摇头：“跑了。”
她捡起配枪，继续往船舱深处追去。最里面的舱门虚掩着，她推开门，发现这是一间简陋的休息室，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
淦商商走近一看，屏幕上是一封未发送的邮件，收件人一栏只有一个字母：“Z”。
邮件内容只有一行字：
“计划失败，东西已转移，按备用方案执行。”
她刚想查看电脑里的其他文件，身后突然传来程琳的声音：“商商，别看了。”
淦商商转身，程琳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枪。
“为什么？”淦商商问。
程琳苦笑：“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包括杀我父亲？”
程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父亲…他太固执了。”
淦商商握紧了拳头：“所以你就帮他们掩盖真相？”
“我没有选择，”程琳的声音低沉，“他们手里有我的把柄，如果我不合作，死的就是我。”
淦商商冷笑：“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程琳沉默了片刻，忽然放下枪：“你走吧。”
淦商商愣住了。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程琳转身走向舷窗，“告诉周临，我欠他的还清了。”
淦商商还想说什么，但老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商商！快出来！”
她最后看了程琳一眼，转身离开。
回到码头，老陈正指挥警员将抓获的嫌疑人押上警车。
“程琳呢？”他问。
淦商商摇头：“放她走了。”
老陈皱眉：“为什么？”
“她不是主谋，”淦商商低声说，“而且…她救过我。”
老陈叹了口气，没再多问。
远处，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淦商商望着逐渐亮起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周临、程琳、林海天…这条暗网终于浮出水面，但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晨光刺破云层时，淦商商站在码头边缘，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程琳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晨雾中，而那句“我欠他的还清了”却像一根细针，深深扎进她的思绪。
老陈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咖啡，杯身还带着便利店的温度。“技术科刚传来消息，”他啜了一口咖啡，声音低沉，“周临的手机破解了，里面有个加密文件夹，存着二十年前拐卖案的完整名单。”
淦商商握紧纸杯，热度透过指尖传来。“名单上有谁？”
“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老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一份手写记录的复印件，“除了林海天，还有几个现在仍在政商界活跃的人物，其中有一个…”他顿了顿，“是现任副市长，赵明川。”
淦商商瞳孔微缩。赵明川，当年只是市局的一个普通科员，后来平步青云，如今已是市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他和这案子有关…
“证据确凿吗？”她问。
老陈摇头：“只有这份名单，没有直接证据。但周临既然留着它，就说明它有价值。”
淦商商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程琳刚才说’东西已转移’…会不会是指这份名单的原始文件？”
老陈眼神一凛：“有可能。如果赵明川知道名单泄露，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销毁证据。”
回到市局，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周临依旧安静地坐着，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不在意。淦商商推门而入，将名单复印件拍在桌上。
“解释一下，”她冷冷道，“赵明川为什么会在这上面？”
周临扫了一眼名单，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终于查到了？比我想象的慢了点。”
“少废话，”淦商商盯着他，“名单原件在哪？”
周临靠向椅背，目光平静：“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程琳已经跑了，”淦商商冷笑，“你还在等什么？”
周临的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恢复如常：“商商，你太着急了。有些游戏，需要耐心。”
淦商商没再追问，转身离开。她知道，周临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赵明川自乱阵脚的时机。
下午三点，市局会议室。
局长面色凝重地敲了敲桌面：“赵副市长刚才来电话，要求我们立即停止对海天集团的调查，理由是’影响经济稳定’。”
老陈嗤笑一声：“做贼心虚。”
“现在的问题是，”局长叹了口气，“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赵明川涉案，如果强行调查，只会打草惊蛇。”
淦商商忽然开口：“周临在等我们去找原件。”
所有人看向她。
“什么意思？”局长问。
“他留着这份名单复印件，就是为了引我们去找原件，”淦商商分析道，“而原件一定在某个赵明川无法轻易销毁的地方。”
老陈若有所思：“林海天死后，海天集团的档案室一直被封存…”
淦商商点头：“去查查。”
海天集团旧档案室位于一栋老式办公楼的地下二层，铁门上的封条早已泛黄。技术科的小张用电击器破开门锁，灰尘顿时扑面而来。
档案室里堆满了发霉的纸箱，淦商商戴上手套，开始逐一翻找。半小时后，她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上锁的保险箱，表面落满灰尘，但锁孔却有近期被擦拭过的痕迹。
“有人来过，”老陈蹲下身检查，“锁是新的，应该是后来换上的。”
小张尝试了几组密码，均未成功。淦商商盯着保险箱，忽然想起程琳的那句话——
“我欠他的还清了。”
她输入了周临的生日。
保险箱“咔嗒”一声弹开。
里面是一本泛黄的账本，扉页上写着“1998年项目往来”，而夹在其中的，赫然是一份盖有公章的拐卖案内部调查报告，末尾的签字人正是当年的赵明川。
“找到了，”老陈深吸一口气，“这是铁证。”
淦商商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背面粘着一张老照片——年轻的赵明川和林海天站在一起，而他们身后，是几个被捆绑的孩子。
当晚，市局紧急召开会议，局长亲自向省厅汇报了案情。凌晨两点，赵明川被带走调查的消息传遍全市。
淦商商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老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罐啤酒。
“结案了，”他递给她一罐，“周临刚签了认罪书，赵明川也被控制了。”
淦商商拉开拉环，泡沫涌了出来。“程琳呢？”
“还没找到，”老陈摇头，“但国际刑警已经介入，她跑不远。”
两人沉默地喝了一会儿酒，老陈忽然问：“你父亲的事…算有个交代了吗？”
淦商商望向窗外，远处的天际线已泛起微光。“算是吧，”她轻声说，“但有些事，永远不会真正结束。”
老陈点点头，没再说话。
晨光渐亮，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