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套保风云

"边关的粮仓期货合约被质押了三次？"方媛媛捧着八个月孕肚在沙盘前转圈，金算盘在羊皮地图上砸出个凹坑，“北狄人用我们军粮做保证金，在龟兹国发行了战争债券？”
马迹解开银甲的手顿了顿，玄色中衣被汗浸得发亮。他盯着沙盘上被妻子用朱砂圈出的十八个红点，突然想起半月前这人在产检时，硬是逼着太医在《孕期禁忌》里夹带《大宗商品交易风险提示》。
"夫人莫急。"他拎起冰镇酸梅汤凑到方媛媛唇边，“为夫这就调玄甲军去平了黑市…”
"平什么平！"方媛媛突然揪住他耳朵，“现在砸盘只会引发挤兑，到时候粮价暴跌，边关将士的冬衣钱都要打水漂！”
窗外传来急促的梆子声。管家举着连夜整理的《粮价波动表》扑进来，差点撞翻堆满账册的紫檀木架。方媛媛盯着表上跳崖式的曲线，孕肚突然鼓起个小包——胎教过度的崽子居然在肚皮上顶出个"止损线"的图案。
"叮！触发粮市保卫战任务，奖励’期货对冲操作指南’。"系统音效混着更鼓声炸响，“特别提示：戌时三刻西市粮铺将现恐慌性抛售。”
方媛媛抄起金算盘就往门外冲，马迹眼疾手快往她腰间系上银算盘扣。将军府马车在宵禁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活像方媛媛此刻在心底拨拉的算珠。
西市果然乱作一团。粮铺掌柜们举着《特价倾销》的牌子鬼哭狼嚎，米价牌每隔半柱香就往下跳三成。方媛媛扶着腰刚下车，就被漫天飞舞的粮票糊了满脸。
"都给我住手！"她甩出金算盘砸在米斗上，翡翠算珠叮叮当当弹进各家粮铺，“谁家敢再降价，明日就等着收《反不正当竞争罚单》！”
人群突然寂静。卖陈米的老掌柜颤巍巍举起账本：“夫人明鉴，北狄商队今早放出消息，说咱们边关粮仓见底了…”
"见个鬼！"方媛媛突然从袖中掏出盖着兵部大印的《战略储备粮审计报告》，“这是马将军刚签发的红头文件，边关存粮足够吃到后年开春！”
暗处有人影晃动。马迹的银算盘扣突然射出，将个想溜的灰衣人钉在门板上。方媛媛走过去扯开那人衣襟，露出满身刺青——好家伙，肩头纹着北狄狼图腾，腰上却别着户部粮官的腰牌。
"这位双重间谍挺敬业啊。"她摘下对方腰间锦囊，倒出掺了沙的陈米，“往粮仓掺沙子制造质量恐慌？这招在《做空操作手册》里最多算入门级。”
粮市突然响起十二声铜锣。方媛媛转头看见自家商行的伙计们推着三十车新米进场，米袋上明晃晃盖着"期货交割专用"的朱红大印。人群爆发出欢呼，几个正要跑路的粮商被挤掉的靴子绊了个狗啃泥。
"劳驾让让。"方媛媛踢开挡路的算盘珠，“本夫人要开个《套期保值速成班》，学费就用你们囤的粮票抵——”
话没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爆炸声。马迹揽着她疾退三步，只见漫天飘落的不是火星，而是印着"粮仓失火"谣言的传单。方媛媛伸手接住一张，孕肚突然泛起金光，将传单上的墨迹照出三日前北狄商队采购火油的记录。
"玩舆论战？"她冷笑着掏出个鎏金喇叭，“诸位抬头看看，这火烧的是粮仓还是某些人的智商？”
众人仰头望去，将军府圈养的信鸽正成群结队掠过夜空。每只鸽子脚上都绑着微型账本，借着月光能看清上面《战略储备粮实时库存》的字样。
马迹突然吹响骨哨。十二匹战马驮着户部官员冲进粮市，马上绑的可不是军械，而是成箱的《期货交易合规指南》。为首的侍郎大人举着圣旨手抖如筛糠：“陛、陛下有旨，即日起粮市实行熔断机制…”
"熔断个鬼！"方媛媛抢过圣旨塞给马迹，“劳烦将军进宫禀报，就说臣妇愿以将军府全部资产做担保，成立平准粮市基金。”
人群炸开了锅。几个准备跳楼的粮商扒着栏杆不肯下来：“夫人三思！这基金要是赔了…”
"赔了就让马将军带兵去北狄皇宫收债。"方媛媛摸着孕肚微笑，“毕竟我们宝宝最近在学《国际债务追偿法》，正缺实践机会呢。”
戌时的更鼓突然敲出摩斯密码。方媛媛侧耳细听，脸色突然凝重：“宝宝说，黑市有人在做军粮期货的场外期权交易，杠杆率高达十倍！”
马迹的银算盘扣突然发出蜂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望向城南赌坊方向——那里明面上是销金窟，暗地里可是大梁最大的地下钱庄。
赌坊密室烟雾缭绕。方媛媛踹开门时，正撞见六个国家的奸商围着《军粮价格对赌协议》吵得面红耳赤。她甩出金算盘砸在赌桌上，翡翠珠子骨碌碌滚成"爆仓预警"四个大字。
"诸位好兴致。"她扶着腰坐到主位，“用我国军粮做标的物，问过保荐人意见吗？”
突厥商人猛地掀翻酒碗：“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你期权合约上的最大多头。"方媛媛突然掏出盖着二十八枚官印的《粮市做多授权书》，“顺便提醒，你们抵押的龟兹国债年利率已经超过战争赔款率了。”
密室突然陷入死寂。波斯商人手指刚摸到弯刀，马迹的银算盘扣就缠上了他脖颈：“夫人说爆仓，诸位最好提前补足保证金。”
五更天时，赌坊屋顶突然升起三盏红灯。方媛媛站在露台上啃着核桃酥，看各国奸商排队往将军府运金砖补仓。马迹从背后环住她孕肚，突然感觉掌心被踹了下。
"崽子说该收手续费了。"方媛媛把沾着核桃屑的《场外交易管理费细则》拍在栏杆上，“跨国交易按黄金结算，拖欠者每日利息按复利计算——”
话音未落，朱雀大街突然传来马蹄声。十二匹西域宝马驮着《紧急军情》冲进皇城，马上插的令旗却绑着粮穗。方媛媛眯眼看清旗面纹路，突然笑出声：“北狄可汗终于发现，他们质押的军粮期货…其实是大梁高仿的陈米？”
马迹的下巴抵在她肩窝低笑：“夫人上个月让绣娘在米袋绣防伪水印，原来防的是这手？”
朝阳跃出云层时，粮市价格牌开始稳步回升。方媛媛盯着《多空持仓报告》打哈欠，孕肚忽然鼓起个算盘形状的包。她轻轻拍了下：“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给你念《套期保值会计处理准则》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