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活尸守陵墓

“是爆破声！”齐墨脸色骤变，“沈青竹他们遇到麻烦了！”
两人顾不得收拾装备，抓起几朵鬼笑菇就往外跑。穿过溶洞时，齐墨注意到那些蜂窝状的孔洞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是蛛卵，成千上万的蛛卵正在孵化。
“快走！”他拽着林小满加速，“这地方马上就要变成活地狱了！”
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回分叉路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刹住脚步——
原本向左的通道已经塌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底站着十几个“人”，他们穿着现代探险服，但皮肤呈现出死人才有的青灰色，正机械地挖掘着坑壁。最骇人的是，每个人的天灵盖上都趴着一只巴掌大的黑甲虫，虫子的尾部深深刺入头皮。
“尸蟞…”林小满声音发抖，“它们在操控尸体！”
深坑对面，沈青竹和周老被逼到角落。沈青竹的枪已经打空了子弹，正用匕首抵抗两个“人”的围攻。周老则瘫坐在地上，脸色发青，显然也中了毒。
更远处，坑壁被炸开一个洞口，露出里面青铜铸造的门框。门上刻着繁复的星图，正中央缺少的正是玉片的形状。
“长生门…”齐墨喃喃道，“他们找到了。”
一只尸蟞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向他们的方向。紧接着，所有“人”同时停下动作，齐刷刷地抬起头。十几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齐墨和林小满…
齐墨的喉咙发紧，后背渗出一层冷汗。那些“人”的眼睛——不，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睛，而是某种虫类的复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光泽。它们齐刷刷地盯过来，像是嗅到了活人的气息。
林小满的手死死攥住齐墨的袖子，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她声音发抖：“……它们在看我们？”
齐墨没回答，只是缓缓将手伸向腰间的短刀。那些“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白色，像是被水泡胀的尸体，但动作却异常灵活。他们身上穿着破旧的麻布衣，像是从某个古墓里爬出来的殉葬者。
“是尸蟞。”沈青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低沉而紧绷，“别动，它们对活人的气息敏感。”
齐墨微微侧头，余光瞥见沈青竹正半蹲在石壁旁，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刀尖上还滴着黑血。周老瘫坐在他旁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了尸毒。
“周老怎么样？”齐墨低声问。
“暂时死不了。”沈青竹咬牙道，“但再拖下去，尸毒攻心就难说了。”
齐墨心里一沉。周老是队伍里唯一精通古墓机关的人，如果他出事，他们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
就在这时，那些“人”动了。
它们像是被某种信号唤醒，突然齐刷刷地朝齐墨和林小满的方向迈了一步。它们的动作僵硬却迅速，像是被丝线操控的木偶，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跑！”沈青竹猛地低喝一声，同时甩出一把铜钱，铜钱落地瞬间炸开一片火光，暂时阻隔了尸蟞的逼近。
齐墨一把拽住林小满的手腕，转身就往青铜门的方向冲去。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像是无数虫足摩擦地面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它们追上来了！”林小满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几乎变了调。
齐墨没回头，只是加快脚步。青铜门近在咫尺，门上的星图繁复玄奥，正中央的凹槽正是他们之前找到的那块玉片的形状。
“门能开吗？”林小满急问。
“试试！”齐墨从怀里掏出那块温润的玉片，毫不犹豫地按进凹槽。
玉片嵌入的瞬间，青铜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哒”声，随即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一条幽深的甬道。
“快进去！”沈青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扶着周老，踉跄着跟了上来。
齐墨拉着林小满闪身进门，沈青竹紧随其后，在尸蟞潮涌来的最后一刻，青铜门“轰”地一声重新闭合，将那些诡异的“人”隔绝在外。
甬道内一片漆黑，只有几人的喘息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暂时安全了……”沈青竹喘着粗气，将周老小心地放在地上。
齐墨从背包里摸出手电筒，光束照亮了四周。甬道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像是某种镇压邪祟的咒文。
“这是……镇尸符？”林小满凑近看了看，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惧。
“不止。”沈青竹沉声道，“这里恐怕是殉葬坑的入口，那些尸蟞就是守墓的‘活尸’。”
齐墨皱眉：“活尸？”
“嗯。”沈青竹点头，“古时候有些方士会用特殊的方法让尸体‘活’过来，作为守墓的傀儡。它们没有意识，但会攻击一切闯入者。”
林小满打了个寒颤：“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在殉葬坑里？”
“恐怕是的。”沈青竹神色凝重，“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齐墨没说话，只是低头检查周老的情况。老人的呼吸微弱，脉搏紊乱，显然尸毒已经开始蔓延。
“必须尽快找到解药。”齐墨沉声道。
“解药？”林小满一愣，“尸毒还有解药？”
“有。”沈青竹点头，“古墓里一般会备有克制尸毒的东西，可能是某种草药，也可能是……”
他话没说完，甬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几人瞬间噤声，齐墨握紧短刀，手电筒的光束照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甬道尽头，一只巴掌大的黑色甲虫缓缓爬出阴影，它的甲壳上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复眼在光线下闪烁着猩红的光。
“尸蟞王……”沈青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齐墨的心沉到谷底。
——他们麻烦大了。
甬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齐墨握紧短刀，手电筒的光束死死锁定在那只黑色甲虫身上。尸蟞王——这玩意儿比普通尸蟞危险百倍，据说一只就能操控整个尸蟞群，甚至能通过某种诡异的联系让活人中毒。
林小满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她是个民俗学研究生，跟着齐墨下墓纯粹是为了研究古代丧葬文化，哪想到会碰上这种邪门的东西。
沈青竹缓缓抽出短刀，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是齐墨的搭档，身手利落，对古墓机关和邪祟之物颇有研究。此刻他脸色凝重，显然也清楚尸蟞王的棘手程度。
“别动。”沈青竹压低声音，“它现在没攻击，可能是在等什么。”
齐墨没吭声，目光扫向躺在地上的周老。老人呼吸微弱，脸色已经泛青，再不找到解药恐怕撑不了多久。
尸蟞王缓缓爬动，甲壳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甬道里格外刺耳。它的复眼闪烁着猩红的光，像是能看透人心。
突然，它停了下来，头部微微抬起，触须轻轻颤动。
“它在感应什么……”林小满声音发紧。
话音未落，尸蟞王猛地振翅，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捂住耳朵！”沈青竹大喝一声，但已经晚了。
那声音像是直接刺进脑子里，齐墨眼前一黑，耳膜剧痛，差点跪倒在地。林小满更是直接瘫软下去，脸色惨白。
更可怕的是，甬道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虫足在爬行。
“它在召唤尸蟞群！”沈青竹咬牙道，“必须干掉它！”
齐墨强忍头痛，握紧短刀冲了上去。尸蟞王振翅飞起，速度快得惊人，直接朝他面门扑来！
齐墨侧身闪避，刀锋划过，却只削掉它一小片甲壳。尸蟞王在空中灵活转向，再次袭来，这次直接朝他脖颈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沈青竹甩出一枚铜钱，精准击中尸蟞王的翅膀。它身形一滞，齐墨抓住机会，短刀狠狠劈下！
“噗嗤——”
黑色汁液溅出，尸蟞王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甬道深处的爬行声戛然而止。
“解决了？”林小满虚弱地问。
“暂时。”沈青竹擦掉刀上的黑血，“但尸蟞王一死，整个尸蟞群都会暴走，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齐墨点头，转身去扶周老。老人的情况更糟了，嘴唇已经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前面应该有主墓室。”沈青竹检查了一下甬道尽头的石门，“解药可能在那里。”
石门上的浮雕描绘着一群方士向帝王进献丹药的场景，中央的凹槽形状奇特，像是需要特定的钥匙。
“这图案……”林小满凑近细看，“像是徐福东渡求仙药的记载。”
“徐福？”齐墨皱眉，“难道这墓和秦始皇的长生术有关？”
“很可能。”沈青竹沉声道，“传闻徐福带回的长生药就藏在六处秘陵中，这可能是其中之一。”
齐墨思索片刻，从背包里取出之前在青铜门得到的玉片。玉片上的纹路与石门凹槽完美契合。
“试试。”他将玉片按入凹槽。
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开启。
一股阴冷的风从门内涌出，带着腐朽的气息。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映出一间宽敞的墓室。
墓室中央是一座青铜丹炉，炉身刻满符文，周围散落着数十具干尸，都穿着方士服饰，像是炼丹时突然死亡。
“这些是……殉葬的方士？”林小满声音发颤。
沈青竹谨慎地踏入墓室，检查了一圈：“他们是被毒死的，应该是炼丹失败后的陪葬品。”
齐墨的目光落在丹炉上。炉盖紧闭，但缝隙中隐约透出淡淡的青光。
“解药可能在炉子里。”他上前试图打开炉盖，却发现纹丝不动。
“需要特殊的方法。”沈青竹研究着炉身上的符文，“这是封印咒，强行打开会触发机关。”
林小满突然指向墓室角落：“那里有碑文！”
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古篆，记载着炼丹的经过。她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难看。
“上面说……徐福带回的不是长生药，而是一种‘活丹’，能将人变成不死不活的怪物。”她声音发抖，“这些方士就是试药的牺牲品。”
齐墨和沈青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所以秦始皇的长生术其实是……”齐墨话未说完，丹炉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炉盖“砰”地弹开，一股黑烟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张扭曲的人脸！
“退后！”沈青竹一把拉开齐墨。
黑烟发出凄厉的尖啸，直扑最近的林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