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槐树街的锁魂

“上个月扫厕所的老刘说那里闹鬼。”王大妈翻着直播备忘录，“每次冲水都会响起《生日快乐歌》，还有人拍到马桶里飘纸船.....。”
公厕的声控灯随着众人的脚步次第亮起，第三隔间的门把手上拴着红绳。顾临安刚要扯，红绳突然缩进门缝，从里面传来擤鼻涕的声音。林阿妹踹开门，发现马桶水箱上供着个奥特曼手办，头顶还歪歪斜斜地插着三根蚊香。
“这不是陈建国给死人陪葬的限量版么？”苏小曼戳了戳奥特曼的计时器，红灯突然闪烁，播放起变调版的《大悲咒》。顾临安按下冲水键，马桶里旋转的水流中浮出七只橡皮小鸭，每只鸭屁股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快看鸭嘴！”王大妈举起补光灯，小鸭的喙部在强光下显现荧光数字。林阿妹掏出银镯当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敲：“这是七煞锁魂局的阵眼位置！”
众人按数字顺序找到槐树街第七棵老槐树时，树皮上渗出的话梅糖浆已经结成蛛网。顾临安用糖葫芦签子捅了捅树洞，掉出个锈迹斑斑的饼干盒。苏小曼掀开盒盖，里面塞满泛黄的小学生作业本，每本都画着流泪的太阳。
“这字迹.....。”林阿妹用银镯烫过作业本，焦痕处浮现出陈建国的指纹。王大妈突然指着树梢：“你们看那些麻雀！”鸟群正衔着槐树叶拼图，逐渐组成“油炸鬼“三个字。最诡异的是每片叶子的叶脉都流淌着糖浆，在月光下像毛细血管。
回到殡仪馆时，停尸间的冰柜安静如鸡。苏小曼把作业本摊在停尸床上，发现每页的错题都被红笔圈成符咒图案。顾临安掏出从夜市顺的麻辣烫当朱砂，用鱼丸在床单上临摹符咒。当画到第七个符号时，整张停尸床突然跳起广场舞，震得墙灰簌簌直落。
“这床跟冰柜是报同一个舞蹈班了吧？”林阿妹甩出银镯定住床脚，镯子突然开始播放《酒醉的蝴蝶》。苏小曼趁机掀起床垫，发现夹层里藏着把铜钥匙，匙柄做成话梅核形状。
“这齿形.....。”王大妈用手机扫描钥匙，相册自动跳出张老照片——二十年前的槐树街土地庙前，七个孩子正围着陈建国分糖果。照片边缘有根麻绳若隐若现，绳结样式与公厕红绳一模一样。
五人组夜闯土地庙时，褪色的红布条正在上演“群魔乱舞。”顾临安刚插上钥匙，供桌下的老鼠洞突然喷出彩色纸屑。苏小曼扒开纸屑堆，发现洞底沉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七颗话梅，每颗都穿着迷你寿衣。
“陈建国用腌渍法存童魂！”林阿妹的银镯砸碎玻璃罐，话梅突然膨胀成气球飘向夜空。王大妈打开直播慢动作，发现每个话梅核都刻着生辰八字。最诡异的是当话梅飘过老槐树时，树冠自动分开，露出藏在枝桠间的儿童滑梯。
滑梯尽头是防空洞改造的密室，墙上的粉笔画突然开始渗水。顾临安用麻辣烫汤汁补画太阳笑脸，墙面突然裂开道缝，涌出散发着糖炒栗子味的黑雾。苏小曼掏出玻璃珠当探照灯，发现黑雾里飘着七个半透明的小身影，正在玩跳房子。
“小弟弟，姐姐请你吃糖。”林阿妹摸出话梅糖，孩子们突然齐刷刷转头——每张脸都长着和陈建国相似的下巴。最矮的那个孩子举起手，掌心里攥着把生锈的钥匙，匙齿形状正是槐树街下水道的剖面图。
当众人踩着污水管道的爆米花壳前进时，顾临安突然被藤蔓绊倒。苏小曼扯开藤蔓，发现是根缠着糯米肠的麻绳。林阿妹用银镯切断绳结，糯米肠突然爆开，溅出的血糯米在地上拼出“回头是岸。”
“岸你个头！”顾临安把最后半串鱼丸砸向墙面，汤底在砖缝间腐蚀出个狗洞。钻进去的瞬间，众人集体摔进个贴满卡通贴纸的密室，中央供着个奥特曼外形的电饭锅，锅里煮着沸腾的符水。
苏小曼掀开锅盖，蒸汽里浮出陈建国的虚影：“没想到吧？老夫的续命局.....。”话音未落，林阿妹把银镯扔进沸水，奥特曼的计时器突然开始倒计时。王大妈举着直播手机大喊：“老铁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整个槐树街的地面突然震动，七棵老槐树同时落叶。苏小曼接住片画着笑脸的叶子，发现背面写着：“游戏才刚刚开始。”
槐树街的柏油路面像被巨人揉皱的锡纸般起伏，苏小曼捏着笑脸树叶后退三步，正撞上顾临安新买的荧光绿洞洞鞋。这位染着奶奶灰刘海的风水界泥石流，此刻正举着糖葫芦签子当发簪，试图把炸成鸡窝的头发别成道姑髻。
“别照镜子了！”林阿妹的银镯突然烫手，这位扎着双马尾的殡仪馆老板娘兼通灵师，正蹲在第七棵老槐树前扒拉树皮，“树汁变冰糖葫芦的糖浆了！”
王大妈举着自拍杆三百六十度旋转，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树成精了求链接】【上次拍到的吊死鬼说想加盟奶茶店】。她刚要把镜头怼到树洞，突然被溅出的糖浆糊了满屏，弹幕瞬间变成满屏哈哈哈。
“让专业的上。”顾临安摸出从殡仪馆顺的冻鸡腿，蘸着树汁在路面画符。苏小曼踹开他翘起的鞋跟：“你这画的是烤鸡腿的油脂分布图吧？”
地面突然裂开道缝，涌出裹着芝麻的糯米香。林阿妹的银镯叮当响成警铃，王大妈直播间的特效突然变成黑白默片模式。七个半透明的小身影从裂缝里钻出来，手拉手围成圈跳皮筋，嘴里念着：“陈叔坏，偷童寿，油炸鬼，七分熟.....。”
“都闪开！”苏小曼抄起隔壁奶茶店的波霸当暗器，珍珠精准打进孩子们手心的劳宫穴。小鬼们突然定格，化作七盏莲花灯浮在半空，每盏灯芯都坐着个迷你陈建国，正捧着AD钙奶吨吨吨。
顾临安用糖葫芦签子戳了戳灯盏，糖壳裂开掉出张泛黄的作业纸。林阿妹用银镯当熨斗烫平褶皱，焦痕显出槐树街下水道的地图，某个红叉标记处画着流泪的奥特曼。
“这不土地庙供着的那个手办么？”王大妈翻出三个月前的直播回放，“当时弹幕都说奥特曼头顶的蚊香像wifi信号.....。”
五人组撬开第七个窨井盖时，污水管里飘出的居然是糖炒栗子味。顾临安举着冻鸡腿当火炬照亮前路，苏小曼突然拽住他后衣领——三米外的管壁上粘着个会蠕动的糯米团子，表面浮现出陈建国的国字脸。
“老夫的续命局岂是尔等.....。”
林阿妹的银镯直接砸进糯米团嘴里，烫出个焦黑的窟窿。王大妈趁机塞进颗波霸，弹幕立刻刷起【物理超度666】。糯米团突然膨胀炸开，溅出的红豆馅在管壁拼出“老槐树心“四个字。
回到第七棵老槐树下时，树皮已经龟裂成鱼鳞状。苏小曼用奶茶吸管戳了戳树根，喷出的汁液在空中凝成个二维码。顾临安扫完当场笑劈叉：“陈老头居然开了个'借命贷'小程序！”
“首单七折童叟无欺？”林阿妹念着弹出来的广告词，银镯突然变成验钞机模式，“这后台数据链接着二十年前的槐花幼儿园！”
幼儿园旧址如今是家螺蛳粉店，酸笋味熏得王大妈直播间的美颜滤镜都失灵。苏小曼刚掀开后厨门帘，就看见收银台的招财猫正抱着个AD钙奶瓶，猫爪上套着陈建国的劳力士同款橡皮表。
“让开让开！”顾临安用冻鸡腿沾着红油汤画符，招财猫突然开口唱起《爱情买卖》。林阿妹甩出银镯卡住猫脖子，从猫眼里掉出把生锈的钥匙，匙齿纹路与土地庙密室那把完全吻合。
跟着钥匙指引闯进储物间时，众人被满墙的儿童画惊得倒退三步。画上的太阳都长着陈建国的酒糟鼻，云朵滴落的话梅糖浆在地面汇成小溪。王大妈举着补光灯的手直哆嗦：“弹幕说......说这些画在动！”
苏小曼撕下张画着跳房子格子的蜡笔画，背面突然渗出紫药水，显出一串生辰八字。顾临安用螺蛳粉里的酸豆角摆卦，摆到第三颗突然被熏出眼泪：“这特么是七个孩子的死忌！”
林阿妹的银镯突然变形成算盘，噼里啪啦打得火星四溅：“陈建国用童男童女的魂魄摆七星灯，每偷十年阳寿就换盏灯芯！”
追踪到槐树街公厕时，第三隔间正播放《生日快乐歌》的唢呐版。苏小曼踹开门，发现马桶水箱里泡着七颗话梅，每颗都穿着迷你道袍。顾临安刚捞出颗话梅，整栋公厕突然跳起机械舞，震得声控灯狂闪迪斯科光效。
“快看水波纹！”王大妈把手机伸进马桶，直播画面里的漩涡逐渐显现出老槐树的年轮图案。林阿妹甩出银镯定住水流，镯面浮现出七个光点，正沿着树轮缓慢移动。
当夜闯老槐树内部时，树洞里的藤蔓自动编织成楼梯。苏小曼举着冻硬的鸡腿当冰镐，爬了三十阶突然踩到软乎乎的东西——是只抱着AD钙奶瓶睡觉的树懒，脖子上挂着“续命局保安队长“的工作牌。
“陈老头还挺讲究职场配置。”顾临安用糖葫芦签子戳醒树懒，这家伙慢动作掏出对讲机，拖长音调喊：“敌~袭~“
整棵树突然分泌出粘稠的麦芽糖，把五人组黏在洞壁上。林阿妹的银镯烫穿糖浆层，露出藏在树心的青铜鼎，鼎里煮着沸腾的符水，水面浮着七个奥特曼橡皮鸭。
“破案了！”王大妈镜头怼近橡皮鸭，“鸭屁股上的生辰八字和作业本上的一模一样！”
苏小曼刚要伸手，鼎里突然伸出只糯米捏成的手，掌心攥着张泛黄的借条。林阿妹用银镯扫描借条，焦痕显出槐树街所有商铺的平面图，每个店铺都标着血手印。
“这老混蛋把童魂抵押给整条街的风水了！”顾临安气得把冻鸡腿掰成两截，“难怪每家店都闹灵异现象！”
当众人按图索骥找到最后一家奶茶店时，封口机正在自动生产符咒杯贴。苏小曼抢过杯贴对着路灯照，隐形文字显示：“每月初七子时，借命人需饮七杯孟婆汤。”
“孟婆汤个鬼，这不我家祖传的酸梅汤么！”店主赵叔掀开后厨大锅，汤里沉浮的乌梅都长着人脸。顾临安舀起勺尝了尝，突然开始用Rap背诵《往生咒》，押韵押得王大妈直播间集体喊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