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断头香

殡葬车碾过第八十一个骨灰盒时，挡风玻璃突然蒙上层青灰色黏液。言晶的钻石指甲戳向雨刷器开关，却发现喷出的玻璃水混着暗红血丝，在玻璃上划出个歪歪扭扭的"死"字。
"晦气！"她扯过苏晨的铜钱串擦玻璃，翡翠貔貅手链突然暴长，“这破车从哪个阴间4S店买的？”
苏晨的丹凤眼扫过后视镜，暗金云纹在领口渗出墨色："坎水位生变。"他指尖香灰弹向导航仪，翡翠貔貅缠成的箭头突然调转方向，“有人在改…”
"改你个头！"言晶猛打方向盘，镶钻鞋跟碾碎脚边的骨灰盒盖。财神爷的螺蛳粉汤泼在后备箱隔板上，酸笋味混着檀香味熏得人头晕：“超速驾驶扣三百功德值…”
"扣你…"言晶的怒骂被急转弯打断。殡葬车撞开路障冲进西郊墓园时，八十一道青烟突然凝成实体，如裹尸布般缠上车轮。
苏晨的铜钱钥匙扣突然绷直，三枚顺治通宝"叮叮叮"嵌入仪表盘："乾宫见煞。"他月白唐装的云纹渗出朱砂色，在空中拼出个"冢"字，“戌时三刻…”
"刻你大爷！"言晶踹开车门，香奈儿外套扫过满地纸灰。暮色中的琉璃塔泛着诡异幽光，塔尖缠绕的鎏金锁链正随着晚风奏出《安魂曲》的调子。
财神爷的POS机突然爆出烟花特效，电子音欢快地插话：“墓地房产限时特惠…”
"惠你…"苏晨的警告被琉璃塔异响打断。第七层飞檐上垂落的铜铃无风自动，铃舌竟是蜷缩成团的胎发，每晃动一次就在空中划出言晶的生辰八字。
言晶的钻石耳钉晃出残影，翡翠貔貅手链缠住塔身浮雕："装神弄鬼！"她抬脚踹向基座上的功德碑，却发现碑文密密麻麻刻着的全是"言晶"二字。
苏晨的铜钱钥匙扣突然飞旋成网，暗金云纹裹住言晶手腕：“别碰！这是…”
"是你是他还是我？"言晶反手扯过他衣领，香奈儿袖口扫过对方喉结，"苏先生要不要解释下，为什么你们苏家祖传的镇物图…"翡翠貔貅手链突然勒紧，金线在苏晨锁骨灼出个"囚"字。
财神爷嚼着酸笋溜达过来，POS机镜头对准纠缠的两人：“夫妻吵架套餐…”
"吵你…"言晶的钻石指甲突然转向琉璃塔。三层窗棂里闪过道黑影，二十年前父亲埋青铜匣的场面如全息投影般重现——言董事长跪在东南角的无字碑前，手里捧着的青铜匣表面，赫然贴着苏晨幼时的照片。
苏晨的铜钱网突然解体，三枚顺治通宝"叮叮叮"嵌入功德碑："因果循环。"他月白唐装猎猎作响，暗金云纹渗出墨汁般的液体，“有人用换命术…”
"换你…"言晶的怒骂被琉璃塔异响打断。七层飞檐同时迸裂，八十一道鎏金锁链如巨蟒倾巢而出。财神爷的螺蛳粉碗被锁链卷上半空，酸汤泼在苏晨脸上瞬间凝成血痂。
"离位生门！"苏晨扯过言晶滚向功德碑后方。锁链砸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青石板裂痕中渗出黑水，眨眼间凝成个怀抱青铜匣的婴儿虚影。
言晶的香奈儿外套沾满苔藓，翡翠貔貅手链迸出火星：“这玩意怎么看着眼熟？”
"丁卯年腊月初七。"苏晨的铜钱钥匙扣突然暴长，暗金云纹在空中拼出个生辰八字，“你满月宴当天…”
财神爷的POS机突然播放《生日快乐歌》，电子音带着颤音：“许愿服务…”
"许你…"言晶的钻石耳钉突然晃出虚影。婴儿虚影怀中的青铜匣自动开启，泛黄的襁褓布上，言晶与苏晨的胎发正以八卦图案纠缠在一起。
苏晨的丹凤眼陡然眯起，月白唐装裹住两人跃上琉璃塔："震宫雷动。"他咬破指尖在言晶眉心画符，鲜血触及皮肤的瞬间，塔顶缠绕的鎏金锁链突然调转方向，如引魂幡般指向墓园深处。
言晶的翡翠貔貅手链突然解体，金线缠住苏晨的铜钱串当鞭子使："装神弄鬼的…"她挥臂抽向飞来的锁链，却见鎏金表面浮现出父亲的身影——二十年前的言董事长正将青铜匣递给穿月白唐装的男人，那人转身时露出的侧脸，与苏晨有七分相似。
"苏清河？"言晶的钻石指甲划过锁链表面，鎏金沙簌簌而落，“别说这是你失散多年的…”
"寅时三刻，真相现。"苏晨突然揽住她腰身，月白唐装残片裹着两人坠向塔底。暗金云纹在空中拼出"禁忌"二字时，琉璃塔基座突然塌陷，露出个直径三米的青铜蟾蜍雕像。
财神爷的POS机镜头对准蟾蜍嘴里的青铜匣，电子音突然正经：“亲子鉴定套餐…”
"鉴你…"言晶的怒骂被蟾蜍异动打断。青铜雕像突然张开巨口，二十年前埋下的青铜匣缓缓升起，匣盖表面的八卦锁正在自动旋转，每个卦位都嵌着言晶与苏晨的胎发。
苏晨的铜钱串突然软化，三枚顺治通宝"叮叮叮"嵌入八卦锁："乾坤倒转。"他指尖香灰混着血珠抹过锁面，“这是…”
"是你们苏家祖传的姻缘锁吧？"言晶扯过铜钱串缠住苏晨脖颈，"姑奶奶倒要看看…"翡翠貔貅手链突然暴长，金线扯开青铜匣的瞬间，八十一道青烟从墓园各处腾空而起，每道烟柱中都浮现出贴着她生辰八字的镇物。
财神爷的卫衣突然鼓成气球，功德POS机裂开的屏幕映出诡异画面：青烟在半空交织成巨型罗盘，言晶与苏晨的生辰八字正如阴阳鱼般缓缓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