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菌丝空调能造彩虹

太后赏花宴前夜，穆王府后院的荷花池泛着幽幽蓝光。慕容衫将最后一把菌丝塞进竹筒，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春桃快趴下！"
三根银针擦着丫鬟的芙蓉髻钉入青砖，慕容衫反手甩出手术刀，屋檐上顿时滚下个蒙面人。周苏衡的玄色衣角掠过月门时，正看见自家王妃踩着刺客后背捣鼓菌丝培养皿。
"王爷来得正好！"慕容衫扯开黑衣人面巾，"您看这刺客耳后红疹，是不是很像臣妾上回说的青霉素过敏？"
周苏衡用剑尖挑起菌丝团子："王妃拿本王的暗卫试药？"
"明明是暗卫大哥非要尝鲜..."慕容衫突然噤声，盯着男人腰间晃动的薄荷香囊眼睛发亮，"王爷终于肯用臣妾调的安神香了？"
"咳。"周苏衡转身时耳尖微红，"明日赏花宴..."
"都准备妥了！"慕容衫踢开哀嚎的暗卫，哗啦展开三米长的《御花园改造图》，"菌丝空调系统覆盖六个区域，湿度控制在55%左右，牡丹花期能延长半个月！"
春桃抱着冰鉴撞开院门："娘娘！岭南荔枝到了！"
"三百里加急？"慕容衫戳着晶莹剔透的果肉冷笑，"太子妃这是要把驿站马匹累死啊。"
周苏衡用银匙搅动琉璃碗中的冰沙："岭南至京城正常需五日，这些荔枝却只用了三天。"
"冷链运输不是这么玩的。"慕容衫突然将冰沙扣在《大周驿站分布图》上，"王爷请看，若是在各州县设冰窖中转站，八百里加急能省下三成马匹。"
男人指尖抚过地图上凝结的冰珠："王妃可知私改驿站制度是何罪名？"
"所以需要王爷帮忙呀~"慕容衫摸出个琉璃试管，"这是臣妾新研制的菌丝防腐剂，涂在驿站旗幡上能驱散蚊蝇..."
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春桃提着染血的裙摆冲进来："娘娘！太子送来的荔枝筐里藏着毒蝎！"
赏花宴当日，慕容衫的牛车刚停在朱雀门，就被太医院首座拦个正着。
"妖女竟敢用邪物装点御花园！"山羊胡老头指着菌丝导管浑身发抖，"此物状如蛛网，分明是苗疆蛊虫！"
慕容衫不慌不忙掏出放大镜："大人官袍上沾的西域曼陀罗花粉，可比臣妾的益生菌危险多了。"
老头瞬间面如土色，太子妃的鸾驾恰在此时抵达。金线绣成的牡丹披帛拂过菌丝空调，突然发出嗤啦声响。
"穆王妃好手段。"太子妃盯着抽丝的披帛冷笑，"这是要毁了本宫的织云锦？"
"娘娘言重了。"慕容衫摸出个鎏金小盒，"用菌丝蛋白修复剂涂三次，保证比新的还结实——承惠二十两。"
未时三刻，御花园的温度突然飙升。慕容衫躲在假山后调整菌丝阀门，忽然听见太后愠怒的声音："说好的六月飞雪呢？"
"皇祖母莫急。"太子捧着鎏金冰鉴上前，"孙儿特意从天山运来千年寒冰..."
"起开！"慕容衫踹翻冰鉴，菌丝触须猛然扎进冰碴。七彩水雾顺着琉璃折射架起虹桥，蔫头耷脑的牡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花瓣。
钦天监正扑通跪地："天降祥瑞！此乃海晏河清之兆啊！"
太子气得剑指菌丝导管："妖女！这雾气分明有毒！"
"有没有毒，验验太子的千年寒冰便知。"周苏衡突然出现，剑尖挑起冰碴中的藻类，"天山冰层怎会有东海蓝藻？"
宴会高潮时，慕容衫正给太后演示五禽戏。菌丝空调突然发出古怪嗡鸣，春桃抱着冒烟的竹筒惊呼："娘娘！硝石和硫磺混在一起了！"
"都闪开！"慕容衫扯下披帛罩住竹筒，转身时撞进周苏衡怀里。男人身上的薄荷香混着硝烟味，激得她鼻腔发痒。
"王妃连炸药都敢玩？"周苏衡的声音带着罕见怒意。
"这是意外..."慕容衫突然瞪大眼睛，"王爷怎么知道炸药配方？"
玄色衣袖滑出半卷《化学方程式手稿》，慕容衫的簪花小楷在月色下清晰可辨。没等她惊呼，太子已经带人围住冒烟的菌丝空调："穆王妃行刺太后！"
"刺你个头！"慕容衫掀开披帛，露出滋滋作响的七彩冰糕，"这是臣妾特制的硝石冰淇淋！"
回府马车颠簸得异常，慕容衫数着周苏衡腕间佛珠："王爷故意让菌丝空调出故障？"
"太子私用东海战船运冰，该有人提醒兵部了。"男人突然捏住她捣乱的手指，"王妃的冷链物流方案，明日便呈送户部。"
慕容衫趁机将听诊器按在他胸口："王爷心跳这么快，是怕臣妾抢功？"
"是怕王妃摔着。"周苏衡揽住随颠簸倾倒的纤腰，菌丝孢子趁机爬上两人交叠的衣袖。春桃的惊呼从车外传来时，慕容衫的唇瓣正擦过男人喉结。
"娘娘！菌丝把朱雀门的石狮子裹成雪人了！"
深夜，慕容衫在实验室调配菌丝营养液。系统光屏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天工开物》竹简遭焚毁！】
"果然来了。"她吹响玉哨，二十名暗卫从天而降，"去东宫书房，把第三格暗匣里的《驿站改革疏》换成这个。"
春桃举着烛台瑟瑟发抖："娘娘怎么知道太子..."
"他今日用蓝藻陷害时，袖口沾着松烟墨。"慕容衫将伪造的奏折塞进竹筒，"这种特制墨水，全京城只有文渊阁老臣会用。"
暗卫离开后，周苏衡的声音从梁上传来："王妃何时在本王影卫里安插了眼线？"
"上回王爷偷吃我的菌丝蛋糕时。"慕容衫甩出银针打落瓦片，"下来吧，房梁上有蟑螂卵鞘。"
三更梆子响过，慕容衫盯着突然出现的任务光屏愣住：【紧急任务！阻止太子销毁江南粮仓】
"玩这么大？"她踹醒打瞌睡的春桃，"去地窖把第六个菌丝罐挖出来！"
周苏衡带着夜露翻窗而入："太子门客连夜出城了。"
"走水路？"慕容衫将菌丝孢子倒进茶汤，"劳烦王爷的影卫在运河闸口洒这个。"
"这是何物？"
"改良版蒲公英孢子，专克粮仓蛀虫。"她将茶汤一饮而尽，"等太子的人打开粮仓，会看到所有米袋都在跳踢踏舞..."
五更天，慕容衫蹲在房顶调试菌丝望远镜。周苏衡飞身上来时，正撞见她用口红在琉璃片上画刻度。
"王妃连天文星象都要插手？"
"我是在找太子的秘密鸽房。"慕容衫突然调整镜筒，"看！东南角楼第三扇窗，信鸽脚环闪着绿光！"
男人剑气扫落鸽群时，慕容衫已经架起菌丝弹弓。浸过药水的桑葚准确命中头鸽，周苏衡接住飘落的信笺时，闻到熟悉的薄荷香。
"王妃在桑葚里加了什么？"
"定位菌丝。"慕容衫晃了晃琉璃瓶，"等信鸽飞到江南，咱们就能顺着菌丝荧光找到粮仓..."
话音未落，第一缕阳光穿透菌丝望远镜，在王府院墙投射出整幅《大周漕运图》。
太后赏赐的二十车硝石运到时，慕容衫正在给周苏衡演示菌丝面膜。春桃尖叫着冲进来："娘娘！硝石和硫磺车撞在一起了！"
"我的炸药原料！"慕容衫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却被男人拦腰抱住。
"王妃昨日才答应过本王..."
"这次不一样！"她反手将菌丝面膜糊在周苏衡脸上，"硝石遇硫磺会产生低温效应，正好试验人工降雪！"
当王府上空飘起六月飞雪时，慕容衫握着周苏衡的手按下菌丝开关。七彩冰晶折射出的不是虹桥，而是琉璃窗上两人依偎的剪影。
系统光屏在雪幕中绽放：【图书馆地基已完成，奖励《牛顿定律》绢帛版】
是夜，慕容衫被菌丝警报惊醒。周苏衡的剑尖抵着黑衣人咽喉，地上散落着《驿站改革疏》残页。
"太子的人？"她将修复剂喷在残页上，隐形的菌丝荧光显现出完整奏折。
"是户部尚书的人。"周苏衡挑起黑衣人腰牌，"看来王妃的冷链动了某些人的奶酪。"
慕容衫突然将听诊器按在他后背："王爷明知危险还陪我疯？"
"王妃可知'疯'字怎么写？"男人转身时扯落床帐，菌丝孢子在空中组成个歪扭的"疯"字，"这样？"
春桃的脚步声逼近时，慕容衫的耳语淹没在菌丝空调的嗡鸣里："下次教王爷写'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