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炸锅

"娘娘！纺织厂锅炉炸了！"
慕容衫被春桃的尖叫声惊醒时，嘴里还叼着半块齿轮状的胡麻饼。昨夜在温泉池和周苏衡斗智斗勇消耗太多体力，此刻她盯着铜镜里炸毛的鸡窝头，突然发现发髻上别着支琉璃体温计——定是那厮趁她睡着插上去的！
系统光屏突然弹出：【检测到工业事故！触发急救任务：救治伤员并查明爆炸原因，奖励现代蒸汽机原理图（竹简版）】
"让开让开！伤员平躺别乱动！"慕容衫踹开冒烟的厂房大门，浓烟中隐约可见周苏衡的玄色蟒袍翻飞如蝶。他正用断成两截的玉带给工匠包扎伤口，抬眼望见她提着药箱冲进来的模样，瞳孔猛地收缩。
"王妃倒是来得及时。"他侧身让出位置，袖口暗纹沾着黑灰，"太医院的人还在路上。"
慕容衫顾不得回嘴，扯开浸透血水的绷带。伤者小腿开放性骨折，断骨刺穿皮肉的模样让她想起急诊室的夜晚。她摸出随身携带的止血钳，突然意识到周围工匠惊恐的目光，立刻改口："此乃华佗《青囊书》所载疗法，各位莫怕。"
系统提示：【宿主违规使用现代医疗器械，扣除十包酒精棉片】
"周苏衡！"她咬牙切齿地喊，"把那个鎏金掐丝香炉拆了，我要酒精！"话音未落，男人已经将整块錾刻着缠枝莲纹的银片掰成弧形，倒上西域烈酒制成临时消毒皿。
当慕容衫用改良版青铜注射器给伤员局部麻醉时，周苏衡正蹲在爆炸的锅炉残骸旁。他捡起块印着爪痕的铸铁片，凤眸微眯："王妃不觉得这裂痕太过整齐？"
"有人偷换了压力阀？"慕容衫缝完最后一针抬头，正撞见他举起块刻着太子府印记的齿轮，"看来咱们要教教某些人，什么叫'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系统突然叮咚作响：【检测到技术泄露！蒸汽机图纸残片流落黑市，建议宿主研发二代产品】
慕容衫盯着周苏衡腰间晃动的琉璃试管吊坠，突然福至心灵："王爷可愿陪臣妾演场戏？"她踮脚凑近他耳畔，"咱们给偷图纸的蠢货准备份大礼。"
三日后，京城最大的机械坊挂出新匾额，上书"慕容氏蒸汽研究所"。慕容衫特意在门口摆了个会吐烟圈的铜制龙头，引得百姓争相围观。
"诸位请看！"她敲了敲改良版锅炉模型，"此物以阴阳五行之气为动力，每日可织布千匹。"说着故意拧松压力阀，滚烫的蒸汽顿时把模型顶盖冲上天，正巧砸中对面茶楼偷窥的探子。
周苏衡从二楼雅间掷出杯冰镇酸梅汤，稳稳落在慕容衫掌心："王妃的诱敌之术，倒是比蒸汽机更烫手。"
当夜，慕容衫趴在研究所阁楼修改图纸。月光透过自制的凸透镜洒在宣纸上，将方程式照得纤毫毕现。忽然有暗香袭来，她头也不回地甩出圆规："王爷再偷看，臣妾可要收学费了。"
"王妃误会了。"周苏衡晃了晃手中食盒，松纹衣襟里掉出本《机械故障大全》，"本王是来请教，为何你给盗版商的设计图..."他展开卷轴，指着故意画反的齿轮组，"会让织机跳胡旋舞？"
慕容衫咬了口他带来的荷花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这叫程序正义——等他们发现织机边转边唱《木兰辞》，咱们的新款飞梭纺车早就上市了。"
话音未落，街市突然传来喧哗。波斯商人阿尔罕带着二十辆牛车堵在门口，车上全是抽搐般旋转的盗版织机。慕容衫推开窗棂，用波斯语高喊："阿尔罕先生，您这车队跳得比胡姬还好看，不如改行开舞坊？"
周苏衡望着楼下气得跳脚的番商，忽然将慕容衫困在书架与胸膛之间："王妃可知，你算计人时的模样..."他指尖掠过她沾着墨迹的鼻尖，"比蒸汽机更让人热血沸腾。"
"王爷过奖。"慕容衫反手将圆规抵在他喉结，"不如我们谈谈，您昨夜在我更衣室装铜管的账？"
"那是地暖。"周苏衡面不改色地掏出温度计，"王妃总说西院像冰窖，本王特地从温泉池引了热水。"他突然按下机关，青砖地面顿时腾起暖雾，"只是这水流走向..."
慕容衫的惊呼被蒸腾的热气吞没。她踉跄跌进男人怀里时，系统提示音欢快响起：【恭喜宿主解锁"热能传导"成就！奖励双人桑拿房（带自动添柴装置）】
正当两人在雾气中较劲，春桃举着封信破门而入："娘娘！西域使团要拿香料换咱们的薄荷配方！"她看清屋内情形后立刻转身，"奴婢这就去准备搓澡巾！"
慕容衫红着脸推开周苏衡，展开盖着狼头火漆的国书。系统光屏突然弹出：【触发外交任务：用现代化学知识征服使团！奖励玻璃蒸馏装置】
"王爷想不想看场好戏？"她将国书拍在案几上，"三日后宫宴，臣妾要让他们知道..."琉璃护目镜滑落鼻梁，"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
宫宴当日，慕容衫特意换上自制的渐变染襦裙。当她在太极殿前打开鎏金工具箱，西域使臣的笑声戛然而止——箱中水晶瓶盛着各色精油，在宫灯映照下宛如星河坠落。
"此乃薄荷浓缩液。"她将精油滴入青铜香薰炉，"提神醒脑的功效是普通香料的百倍。"
使团首领阿史那抓起琉璃瓶就要砸，慕容衫突然用突厥语吟唱起草原民谣。歌声中，她将不同精油混合，殿内顿时弥漫起雨后青草的气息。几位思乡的使臣当场红了眼眶。
"娘娘可否赐教？"阿史那盯着她自制的离心分离器，"这萃取之法..."
"此乃《周易》所载阴阳分离之术。"慕容衫面不改色地瞎编，顺手将试管架做成浑天仪模样，"若使臣愿用战马换配方..."她故意瞥向周苏衡，"本妃可请王爷演示如何用齿轮计算兑换比例。"
皇帝抚掌大笑时，周苏衡正在案几下捏慕容衫的手心。他蘸着葡萄酒在锦帕上写："王妃这'阴阳之术'，何时能分分本王心里的火？"
慕容衫反手画了个燃烧的爱心，趁众人不注意塞进他衣襟。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宿主传播现代化学！奖励防狼喷雾配方（茱萸改良版）】
宴席过半，太子突然发难："慕容氏私制妖器，恐动摇国本！"他指着正在自动旋转的蒸馏装置，"此等邪物..."
"皇兄此言差矣。"周苏衡起身挡在慕容衫面前，"王妃所用皆是《墨经》所载机关术。"他忽然启动慕容衫腰带上的暗扣，整套蒸馏设备瞬间分解成普通炊具，"就像这玉带，可做装饰亦可防身。"
慕容衫看着太子铁青的脸，突然将薄荷精油弹在他袖口。不过半盏茶时间，太子竟追着受惊的波斯猫跑出大殿——原来她早将猫薄荷混进了精油里。
"王爷配合得不错。"她借着斟酒凑近周苏衡耳畔，"昨夜偷看我调试机关了吧？"
周苏衡垂眸把玩她腰间算盘，突然扯落两颗金算珠："王妃可知，这两日户部都在传..."他将算珠按进她掌心，"本王的金库钥匙，早被你用复利公式熔成了算盘珠子。"
月光西沉时，慕容衫在御花园截住偷运图纸的细作。她将人踹进荷花池后，发现周苏衡正用她的手术刀削莲子。
"王爷倒是会捡现成。"她甩着浸湿的裙裾，"这人可是太子..."
"是本王故意放走的。"周苏衡将刻着错误数据的图纸塞回细作衣襟，"等太子用这假图纸造出喷泉织机..."他忽然勾起嘴角，"王妃觉得，在早朝上喷水的官袍可好看？"
慕容衫笑倒在石凳上时，系统光屏映出星空：【恭喜宿主完成产业链升级！解锁跨国贸易路线图】
周苏衡俯身替她摘去发间水草，忽觉颈间微凉——慕容衫竟将冰镇莲子塞进了他衣领。他反手把人扛上肩头："王妃改造了织机、香氛、甚至西域人的泪腺..."踏着满地星河向西院走去，"是时候改造改造洞房花烛的流程了。"
慕容衫的抗议声惊飞夜鹭，春桃抱着暖炉守在月洞门前，默默把"请勿打扰"的木牌挂上了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