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水面凝结的青灰色冰晶突然炸裂,二十道灰雾铁轨如毒蛇般缩回山体。秦颂的军靴在冰面划出两道深痕,刀刃插进冰缝才稳住身形。军用挎包里残留的刺猬骨发出灼烧皮肉的焦糊味,他摸出骨粉时发现掌纹竟被烫出蛇蜕状的焦痕。
"当心反噬!"程菲的金爪勾住他手腕,医用镊子夹着片带血的蛇鳞,“白仙儿用命换的二十八天,地脉眼现在就是口倒扣的钟。”
大娃突然跪倒在冰面上,后背渗血的契印里钻出灰毛铁轨。青年十指深深抠进冰层,溃烂的指尖在冰面划出诡异的日文符咒。"爹!"他嘶吼着扯开衣襟,胸前竟浮现出与山羊大叔同样的刺猬渡劫疤,“我听见地脉在哭!”
苏聪的怀表链缠住大娃脖颈,表盘玻璃映出团蠕动的灰雾:"不是哭声!是铁轨在往他魂魄里钻!"军医的手掌压住青年天灵盖,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秦科长,快取白仙骨粉!”
秦颂抓起军用挎包抖出最后一把骨粉,灰白色的粉末刚触到契印就爆出青火。大娃的惨叫声中,冰层下传来铁器碰撞的声响。山羊大叔突然扯开羊皮袄,露出心口碗口大的刺猬渡劫疤,燃烧的烟袋锅狠狠按在冰面:“灰崽子要改道!”
整座天池突然倾斜四十五度,积雪裹着碎石从主峰滚落。程菲的白大褂下摆被腥风灌满,金爪撕开某块冰晶:"不是山在动!是地脉眼在倒转!"医用镊子夹住的冰碴里,竟封着半截生锈的铜钉。
老赵的套马索甩向正在塌陷的冰面,马倌的皮手套被冻在绳索上:"棺材板!那些棺材板浮上来了!"二十块棺盖破冰而出,每块棺盖的"黄仙换命处"血字都扭曲成铁路标识。
秦颂的军刀劈开最近棺盖,刀刃撞上团灰雾的瞬间,整把刀突然重若千斤。"是地脉压胜!"程菲的金爪插入棺盖缝隙,医用镊子夹出根灰毛铁轨,“灰仙把地脉改成了铁路扳道岔!”
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绷成直线,表盘玻璃映出哈尔滨道里区的街景——中央大街的方石路面上,每块石头缝隙都钻出灰毛铁轨。"地脉倒悬会影响现实!"军医的怀表盖弹开,露出里面刻着五仙渡劫阵的铜盘,“必须在天黑前找到锚点!”
山羊大叔的烟袋锅在冰面燎出个残缺的八卦阵,火星组成的卦象突然全部指向大娃。"白仙儿选了他当锚!"老人嘶吼着扯开青年后背的棉袄,溃烂的契印里竟嵌着半枚青铜道钉,“灰崽子要用地脉倒悬把活人桩钉回地脉眼!”
大娃突然挣开众人,赤脚踏上倾斜的冰面。青年每走一步,溃烂的脚掌就在冰面烙出个带血的铁路徽记。"爹…"他踉跄着走向天池中心,后背的契印渗出黑血,“我听见娘在铁轨下面哭…”
"拦住他!"程菲的白大褂被腥风掀起,金爪勾住青年脚踝的瞬间,整块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医用镊子夹住的冰碴里,封着半张女人的脸——正是大娃十年前被活人桩献祭的生母。
秦颂的军靴碾碎冰面符咒,刀刃横扫而过。五仙骨粉裹着火星撞上灰雾,爆开的青光里浮现出白仙虚影。"以骨为契!"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砸碎冰层,燃烧的烟丝在空中组成刺猬渡劫阵,“白仙泣血,地脉归位!”
天池深处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倾斜的山体突然回正。大娃喷出口黑血摔在冰面上,后背契印里钻出的灰毛铁轨寸寸断裂。程菲的金爪撕开他后背衣物,医用镊子夹住正在融化的青铜道钉:“灰仙真身还在哈尔滨!”
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缠住秦颂手腕,表盘玻璃映出道里区某栋俄式建筑——屋顶的避雷针正缓缓扭曲成铁轨扳道器。"是中东铁路局旧址!"军医的怀表盖弹开,露出里面刻着五仙骨符的铜盘,“地脉倒悬的源头在那里!”
老赵的套马索缠住正在塌陷的冰面裂缝,马倌的皮靴在冰面蹬出两道血痕:"这些棺材板要跑!"二十块棺盖突然腾空而起,每块棺盖背面都浮现出哈尔滨不同区域的街景。
"是地脉投影!"程菲的金爪撕开某块棺盖,医用镊子夹出根带血的枕木,“灰仙把哈尔滨的地脉改成了铁路网!”
秦颂的军刀劈开最后一块棺盖,刀刃撞上团灰雾时突然浮现白仙虚影。虚影裹着青光钻入军用挎包,残存的刺猬骨突然发出共鸣。"白仙指路!"山羊大叔的烟袋锅指向东南方,“哈尔滨要出大事!”
众人赶回哈尔滨时已是日暮时分。中央大街的方石路面渗出铁锈色的水渍,程菲的医用镊子夹起水渍嗅了嗅:"是枕木防腐油的味道。"她的金爪插入石板缝隙,勾出半截生锈的道钉,“地脉已经渗透到路面下了。”
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缠住路灯杆,表盘玻璃映出地底景象——无数灰毛铁轨正在泥土中蠕动,每根铁轨都穿着密密麻麻的铜钱。"是活人桩的买路钱!"军医的怀表盖弹开,五仙骨符正在急速旋转,“这些铜钱在给地脉铺轨!”
大娃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青年后背的契印渗出青灰色黏液。"它们…它们在唱歌…"他溃烂的指尖抠进石板缝隙,“是当年实验室的日本军歌!”
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狠狠砸向地面,火星在空中组成残缺的铁路路线图:"灰崽子要用地脉倒悬重铺南满铁路!"老人撕开衣襟,胸口的刺猬渡劫疤渗出黑血,“白仙儿撑不住二十八天!”
秦颂的军靴碾碎路面渗出的道钉,刀刃插进石板缝隙的瞬间,整条中央大街突然传来火车汽笛声。程菲的白大褂下摆无风自动,金爪撕开某块方石:“不是幻觉!地脉在实体化!”
俄式建筑屋顶的避雷针突然扭曲成信号灯,猩红的光束扫过街道。老赵的套马索甩向屋顶,绳索却在半空被无形铁轨截断。"是灰仙的扳道器!"马倌的皮手套渗出鲜血,“这些铁轨在改现实世界的道岔!”
大娃突然发疯般冲向中东铁路局旧址,后背契印钻出的灰毛在空中组成铁路徽章。程菲的金爪勾住他腰带时,青年脖颈突然浮现出日文刺青。"是关东军的铁路密符!"苏聪的怀表链缠住刺青,“他在被改造成活体信号灯!”
秦颂的军刀裹着骨粉劈向刺青,刀刃撞上灰毛的瞬间爆出火星。五仙骨粉在空中组成残缺的刺猬虚影,撞进大娃心口的渡劫疤。"以骨换命!"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点燃自己胸口的疤痕,“白仙儿要借阳寿!”
建筑内部突然传出铁轨撞击声,二十节虚幻的平板车厢穿透墙壁。每节车厢都载着口淌血的棺材,棺盖上的"黄仙换命处"已变成"南满铁路专线"。程菲的金爪撕开棺盖缝隙,医用镊子夹住正在生长的灰毛铁轨:“是地脉的癌变!”
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绷成直线,表盘玻璃映出地下室景象——穿和服的阴阳师虚影正在操纵蛇形扳道器,每根铁轨都穿着具童尸。"灰仙真身在地下室!"军医的怀表盖弹开,五仙骨符组成箭矢形状,“要毁掉那个扳道器!”
秦颂的军靴踹开地下室铁门时,腥风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程菲的金爪撕开某条灰雾,医用镊子夹住截指骨:“是当年实验室的活人桩遗骸!”
阴阳师虚影突然转身,手中的蛇形扳道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大娃后背的契印突然爆出青光,青年嘶吼着扑向虚影:“娘!我看见娘在铁轨下面!”
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砸碎地面,火星组成完整的刺猬渡劫阵。"白仙泣血!"老人胸口的疤痕突然裂开,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刺猬虚影,“地脉归位!”
秦颂的军刀裹着最后一把骨粉劈向扳道器,刀刃撞上蛇形铁轨的瞬间,整栋建筑突然倾斜四十五度。程菲的金爪插入墙壁缝隙,医用镊子夹住正在融化的铜钉:“地脉要塌了!”
地下室里突然浮现哈尔滨地脉全貌,二十道灰雾铁轨正在蚕食最后的青光。苏聪的怀表链缠住某根铁轨,表盘玻璃映出长白山地脉眼的倒计时——二十七天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