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伪造监控

凌晨三点十七分，仁和医院重症监护区的紫外线消毒灯嗡嗡作响。苏逸的战术靴踩过地面积水，倒影里破碎的日光灯管在天花板摇晃。当他的手指触碰到B区第三病房门把手时，金属表面凝结的薄霜正顺着门缝往外渗。
"体温残留。"袁家戴着乳胶手套的指尖抹过霜花，“半小时前有人开过液氮罐。”
江蕙的配枪贴着门缝滑进去，监控画面里本该昏迷的王秀兰丈夫此刻正靠着床头。男人浮肿的眼皮下透出诡异精光，输液管绕过颈部勒痕，在蓝白条纹病号服上蜿蜒成蛇形。
"活体诱饵。"林轩杨的平板弹出实时心电图，“心率和青浦实验室爆炸时同步。”
沈风撞开消防通道的门，防爆盾砸在墙上哐当一声：“外围清空！”
苏逸的战术手套刚搭上门框，整层楼的应急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金属铰链转动的摩擦声，冷柜自动开启的绿光里，二十三台心电监护仪同时发出刺耳鸣叫。
"退！"江蕙拽着苏逸后撤的瞬间，病床轰然炸裂。棉絮混着玻璃碴飞溅，王秀兰丈夫的躯体在爆燃中扭曲成焦炭，床头柜里的微型引爆装置还在滋滋冒烟。
袁家的镊子夹起块变形的电路板：“和冷链车里的遥控器同批次。”
"声东击西。"林轩杨的紫外线灯扫过窗台，两枚带泥的鞋印在冷光下泛着荧光，“四十二码运动鞋，前掌磨损严重。”
苏逸的北斗星挂坠突然吸附在暖气片边缘。当他撬开第三片散热板，成捆的光纤电缆浸泡在淡黄色液体里，康泰制药的LOGO在防腐剂中若隐若现。
"地下管网。"江蕙的战术靴碾碎某截绝缘层，“连接着…”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摇晃，沈风撞在消防栓上咳出血沫。林轩杨的平板弹出三维建模图，红点沿着排污管道向城南移动，最终消失在老城区某片棚户区。
"化粪车。"袁家擦拭镜片上的血渍，“他们在用环卫车辆运货。”
暴雨砸在防弹车窗上，雨刮器开到最大档仍扫不尽水帘。苏逸的指节攥紧方向盘，四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在视网膜上闪回——同样摇晃的北斗星挂坠，同样在暴雨中疾驰的救护车，同样在后视镜里逐渐模糊的爆炸火光。
"当年化工厂的排污口，"江蕙突然开口，“就在这片棚户区下面。”
沈风在后座擦拭配枪：“赵振东的制药厂…”
"不是制药厂。"林轩杨调出市政规划图，“是冷链中转站。”
轮胎碾过满地医疗废物包装袋，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腐臭涌进车厢。当探照灯照亮某间彩钢房时，二十三台冷藏柜正在液压板上缓缓下沉，排气孔喷出的白雾在暴雨中凝成诡异图腾。
"别碰门锁！"袁家拦住要破拆的警员，“铰链涂着蓖麻毒素。”
苏逸的战术手电劈开黑暗，成排的密封瓶在冷光中显现。当林轩杨的紫外线灯扫过标签，某个编号突然跳进视野——正是王秀兰女儿的工号。
"活体样本。"袁家的手术刀撬开瓶塞，“肾脏切片，保存时间…”
冷藏柜突然发出尖锐蜂鸣，温度显示屏的数字疯狂跳动。沈风拽着苏蕙扑向掩体的瞬间，柜门被内部压力炸飞，漫天玻璃碴混着淡蓝色液体泼在防弹盾上。
"强酸！"袁家的试纸瞬间碳化。
苏逸的战术靴碾过满地残渣，北斗星挂坠突然吸附在某块控制面板上。当他扯开变形的外壳，微型摄像机还在闪烁红光，赵振东的脸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惊喜吗？"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王秀兰丈夫的SIM卡是我送的结婚礼物。”
江蕙的子弹穿透屏幕，电路板爆出的火花映亮她绷紧的下颌线。林轩杨的平板弹出信号追踪图，红点正在向城北移动，最终定格在某个废弃的污水处理厂。
"声纹锁。"袁家举起证物袋，里面装着烧焦的录音笔，“需要四年前化工厂爆炸时的…”
沈风突然扯开战术腰带，微型录音机贴在防弹盾上：“老子听了四年！”
变调的消防警报声在彩钢房炸响，某个隐藏的通风口突然喷出淡黄色烟雾。当苏逸撞破窗户翻滚到雨地里时，身后建筑轰然塌陷，冲天的酸雾将夜空染成橘红色。
"东南方向！"林轩杨的监测仪亮起红灯。
轮胎在泥地里划出深沟，警车撞开污水处理厂的铁门时，二十三辆环卫车正在装货。赵振东的白大褂在车尾一闪而过，扬起的医疗废物袋上印着仁和医院的标志。
"包围！"江蕙的子弹击碎首车轮胎。
沈风顶着防爆盾撞向驾驶室，变形的车门擦着脸颊飞过。当他拽出昏迷的司机时，冷藏车厢突然亮起蓝光，成排的液氮罐正在压力表上疯狂跳动。
"退后！"苏逸扑倒袁家的瞬间，罐体炸开的金属片擦着耳廓飞过。漫天飞舞的纸质记录里，CTX-7的配方表正缓缓飘落在水洼中。
赵振东的笑声从扩音器传来：“你们以为抓到的是鱼，其实…”
狙击枪的轰鸣打断广播，林轩杨的麻醉弹精准命中两百米外的身影。当众人冲进控制室时，只看到摇晃的转椅和半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体温36.8度。"袁家擦拭杯沿的唇印，“离开不到五分钟。”
江蕙的配枪砸在操作台上，监控画面突然亮起。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进市局物证科，胸牌在镜头前清晰可见——正是三年前调离的技术科长。
"全息投影。"林轩杨扯开主机箱，“他在用权限卡伪造监控！”
苏逸的战术靴碾碎满地光纤，北斗星挂坠突然吸附在某个接口。当隐藏文件夹弹出时，四十三名试药者的医疗记录铺满屏幕，每个死亡日期都对应着重症监护室的数据异常。
"要同时删除所有备份。"袁家插入解密密钥，“否则…”
整座城市的医疗系统突然瘫痪，监护仪的警报声透过屏幕传来。在信号中断前的最后一秒，赵振东的脸出现在某个医院走廊的电子屏上。
"游戏升级了。"男人的白大褂被风吹起，“现在，轮到你们做选择题。”
江蕙的配枪突然上膛，枪口指向物证科的方向。当苏逸转身时，北斗星挂坠的棱角正抵着他的颈动脉，冷光里映出林轩杨骤然放大的瞳孔。
"王秀兰丈夫的SIM卡，"江蕙的食指扣在扳机上，“是今早你亲手签收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