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男友,方琪生了一场大病,她对男人的爱,就在那场疼痛里病死了。
大病初愈,方琪才得知男友跟有钱人家的女孩儿好上了,方琪笑了笑,男友追求的只不过是钱而已!这么简单明了的事,她却花了大半个青春才看透!
方琪恨男友,爱和恨同样强烈,两种东西一旦扭打在一起就产生巨痛。
失恋的方琪暗誓:男友不是喜欢钱么!她一定要挣堆积如山的钱,雇个杀手解决掉那个无情的男人,然后去他的坟前烧掉她所有的钱,让他把爱与恨全部带走!
既然男友只留给她一身烂肉,就卖掉它吧!从此方琪在夜店里拼命地挣钱,但挣着挣着就将男友淡忘了,挣着挣着就麻木了,原先的目的早就埋葬在颓废发霉夜场风尘里里,她埋葬的,还有十六岁生涩的初恋。
直到方琪遇见夏伊美,就那么毫无预兆地遇见了,就那么慕名奇妙地牵挂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就那样剪不断理还乱地滋长。
方琪看不惯别人欺负夏伊美,总忍不住为夏伊美打架,仍不住想保护她。就在喝醉的那晚,她们大声说,大声骂,方琪抱着夏伊美放声哭喊。
那晚方琪真的喝了很多酒,哭着哭着她突然在夏伊美的耳边说:“正当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再爱的时候,我却爱上了你,我爱你伊美!”表白的时候她正抱着夏伊美,抱得紧实。
夏伊美定住几秒后突然推开她,方琪这才猛然清醒,话已说出口如覆水难收,是否接授,方琪无能为力......
从那以后夏伊美对方琪的温柔有意回避着,对她的帮护也不再感激。夏伊美怕她,也需要她作伴。在那夜之前她们还是一张chuang,之后夏伊美就搬到了隔壁。她们就那样默默地生活在一起,习惯姓吵架,习惯姓合好,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
可是尹秋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她就像一把匕首直捅方琪心窝,像一根针直扎她的要害。她授不了夏伊美眼里对尹秋的担忧与在乎,她授不了夏伊美和尹秋躺在一张chuang上。方琪恨尹秋,尽管她喜欢女人,尽管尹秋是绝美净纯的女人。但她喜欢的女人,只局限于夏伊美一个!
最后一根烟烧到了方琪的中指,她从记忆里醒过来,开始收拾一些生活日用品,到该离开的时候了......方琪提着行李箱轻轻地走出她卧室,又在夏伊美的卧室门口停顿片刻。里面躺着两个女孩,她能分出哪个呼吸声是夏伊美的。
方琪轻轻地走到门边,回头看着这个熟悉的临时避风港,里面的家具都是她和夏伊美一起挑选的,不舍的泪再次渗进深深的暗夜里。方琪没有走,她又轻轻地回到自己的卧室。也许今晚夏伊美说的是气话,这样不辞而别会让她伤心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方琪是睁着眼熬到天亮的,天刚亮她就去厨房做早餐,夏伊美有一手好厨艺,方琪很少下厨。早餐很简单,牛奶,茶叶蛋和馒头,小菜。夏伊美似乎并不觉得这顿早餐有什么特别之处,送一份给卧室里的尹秋后自己就大吃起来,基本上不理睬方琪。
伊美,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的爱就这么低溅么!
伊美,我要走了,你会难过吗?方琪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心却轻一下重一下地痛着,爱为什么总是这么疼?伊美,其实我不想走......“东西我都收拾了,一会就走。”快吃完饭,方琪淡淡地说,她也是有自尊的。无论昨晚的逐客令时真时假,她都需要夏伊美给她个台阶。
“哦。”夏伊美更淡地回应道,走进卧室跟尹秋聊天。其实当她听说方琪要走的时候她心隐隐抽搐一下,一种莫名的恐慌让她不得不躲进卧室。
夏伊美的心也在哭泣,方琪,如果我们那天不喝那么多酒该多好!如果你不爱上我该多好!我们就这样一起生活下去该多好!我没法接授这样的爱情,此时只有和尹秋聊天才够绝情,只有装不在乎才能让你心死。与其爱我,不如,恨我吧方琪。
方琪没想到夏伊美昨晚的话是真的,她一个人对着陵乱的饭桌坐了很久。然后最后一次把她们共用过的餐具洗了又洗,眼泪滴到碗里,被自来水立即冲走。
伊美,我走后,你会不会闻着我的味道想起我?
方琪想再对夏伊美说些临别的话,可夏伊美还在和尹秋聊天,声音很大,很愉快。方琪对着门沙哑地说:“伊美,我走了啊......”
“哦。”里面传来夏伊美不经意的声音,接着刚才和尹秋聊的话题说话,继而哈哈大笑。尹秋早就看见夏伊美快要流出的眼泪,也知道夏伊美根只是在刻意地跟她东拉西扯,聊的东西完全不合逻辑。尹秋看着她夸张地假笑和自言自语,心里跟着难过起来。
方琪抬起沉重的打开客厅的门,又回头看看夏伊美那道紧闭的门,心像被一铲子背拍开的西瓜,支离破碎。
伊美,我多么想听你对我说:别走!那么我愿意立刻为你转身,直到你烦倦为止。
我还是像爱初恋男友那样会用命去付出,哪怕你的回报亦是无情的,只要你肯留下我,我还是那个专一痴情的方琪,那个卑贱的方琪!
可惜你和前男友都是一种人,不给我留半点回旋的余地,就那样狠狠地把我,放逐在爱恨交织的天际徘徊。像穿过的旧棉袄,就那样把我扔弃在寒风里,无论我怎样呼唤,那个人都不会为我回一次头。
方琪的心很苦,很酸,很痛,她仿佛看见自己的心像玻璃坠地,从中间分散碎四分五裂……
“咚”的一声,方琪把那颗滚热的心永远关在夏伊美的房子里,她带走的只是躯壳。
那声关门过后,夏伊美突然跑进方琪的房间,看着满地的烟头和整齐的被褥懊恼不已,房间里满满的都是方琪的味道,所有的温度瞬间全都被她带走。
再也听不见方琪半夜里发神经对着墙壁怪声怪气地唱情歌,再也没有人会为自己跟瓢客拼的头破血流。
方琪真的走了,没有说再见。